吉时到,凤庄主领着凤公子及凤家庄的数字公子、护史公子们亲迎,蓝海没儿子,药王谷是派了人过来,不过都是年纪老大的老大夫们,叫他们的徒子徒孙背蓝棠出阁,蓝海不乐意。
最后由黎韶熙提前实习背妹子上花轿的业务,黎茗熙和黎令熙两个全程傻笑陪同,看得黎浅浅嘴角直抽,因为这两位没抢过大哥,便找她商量,等她出嫁的时候,得从他两之中挑一个背她上花轿。
黎浅浅笑而不答,他们两便又找章朵梨和高灵儿,要求她们两认他们爹做义父,这样她们出嫁时,他们就可以背新娘子上花轿了。
为了这事,这两货闹一天了!
章朵梨有点小尴尬,章老倒是很开心的跟他们谈条件,叫他们两帮忙给章朵梨寻婆家,至于高灵儿,她做为迎亲者之一,却被缠着谈这事,可把凤家庄来迎亲的护史公子和数字公子们笑翻了。
开什么玩笑啊!高灵儿是他们凤家庄的人,她要出嫁,自然是由他们凤家庄的人背她上花轿嘛!这还用得着说?他们只差没指着黎茗熙兄弟鼻子说他们捞过界了。
因为有此事搅了气氛,喜堂上的蓝海依依不舍女儿出嫁的情绪,没了,送女儿女婿出门,他方才又升起不舍之情。
黎漱和黎经时看着也忍不住了,虽然离黎浅浅出孝还有段时间呢!可是日子过得很快啊!黎漱和黎经时不约而同长叹一声,两个人难得同时感到心有戚戚!
暮色四合,凤家庄迎来了新嫁娘,鞭炮声响彻云霄,做为娘家人,黎浅浅等人全都留在蓝府,不过凤家庄分舵那方天空,在鞭炮声响起时,也燃起五颜六色的焰火,黎浅浅带着章朵梨飞上屋顶,春江带着叶妈妈,春寿和杨柳几个则是端着酒菜上房,她们就坐在屋顶上,对着凤家庄的方向举杯遥贺。
正房屋顶上,黎漱、蓝海及黎经时父子也远眺着凤家庄,黎韶熙兄弟喝着酒,章老坐在院子里喝茶,蓝海则是一边抹泪一边喝酒,黎漱看他这模样就来气,转头和黎经时说,“先说好啊!等浅浅出嫁时,咱两儿可不能像他这怂样。”
黎经时笑,拎着酒葫芦对嘴喝着酒,点头应诺。
黎令熙闻言悄与两个哥哥咬耳朵,“我跟你们赌,他们两到时候,肯定要哭得比蓝先生惨。”
“你看爹哭过?”黎韶熙睨他一眼。
黎茗熙也好奇的看他,黎令熙笑得眼弯弯,“肯定的嘛!”
切,原来是瞎猜的!
新房里头,蓝棠端坐在婚床上,高灵儿在一旁作陪,不少江湖友人的女眷也想来作陪,不过全都被凤家庄的人婉拒了。
能进到新房的人,大概就只有高灵儿一个。
至于凤庄主亲生父母这厢的贺客,全都被排拒在新房外,高灵儿悄与蓝棠咬耳朵,她虽才回来不到一天,不过对这些人的底全都了如指掌,谁让凤家庄是卖消息的专家呢!
昨天她会老实被同伴们揪回来,也是因为要回来探这些人的底,她原本以为凤庄主为了喜庆,会让他亲爹族人和亲娘娘家人的女眷进新房,没想到人家疼娇妻啊!压根不在乎因为拒绝让她们进新房,而可能产生的流言。
不过这样也好,谁晓得那些人会整出什么夭蛾子来。
沿路跟着凤庄主来京城的江湖女侠们,本来很想进新房来,瞧瞧打败众人,赢得胜利的女人长什么样子的,可是没想到凤庄主如此霸道,竟然不让她们进新房瞧新娘子,这也就算了,晚点等他们去闹洞房时,她们跟着进去闹腾,就能看到新娘了!
可惜,等来等去,女客这厢都散席了,男客那头还热闹得很,有些女客不胜酒力,离席走了,有些则打定主意要等着去闹洞房。
结果这一等,就等到了天亮,她们醒来时,竟是在厢房里,凤家庄里侍候的丫鬟们见她们醒了,笑着端来热水侍候她们洗漱。
这厢房里的床是通铺,一间厢房可以容纳十位女客,其中一人忍不住问,“昨儿,有人去闹洞房吗?”
“没有。”丫鬟笑嘻嘻,“听说我们庄主夫人都准备好,只要有人去闹,她就好好招待一番的,可惜没人去,庄主夫人早上还在抱怨,她准备的药丸子无用武之地。”
女客们这时才浑浑噩噩的想起来,凤庄主的新娘子,她爹是神医啊!知道东齐神医是个怎么样的人吗?这位蓝神医跟他,会不会跟他一样,也爱钻研那些奇奇怪怪的药啊?
