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你不知道啊!”蒋婆子有些心虚,可她也不知自己在心虚什么,总之她觉得不赶紧走人,会发生不好的事。
“你且静挣,蒋婆子的丈夫让儿子把她压坐在椅中,然后问她发生了什么事,等她把事情说完,蒋婆子的丈夫有些不敢置信看着妻子,“你去给主子办事,贪什么嘴啊!”
吃完了糕点喝过了茶,竟然就从早上一睡睡到天黑?说这当中没有猫腻才怪,可是她能说那个黎教主阴她吗?人家不过是请她吃糕点和喝茶,除此之外啥也没做,是她自己睡着了,误了主子的事,怪谁?
“世子妃那里,没什么事吧?”
“世子知道郡王妃要把孙子接过去养,气冲冲的回房和世子妃发生冲突,世子被挠得很惨,郡王夫妻赶到关切,郡王得知郡王妃要把孙子抱过去养,导致世子妃和世子大打出手,生气的朝郡王妃发火。”
没事吗?看起来似乎是没事了,但其实很严重吧!当着下人的面训斥郡王妃,连蒋婆子丈夫这已没在府中当差的闲人都听闻了,不严重吗?
蒋婆子听丈夫说完,两脚直打颤。
“反正你记得,不管谁问你,你都说,你在分舵等不到黎教主,后来见天色晚了,才离开回来,其他的都别说。”
蒋婆子点头如捣蒜,她傻了才会告诉人,自己是因为吃了分舵的糕点和茶水,一睡睡到天晚,她要真敢说,八成会被人笑死吧!
蒋茗婷没精神收拾她,不过大太太左思右想后,最后决定,再派两个年轻些的嬷嬷去侍候女儿,至于蒋婆子,还是让她回家养老吧!
鸽卫把后续向刘易回报后,刘易便立刻向黎浅浅回禀,黎浅浅笑了笑,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却不想蒋婆子会被郡王妃盯上,派人掳了去,审问了一大堆,重点便是她去分舵,可见着黎浅浅,黎浅浅是个什么样的人云云。
蒋婆子没想到自己办事不力,自家主子什么都没说,就让她返家养老,正庆幸好运道时,万万没料到会被郡王妃派人掳去,还审问了一堆有的没的,她为求脱身,只得胡乱瞎掰,原以为郡王妃不会拿自己怎样,不料却是猜错了,来审问她的人,见问不出什么东西了,便一条腰带绞了她的脖子。
蒋婆子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那里得罪了郡王妃,才让她要了自己的小命。
得到底下人回报的郡王妃,不以为意的拿着帕子细细的擦着自己的手指,“死了就死了吧!让人把她扔到乱葬岗去吧!”
蒋婆子的家人为她收尸都不行,来回报的婆子对郡王妃的狠毒心生惧意,可脸上不敢表露出来,应了便急急去办事,临出门时,还同世子擦身而过,世子闻到她身上有股难闻的味儿,不悦的捏着鼻子,等侍候的小厮把鼻烟给他,闻了闻里头的香味,驱散了那股味儿,世子方才提脚往里去。
外书房中,郡王爷正在和幕僚们谈起与瑞瑶教合作的事,按照郡王爷的意思,他不止想和黎浅浅合作水澜城中的生意,他真正想要的是,参与瑞瑶教在南楚的所有生意。
可是黎浅浅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答应。
几个幕僚觉得这样的合作风险太大,要是他们投入大笔钱财后,却被瑞教摆一道怎么办,其中反对最为大声的,便是那位去和黎浅浅说合作的黄幕僚,郡王却觉得这些幕僚年纪大了,脑子太过僵硬。
世子没有参加会议,倒是他的两个同母所出的弟弟,却是坐在郡王身边参加会议。
幕僚们对此都已经习以为常,世子除了皮相好看,其他几乎是没有一样拿得出手,而他的两个弟弟,虽不似他的容貌那么出众,但他们才学出色不说,还能文能武,让幕僚们都为他们感到可惜,一样都是投生在郡王妃的肚子,偏偏就晚了世子几年,于是就得和郡王这个位置擦身而过,真是可惜!
郡王倒是没想太多,反正都是自己的儿子,谁能干,谁就多担点事,世子,那就是个扶不起的烂泥,有弟弟能帮衬他,有何不可?
却不知就因为这样的想法,为郡王府的未来埋下了隐患。
不过这些,都不在黎浅浅关注的范围里,之前刘二传来的信,说东齐那边的事一切顺利,不日就能返回南楚。
可是今天传来的信,却又说,九皇子和十三皇子上朝时,在皇帝跟前大打出手,把皇帝气得昏过去,御医们束手无策,最后便想到了韦神医,之前他虽是中风,可是南楚来的蓝神医把他救回来了,就算他没办法救皇帝,那么那个把他救回来的蓝神医肯定有办法嘛!
