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眼下的她,没有能力去追究黎浅浅,只能赶紧保住女儿要紧。
鄂江王子见到高思梨之后,心跳加速了好半晌,他没想到,昔日的那个爱哭爱黏着母亲的小女孩,长大后竟出落得如此清丽诱人。
尤其那双杏眸,朝他羞怯的眨着眼时,竟让他胯下有了反应。
他在长孙云面前掩饰得很好,却逃不过鄂江王妃的眼睛,得知丈夫派人去护送高思梨,她便向鄂江王子建言,除将高思梨原本侍候的人送过去外,她再点两个宫里出来的嬷嬷。
“这是为何?”鄂江王子尚不知妻子看出他对高思梨怀有绮思,不解的问。
鄂江王妃忍着恶心,对丈夫笑了下,“长孙妹妹不适,阿梨年幼,骤然与母分离,怕是心有不安,让宫里出来的嬷嬷陪着,一来可以开导一二,二来嘛!也可教教她宫中礼仪及北晋的风俗民情,再者,她年纪也不小了,她娘如今不济事,也该有人教教她,日后夫妻相处之道,免得出阁时,什么都不懂,讨不了丈夫的欢心,那可就不好。”
鄂江王子颇感惊奇,想不到妻子也能如此细心贤惠。
于是才有那一队车队,那几辆车里,不止有高思梨原本的丫鬟、仆妇,还有两位鄂江王妃亲点的教引嬷嬷,还有鄂江王妃为高思梨精心准备的衣裳和首饰。
鄂江王妃准备这些东西和人时,并未避着儿媳妇和女儿们,女儿们看不懂,但儿媳妇们看明白后,却感到愤愤不平。
长媳回房后,就迫不及待跟奶娘道,“我不懂,母妃为何要给那女人的女儿教引嬷嬷。”
她之前想跟婆婆讨个宫里出来的嬷嬷,来教导她的女儿,婆婆都没点头,现在却给个外人如此殊荣?
“大奶奶别恼。”奶娘适才是跟在大奶奶身边侍候的,鄂江王妃看得出来的事,她看得更加清楚,只是她没想到,鄂江王妃不打算阻止,反倒要推波助澜,这是在玩火啊!
她屏退屋里侍候的人,方才在大奶奶耳边说了个仔细。
大奶奶一听骇然,“你是说,父王他……”大奶奶万万没想到,公爹竟然会对外室的女儿起了那种心思。
而婆婆竟然没打算阻止?
“这是……万一要是闹大了,岂不是给家里抹黑?”不止是鄂江王子丢脸,而是全家一起丢脸!
“王妃既然敢这么做,怕是心里有数的。”
那姓高的丫头要真的动了心,进而采取行动,她的亲娘怕是第一个就饶不了她吧?纵使那女人没有羞耻心,愿同女儿一起服侍王爷,一旦王爷入了局,那就……大奶奶不敢往下想,但又忍不住兴奋,王爷若有个好歹,便是她的丈夫继承王位,毕竟他是王妃所出的嫡长子。
如此虽然将与皇位无缘,但总好过跟第一王夫及大王子相争,最后落败得强。而且就算公爹争赢了,后继之人也未必轮得到她相公,没看他老人家到现在还不肯立世子吗?在他心里,几位夫人所出的儿子,可要比正室嫡出的儿子重要得多。
只是想到鄂江王子对高思梨有绮念,大奶奶就恶心不已,晚上大公子回来,见妻子如此反应,还以为她有喜了,高兴了好一阵子,真是个美好的误会啊!
衙役们护送高思梨,是要出北晋的,但后头那队车队不远不近的跟着,让他们感觉毛毛的。
看他们人强马壮的,应该可以跑在他们前头,偏生要缀在他们之后,怎不叫人感到奇怪。
到了投宿地,他们是出公差,可以住驿站,那队车队则不然,就见他们越过驿站走远了,衙役们才松了口气。
他们都是男的,不好贴身看管犯妇,所以还特地带了两个女差,这两人的丈夫也是护送的衙役,所以有什么事,都是由她们两去侍候。
不过,既已出京,便也宽松许多,用过晚饭之后,驿站的小吏就领了五、六个女子过来,“这几个,是有人特地送过来的,说是那犯妇家里侍候的。”
女差见状大喜,有人帮着侍候,她们乐得清闲啊!
将这几个人领进去后,就见高思梨与她们抱头痛哭,行,是认识的熟人,两个女差还颇为体贴的帮忙把门关上,走人。
过了好一会儿,那几人才出来,一个个眼眶泛红,问了她们那里可以打水,要整理屋子,要侍候她家小姐洗漱云云。
女差们几曾见过这么大的阵仗,一一指给她们后,就见她们分散开来各自忙去了。
看得女差们欣羡不已,“要不人都说要有钱有权呢!瞧,就算是犯了杀人重罪,还是有一堆下人侍候着!”
