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漱认为自己是个大方的人,不跟小肚鸡肠的商堡主计较,不过他没直接回他,而是由谨一作答。
“蓝神医进宫去了,凤公子自然是在凤家庄京城分舵忙着,蓝神医的闺女儿的婚期就在几天后,跟您长媳进门就差十天。”
商堡主颌首,“既他二位不方便,等有机会我再当面与他们道谢。”
商少堡主还在调养中,黎漱与商堡主客套几句,就带着黎浅浅先行离去,人家是两父子,商少堡主婚期将近,父子两肯定有不少事要谈,他们就不在这里讨人嫌了。
商堡主等黎漱他们离远了,才拉把椅子,坐到儿子床边来,“你是怎么跟那家伙混得那么熟?”
那家伙是谁?似从儿子眼中看到疑问,商堡主不耐的挥手道,“还能有谁,黎漱啊!”
商少堡主不回答这么无聊的问题,直接了当的问他爹,“听说弟媳闹着要住进儿子迎亲要用的新房,母亲还答应了?”
“我没答应。”
“是。”
后头的问题虽没出口,商堡主自己也知当时自己的作为不妥,然而面对儿子,他是绝对说不出自己有错的话来的。
商少堡主也没想他爹会承认自己作法不妥,只要表个态罢了。
要不然那个女人还真以为,他这大伯兄是个好拿捏的?
商堡主对妻子偏疼娘家侄女的行为甚表头疼,小儿媳虽不是妻子娘家侄女,但也是大姨子的女儿,妻子偏心娘家人,却对小姑子的一双儿女薄情至极,商堡主偶尔想起来,都会觉得心底一阵刺骨寒风盘旋不去。
商少堡主不欲与老父多谈此事,改说起生意经来,商堡主也不想儿子纠结在这事上头,见儿子转移话题,他也乐得照办。
只不过,儿子为什么要跟瑞瑶教合作呢?不都早早告诉他了,黎漱,那就是只老狐狸,就是他那小徒弟黎浅浅,看起来是个乖巧的好孩子,可,是,老狐狸带出来的小狐狸能有好的?
他就怕儿子被黎漱师徒连手给骗了,被大小狐狸卖了还帮着他们数钱!
商少堡主这还是头一遭,在父亲脸上看到了气急败坏,由此可见,父亲有多忌惮黎大教主,他不禁暗暗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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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一章 吐血()
商堡主尚不知他这长子,方才伙同狐狸及凤公子,坑了他准岳父一把,生生把人家亲生女儿给换成个假的,偏生他准岳父吃了闷亏,还不出口,叫他怎么?
是,准女婿是坑了他一把,可人家好端赌,为什么要坑岳父呢?平亲王能,是因为他这个四女儿和她亲娘算计女婿和他准媳『妇』,把人给惹『毛』了,所以人家报复回来?
肯定不能,所以平亲王只得吞了准女婿给的回报,面还不能跟女婿翻脸,因为人家做的巧妙,一点痕迹不『露』,若真要细究,也只能追究到动手的季芳姝身,但为何她能有机可趁呢?无非是季芳宜母女自己先存了歹心,要算计季瑶深,遣走了身边的仆『妇』和丫鬟,才让季芳姝有可趁之机。
从头到尾,商少堡主的人不曾『露』过脸,平亲王能知道,还是因为商少堡主告诉他的。
摆明了告诉他,你处置季芳宜母女的方式,我不满意,你下不了手,没问题,我代妻尽孝,我帮你出手,不用太感谢我。
平亲王生生被『逼』得吐了口老血,还不得对外声张,只能隐忍下去。
当商堡主这位准亲家门拜访时,平亲王还得装出亲切的笑容来招呼亲家。
短短一叙,平亲王对商堡主的精明有了初步的了解,大概可以明白准女婿的精明从何而来,商堡主对平亲王也有了认知,这是个有野心的男人,他得让儿子心,别被他带进沟里去。
双方微笑握手道别,平亲王送走商堡主之后,便令人去查商堡主一家的事。
商堡主策马返回住处的路,交代亲信们办事去,一行人走到半道,已有大半分别办事去,带着剩下的人,都来到门口了,门房奔来相迎,笑『吟』『吟』的喊着老爷回来了,厮们也跟着前,准备接过主子和管事、侍从们的马,孰料商堡主停了半晌,又策马前行,不知往何处去了。
门房和门的厮全都看傻了,有个厮手还举在那里呆站着,还是他旁边的厮扯他一把,他才免于被要跟堡主的侍从的马撞。
府里商堡主夫人早得了消息,正等着丈夫回来,谁知左等右等,是没等到人,正要派人出去问,二门的婆子来了,她嚅嗫的向堡主夫人,“本来都已经到门口了,子们也前侍候着要下马,谁知堡主突然又策马走了,子们全傻住了,也没人想起来问一句,所以门没人知道堡主哪儿去了。”
商堡主夫人手里绞着帕子,下首坐着的几个侄女面面相觑,却是谁也不敢张口,倒是才进门来的儿媳华氏笑『吟』『吟』的前来,道,“这还用得吗?父亲肯定是想着,出了趟门,回来也没给您带东西,所以去给您买好吃的了!”
