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老庄主发威,凤家庄上下自是倾巢出动,凤乐悠再怎么对不起大家,她也还是凤家庄的人,王家是什么东西,竟敢欺她,欺她的孩子?哼哼!
玄衣出去后就开始行动,凤家庄的数字公子及其手下,除收集资料在行,放小道消息出去,更加难不倒他们。
才开始行动不到一个时辰,王建毅父祖三代的所做所为,已然传遍整个羡城,除此之外,关于拉下王建毅祖父的计划,也同时展开。
最早知道这些消息的人当中,就有王建业的父亲,本来他还不愿相信,虽然他对侄子王建毅娶了儿子前未婚妻一事,一直不怎么高兴,可是也没想太多,但传言中,指称谢家千金早在还没退亲前,就已经跟王建毅搅和在一起了,而且儿子之所以会出事,也是因为轻信未婚妻和堂弟之故。
这两人在他儿子出事之后,还频频来探望,当时他还觉得侄子是个关心兄长的好孩子,谢家千金对儿子一往情深,只可惜拗不过家中长辈,才不得不退亲改嫁王建毅。
现在回想起当时情景,不由令他越想越觉不对,他们两个在他心里,不再是担心堂兄及未婚夫的好孩子,他们频频上门探望,不是因为关心,而是担心王建业不知何时就会好起来的,会说出对他们不利的话,所以才频频上门探望。
疑心生暗鬼,更何况王老爷听到的这些流言,都是有所依据的,王老爷私心还是不愿相信,王建毅会同妻子对王建业下毒手,于是他派人去查。
玄衣他们既然能让他成为第一批得知真相的人,又怎会吝惜提供线索,当然,王建毅父子压根就没想到自家的作为会被人揭穿,因此行事上向来大胆妄为,且,从来不收尾。
以前王氏族人以为,那些儿孙们去参加科举时屡出意外,是他们自己的福份不够,从来不曾往人为因素去想,现在有人明确指出疑点,曾经豪情万丈,想着要在朝堂上发光发热,最后却因考试时种种不顺,不得不放弃的那些人,如今回想起当时的情况,便发现诸多疑点。
而且当他们出事时,身边或多或少都有王建毅家的下人在附近,当时只觉得这位大伯父、大伯祖好,担心他们考试,还派自家下人就近照拂着,如今回想起来,不免要怀疑,当时在他们附近的这些下人,是出于王建毅祖父担心而受命在附近照拂,还是奉命守在他们身边,以便制造事端,令他们考试诸事不顺?
找来自家下人问当时情况,方才得知,原来自家下人们早觉不对劲,可他们不敢说,因为自家主子们对王建毅的祖父可是深信不疑,他们要是说出对他不利的事证,万一主子们不相信,反认定他们是在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呢?
如今有的是事隔十几年,有的事隔几十年,但好歹主子们起疑了嘛!总算可以一吐为快啦!
大家可高兴了,说起王建毅家的劣行,真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啊!
王建毅一家却是毫无所悉,只是远远的看到人在说话,他们一靠过去,对方就立刻住嘴,只是讪笑着看他们,等他们离得远了,又开始指着他们指指点点起来。
如此数回后,王建毅的亲娘就有些受不了了,平日她是最喜欢听八卦消息的了,看到家中妯娌及下人们那般姿态,不用说也知道,她们在说八封,但是为什么要防着她呢?
最后她憋不住了,直接杀上与她最要好的一个妯娌家去。
“你跟我老实说,你这两天为何一看到我,就跟耗子见了猫似的,直躲我啊?”
被逮着的妯娌讪笑着,最后只得把听来的小道消息,略加删减后说给她听。
她一听完立刻就炸毛了!“这都是谁放出来的假消息!真是太过份了!”
“你是说,你们家老太爷、老爷都没做过这些事?”
她哪知道啊!再也坐不住了,应酬两句就想脱身,谁知向来好说话的妯娌硬是不放人,跟她磨了半天嘴皮子,连水都没得喝,狼狈离开时,她只觉喉咙像火在烧似的生疼。
可她顾不得喝水解渴,匆匆赶回家,找丈夫商议此事,谁知一进书房,就看到丈夫搂着新收的小妖精在,气得她掉头就走,完全忘了自己过来的目的为何。
第七百八十四章 冲动是魔鬼()
王家在羡城一时风头无两,不过都是负面评价居多,王建业这一房虽是被害者,也没能讨着好,不少人批评王建业的祖父和父母胡涂,让恶人谋害了自家儿孙而毫无所觉,能力可见一斑。
不管外人怎么说,王家正面临了前所未有的风暴,一直被当成王家顶梁柱的嫡支长房,其当家人竟是如此的不堪!