女差们不知道,真正的高思梨就在她们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的溜走了。
高家的下人骗过了女差,却没骗过小严和鸽卫们的眼睛。
高思梨随留梅出了驿站,上了鄂江王子派来的马车,小严就远远的跟着,鸽卫们离得更远,黑衣护卫们只发现小严,向头儿回禀,头儿去看了下,便道,“没事,那是高家的下人。”头儿在高管事身边见过小严,以为他是高思梨家的下人。
“既是高家的下人,要不要把他叫过来,咱们有什么事要人跑腿,他正好派上用场?”
黑衣护卫的头儿想了下,遂点头同意了。
第四百五十五章 巧遇()
黑衣护卫们接到高思梨之后,就不再跟着押送高思梨出北晋的衙役,但也没有立刻转回京城,而是就近去了鄂江王妃的陪嫁庄子。
押送犯人出境的衙役们大松口气,原以为是苦差事的,没想到那高家人送来丫鬟、仆妇之后,紧跟着又来个管事带着几个小厮,接下来的日子可就太好过啦!沿途打尖休息都有人事先安排好,他们什么事都不用愁。
虽然高家的下人来了之后,他们已经有段时间,不曾看到高思梨了,不过想也知道,有丫鬟、仆妇,还有管事小厮在,她一个千金大小姐何需露面呢?有什么事叫下人去做就是了。
不只衙差们闲,就连那两个女差也闲得只能聊天。
“怪道人人都想发财,看看人家千金大小姐,是这么过日子的,怎不叫人羡慕呢!”
“可不是。”两人边嗑着瓜子儿边聊天,手边还有高家丫鬟送来的冰镇瓜果,还有湃得凉透的甜汤。
正说着兴起,就见一个年约十岁的小丫鬟,笑嘻嘻的捧着她们两的衣服,这是前一天换洗的,高家的粗使婆子收去洗净晾晒,收回来后折好才命小丫鬟送过来。
“小囡啊!你家小姐这整天待在屋子里,不闷吗?”
“不闷吧?小姐虽然没出门,可她不是和姐姐们绣花做女红,就是看书练字,忙着呢!”小囡笑嘻嘻的道,“大娘,给。”说着把衣服递给她们。
女差们收下后,拉着她问话,小囡有问必答,好不容易才总算问得尽兴放人走了。
小囡一离开女差的屋子,脸就拉下来了,回到客房,就有丫鬟过来问她,“怎样?”
“不过两个无知妇人,何必每天这样捧着她们?”要她说,赶紧出北晋也好打发这些人走。
“小姐才离开,咱们可万万不能露馅,不然怕会给小姐和夫人惹祸。”
“希望小姐经此一事之后,脾气不要再这么冲动了!”
要不是那么冲动,又怎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拿刀追杀黎教主,真是……那天跟出去侍候的,是不是全是傻的啊?就这样放任小姐任性胡为?
“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大小姐的脾气,那是个会听人劝的?”
不是。
“高管事不也跟着去了,他怎么也不阻止?”
“他派人阻止了,所以才会被小姐误杀了!”说到这儿,众女皆叹息。
坐在大树上监视他们的鸽卫忍不住打了个呵欠,然后他就看到两道熟悉的身边进入眼帘。“教主,刘头?”
刘二似是知道他在那儿,朝他招手。
鸽卫见状差点从树上栽下来,寻了个机会从树上跳下来。
“教主,刘头。”他来到黎浅浅和刘二面前,恭敬的行礼。
“衙差们还是没发现?”
“没,高家那些人小心得很,不过不小心也不行,这才离开京城不到三天,他们就把人搞丢了而不自知,要是被他们发现,高家这些人不死也得脱层皮。”刘二道。
黎浅浅点头,她身着素白襦衫裙,丫髻上系了天青缎带,看起来就跟侍候的丫鬟没啥不同,刘二的打扮,则像是富家公子哥儿,被招下来的鸽卫倒是可以充当一下侍从。
“小江你就跟在我和教主身边。”
“其他人呢?”
“让他们各安其位。”黎浅浅说完提前就走,刘二忍不住在后头叹息,还说要假扮他的丫鬟咧!光这自顾自走掉的脾性,哪像丫鬟了?真是,还不如照他说的,她扮小姐,他扮总管来的恰当些。
小江摸摸脑袋,很想问刘头,您到底和教主是来干么的啊!
其实就是待在京里待烦了,大教主他们又接连几天没消息,教主等得心焦,想说做点事转移一下注意力,没想到这一帮就差点把蓝海那一炉的药丸给全毁了,把大方应允她帮忙的蓝棠吓个半死。
怕她再继续帮下去,最后会损失惨重的蓝海,只得找刘二帮忙,刘二便以鄂江王妃派那两个教引嬷嬷给高思梨做什么一事,把黎浅浅勾出京城。
只是他也没想到,教主会临时改变主意,跑来看押送犯人的衙役这边。
看过之后,回到客房,刘二方问,“教主,您到底想看什么?”
