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有机会来请教她,他便自请前来。
黎漱坐在旁边喝茶,看他们说的欢,便安静看着没插嘴。
黎浅浅好不容易应付完,看人满意的走了,才走到黎漱身边,把茶几上的茶壸拿起来,直接吸溜了一口。
“用杯子。”
“那解不了渴。累死了!”黎浅浅抱怨的看黎漱一眼。“表舅方才也不帮忙说几句。”她相信,只要他开口,那家伙肯定拔腿就跑,可他偏不,让那家伙缠着自己说没完。
“要真让四长老把庆州经营起来,那是件好事。”黎漱慢条斯理的喝茶,黎浅浅瞪他一眼,没有说话,把茶水吸溜完了,脚底抹油溜了。
庆州多山,交通不便不说,山上村寨的百姓多不识字,货栈和商队的建立,让他们多了一条生路,但还是杯水车薪,而且也不是人人都适合去货栈做事,商队的要求比货栈更严格,一般人想进都难。
便是因此,当四长老得知莲城商号的事后,才会兴奋不已。
听张二少爷说,他爹原本还挺担心的,因为听说黎浅浅把之前那些贪墨的掌、伙计等全送官究办,重新开幕时,店里全是新手,要完全上手肯定得花时间!韩家人可是等着看好戏呢!要是丢脸了怎么办?
没想到他爹担心的事,都没发生,而且那些伙计上手还挺快的,他爹忙叫人去查,待晓得是怎么回事后,他爹抚掌直叫好。
在探点建货栈时,黎浅浅曾跟着四长老和黎漱在庆州山区逛了遍,对村寨的百姓的生活有所了解,所以张二少爷提出问题,她都尽力回答。
她的能力有限,精力也有限,四长老愿意出手,她乐得当甩手掌柜。
隔天休息不用为凤奕护法,黎浅浅忙把刘二找来。“三长老也派人去莲城了?”昨晚临睡前,她才忽然想起,好像没听刘二说起这位女长老。
“有,三长老也派人去莲城了,不过她那个丫鬟,似乎心思不在这事上头。”
黎浅浅得知去莲城的是南荃后,嘴角微翘的点头笑道,“原来是她!她怎么还没嫁?”
刘二嗤笑,“她心气高着呢!”虽说是黎漱瞧不上三长老,但南荃一个丫鬟凭什么嫌弃他家大教主?时时在三长老面前说大教主的不是,真是嫌命太长了?
黎浅浅问,“三长老年纪也不小了,她不嫁,难道也不许身边侍候的丫鬟嫁人?”
“哪倒不是,听说南烟订亲了,本去年就要成亲,不巧她婆家老祖宗过世,她未婚夫是承重孙,得守孝三年。”
刘二边说边摇头,“至于那个南荃,和三长老外家表兄走的近,怕是早就有了首尾。”
话语间有些不明白,三长老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会连贴身侍候的大丫鬟与男人有了首尾,而毫无所觉?
“灯下黑呗!”听到黎浅浅的回答,刘二才晓得自己把话问出口了,有些羞赧的笑了下,道,“教主说的是,另外,前三长老夫妇去的早,大概没来得及教女儿这些事情吧!”
黎浅浅却道,“就算他们去得早,难道他们就没留下亲信得用的嬷嬷?为什么这些人没有人教她?”
“这个……”
“说穿了,就是这个南荃手段厉害,再有嘛!大概就是三长老没想到,她舅母的心不小。”黎浅浅伸手在桌上记载三长老相关事情的册子上轻敲,“派人去点她,要是她不信,那是她的损失。”
刘二点头,这要是大教主知道此事,怕是根本就不会管,还是他们教主心地善良。
黎浅浅不知刘二想些什么,要是她晓得,大概会跟他说,你想太多了!会让人去点三长老,是不想外人觊觎他们瑞瑶教的东西。
“对了,严家还老实吧?”
“严方氏去年底,生孩子血崩过世了。”
咦?难产?“生老四的时候?”她记得自己离开黎家小院时,严方氏正怀着孩子。
“是,老三没保住,这小儿子倒是生下来了,不过产妇生完孩子后大血崩,没能救回来。”
“那仑月姐姐可辛苦了!”
“是啊!年前她还问过村长,她何时能来侍候您,不过她娘过世后,她就不再问了。”
黎浅浅长叹一声,“让人多帮衬着点。”
“是。”
“村长他们都还好吗?”
“好。”刘二笑眯眯的说起村里的喜事,有人添丁、有人弄瓦,当然也有人过世,不过刘二没说这些,只提了那些好的。
末了,刘二又道,“黎二老爷那位蒋姨娘生了。”
“啊?”黎浅浅扳着手指头算了算,“她还没到正日子吧?”