而且祖孙三代一脉相承,单看王建业的下场,怎不叫族人胆寒!?这可是同一个祖宗的堂兄!王建毅夫妻怎么下得了手?尤其这谢家女,不想嫁,不愿嫁,你可以跟家里人说,退婚就是。
为何要把人家好好一个少年郎给毁了?
谢家女的身价一时一落千丈,没有人敢同谢家人订亲,太可怕了!这家人,不乐意嫁,你说啊!为何不说?无非是怕自己的名声会受到影响。
羡城人回想起谢家女的好名声,不由一颤,这好名声,不知是牺牲了多少人家的好儿郎才得来的!
王建毅一家成众矢之的,王建毅之父气得脑仁儿疼,可他没办法扼止流言的传播,王建业的父亲已然派人查清楚,儿子出事,就是王建毅伙同谢氏做的,人证物证俱全,他把人证物证全送去衙门。
王建毅夫妻被衙门派人押走,王建毅的父母才知道事情闹大了!
王建毅的父亲匆忙去找族长,族长对他们一家很不满,拒绝见他。
王建毅的父亲不得已,只能派人往京里送信去。
他却不知,此时京城宫中御书房,皇帝正在质问在户部担任侍郎的王华光,也就是王建毅的祖父。
“你说这些东西都是假的?”
“是。”王华光冷汗涔涔,其实他很清楚,皇帝手上的证据都是真的,只是他不懂,他把这些东西藏得密实,怎么会落到皇帝的手中的?
其实皇帝自己也很纳闷,把罪证送到御案前的御史和刑部尚书,也很纳闷,这些罪证有些年头了,因为记载的纸张都已泛黄,上头的字,皇帝一看就认出来了,是王侍郎的亲笔无误。
皇帝多疑,自然怀疑过这些证物有假,其中最容易查证的,当数京里这几年出的事,调了顺天府的数据来对照,竟都是相符的。
户部侍郎、郎中之位素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王华光坐到这个位置上,不是因为他能力卓着,而是因为他在户部熬资历的时间够长,他把前几位侍郎不是熬死了,就是熬走了,好不容易终于在两年多前,熬到这个位置上。
会有人为了把他搞下台,而造假,把不是他干的事,栽他头上吗?皇帝叫人把近期各部人事异动的卷宗找出来。
黎经时父子也恭逢其时,因要派人手出京去查证,所以他们进宫向皇帝汇报时,就被拉壮丁了。
黎韶熙还好,本来就是集团大老板,看文件抓虫是他的强项,黎经时就惨了,他现在没什么耐心看文件啊!尤其是那一摞高耸入天的卷宗,真个一见就头晕啦!
而黎茗熙,勉强还能应付一二,毕竟从小就被大哥奴役着,大哥不在时,父亲的所有文书,都是他在帮忙处理的,所以不行也得行。
至于黎令熙,他现在还无官一身轻,所以待在府中根本没进宫,因此逃过一劫。
不过他很不甘寂寞的,跑去找瑞瑶教分舵的人打听情况,瑞瑶教的人所知不多,他又转往凤家庄在京分舵,立刻就被他看出有破绽啊!
凤家庄的人只剩几个留守的,和平常人来人往的热闹景象相差太多。
见大家都忙,他也不急,坐到一旁等人有空来招呼他。
只是他没想到,这一等,就等半天,他近午时来的,等人来招呼他时,已经是掌灯时分。
小厮知他是黎教主的三哥,还是东齐顶顶大名的杀手组织清平门门主,呃,还是前门主?不管啦!反正光是黎教主的哥哥这条,就够奉为上宾了。
小厮边跟他赔不是,边跟他解释,因为老庄主传令,连同京城周边的分舵也全都动了起来,他们已经有好一阵子没这么忙碌了,大伙儿干劲十足,因此忽略了有贵客到,真是失礼了云云。
黎令熙自然是不会和他计较,边走边套话,小厮毫无戒心,让他套了不少话出来。
黎令熙因此得知凤乐悠的事,凤老庄主就这么一个女儿,虽然有诸般不是,可到底是血亲,知她死于非命,做爹的哪能不伤心。
不过因为如此,就动员那么多人,是要干么呢?
与此同时,羡城里,王建业被堂弟及前未婚妻谋害一事开审,因王家是羡城大族,县令是被告、原告双方都不好得罪,谁让被告的祖父在京任户部侍郎呢?那可是正三品的京官啊!哪是他一个小小的七品官惹得起的?
可人家原告资料被得齐,人证物证俱在,想脱罪?不可能,除非丢出个代罪羊,只是论动机、论动手的机会,也就王建毅及其妻谢氏有,那是两人合谋呢?还是其中一人是被蒙蔽的?