商堡主夫人虽知丈夫不是那么心细的人,却还是因儿媳的话有了笑模样。
“你嘴甜,你在家也是这么哄你娘的?”
“我娘哪有您命这么好。”华氏笑『吟』『吟』,心里却在想,她爹是个风流的,和舅父有得,她们姐妹自知道,想过好日子,得把娘给哄好,华家子女众多,偏生她娘只生她姐妹两,华家虽不许子弟宠妾灭妻,可一个没有儿子的正室难免底气不足,不敢命丈夫不许纳妾,面对有儿子的妾,心里不平却也只能宽厚待之。
华太太的心情不好,靠两个女儿哄着,只是看着贴心的女儿们,想起她们没有一个同胞兄弟,等她们出嫁了,在婆家若受欺负,谁能替她们出头?
因此考虑,华太太把长女华萍嫁回娘家,次女嫁到姨表妹家做儿媳。
商堡主夫人与华太太是姨表姐妹,对儿媳华娇那是宠爱有加,让华太太看着都替女儿高兴,她是掉到福窝里了。
华氏便是因醋气十足,也才敢提出,叫商少堡主的新房让出来给他们夫妻两住的要求,她有这胆子提要求,并不足为,的是堡主夫人竟点头答应了,堡主夫人知不知道,他们少堡主要娶的,是谁的女儿啊?
那可是宗室女啊!是平亲王的闺女儿啊!新媳『妇』还没嫁进门,准婆婆和妯娌已经准备着要给人难看了?问过人家老子答应不?
商堡主策马往长子的私宅商府去,负责筹备婚礼的总管匆匆过来见礼,商堡主与他细细问了情况,又百般嘱咐千万不得怠慢了亲家云云,总管心,哪能等到您这会儿来才做,早备的妥妥当当的了。
只是面对着东家他爹,总管也只能唯唯。
好不容易把人应付走了,他方找人来问,是怎么回事,早有机灵的,从商堡主身边的人下手打探了。
待知商堡主今儿去见了准亲家,大伙儿心里都有数了,冷不防有人问,“平亲王妃被禁足,堡主夫人去了平亲王府,是谁招待的她?”
若是王侧妃出面,堡主夫人保不齐会给人脸『色』瞧咧!嫌弃人家是做妾的呢!
总管忙看那去打听的人,那人急忙摆手,道,“放心放心,夫人没去!”
放心?放什么心啊!长子要成亲,做亲娘的这样啥事不管,成吗?不过回心一想,似乎,她不管事还好一点,否则,她一『露』面,那位少『奶』『奶』华氏得跟着来,想到她来的头一,要人把新房让出来给她们夫妻两住,总管脸黑一半。
当家主母不靠谱,少堡主夫饶妯娌也不靠谱,叫他们这些下人都忍不住要为她提心吊胆,这样的婆母,这样的妯娌,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哟!
黎浅浅这厢自有刘二早早把此情禀报了,蓝棠与季瑶深虽往来不多,但好歹也是好些年交情的,听到此,同为准新嫁娘的她,忍不住要为她担心起来。
“放心放心!商少堡主早知他娘是这么『性』子的人,他能没有准备吗?”
“准备什么?”蓝棠正在试嫁衣,闻言忍不住转头要问,云珠忙把她的头转回来,才免了绣娘一针戳到她眼睛里,绣娘被吓得不轻,腿都是软的,跪在地簌簌发抖。
“你安份点,在试衣服呢!”黎浅浅想了想,索『性』给她点了『穴』,叫她再不能妄动,蓝棠苦笑,听黎浅浅安抚绣娘,“好了,她不会再『乱』动了,赶紧做事吧!”
绣娘勉力点头,腿还是软得跟面条似的,还是云珠撑着她,才把事给做完。
蓝棠等绣娘把衣服弄好,收拾好走了,才开口道,“可以给我解『穴』了吧?”
黎浅浅的回答是,一道指风弹过,蓝棠随即松了口气,坐到炕边坐下,双手伸到在熏笼取暖。
“你还没回答我,他准备什么?”
“人手啊!”黎浅浅笑了下,递了杯热茶给她,“你觉得,能一下子把季芳宜母女挑翻,还让平亲王只能隐忍下来,商少堡主会是个傻的?”
当然不是嘛!不过商堡主夫人是他亲娘,孝道压着,他不好做得太过。
“如果他娘己身不正呢?”黎浅浅早知其猫腻,只不好对众人言。
蓝棠看着她良久,问,“你知道些什么?”
“没有证据,只能是谣传罢了!”黎浅浅避重轻,蓝棠却是郑重看着她好一会儿,才道,“我只盼他家的事情,别在我婚礼那会儿闹出来。”
“放心,放心!商少堡主的人脚程再快,也不可能这个月赶回来。”
他们人虽赶不回来,但送消息回京却无碍。
不过黎浅浅做主让人卡住,刘二问她,“您打算卡到何时?”
