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不一样,他娘说的,所以养小孩,他是真没经验,只能听人说。
谨一这么说,就这么办,结果蓝棠哭了一个晚上,差点没把他哭疯了!早上起来,他脸都黑了,后知后觉的想到,他表姐去世不到一年啊!黎浅浅会不会触景伤情,也跟着狂哭?蓝棠丫头哭,他只觉得快疯了,要是浅浅丫头哭呢?想想就头疼!能不能让她们别哭?
没想到浅浅不但没哭,连带着蓝棠被她拖着练功,也不哭了!真是可喜可贺啊!
黎漱今天穿的是竹青道袍,发上插的是竹簪,很是仙风道骨,再加上那张脸,嗯,很有看头啊!谨一看完后暗摇头,可他家教主不成亲不娶妻也不生孩子,唉!真是暴殄天物啊!
黎浅浅她们练完功,又跑教主这儿来交作业,黎漱看她们精神还好,只是蓝棠有点蔫,便放下心,“一会儿午饭想吃啥?”
“啥都好,就是不要面。”蓝棠想了下开口道。
黎浅浅倒是什么都好,特别好养。
谨一觉得教主真是走运,收个徒弟,却收到这么好养的,学习不用大人费心,生活作习又省心,怎不叫人羡慕嫉妒恨啊!
对比下大长老那个不省心的曾孙,不得不赞一声他家教主英明啊!
“下午要不要下船走走?”前头就是渡林码头,这码头没有合江码头那么大,不过也不小,规模还比镇江码头大一些。
黎浅浅看看蓝棠,随即摇头,“不去了,还是留在船上写大字吧!”
“也好,那你们留在船上,我和谨一去逛逛,你们两个乖乖写大字,回来给你们买好吃的。”
“知道了!”
黎浅浅扮个鬼脸,黎漱直接敲她头,吃过饭带谨一下船去。
蓝棠却是被黎浅浅和苏、叶两位妈妈一起镇压,去睡觉。
她本以为自己肯定睡不着,没想到躺到床上,没多久就沉沉睡去,实在是眼皮子太酸了,黎浅浅自去写大字,留云珠和苏妈妈陪蓝棠。
春寿帮她研墨时,忍不住要问,“棠小姐和庄主夫人很亲?”
“亲不亲的不知道,不过棠姐姐幼年失母,庄主夫人和公子夫人是最亲近的长辈,知道庄主夫人去了,伤心难过也是在所难免的。”
蓝棠不只是伤心,更是气,她气凤乐悠身在福中不知福,有娘在,不知珍惜,还听信旁人顶撞她,生生把她气死!真是欠揍啊!
所以苏妈妈就看到,她在梦中咬牙切齿嚷着要揍凤乐悠。
黎浅浅写着大字,听云珠来送点心时说起,不禁感到好笑,叶妈妈煲汤的时候,就添了道安神汤,准备让黎浅浅和蓝棠都喝一些,省得晚上统统睡不好。
黎漱遣人送信回来,说晚上不回来吃饭,叫她们早点吃,吃完了早点上床睡觉。
黎浅浅觉得奇怪,蓝棠算算日程,心道,不会是嫌她晚上没睡好,见了她爹没法交代吧?
到了隔日起床,才知船上来了两位客人,黎漱让谨一来跟她们说一声,早上就在自己房里练功,下晌自己练大字,晚上他一总验收。
谨一说完就要走,黎浅浅忙拉住他,“是什么客人?”
谨一想了下,道,“是水月宫少庄主薛慕华,及程通商会的程子尧。”
原来教主昨日是和他们见面去了。
程子尧之前得薛慕华指点,特意搬到镇江城,想和黎漱打交道,只是没想到身体不争气,才到镇江就病倒了,买好宅子整修好搬进去住,又好生调养一番,准备去拜访黎漱,才知黎漱不在,似有急事赶往京城去了。
薛慕华正好去看他,得知情况,不禁要叹,时也命也。
不想程子尧却命人急急去调遣船只,他要追上去。
一路紧赶慢赶的,总算让他们在渡林码头追到了。
黎漱原就有心与水月宫合作,邀请他到船上来小聚,不足为奇,但程子尧?黎浅浅心不在焉的早饭吃了,去找蓝棠,才知她还在睡。
“小猪。”
“奴婢怕棠小姐不好睡,所以给她点了支安神香。”
黎浅浅抬眸看苏妈妈一眼,“以后别给她点了,那东西闻多了不好。”
苏妈妈虽不以为意,不过当着面还是点头应下,黎浅浅看她一眼,也不跟她争,想着回头直接和蓝棠说一声就是,蓝海是大夫,想来蓝棠不用她多说,也知道那东西不好多闻。
蓝棠差点把苏妈妈给掀了,她最恨熏香等物,因为曾遭方束青姐妹暗算过,所以她对熏香等物没好感,连带着对安神香也没好印象,苏妈妈暗道晦气,若不是听言妈妈说,出门在外,两位小主子年纪小,怕有受到惊吓夜不安枕的情况,让她就给她们点安神香,她也不会想到这茬。
稍晚,她就找上叶妈妈抱怨,叶妈妈心道,幸好没听你的,要不连我也得吃挂落,见苏妈妈仍不开怀,便开解她,“言妈妈也是好意,只是谁知道,棠小姐不喜这些东西呢?以后咱们都记着不给她们点这些东西就是。”
苏妈妈点头,“也是,棠小姐没说,咱们怎么可能晓得,现在知道了,以后不再犯就是。”
送走了苏妈妈,叶妈妈端煲好的汤去给黎浅浅,顺便跟她说起此事,黎浅浅诧异道,“我只知棠姐姐不喜欢熏香,倒不晓得,她曾因此被人算计过。”
“苏妈妈说的方束青姐妹,是凤庄主夫人的外甥女吗?”
