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黎大老爷他们与其说是在说服她,不如说是在说服自己,他们大老远跑这么一趟,没能达成当初的期望,必须要拿回些报偿才说得过去嘛!再说,与其让蒋家得了好处,还不如直接拿好处实惠些,但要什么样的好处,才足够呢?
“我们也不要多,就一人分管两家莲城的铺子就好。”
这样还不多?云珠眼珠子都快瞪得掉出来了。
“莲城的铺子就好啊?”
“啊?不然呢?”难道还有更好的?
黎浅浅看着他们兄弟两的眼睛,慢慢的引导道,“两位伯父也知道,我师父与大长老素来不和,大长老一直有心想往京城去发展,最近虽因疾病缠身不得不将计划顺延,不过我相信,他们应该很快就要往京城去了。”
也就是说,莲城的生意其实并不是,因为她来查账才被收回,而是大长老要往京城发展,因此要把莲城的生意交出去?
那韩家对外抹黑黎浅浅,又是怎么回事?
“人嘴两张皮,上下一碰随便他们怎么说不是?"
她朝黎大老爷兄弟笑了笑,却不知在他们眼中,她的笑就像恶魔。
“就像小蒋氏,明明就是老太太硬塞给我爹的,没问过我爹娘同不同意,就擅自做主降妻为妾,不就是看我娘没个娘家无依无靠的嘛!没人会为她出头嘛!不过,你们也该知道了吧?我师父就是我表舅,他是我娘的亲表弟,我娘可是他在这世上仅存的亲人!”
黎大老爷一悚,他们之前是听说过,但并没有把这消息当真,现在听黎浅浅这么一说,都感觉不妙。
“你们放心,只要你们把老太太和小蒋氏约束好,别让她们别到我跟前来闹,我就会在表舅面前帮你们说好话,不过,如果你们要是要求太过,那就别怪我回去找大人告状,说你们欺负我啦!”
黎浅浅这意思是说,他们可以讨要好处,但不要太过份,要不然她就让她表舅,她师父来找他们算账?
等等,她表舅她师父不就是前任教主黎漱,韩见不是说,他已经死了吗?难道他根本没死?果然黎浅浅说的没错,人嘴两张皮上下一碰随便说,他韩见说他死了,黎漱就真的死了吗?谁看到了?瑞瑶教也没举丧啊!他韩见怎好说前教主死了。
其实韩见没证据说黎漱死了,同样的,黎浅浅也没提出证据说他没死,但他们兄弟就信了,虽然宿醉脑子并不太清醒,但他们觉得黎浅浅一个小孩子和年纪老大的韩见相比,自然是韩见说假话的机会大一些,最重要的,黎浅浅掐到了他们的命脉,她既然能说出账本二字,可以想见她已将那些东西攒在手里了。
一旦上告,上头派人来查,他们这些年和南城那些大小官员的勾当可就会曝光了,搞不好会家破人亡的啊!不过,看起来这笔生意自家好像占了很大的便宜啊!便宜大到让他们兄弟两有些不安,总觉得似乎有什么陷阱在里头。
黎浅浅没让他们有时间多想,“你们放心,除了让老太太和小蒋氏母女别来我跟前闹之外,就只要你们做一件事,那就是好好的稳住韩家人。”
咦?这又是闹那样?
黎浅浅道,“韩家人对我不友善,要不然也不会找你们来,让你们拿捏我的婚事,他们好渔翁得利,就连要去京城发展了,还不忘往我身上泼脏水。”
嗯,确实是够坏的,也不看看黎浅浅才多大啊!
黎浅浅与他们细诉自己的计划,黎大老爷和二老爷听得眼睛为之一亮,行啊!如此一来,他们就能进京去发展,而不必被困在南城那个破地方啦!
不过老太太他们怎么办呢?他们不能让老太太趁他们不在南城时,跑来给黎浅浅添堵啊!
要不然他们手里的铺子可就要被收回去了。
“两位伯父都同意我的条件了吧?”