“嗯,我在看高家这些下人的手段,不得不说,我看不懂啊!他们的手段都不错,把人哄得晕头转向的,丝毫没发现,高思梨已不在此地。既然如此,为什么那天会让高思梨犯下那样的过错?”
刘二也不是很明白,叹了一声,“也许因为她是他们的主子,所以不得不听她的。”
黎浅浅当晚就离开此地,往高思梨所在的庄子去。
抵达的时候,已经天亮了,鄂江王妃那两个嬷嬷正在跟高思梨说话,听了一阵子之后,她就再也听不下去了。
“鄂江王妃是不是有病啊?她竟让这两个老婆子教高思梨去勾引她丈夫?”黎浅浅眼里的火气几乎要压不下来,怪异的是,高思梨竟然不反感?她忽然感觉这个世界玄幻了。
刘二倒是看明白了。
劝着黎浅浅回京,回京的马车里,他才对黎浅浅说,“鸽卫们从高思梨的那些丫鬟身上套出不少话,听说,高思梨对高夫人安排她嫁凤公子一事,原本是很乐意的,不过后来,和高管事他们接触之后,她就不乐意了。”
安排她嫁凤三?高思梨还不乐意?“这是为何?”
“听丫鬟们说,高思梨私下和她们抱怨,凤家庄不过是江湖门派,那及得上晋国公威权赫赫。”
所以这位姑娘她一开始就是奔权势去的?鄂江王子是女皇和第一王夫的小儿子,论出身比权势,和晋国公不相上下,不,也许更强一些。
毕竟她能近距离接近鄂江王子,而晋国公,还远在南楚呢!
“不管了!反正知道她们母女两肯定没好下场就行。”黎浅浅揉着额头道。
“那小江他们可要撤回来?”
“不用,对了,那个小严呢?混进去了?”
“是。因为他机灵,黑衣护卫们还蛮喜欢他的,而且他也知分寸,不曾试图接近高思梨,让他们因此对他少了几份戒心。”
黎浅浅颌首,马车缓缓的朝京城前进,午后的阳光懒懒,连带着路上的行人也多了几分慵懒,不过天气变化极快,一阵凉风吹得天上的云朵避得飞快,很快,乌云就席卷了整片大地,轰隆一声,倾盆大雨跟着降临人间。
黎浅浅她们运气还算不错,疾赶了一程后,就发现前方有座小镇,进入小镇不久,就看到客栈的店招虽被雨水打湿,不过还能看清楚凤记二字。
“是凤家庄旗下的产业。”
刘二在马车停在客栈前时,低声对黎浅浅道。
黎浅浅点点头,先行跳下车,然后转身扶刘二,嘴里还道,“爷爷,小心些,地上湿滑。”
“欸,欸。”此时的刘二已然换了身老文士的装扮,驾车的是鹰卫统领,看到刘二这一身,嘴角可疑的翘了翘。
黎浅浅经刘二巧手装扮后,要比之前看来更小了,凤记客栈的伙计早就撑着伞迎客,将人迎进大堂,要登记住宿时,刘二不经意间打开手掌,让对方看到他掌中的令牌,掌柜的眼睛微眯,对刘二点点头,不动声色的招来伙计,送客人去客房。
才走到一半,门口就传来不小的动静,众人转头看去,竟是两辆马车在门口对上了,天上正下着大雨呢!双方的家丁已经开始扭打起来了,还有几个丫鬟撑着伞,在雨中助威。
黎浅浅就听掌柜的头疼道,“又来了,又来了!这些大小姐们真是,太闲了是不!”
“这是怎么了?”刘二问带路的伙计。
伙计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啦!就是前几天,我们镇长的公子从京里回来,还带了几位朋友,听说都是京中的世家公子,咱们这小地方,没什么出色的儿郎,一下子来这么多年轻英俊又出身世家的少爷公子,镇上的大小姐们便心动了呗!”
北晋民风开放,姑娘家相中了那家儿郎,就央父母上门做亲的不少,黎浅浅以前只听吕大小姐说过,却没亲眼见识过。
事实上,北晋京城早已不兴此风,不意周边的城镇,竟还有此风盛行。
伙计见他祖孙二人似很感兴趣,领他们进了客房后,帮他们沏了茶,又为他们细细说了他们合兴镇的风俗。
“咱们这合兴镇每月十六有个篝火大会,年轻的姑娘若已许了人,就不插花,还没许人的就插朵带叶红花,男子则是襟上插不带叶的红花,已成亲的就不插花,篝火大会上,若彼此看对了眼,就交换插花。”
“那怎么会闹起来?”
“嗐!还不是镇长那儿子没解释清楚,才搞出来乌龙吗?”
原来随张镇长儿子来镇上玩的几位公子,有的已经订亲,也有的已娶妻,不过还是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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