“没,听说是黎家已经出阁的姑奶奶去莲城探望老太太时,不慎和蒋姨娘撞上了,所以就……”刘二道。
“生的是儿子还是女儿?”黎浅浅问。
“女儿。”刘二撇了下嘴,“不过没保住,生下来不过三天就去了。”
“二老爷肯定很失望。”
刘二冷笑道,“亏得生的是女儿,要是个儿子,怕那几位姑奶奶讨不着好!”(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章 迁怒()
当凤奕将内力完全炼化为己用后,蓝海便病倒了,这几个月他耗费心力甚巨,确定凤奕完全没事后,心神一松就病了。
本来高高兴兴给大家煲汤的蓝棠吓坏了,哭着叫大夫救她爹,反把回春堂的大夫给吓坏,蓝大夫的医术比他高明啊!他没把握啊!
但看蓝棠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可怜兮兮的样儿,逼不得已只好硬着头皮上去给蓝海把脉,待确认他是心力交瘁累坏了,才松口气对蓝棠道,“没事,没事儿!蓝大夫是累坏了,让他安心调养一阵子就好。”开了方子让人跟他回去抓药,凤大公子忙上前给了个大红包。
“多谢史大夫。”史大夫没有推辞,心满意足的带着个去抓药的小厮走了。
这次回春堂为凤家庄倾尽全力,不过,凤家庄向来诊金给得足足的,而且回春堂一直苦无门路搭上蓝海,这次为凤庄主等人疗伤,最大的收获便是与蓝海交好,并与他好好请教了一番,这可比收什么金银珠宝还有用啊!
只是很可惜的是,还是没能问出蓝海师从何人,虽知蓝海是继承其父遗志,成为瑞瑶教药堂堂主,但蓝家祖上师从何人,却一直是个谜。
有人说,瑞瑶教教主是天盛国皇室之人,那其教中药堂堂主当也是天盛国御医吧!毕竟如大长老等人,不都是贤太子夫妻给儿子的帮手,那为保儿子健康,从太医院弄个医术高明的御医,来给儿子当药堂堂主又有何难?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听说第一代药堂堂主是创教教主江湖上好友,此人医术高明,但来历成谜,他终生未娶妻生子,只是身边带着义子,便是蓝海之父。
史大夫此次与蓝海讨教了不少外伤的治疗手法,他急着回去与父兄们印证。
凤家庄的管事取诊金来,发现找不到史大夫,问了人才晓得,史大夫早走了,不禁好气又好笑,这人赶什么呢!
他哪知史大夫的急切,此时的他就像是得了新玩具的孩子,急得想要跟家人分享,管事不知,史大夫他急于要家人分享的新知,能让回春堂成为京城顶尖的药堂之一。
凤奕跟在凤大公子身后走出来,管事看到他的模样,忍不住红了眼眶,他自小就是凤公子的小厮,是凤公子将他提上来当管事的,看到久违的凤奕,他便想起了老主子。
“小纪叔。”凤奕看到他,也红了眼眶,他还记得,小时候他跑得慢,追不上大哥和二哥,他爹就会派小纪叔背着他去追哥哥们,那一幕似还在眼前,可是父亲不在了!二哥,二哥下落不明,只剩下他和小纪叔了。
“二公子吉人天相,肯定不久就会有好消息的。”小纪叔含着泪安慰他,其实心里知道,可能性不高。
因为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却是一点蛛丝马迹都查不到,若是人还活着,知道父母双双过世,凤耀怎么可能不回来,除非是他回不来。
大家心里都有底,但没人敢在凤奕面前捅破。
凤奕点头接受了小纪叔的安慰,跟着凤大公子离开的脚步却有些沉。
凤大公子低声轻叹,伸手轻拍凤奕的肩头。
小纪叔长叹一声,转身出了凤家庄,亲自给史大夫送诊金去,史大夫的老父得知儿子没拿诊金就跑回来,还让凤家庄的管事亲自跑一趟,不由恼火的骂了儿子好几句。
史大夫抱头鼠窜,嘴里边喊着,“爹啊!您别骂我,回头您要知道我为什么急着回来,就会后悔骂我了!”
回春堂里史大夫的兄长和侄儿、学徒及药僮们纷纷上前相劝,好不容易才把已届七十高龄的老史大夫给劝住。
小纪叔尴尬的把诊金给了史大夫,史大夫讪笑着送他出门。
“史大夫留步。”
“纪管事慢走。”两人在回春堂门口互道别,忽有个年约五十许的壮汉闷头撞过来。
“欸,小心啊!”史大夫伸手扶了那人一下,纪管事被那人身上背着的药箱撞了下,顿时哀叫一声。
“啊!对不住,对不住啊!”
那人手足无措的直道歉,史大夫见状,把两人都带进回春堂里头。
见纪管事去而复返,还好像受伤的样子,众人都感到好奇,上前来关切,待晓得是那壮汉闯的祸,老史大夫忍不住要训斥人。
“我说容方啊!你怎么一把年纪了,做事怎么还是这么毛毛燥燥的?”