于是乎蓝海和韦长两人被东齐皇帝请进宫去了。
黎漱他们要回来,势必得等到东齐皇帝状况稳定下来,蓝海从宫中脱身。
这下子可有得等了!
第六百三十七章 搞不清楚状况的舅母们()
东齐宫中,皇帝居所中,几个皇子、皇孙们全都聚在暖阁里,一名内侍领着一名御医,和背着药箱的药僮行色匆匆进了大殿,途经暖阁时,他躬身向他们施礼,九皇子越过兄长们,朝内侍问,“你赶着去哪儿?”
内侍看一眼面沉如水的几位皇子后,才笑着回道,“回九皇子话,皇上刚刚醒过来,蓝神医不在,韦神医虽在,但精力不济,所以陛下命小的去太医院请一位御医过来。”
御医跟在内侍身后,朝暖阁里的所有人施礼,几位皇子面无表情,九皇子瞪了他一眼,唯一给他的好脸色的,只有六皇子。
六皇子的母妃早逝,虽然外家位高权重,但他们的手伸不进宫中,护不住女儿留下的血脉,甚至还被人所害,双腿成残,六皇子的外祖父母得知外孙成残,这辈子都和那个位置无缘时,两老又是哭又是笑,哭得是好好的一个孩子成了残废,这辈子就只能仰人鼻息。
笑的是,他们以后可以安心了,外孙不会再被视做眼中钉肉中刺了。
不过也因为如此,六皇子同太医院的院正、院判交情都不错,因为他们每隔三天就要给他请次平安脉。
皇帝不相信这个优秀的儿子会这么命苦,小小年纪就没了亲娘护佑,还成了两腿不能行走的残废,除了太医院的御医们请平安脉,韦长也被请来为他看诊。
韦长也束手无策后,皇帝才死心,不再奢望奇迹出现,不过他还是让御医们照常请脉。
皇帝寝殿里,内侍说不在的蓝海,正坐在密室里和凤公子下棋,凤公子边下棋,边以手沾茶水在棋桌上写字,蓝海看完后,也沾了茶水在棋桌上回答他。
密室里头没有内侍和宫女,只有黎漱、谨一他们在。
黎漱坐在墙边的桌边,正慢慢看着刘二送来的信件,待看到水澜郡王打黎浅浅的主意,想要让他长子娶黎浅浅做继室时,忍不住冷笑出声。
“看不出来,水澜郡王的胆子不小啊!”
“当然不小,要不然也不会坐上那个位置了。”谨一提醒他。“要不要让刘二给四长老去封信?”
黎漱闻言抬头看他,“他现在已不是四长老啦!人家现在可是货栈和商队的总负责人。”
虽然这个总负责人有点不尽责,老待在总坛附近莳花种草。
“我记得水澜郡王和他有点交情。”黎漱不是很确定的问。
谨一当即给予肯定的答复,“交情不错。我记得当年水澜郡王曾有意把女儿嫁给四长老的儿子。”
这事当然没成,因为四长老的妻子不想有个身份那么高贵的媳妇,她会拿捏不住,而且她希望儿子能娶自己兄长的女儿,亲上加亲嘛!心想事成之后,才知道亲上加亲其实并不是件好事。
儿子和儿媳有冲突的时候,她要挺谁?挺儿子?兄嫂就立刻上门来为女儿撑腰,挺儿媳?丈夫和儿子怪责她亲疏不分,是她生的儿子亲?还是嫂子生的侄女亲?
一次两次下来,她这婆婆当得是里外不是人,那时她方知真正难拿捏的媳妇,不是身份高贵到自己都得仰望的郡王之女,而是有兄嫂撑腰的侄女。
不过这种事,张夫人自然是不会自曝其短,黎漱他们会知道,全是从张建业口中得知的,别以为只有婆婆难为,公爹也一样不好当。
儿子夫妻吵架拌嘴,在别人家,不过是小事一桩,可在他们家,却成了顶破天的大事,稍有不顺儿媳意,妻子的兄嫂立刻上门来,张建业当年很少在家,所以并不知道细节,可是只要他在家,大舅子便上门找他算账,一一细数他不在家时,外甥女婿做了多少错事。
小到他女儿穿了件新衣,外甥女婿没有立刻赞美,也成了罪大恶极的事情。
张建业被大舅子打了个措手不及,事后又不好向妻子抱怨,遇上黎漱时,就再也忍不住开口抱怨起来。
黎漱并不想听,不过架不住张建业难得有人听他倒苦水,所以听了满满一耳朵。
张家夫妻后来闹得不愉快,大概也是这些琐事闹的。
“四长老常年不在家,张夫人当家做主惯了。”谨一很含蓄的道。
其实熟识张家夫妻的人谁不晓得,张夫人人是不错,但太过强势了,而且遇事先想着娘家,有什么好处就都想着给娘家,不是说有好处不能给娘家,而是她做得太过了,搞得她娘家人看张家有什么好的,就想抢回家去。
当初看货栈和商队起来了,他们就想着要分一杯羹,吃相太难看。
张夫人把瑞瑶教的货栈和商队当成了私产,认为丈夫在其中出了力,教里理应给他面子,给她面子,给她娘家分一杯羹。
这种行为和当年的大长老、二长老有何不同?