要真是如此,他肯定不会吝惜给女儿备上一份,一旦惹毛了蓝神医的女儿,谁知道她会用什么样的药丸惩治人?
因酒席上喝多了酒,这会儿,她们虽知道了一个大消息,反应却有点不尽人意,反应忐慢了,让侍候的丫鬟们颇有点失望。
不过她们如此,想来别的女客也这样吧?那她们就不算输!
蓝棠不知道,庄里这些丫鬟拿她去吓人,还为此下了赌注,她刚一起身就觉得浑身酸痛,尤其是双腿,觉得酸软无比,披上衣服双腿踩到床前脚踏时,她只觉膝盖是软的,脚是抖的。
凤庄主一身清爽的从浴间出来,看到她皱成包子的脸蛋,忍不住就笑了,蓝棠抬眼看到他,先是被丈夫的男色所惑,傻愣愣的看着他不动,直到他俯身,唇瓣被人衔入口中,密密的辗压许久,她才因喘不过气来,伸手推了他一把,当然是没能动摇他半分,直到他主动离开,她方大口喘气。
“累了?”
腿软了!腰酸死了!喉咙刺痛,全身酸痛啊!不过她一句抱怨都没说出口,只拿一双眼委屈的看着男人。
凤庄主笑,伸手给她倒了杯热茶,蓝棠一喝就知,这是润喉的,然后就后知后觉的回想起来,昨晚上的放肆,她好像喊了一晚上啊!难怪喉咙刺痛啊~~~
羞得没脸见人啦!!!!!
等新人出现在正厅,要给长辈敬茶,和亲戚们认亲时,厅里等候的人们,已经等得都没脾气了。
对,凤庄主生父的族人们,生母的娘家人们全都在座,他们都想着要巴结凤庄主,可这家伙不好控制,没关系,他们可以从他新婚妻子这头下手,只要他看重她,就有了弱点,他们只要拿捏住她,也就有了拿捏他的法子。
至于那些江湖侠女们,则再次被告知凤庄主的妻子是神医之女后,起了畏怯之心,要知道,人家对那些想闹洞房的人丝毫不惧,还想了辙收拾他们呢!对他们没有出现,还颇感失望呢!
这表示什么?表示人家有底气,她们有吗?
所以用过早饭之后,她们就陆续离开凤家庄了。
凤老庄主看义子和儿媳妇进来,脸上笑意掩不住,再一瞧,他们两掩在袖子底下的手,十指紧扣,他脸上的笑意就更加深了,连道三声好,数字公子们也跟着叫好,护史公子们虽没那么外放,不过从他们脸上的笑意看得出来,他们都很高兴。
凤家庄几年没有喜讯传出了,如今终于有喜讯,可真叫人等累了!
凤庄主带着妻子一一敬茶认亲,到他生父族人这里,蓝棠原以为要下跪行拜礼呢!不想却是他们对凤庄主夫妻下跪见礼。
蓝棠吓着了,大大的退后一大步,还差点因腿软趔趄跌倒,幸好凤庄主扶住她的腰,才没让她当场出丑。
他低声在她耳边说,“他们是小辈,见了我们,下跪见礼是应该的,你可别失礼了。”
他们是小辈?“可是他们看起来,年纪都不小了!”
“那是。”凤庄主为妻子介绍,“这是新上任的族长,他得管我叫叔祖,这一位是大长老,是我大堂兄的儿子。”所以得喊他一声叔叔。
一通介绍下来,蓝棠总算明白了,他亲爹家来的,全是小辈的,不是喊他叔叔,就是喊叔祖,还有人得喊他曾叔祖呢!这辈份大的让人咋舌。
另一边则是他舅舅家,来的不是他表哥就是表弟,倒都是平辈,不过面对他,却都是一样巴结讨好的表情,嘴上说得十分客气有礼,不过蓝棠一听就感觉出他们的心口不一。
当年凤庄主家出事,他们全当他一家死透了,他们没敢对凤庄主家的财产下手,有他父亲的族人在,也轮不到他们拿好处,但他亲娘的陪嫁及嫁妆呢?全都被他们拿走了。
凤庄主亲娘是嫡女,来的这几个表兄弟的父亲是庶出,嫡女出嫁时,嫁资丰厚可谓十里红妆,一朝出事,这些产业就全落入他们父亲之手。
坐享富贵十多年,谁想得到,姑太太的小儿子竟然没死!
想当初,他们拿了好处,还想讨得好名声,对外说的很好听,是怕自家姑太太的产业凋零,方才不避嫌的出面为她经营产业。
现在人家儿子活着回来了,他们能不把已经吃到嘴里的肥肉给吐出来吗?他们来巴结凤庄主,也是想要从他手里,将这些产业给弄回来。
只是他们和凤庄主亲爹的族人一样,对这位一点也不熟的表兄弟,真不知要如何下手啊!
双方交换了个眼神,不禁心有戚戚,这货如此难搞,老天爷当年怎么就没把他给收了去?