县衙后街连日来很热闹,县令夫人收礼收得不亦乐乎,县令大人却几乎要甶了头,怎么判?判谁的刑重?能不能合解?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王建业的祖父,王家嫡支长房小二房的老太爷王华诚,人称诚二老太爷,听儿子说了令天在衙门里的事情后,若有所思的拎着小壸,问,“你觉得凤老庄主的目的逹到了吗?”
王建业的父亲王海翔闻言摇了摇头,“儿子不知,您老可看出,他想做什么了?”
诚二老太爷捋着胡须,笑着摇头,“猜是猜到了,可是,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凤老庄主哪来的底气?这场官司,他们小二房可是受害者,是小长房理亏,可不是他们,他们是不可能答应,让凤老庄主把他们这房的嫡长孙带走的。
但是,看凤老庄主的作法,他几乎可以确定,凤老庄主还有后手,就不知这后手
“业哥儿媳妇的死”诚二老太爷若有所思的看着儿子。
王老爷僵着脸,唯恐父亲从自己的脸上表情看出端倪。
“掀翻小长房,把害业哥儿的事捅到衙门去,他手里会不会也有证据,可以证明,业哥儿媳妇的死,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诚二老太爷目光炯炯盯着儿子看。
王老爷被老父看得全身发毛,只是硬着头皮不敢露出痕迹,却不知这样作为反倒惹眼,诚二老太爷看着儿子良久,忽然感到一股寒意自脚心窜起。
“你们,你们是谁动的手?”
王老爷没想到父亲竟然一下子就想通且看穿了,震惊不已的瞪着父亲。
“快说。”诚二老太爷见他还不肯从实招来,气得狠狠拍桌,王老爷被父亲暴怒给吓到,立刻如倒豆般将事情给交代了。
“父亲,父亲,我也是事后才晓得的,我真不知她,她会这么狠心。”
老实说,刚知道事情真相时,他久久无法置信,枕边人竟然是这样狠心的女人。
那是一条人命啊!就算,就算她,神智不清,不是个正常人,可好歹,好歹,跟他们生活了一段日子,还给他们添了个白白胖胖的孙子啊!她怎么,怎么就,就,就狠得下心啊!
王老爷到现在都还有些无法相信。
诚二老太爷看着儿子那一脸纠结,心里百转千回,很想跟儿子挑明他的枕边人是什么样的人,又怕真让儿子晓得妻子的真面目后,会承受不住打击而崩溃。
唉!做人难,做人老子更难,做人家翁更是难上加难。
王老爷面色变幻不定,好一会儿才对父亲说,“您说,他才来羡城没多久,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事的真相为何的,是吧?”
诚二老太爷面对如斯天真的儿子,真不知是该打他一顿呢?还是立马把人赶回去思过,最后想想,还是把事情跟他挑明直说好了,免得他还抱持着什么愚蠢的幻想,以为可以唬弄人。
“既然连那么多年以前的事,他都能查得一清二楚,你觉得,他会查不清楚他女儿死亡的真相吗?”
王老爷拚命摇头,“不会的,爹,不会的。”
“你自己想想看,王建毅夫妻谋害业哥儿,你们夫妻两知道详情之后,心里是何感受?”
他顿了下,让儿子去想象那种感觉,王老爷的脸刷地白的比纸还白,诚二老太爷嘲讽轻笑,“想明白了?他们至少还留下他的小命,你们呢?可是把人家小命给灭了,杀人偿命,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不会的,爹,您不会眼睁睁看着我们被人追杀吧?
“他不会追杀你们,他只会把你们送官究办。”
那可是比杀了他们还可怕啊!“他们难道就不怕,这么做会影响他外孙的名声?”
而且此事若真闹大了,日后,他们将如何面对孙子?想到这里,王老爷忍不住伸手捂脸,心里后悔莫及,同时也在怨妻子,为什么做事前,不先和自己商量一下呢?
冲动是魔鬼!
王老爷忽地像老了十岁一样,背脊再也挺不起来了。
诚二老太爷看着儿子,一字一字慢慢说道,“你们夫妻要有心理准备,我觉得他是为了那孩子而来。”凤老庄主的所做所为,就是为了抢孩子吧?
诚二老太爷将心比心,站在凤老庄主的立场想了想,觉得自己这个猜测挺靠谱的。
他仅有一女,女儿死了,留下外孙,如果女儿的死没有问题,他不会想要把孩子带走,反过来说,他想带孩子走,便是已经肯定凤乐悠的死有问题了!
但那孩子是小二房的嫡长孙,不能让凤老庄主带走。
王老爷苦笑,“既然您都说,他应该已经查明真相了,我们就算想拦,也拦不住他吧?”
诚二老太爷看着儿子脸上的笑,微眯起了双眼,“你的意思是,不跟他争?”
“爹,我们,争得过吗?”更别说,长媳的死是妻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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