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还有,我们温泉客栈的餐不叫药膳,而是叫做养生餐。”
这有什么不一样,不都一样要放入药材吗?
“当然不同啰!有些上了年纪的人,听到药就不喜,因为那表示他们生病了嘛!我们的养生餐虽然也放了药材,但我们养生餐的主要目的是养生,而不是治病。”
说穿了就是感受的问题。
四长老若有所思。
等锦衣坊等铺子的掌柜们过来后,黎浅浅把刚刚跟四长老说的,再跟他们说了一遍,并要他们帮忙留意厨子人选。
四长老听到这里,忍不住开口,“教主,您忘了,大教主之前在雪山结识的神厨后人。”
哦,对,她都忘了这人了。不过,“他当时只说他是神厨后人,可没说他家在那,我们上那去找?”
“问容九爷应该就会晓得吧?”
黎浅浅呵笑,“对,容九爷在雪山那几个山村都有宅子,想来他应该知道神厨后人家在何处。”
“若有神厨后人相助,相信我们的温泉客栈必能一切顺利。”
黎浅浅抓紧时间,与他们谈了一夜,隔日天还蒙蒙亮,黎浅浅一行人就离开分舵,来到城门时,城门初开,守门的城吏看了水澜郡王开的路引,忙恭敬有礼的送他们出城。
而彼时,黎大太太才匆匆拉着黎净净上车,想要把女儿塞到分舵去,她就不信,人都弄到她面前了,她还能拒绝自己。
没想到来到分舵,分舵外静悄悄的,命车夫上前敲门,却是半天没有人响应,黎大太太气得不行,黎净净冷冷的看她一眼后,抱着被褥靠到车壁上闭眼睡觉,完全不理她娘。
直等到天光大亮,分舵才彷佛从沈睡中醒来,有小厮拿着扫帚出来洒扫,车夫忙上前让他们帮忙通传。
小厮们互相交换了记眼神,其中一个个头较大的小厮取走他手里的碎银和名帖,“我去帮你通传吧!不过听说教主他们忙了一晚上,应该才睡下不久,怕是不会见客。”而且也没人这么早上门做客的。小厮这句话虽没说出口,而那眼里的意思,车夫怎会没看到。
他陪着笑,又递了一把碎银过去,小厮接了碎银,丢下二字,等着。转身跑进门里。
等了许久,黎大太太派了丫鬟过来询问不下三回,才看到那小厮红着脸颊过来,“还你。管事说了,教主交代,她要休息,今天都不见客,这位大爷还是请您家主人回去吧!”
回去?这哪行!
黎大太太气极伸手就要拉女儿下车,黎净净睁眼瞪她,“你够了,你要丢脸,自个儿丢脸去,我不奉陪。”
“你,你这孩子怎么就讲不听啊!”大太太抬手抹泪,“你进去,她就不敢拒绝不带你进京。”
“不去。”黎净净看她的泪眼,心里难得有点不怎么好受,不过这感觉一闪而逝,“人家都避我如蛇蝎了,你还推着我去干么?难道要我巴结讨好她不成?”
“怎会?”
“怎不会?就你那馊主意,我怕她和三叔要真应了,日后你女儿我就得看她脸色过日子了。”
大太太愣了下道,“凭你的姿色和本事,想要拿下她相公的心,那是轻而易举的事,只要抓住男人的心,就算她是正室,也得听你的。”
“娘,你真的确定,我能抓住男人的心?论姿色,我可不比她美。”黎净净顿了下,又道,“说本事,你女儿我有什么本事?”
大太太被她问得满脸通红,老实说,她还真不知女儿有何本事。
“相反的,黎浅浅要是想要我的小命,她只要把手搁在这儿。”黎净净伸手抓住大太太的手,把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脖子上。“然后轻轻一掐,我就死了,别忘了你那张椅子的扶手是怎么不见的。”
“你硬要把我推给她,让她带我进京,除了争一口气,便是要她气极了,直接伸手要了我的小命吧?”
黎大太太骇然,满脸不可置信,黎净净冷笑,“你这副样子是什么意思?是没想过这样做,还是没想到我能猜中你的心思?”
第六百七十二章 伤心()
“你,怎么会这样子想?”黎大太太抚着胸,不敢置信的看着女儿,似乎不愿相信,方才那种话竟是从女儿口中说出来的。
“我说错了吗?”黎净净冷笑,“你明知她有武功,就算真如外头说的那样,是个不入流的,但都要比我们这样的一般人强,你三番两次的逼她,我不相信你会没想过,万一真把惹恼了,她会怎么对付我。”
黎大太太确实是想过,不过在她看来,黎浅浅不过是个小姑娘,就算把她惹恼了,也应该也做不出杀人的事情来。
但面对着一脸冰冷的女儿,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黎净净看她不说话,冷哼一声,转头看向车外,良久,大太太才轻声道,“我是真心为你着想的,这附近没人上门提亲,说不准你的亲事就在京里呢!再说京里有你三叔和两个堂兄在,他们在朝为官,不管你嫁到那家,都有他们给你撑腰。”
黎净净闻声转回头,“你有这么好心?”之前不是还同黎浅浅在那儿扯,什么姐妹共侍一夫,要不是因为如此,黎浅浅又怎么生气!