。
第八百三十六章 胡话()
凤公子对大哥的这两家亲戚颇关注,凤老庄主冷眼瞧了半晌,对侄子说,“不用理他们,他们就会自己作死了!”没必要浪费时间搭理这些人,凤庄主如今是他儿子,跟那些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当初凤庄主回去处理的时候,就趁机分宗,这些嘴上喊着他叔叔、叔祖的家伙,其实和他已是旁人,就算凤庄主认祖归宗,也同他们没有关系,再说他现在姓凤,他分宗是将他祖父母、父母叔伯和兄长们另成一族,虽然他们都已过世,不过凤老庄主和他说好了,日后次子可归宗,延续他亲爹一门的血脉。
至于他生母娘家,他娘在世时,他们就不曾帮衬过,他家会出事,也是拜他们所赐,现在还想从他这里讨好处?当他傻呢!
凤庄主夫妻两去给凤老庄主夫人、凤老公子夫妻上香,凤老庄主由凤公子扶着离开,把凤庄主那些欲言又止的亲戚晾在脑后。
不过凤公子到底多了个心眼,命玄衣派人盯着他们,交待完,玄衣领命而去,凤公子转回头见凤老庄主似有不满,轻笑道,“侄儿知道您的意思,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小心使得万年船。”
“也罢!既如此,就交给你去办了。”
“是。”
凤老庄主回到住处后,让凤公子把庄里送过来的信给他,凤公子知他真正想看的是什么,也不多言,径自从多宝格上取来一桃木匣,匣子里摆的全是关于凤乐悠儿子的信件。
他二哥大概是闲得很,信里不止写那小家伙的事,还每封信都画了小家伙的画,像是长牙了,小家伙发烧哭个没完,还特爱咬人,虽会叫人了,不过他懒,就是不肯叫,得拿他想要的东西逗他才肯叫人,但还得看他心情,好呢!他就多叫几声,还赠送大大的笑容,并讨抱抱,心情不好呢!就算亲亲抱抱举高高,也不肯叫人。
总之,是个超有个性的小孩。
凤二公子信里偶略怅然的表示,有时,会在小家伙身上,看到了他娘的影子,记得凤乐悠幼时略傲娇的要人哄,她若心情好,就理你,心情不好,连甩都不甩人。
偏偏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居多,凤公子对她的印象并不好,他们那个不是爹娘手里娇宠的宝贝,个个都是要人哄着的,爱发脾气要人捧着哄着的凤乐悠,是所有小伙伴都讨厌的对象。
他以为大家都这么想,倒是没想到,他二哥竟然会从小家伙身上,看到凤乐悠的影子,这是好,还是不好?不过小家伙既然是凤乐悠的儿子,像她,似乎也是理所当然,只要把孩子教好,不让他像他娘那样,脑子不清楚就好。
凤公子却不知,他二哥这信是写给他们大伯父看的,不是给他。
凤老庄主就这么一个女儿,虽然浑,无知,好骗,是,她是做了很多错事,可,她到底是自己的亲骨肉,年纪轻轻就这么去了,他心里能痛快?现在手里有事要忙,但等事情忙完了呢?
他对义子和两个侄儿有责任,要看着他们成家,但多的,就没有了!
凤二公子觉得得让他心有挂念,还有谁比凤乐悠留下的孩子,更适合来牵绊住大伯父呢?没有。
只是这孩子还太小,得有人帮着敲边鼓,才能让凤老庄主对这孩子的感情日复一日变深,终至牵挂不已,他们就只剩这么一个长辈了,凤二公子不想让他早早丢下他们,想让他活得长久一些。
凤公子不知他二哥心中所想,只是觉得奇怪,他们跟凤乐悠的关系没那么好,他哥怎么可能从小侄子身上,看到他娘的影子。
凤二公子这封信,确实是奏效了,凤老庄主心里存了几件事,他想着办好后,就跟弟弟夫妻谢罪去。
至于妻子,他一时半会儿,真说不出来是希望与她再续前缘呢?还是从此别再相见?女儿嘛!他只希望来生,她别再来做自己的女儿了,太辛苦了!
倒是没想到,二侄子存了这份心,看着外孙的画像,凤老庄主不禁回想女儿小时候,才发现女儿的童年,似乎都被他忽略过去了。
彷佛前一天,还在丫丫学语的女儿,隔几天再见到时,她已会走会跑了,再来就又长大了些,会顶嘴了!会跟她娘发脾气!
几乎是一天一个样,现在回想起来,才赫然发现,那不是一天一个样,中间间隔了数月、数年。
凤老庄主记忆力超群,这事,凤公子兄弟、凤庄主都知道,凤二公子祭出小侄子的画像时,就知他会想起凤乐悠幼年的事。
凤公子见大伯父看着二哥那封信出神,不禁要怀疑,他二哥到底在信里写了些什么?难道大伯父真因二哥说的,在小侄儿身上看到他娘影子这种一看就知是假话的话出神?
要是黎浅浅晓得此事,就会告诉他,凤二公子写这些,是希望凤老庄主对凤乐悠的儿子起移情作用。
凤公子伸手点了点桌子,抬起头对凤老庄主道,“大伯父,我去黎府看浅浅,您有没有话,要我转达给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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