“行,就照你的条件来。”反正他们也想不出更好的了。
黎大老爷和二老爷分别签了字,然后就喜孜孜的揣着合约回房去了。
黎漱走到她跟前伸手揉了揉她的额发,蓝海嘟嚷着白瞎了他那两颗上好的解酒药丸。
蓝棠瞪她爹一眼,对黎浅浅说,“别理他,没事儿,那种药,他常常和着玩儿的。”
“那他怎么没给你几颗?”春江帮黎浅浅披上斗篷,她偏不老实的转头问蓝棠。
蓝棠气闷,“他说要是给了我,我就会更加有恃无恐,他不想有个酒鬼女儿,所以不给我。”
噗,云珠和春寿两个忍不住笑出声来。
等她们出了客院,跟着领路丫鬟走进快捷方式,黎老太太派来的人才匆匆赶到客院门口。
“可总算来了。”春寿回头正巧看到,撇了下嘴角道。
“走吧!还是得去跟老太太请安。”
回到云停院时,黎老太太她们正慌乱着,“怎么这么早就来啦!懂不懂得规矩啊!”老太太边让人梳头边骂,丫鬟们被骂得手脚直发抖,最后还是老太太的心腹嬷嬷看不过去了,挥手让她们出去,自己亲自动手才让老太太心气平和了些。
才梳好头,正往上头插戴簪钗,就听到外头仆妇、丫鬟此起彼落的请安声。(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章 帽子的颜色()
让人匆匆收拾好,黎老太太便忙不迭的扶着丫鬟的手出来,她可是都盘算好了,见了黎浅浅后,得从她手里抠出好处来,当然得先紧自家儿子们,然后是娘家人。
老太太看不上瑞瑶教在南城的产业,一心想要给儿子挪个窝,昨儿睡前,邱嬷嬷跟她咬耳朵,说起了黎浅浅之前把韩家人管着的铺子全收走了,还把韩见的一个孙子的腿给废了。
“老太太,您想,是不是因为这般那韩大老爷才会找上咱们?”他们自己拿捏不住黎浅浅,所以找她们出面?
边走边想,黎老太太的脚步就越发沉重,韩见这么做只是单纯想找人帮出口气?还是……要是那死丫头好拿捏,韩见有必要找她们出面?就是因为不好办,所以才让她们出头,等她们与那死丫头争执不下时,他韩家再帮那死丫头打压下自家?
黎老太太盘算着自家的优势,好像除了是那死丫头的嫡祖母,侄女儿是她嫡母,好像就没旁的了,虽然说儿女的婚事,得由父母做主,但黎浅浅除了已经分家的嫡祖母、嫡母外,还有个救她一命的恩人兼师父呢!对了,那人还是那死丫头的表舅。
韩见虽说那人已死,但是万一,他在生前就为那死丫头订下婚事呢?
那么她这祖母和嫡母的优势就没了……
韩见该不会打着这个主意吧?只他这么做,能得到什么?向那死丫头示好?还有……总不会死丫头表舅给她订的亲事,就是韩见的曾孙?电光石火间,黎老太太忽然想明白了。
莫不是那死丫头不肯老实嫁韩家人,掐住了韩家的命脉,想逼他们把那门亲事作废,韩家不肯,便想方设法逼她承认这门亲事?
黎浅浅不知道老太太想歪了去,等给老太太见了礼,分别落座后,见老太太绝口不提她的婚事,还有点惊讶,低声问蓝棠,“去客院的人还没回来吧?”
蓝棠摇头道不知,“要不我让人去问问。”
“不必了。”看老太太的样子,其中大概另有隐情,回头再派人来打听就是。
小蒋氏匆匆带着女儿过来,一进门就见黎老太太和黎浅浅分坐左右两侧,她进来对黎老太太福了福,然后就转头对黎浅浅笑道,“浅浅长大了!要是你姨娘见了,肯定很高兴。”
“嗯。”黎浅浅笑着起身对她福了福,像是对长辈见礼,可又不是对嫡母的大礼,小蒋氏看了心里就不高兴了,朝老太太撒娇似的抱怨了下,不过老太太正在想心事,压根没注意她,小蒋氏郁闷了,看着黎浅浅的眼睛几乎都要着火了!