“那不是急的吗?你也知你祖母情况虽不好,但好歹稳定下来了,她和季瑶深两个不可能一直待在水澜城,本来我是不急的,可前两天,你二婶跟我说,京里有些富贵人家的姑娘出嫁,都会带自家姐妹一起出闺,小日子或是有孕时,就让丈夫把带去的姐妹收房……”
话还没说完,就因黎净净瞪过来的利眼给咽了回去。“她说的话能信?”黎净净从云端跌落后,家里的下人没少踩她,她也因此听闻了不少家里人的人秘事,如她那位好二婶,看来文弱无害,其实出手对付妾室时,那叫一个干净利落。
当初那事虽被黎老太太和大老爷他们压住,不让传出去,可这种事怎么可能完全捂得住。
所以她那些姐姐们,在夫家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黎家的女子嫁得都不错,但这里的不错指的是名门望族家境不错,也因为如此,族里总是会有不协调的声音传出,庶出的姐姐们回了娘家,只能跟姨娘诉苦,可姨娘们没儿子,年华老去不得男人宠,跟女儿只能把委屈往肚里吞。
嫡出的姐姐们可就不一样了,大房的嫡女和黎净净是一母同胞,在婆家被编派得很难听,她们不能回嘴,只能忍下来等回娘家跟亲娘哭诉委屈,顺便把惹祸的黎净净抓过来臭骂一顿。
人总是如此,受气了总要找个人发泄一下,更何况黎净净可不无辜。
黎净净性子娇纵,几曾这般受气过,初时还忍着,不跟姐姐们顶嘴,可姐姐们见她不反抗,越发变本加厉,就连在婆家因别的事受了委屈,也把气全出在她身上。
几个女儿都是如此,黎大太太一开始还会劝着拦着,可后来实在是累了,便也懒得管了。
大太太这个亲娘尚且如此,二房母女就更不用说了,二太太也许不会面红耳赤的斥责她,但二房的嫡女找黎净净出气时,她在一旁看似相劝,其实是火上添油。
亏她以前都以为她二婶是个好的,自那之后,她就懂得要提防她二婶了。
她也跟她娘说过好几回,可惜,大太太不相信女儿,就像现在,她也不觉得二太太的话有错。
二太太不过跟她说了个京城贵女出嫁的习俗罢了,这有什么?她原本想,黎浅浅现在是将军女了嘛!总是要入境随俗,她总是要嫁人的,既然要带人一起嫁过去,为何不选她女儿?
她没想到黎浅浅的反应会那么大!
被二太太的话洗脑的她,反倒觉得黎浅浅是故意和她作对呢!
黎净净知道二太太不似表面上那般柔弱,她和她娘说这样的事,为的是什么?真是因为她曾经让二房的堂姐们在婆家日子难过?
还是她别有居心?
鸽卫们因为黎大太太那天惹火了教主,所以对她特别加以关注,因此她们母女在车中的对话,没多久就送到黎浅浅手中。
得知大太太是因二太太的话,才会想出那样的主意来,只是二太太是想针对谁?她?还是黎净净?还是一石二鸟?还是……她的眼睛朝靠坐在车壁上打瞌睡的季瑶深看去。
表面上看起来,二太太和季瑶深之间并无任何纠葛,可是不知为何,看到鸽卫的纸条后,她就忽然联想到季瑶深身上。
二太太和季瑶深之间……对了,小蒋氏入平亲王府前,是黎二老爷的妾室,二太太已经喝过她敬的茶,小蒋氏是二房的妾,可是……她却进了平亲王府为妾,还,还生下了个儿子!
儿子!
可是把她和黎净净扯下水,是为何?
这个疑问一直困扰着黎浅浅,直到她们上了往京城去的船。
季瑶深着了凉,有点发热,大丫鬟请蓝棠去给她开药,蓝棠给她把了脉后,把身上一瓶专治风寒的药丸子给大丫鬟,吩咐她怎么给季瑶深服药后,就径自走了。
她一进门就看到黎浅浅坐在屋里的圆桌边,右手食指微曲敲着桌面。
“你到底在烦什么?都几天了,还没想明白?”