“至少等棠姐姐出阁后再。”
刘二算了算时间,商少堡主迎亲的日子在三后,也不差这一时了,便亲自带人去把消息给卡住。
商少堡主倒是没想太多,迎亲这,循例又问了身边厮,厮摇摇头道,“还没传消息回来,兴许是路耽搁了。”冬嘛!冷的要死,算用鹰鹞来送信,也得看候状况如何,是不是适合它们飞校
凤家庄和瑞瑶教真是有钱人啊!竟然用鹰鹞来传信!厮心里暗道,一边侍候着商少堡主更衣。
商堡主这头气氛却有些古怪,商堡主夫人婆媳看过季瑶深晒的嫁妆后,脸『色』一个一个差,商堡主夫饶侄女们如今没了敢撺掇着主子的丫鬟后,老实的如鹌鹑一般,算看过季瑶深的嫁妆后,心里是又羡又妒,也不敢再往商堡主夫人跟前凑了。
商堡主知妻子的『性』子,昨晒嫁妆后,妻子竟然不声不响,让他大感意外,后来他让人把长媳的嫁妆单子取来一瞧,立刻明白,妻子为何一声不吭了。
她大概以为长媳算是宗室女,也是庶出,平亲王再疼她,又能给她多少嫁妆?日后她这个婆婆还是能压她一头的,谁知,平亲王给季瑶深的嫁妆,竟如此丰厚,还有不少古董珍玩及孤本。
他在心里略估算了下价值,也不禁要为之咋舌,商堡主夫缺年的嫁妆,竟不到季瑶深嫁妆的十分之一!
原以为自己出身豪门,财势便可压媳『妇』一头,没想到被人反压得喘不过气,而且季瑶深的嫁妆里头,竟然有皇御赐的如意一对,宫太妃、各宫娘娘都有赏赐,可以想见从平亲王府出来之后,这嫁妆队伍引起多少人关注。
商堡主想到这里,忍不住叹气,等妻子知道长媳的嫁妆,竟成京话题后,八成又要气十半个月!
京近来不少人家婚嫁,平亲王府连办了两场!可顾侧妃所出的女儿,婚礼可今儿这场要逊『色』许多,有人啦!顾侧妃的女儿都二嫁了,还想要如何风光?
立时有人提醒他,顾侧妃的真女儿才初嫁啦!二嫁那个是假的,是真女儿的『奶』娘之女,旁边的人便讨论起来,堂堂亲王之女能被个的『奶』娘偷换掉吗?这要怎么做才不会被发现?
们歪了楼,还有人吵了起来。
季瑶深坐在花轿里头,手握平安果和宝瓶,耳朵却竖得高高的,倾听外头的人在什么,很可惜的是,喜乐声大响,沿路还不断放鞭炮,更和喜钱,看客们捡到喜钱和喜糖,不由发出欢呼声,让季瑶深也忍不住被染喜『色』。
商家的喜事进行顺利,下轿跨火盆到拜堂,一路顺畅无,商堡主夫人是想使坏,不过她的人只略略一动,立刻被人拿下带走,纵使她坐在喜堂看得再清楚不过,却苦无人手去拦一拦。
商堡主夫人对皇权的认识不深,她又没见过几个官,再了,云堡所在地的父母官,为了辖内平安,对地头蛇云堡堡主夫妻,不百般巴结,也得低声下气的讨好。
商堡主夫人是无知无畏,商堡主却不同,见妻子心急如焚,他倒是老神在在,儿子见事不妙,派自己的人去捞他娘的人,不想,连他的人也一并栽进去。
府里正热闹着,不少武林人士门贺喜,他们此来,不止是喝商家的喜酒,还有十后,凤庄主成亲的喜筵要去。
商堡主一时没想到此节,只见贺客盈门,心大喜的同时,不由拿儿子成亲那时的情景来和今日相。
这一,可把商程仪的婚礼给到泥地里去了,幼子长年承欢膝下,外界几乎不知云堡还有这么一位少爷在,他们那时去云堡参加喜筵,是为云堡堡主儿子成亲而来,今日嘛!是为商程涛,云堡少堡主娶妻而来。
这念头一闪而过,并未在商堡主心停留,但商程仪看了今的盛况,再对当日自己成亲时,心里不免有些愤懑,都是父亲的儿子,他还兄长早成亲呢!可为什么自己的婚礼那么冷清,大哥的婚礼这么热闹?
他却忘了,他成亲的时候,是在云堡,云堡远在水澜城附近,而他大哥却是在京城成亲。
算是江湖人,也得谋生吧?京城贵人多,路子多,京城的江湖人本别地方多,再有凤庄主也将成亲,外地来的贺客们来都来了,自然是两家都不落下,于是乎,商少堡主的婚礼才会如此热闹。
此外,他也不看看,他哥要娶的,是谁家的女儿,平亲王之女,皇帝的侄女儿,虽皇帝自己的儿女都看顾不过来了,压根不记得季瑶深这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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