壮汉闻言朗声笑了下,“让史老太爷您见笑了,我们家九爷也是这么数落我的,不过都一把年纪了,想改也改不了啊!”呵呵呵!这人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原来这容方是给回春堂送药来的,回春堂的伙计忙与他交接,史大夫亲为纪管事疗伤,容方得知被他撞的是凤家庄的管事,连忙上前郑重赔罪,还问,“听说,瑞瑶教的教主在贵庄做客?”
“是。”纪管事有些防备的回答,容方闻言大喜,“太好了!我奉我家九爷之命,给黎教主送药来啊!”
给黎教主送药?应该是蓝先生向容家订的药材吧?纪管事如是想。
等把人领回去,他才晓得自己搞错了,药材确实是黎教主订的。
黎漱看到容方取出的白玉匣,不禁大喜,看来容九爷挺走运的,竟然让他寻到天山莲心了。
“我们九爷要我跟黎教主收九千九百九十九两白银。”容方有些不好意思的开价。
“好。”黎漱没有二话,朝谨一示意,谨一便掏出银票给容方,容方接过手确认无误才郑重收起。
“你们九爷还好吧?”
“好,多谢黎教主关心。”黎漱见容方面有倦容,也不跟他多说,让人领他去休息,自己则去找徒弟。
自把教主一位甩给徒弟后,他就觉得原本压在肩头上的重担消失了,日子快活了,脚步也轻快了!
倒是徒弟的武功好像遇到了瓶颈,幸好找到雪山莲心,等蓝海病愈,就能帮黎浅浅换药方了。
等把她的体质调养好,接下来要修习什么功法,就不怕她因为底子虚练不成,反倒因而走火入魔了。
想到卧病在床的蓝海,黎漱脚步一顿,“真是作孽啊!”
“您在说谁啊?”谨一紧跟在侧,忽听得这一句,忍不住问。
黎漱朝他翻了个白眼,“还能是谁?”
说起来也是凤公子夫妻当初一念之差,没能彻底斩草除根,才会被方束青反噬,想到此,黎漱皱着眉头对谨一道,“我记得方束青还有弟妹?”
“是。方信怀原在京城读书,因方夫人过世,方老夫人派人接他们回去守孝,方束青趁隙逃了。”
“她和长平公主没有交集,她是如何和长平公主搭上线的?”
“这……”
“是她主动去找长平公主,还是长平公主主动寻她的?”
谨一摇头,“这就真的不清楚了。”
“黎叔可是看出有何不对?”站在月洞门旁的凤大公子扬声问,等着黎漱回答,他身边站着凤奕,凤奕清醒后,就一直很沉默,可以看出他很疑惑不解,但他不开口问,凤庄主和凤大公子也不好说。
自上次黎浅浅跟他说了发生何事后,他就常常陷入自己的思绪里,要不盯着他,他便不吃不喝也不睡,凤大公子只好走到哪儿都带着他。
黎漱跟凤奕打招呼,凤奕才朝他问好,“阿奕要去找浅浅吗?"
“好。”凤奕点头,朝凤大公子颌首,就径直转身走了。
凤大公子看他走远,才又问,“您可是看出有什么地方不对?”
“也许只是巧合,不过你不觉得,太巧了吗?”黎漱问,“她们一是东齐公主,一是南楚文官之女,她们之间除都与凤家庄交恶外,并无交集。”
方束青要逃离方家人的掌控并不难,她对京城比方老太太派来的人要熟悉,但是谁给她底气,让她逃离方家来人?
方家姐弟重返京城后,并未和凤乐悠连系,凤公子夫人当家,也不会让她有机会和凤乐悠接触,那么是谁助她传信给凤乐悠?在她逃离方家人掌控后,助她去结识长平公主?
谁知道长平公主与方束青都跟凤家庄交恶呢?
一连串的问题,砸得凤大公子头晕眼花。
“你的意思是,凤家庄里有内贼?”凤大公子面色苍白不敢置信。
“我只是提出我看到的问题,事实真相如何,还得凤大公子派人去查证。”
会是谁呢?
要是被他查出来那人是谁,他定要将之挫骨扬灰。
他之前已把方束青处置了,凤乐悠因她毁容,自然也要让方束青尝尝一样的滋味,然后打断她的四肢,重新接好后,把她送回方家,交给方老太太,相信方老太太会好好的教导她何为孝道。
至于长平公主,盯着她的人发现,虽然瑞郡王已把侍候她的人逐出府,但她还有人,可以帮她给瑞郡王世子下毒,所以他猜测,凤耀会不会落入她的手里了?
他不想跟义父商量这事,怕他因此忧心忡忡而冲动行事。
所以他提出来和黎漱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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