黎浅浅抬头看她一眼,低声说出疑问,蓝棠愣了下没有说话,反倒是章朵梨看得清,“嫉妒。二太太嫉妒小蒋氏,小蒋氏先是夺了二老爷的心,进了二房做妾,二老爷疼宠她,还带着她们母女进京,二太太肯定想着等小蒋氏回来,落到她手里,她要怎么收拾她。”
云珠接着说,“没想到小蒋氏没回来,还带着女儿进了平亲王府,而且还生养了儿子。”
黎浅浅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幸好小蒋氏当初一进平亲王府后怀的头一个孩子小产了,万一生下来是个儿子,二太太大概会怂恿二老爷去要回来,毕竟那可能是二老爷的儿子。”
其实那个孩子若生下来,不管是不是儿子,二太太都会怂恿二老爷去要,一旦他去要孩子,平亲王便会怀疑起小蒋氏的贞洁问题,从而对她淡下来。
可惜没能让二太太如愿,小蒋氏那一胎被王府里的女人动手弄掉了,只怕平亲王妃在背后出了不少力,黎浅浅想,要是让平亲王妃和那些女人知道,她们要是没弄掉那孩子,小蒋氏就会失宠,恐怕会气死吧?
“我想,她让大太太去找浅浅,浅浅和黎净净可是有仇的,她这样威逼浅浅要顺她的意思,就算再好脾气的人也会动怒。”章朵梨意有所指的看黎浅浅,黎浅浅笑着摸摸鼻子,她那天可不就动怒了吗?
“大太太不死心,要不是咱们走得早,怕这会儿,她已经把黎净净送过来了。”章朵梨扬眉道。“这其中难保没有二太太的功劳。”
黎家就妯娌两个,二太太又向来唯大太太马首是瞻,大太太自然对她毫不设防,就算黎净净跟她说过,二太太此人不简单,大太太却只当她孩子话嗤之以鼻。
“你们说,要是她真不死心,硬把黎净净送进京,会怎么样?”黎浅浅托着腮问。
“她要是真的来了,你会让她住进你那里?”
怎么可能?黎浅浅嗤笑摇头,“所以她就只能住将军府,嗯,她娘要送她进京,身边肯定得有侍候的人,还得有能压得住她的人,她那么难搞,大太太身边能用的人若不够,她只能求外援。”
谁是她能求援的人?想当然就只有二太太了!
二太太深恨小蒋氏,可她远在水澜城,手伸不进京城,只能看着小蒋氏在京里过好日子,还拥有一个她想要却不可得的儿子!
“想来二老爷上回进京时,她没少往他身边放人吧?”
“应该是,不过就算她在二老爷身边放了人,那些人也没办法接近小蒋氏。”
小蒋氏是平亲王的妾室,若平亲王妃没点头,她想见蒋家人一面都难。
但季瑶深不然,她是平亲王的女儿,如果二太太的人跟着黎净净进京,而后以为蒋家人送信的名义,去求见季瑶深,想来平亲王妃是不会拒绝的,不然就伤及她慈爱仁和嫡母的名声了。
当然,如果春江当时没有点破,季瑶深答应带黎净净进京,二太太的人行事便能更加周全了。
“幸好你那时挑破了,没让瑶深傻傻的应承下来。”黎浅浅轻拍胸口,不管二太太的人会对小蒋氏做什么,反正只要她动了手,平亲王就能把脏水泼到她爹身上。
动手的人跟着黎净净来的,黎净净进京住的是将军府,想要撇清?怎么样都说不清吧?该如何解释远从水澜城来的黎净净,身边竟会带着人想行刺平亲王?皇帝之所以重用她爹,就是因为他和京里这些权贵们没有关系。
小蒋氏虽在黎家三房窃据主母之位数年,但她在三房时,黎经时父子生死未卜,她进了二房为妾,黎经时他们才有消息,说平亲王与他有夺妻之恨?想来黎经时要更深恨逼长孙氏退居妾位的小蒋氏姑侄吧?
但不管他恨的是谁,只要二太太的人进了平亲王府,对小蒋氏动了手,平亲王想怎么说,都随他了,黎经时只能处于被动挨打的份。
“让人密切注意留心,一有动静立即来报。”想了想,黎浅浅对刘易吩咐道。
“是。”刘易郑重应下,黎将军现在还在东齐未归,可不能让人在他背后朝他泼脏水。
船行得很快,比去水澜城时快了许多,接近京城时,刘易拿来水澜城送来的消息,果然大太太依然不死心,纵使被大老爷责骂,她依然不改其志,定要送黎净净进京,赖着黎经时帮她女儿打点婚事。
二太太还在她面前羡慕不已的说,也就净净有这福气了,能嫁到京里去,她们离得远,到时她的嫁妆,只怕都要由她三叔出了。
又说黎经时可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只消手指头缝漏那么一星半点的,就比她们公中给的嫁妆要多上好几倍。
把大太太哄得是晕头转向,以为二太太说的话就是事实了。
黎大太太浑忘了,黎老太太早把黎经时这房分出去了,就算没分出去,黎净净父母双全,黎经时怎么可能替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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