偏偏她还认为自家比大长老及二长老付出的多,大长老他们能做的事,为何他家不能做?
浑忘了大长老被养老了,现在教中哪还有大长老?二长老早就老实了,献出自家私营的商队,现在就是含饴弄孙安享晚年的主。
三长老嘛!现在当然也不是三长老了,已经嫁人的她,之前听说怀了孩子,跟丈夫两个处得还不错。
四长老嘛!谨一呵呵了,就不知接到通知的他,得知老朋友要算计黎浅浅,会怎么做了。
张建业名为总负责人,对商队和货栈的事自然上心,水澜城发生的事,自然早有人通知他。
知道水澜郡王打算让世子娶黎浅浅做继室,当场就笑翻了。
和身边的亲信说,“那老家伙还真敢啊!”
亲信提醒他,“咱们教主正当龄,郡王爷有此想法,其实也不为过。”要知道他们教主除了正当龄外,还是个很漂亮的小姑娘,最重要的是,她身后的瑞瑶教,可是个聚宝盆。
每年光是货栈和商队的净利就够叫人咋舌!可瑞瑶教不止这两样生财的路子,锦衣坊、天宝坊还有酒楼、茶馆,别的不说,后来居上的有间客栈啊!那个光听就知道是个赚钱的生意。
谁看了不眼红?
各地父母官收税的时候,肯定知道自己辖下瑞瑶教的铺子缴了多少税,他们就算想分一杯羹也没那个财力或胆子,但水澜郡王不同。
水澜城是他的封地,他比那些县令、知府更加清楚,瑞瑶教的铺子缴的税有多少,曾经历过财务困窘的郡王绝对不想再次陷入同样困境,他定看明白了,娶了黎浅浅,就等于把聚宝盆娶回家。
张建业经亲信这么一说,也反应过来了,不过他还是觉得郡王爷胆子不小,要知道黎浅浅背后不止瑞瑶教,还有黎漱这个大靠山,不过想到这儿,张建业也想到了黎浅浅的父亲,可是黎经时,南楚皇帝跟前的大红人。
外人不知道,但张建业可是清楚着,黎经时父子压根不在南楚境内,他们早在黎漱前往东齐时,便一起去了东齐,也就是说,黎二老爷去京城时,黎经时父子根本就不在。
京里不少人是揣着明白装胡涂,因为自黎经时父子闭门思过起,他们麾下的兵也跟着不见踪影,对政治有点认识的,都会发现不对劲,事实上黎二老爷上京时,那些闹腾的官员们未必不清楚此事,但一个个都闹腾得很欢,不得不说,南楚的皇帝和朝官们都很爱演。
张建业会知道这事,是因为四海商队从兵部接了个运粮的差事,是送到南楚和东齐交接的城填,这样他要是还看不出什么来,那他也别混了。
“我想过两天,大概就可以接到大教主传来的讯息了。”
“大教主?是……”大教主这些年很少和他们家主子连系了,会是为何事来讯息?又还没发生呢,他家主子怎么会知道?
张建业没为亲信解惑,只交代小厮,“让人去给我整理东西,过两天我要出趟远门。”
小厮应诺。
而在水澜城里,黎老太太经蓝棠开药调养后,情况总算是稳定下来了。
老太太情况好转,黎大太太便有心情为女儿打点终身大事了。
黎净净自视甚高,觉得这世上就没有一个男人配得上自己,可是现实狠狠甩了她重重的一巴掌。
她家世再好,也好不过世家女,更好不过那些官家女,家里是有钱,但纵使再有钱,也不可能全花在她身上。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如何?时人挑媳妇,是要主持中馈,当家做主,不是要选个才女回家供起来,任你才高八斗又如何?难道还能去考状元不成?
黎大太太不止一次后悔莫及,当初为了长子要娶妻,成亲后又担心他小夫妻两生不出孩子,后来为了小儿子,又忽略了她。
总归一句话,她放在小女儿身上的心思实在太少了,少到她想对女儿说些贴心话都不知从何说起,面对小女儿,她只感到陌生。
季瑶深同样对黎净净感到陌生,而且黎净净还令她感觉恐惧。
想她在平亲王府内宅中,面对那么多满含恶意的女人,都不曾感到恐惧,可是她却从一个久未谋面的女子身上,感觉到恐惧。
因为如此,她只要有机会去找黎浅浅,就不想回黎府。
黎浅浅听她说了这事之后,便向她建议,“黎老太太毕竟只是你的姑祖母,你一直待在姑祖母身边尽孝,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