“是啊!”因为蓝棠之故,黎浅浅对这两位姑娘的印象很不好,又得知方夫人是造成凤庄主出事,庄主夫人命殇的主因,有母如此,女儿耳濡目染又能好到那里去?
这段日子都在船舱里练功,黎浅浅已经习惯在摇摇晃晃的船上稳住自己,不过在自己船舱里练功,到底是有些不通风,远不如随教主在厅里练功来得舒服。
叶妈妈看她汗如雨下心疼不己,早早就备好热水和干净衣物,等她一收功,先给她擦汗,再喂她喝水,等热气消散得差不多了,才领她去沐浴更衣。
黎浅浅觉得她真不像是在学武功,反倒像是富贵人家里的千金小姐,出入有人侍候,就连练武也都有人侍候得好好的,让她有些心虚啊!
叶妈妈把她收拾好,春江帮她梳通了头发,重新梳髻,蓝棠就过来了,她睡到方才才醒,自然就没练功,和黎浅浅一起用了饭,写了几个大字就又要回去睡觉。
“你怎么回事啊?还要睡?”
“还不都是方束青她们害的,自那次之后,只要闻了熏香或安神香,我就会很累很想睡,至少得两三天才能恢复正常。”
黎浅浅忧心的看着她,“她们到底是弄了什么样的熏香给你闻啊?”
蓝棠沉吟半晌,才低声跟她说,“还能是什么,就是她们给庄主下的那种药呗!”
呃,这位姐姐你确定没说错吗?黎浅浅满腹怀疑的望着蓝棠。“她不是官夫人吗?怎么手里有这么多……这种药啊?又是内服,又有熏香用的,种类繁多啊!
“听说方夫人那位亡夫,当初在任上时,备了不少这种药,专门用来替上官……”说不下去了,蓝棠的脸红得能滴出血来,黎浅浅秒懂,方夫人让她引以为傲的丈夫,就是专为上官拉皮条的啊!(未完待续。)
第七十二章 药好了()
接下来的时间,教主都在忙,直到要下船了,都还没看到人影。
黎浅浅让人把行李收拾好等着,她则和蓝棠要去找教主,才出门就看到谨一行色匆匆而来。
“教主让我护送棠小姐去凤家庄,让小主子留下。”
“为什么啊?”黎浅浅不懂,蓝棠到底比较大,隐约能明白教主的意思,见谨一望着自己不好意思的笑了下,便对谨一颌首。
“我来跟她说,你先在外头等我。”
“是。”
谨一笑着应下,蓝棠转身把黎浅浅拉回房,“为什么我不能跟你一起去?”
“因为我是亲眷,你不是啊!凤家主母过世要守孝,只怕楼外楼里的客人也都离开了,这个时候你自然不好跟我去。”
黎浅浅点头,“那我之后再去找你?”
“嗯,你放心,等我爹忙完,我们就回来。”
“好。”黎浅浅应道,叶妈妈上前帮着检查蓝棠的衣饰,见都是素面无花的衣服,头上插戴的是银镶南珠簪子,才点头放行,临行又提醒了蓝棠一声,到了凤家庄,让人捎个信回来。
蓝棠知道这是怕她受了委屈,点点头应诺,就随谨一去了凤家庄。
黎浅浅以为她们就要在这船上,一直待到回镇江城为止,正打算让人把行李解开来,教主让刘二来带她下船。
“我们不住在船上了?”
“这是凤家庄的船,咱们不好一直住着,教主已经让人去通知庄子上的人,我们要过去住几日。”
谨一的家人就在庄子上,因此谨一一直眉开眼笑的,黎浅浅笑眯眯的说,“那你就可以回去跟家人团聚了。”
谨一没有答话,只是回以一傻笑。
等到庄子上来人,黎浅浅才看到她表舅,原本仙人似的一个人,完全变了样,胡子拉渣满眼血丝,再往后瞧,薛慕华和程子尧两个也没好到那儿去。
“你们这是去作贼啦?”
教主当仁不让直接赏了她一个爆粟,“怎么说话的。”
抱着额头嘟着小嘴,黎浅浅指着他们三个,“你们这模样,说不是去作贼都没人信。”
还胡说,再赏一个。
你还敲上瘾了?黎浅浅脚下微动,我跑,我跑,我跑跑跑,后头教主一瞧,哟!有进步啊!会用轻功闪我啦!我追!师徒两个就在甲板上玩起你追我跑的游戏来。
看得薛慕华等人傻眼,这是……大伙儿纷纷看向谨一,谨一装死中。
还是叶妈妈看时间不早了,也不知从码头到庄子要走多远的路呢!忙开口提醒一声,教主这才停下脚,可是黎浅浅到底年纪小经验不足,要煞车了却煞不住啊!眼看就要跟福星一样,栽到船外去,被教主大手一捞救了回来。
“呼呼呼!好险!好险!”拍着胸口直庆幸,不想额上又被敲一记。
啧!大人真烦,怎么这么爱敲人头啊!抚着泛红的小脑袋,被抱在教主怀里的黎浅浅非常不平。
“我下来自己走啦!”
“算了吧!你那小短腿,让你自个儿走,要走到什么时候?”
呜呜呜,人身攻击,好过份喔!
教主抱着徒弟率先下船,谨一招呼大家跟上,薛慕华被侍女们簇拥着紧跟在后,程子尧在小厮的扶持下缓缓前行,叶妈妈看着人搬箱笼下船,至于教主的行李,自有刘二他们代劳。
黎浅浅从教主的肩头往后瞧,看到程子尧竟需人搀扶,不禁有些吃惊。
“他和他娘都是可怜人。”似是知道黎浅浅在看什么,黎漱头也没回的说。
“表舅是说程子尧?”
“嗯。”
他小声的把程子尧的来历说给黎浅浅听,原来程子尧的母亲,是南楚第三大商会金氏商会会首之女金香玉,自幼就是个伶俐能干的,被程家七老太爷相中,聘给其长子为妻,金香玉及笄后,便前往北晋完婚,甫离开不久,京里就传出金氏商遭人密告,说他们有通敌之嫌,皇帝震怒下令彻查。
当时情势很不乐观,程七老太太和七太太见金家可能不保,既不想自家被连累,又舍不得金香玉那十里红妆,便来了个李代桃僵,成亲当天迎进门的是七太太娘家的侄女,而金香玉则被人以小轿自侧门接进府。
七老太太和七太太只手遮天,金家的下人欲告无门,自家小姐被人捏在手心里,他们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派人回南楚求援,才知道出事了,众人焦急万分不知所措,只能伺机而动,与七老太爷连系,七老太爷得知老妻和儿媳做的事后,竟被气死了!
在北晋唯一一个能为他们小姐做主的人,死了!金家下人全都傻眼了,这下子怎么办啊?想走,身契在金香玉手里,还是在程家人手中?不走,难道要为程家人赚钱卖命?
正左右为难时,南楚传来好消息,金家无事,还被提为皇商。
金氏商会会首金大富亲自来北晋,处理女儿的事情,金香玉究竟是妻还是妾?还有他金家女儿的嫁妆,为何变成她人的嫁妆?
程七老太太哑口无言,把事情全推到媳妇身上,七太太傻眼却也只能认下。
“程家就是一笔烂账,不过金香玉虽然可怜,却也可恨。”
“为何?”
“当初金大老板亲赴北晋,便想不管为妻为妾,都不行,要把女儿接回南楚,可是她不肯,说什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就算是妾,她也认了!可她认,她爹不认,拿捏着程家的罪状,将女儿提为平妻,嫁妆他也收回了一半。”
黎漱难得说的很仔细,让黎浅浅有点讶异,难不成表舅他曾经喜欢过金香玉?
“又在胡思乱想了。”
嗷!又被敲了,为什么今天表舅特别爱敲人脑袋啊?
却不知黎漱是故意的,怕她因为凤庄主夫人过世,勾起她的伤心事,蓝棠去凤家庄,没人陪着她,万一小丫头想太多,而伤心落泪,他可没本事哄她不哭。
想想就心塞啊!为什么会遇上这种事?蓝海不都赶过去了,为什么凤庄主夫人还会死?
被教主抱怨的蓝海正埋头研究毒药,好不容易终于出关,迎面而来的小炮弹,是他家女儿。
“咦?你怎么到了?浅浅丫头呢?”
“您还说,我都到好些天了,您今儿才出来。”蓝棠抱怨着,本想一头扑进她爹怀里,可一靠近就闻到一股子酸味,又停下脚步。“您是多久没洗澡了?”
呵呵呵,蓝海挠着头,“忘了。啊!对,快去通知大公子一声,我把药弄出来了。”
药房外头守着的人立刻领命而去,蓝棠捏着鼻子大声吩咐,“快去准备热水和干净的衣服来,您先去沐浴更衣。”
“不成,不成,等阿衍来了,我跟他把话说完,再去洗,这很重要耽误不得的。”
蓝棠这才嘟着嘴让他坐下,先让他吃些点心垫肚子,免得饿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