既知她身份不正,黎浅浅自然不肯给她行大礼,小蒋氏气得半死,黎深深怎见得母亲生气,当即跳起来指着黎浅浅就开骂。
小蒋氏任由女儿替自己出气,老太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对此听而未闻,身边侍候的见黎浅浅身后那群人,还有云停院里侍候的诸人脸色渐变,心道不好,却不敢上前去制止黎深深,只能轻推老太太,示意她发话。
只是老太太完全没反应,正当她们着急上火时,从外头传来黎大老爷的声音。“住嘴!”
黎深深被黎大老爷的吼声吓得直打嗝,小蒋氏气急败坏的冲上去抱住女儿,“大哥,您干么呢!好端端的吼孩子干么?”
“我吼她干么?”黎大老爷深恐黎浅浅着恼,会后悔方才的交易,因此对黎深深毫不客气的开骂。“你看看她,这是什么态度?你平日就是这么教孩子的,出门做客,在主人家对主人家破口大骂?这是哪门子的为客之道?"
小蒋氏愣了下,“大哥,这是我女儿的地方,我们是来做客吗?”
你女儿的地方?黎浅浅闻言冷冷的看着小蒋氏,小蒋氏被她看得浑身直发毛,“这是你的地方,我难道说错了?”
“这是我的地盘,是我师父、师祖传给我的,是教主居住之所,你们是教主吗?”
当然不是。
“来人,请客人们移居客院,云停院是历任教主住所,怎能让外人住进来?”黎浅浅皱着眉头质问,云停院的管事很高兴的告了韩见一状。
“韩见?他在教中担任什么职位?”
“他是大长老的长子。”至于什么职位?嗯,好像从没担任过什么职务呢!
黎浅浅摇头,“大长老的长子,不代表他在教中就有话语权。”
这句话同时让黎漱等人和黎老太太如梦初醒。
黎老太太懂了,韩见在教中根本没有话语权,要是黎浅浅嫁入韩家,他这个长辈,怕是在这晚辈面前一点威信都没有,但透过帮她摆平自己这个嫡祖母和嫡母,他这长辈就有了威严。
黎老太太自以为想明白了,韩见为何要找她们来的目的,见云停院的仆妇二话不说就往跨院去,黎老太太当即决定,管他韩见说的天花乱坠,她只认定跟紧黎浅浅就是。
这些人可都没有二话,听她的话去做呢!
小蒋氏见状忙起身,要去盯着人整理行装,其实是怕云停院的人发现,她客居的屋里,已有大半的摆设都让她叫人收到自家箱笼去了。
黎深深对自家娘亲的习性颇为了解,见她起身,便急急跟了上去,让正想训斥她的黎二老爷愣了半晌,然后也提脚跟过去。
黎大老爷见小蒋氏母女走了,这才起身走到母亲身边蹲下,将自家兄弟两和黎浅浅做的生意说给她听,当然是经过删减的,如小蒋氏母女没入祖谱的事,还有他们兄弟跟南城的大小官员们往来的账本,全都隐下了,只把不插手管黎浅浅婚事,与黎浅浅答应让他们兄弟帮忙代管她手里的商号等事给她说。
其中最让老太太心动的,不是帮忙代管商号,或撒手不管黎浅浅的婚事,可是黎浅浅答应要蓝海帮黎大老爷兄弟调养身体,让他们兄弟两能有望生子。
对老人家来说,这才是顶顶重要的大事情。
“他真的能助你大伯父和二伯父生子?”
“这我可不敢打包票,只能说蓝海的医术高超,就是宫里的娘娘也想从他手里取得生子秘方。”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用问吗?
黎老太太当即要求蓝海现在就先为大老爷诊脉。“不是我不信你,而是这么多年来,家里可没少请大夫给你伯父们看诊,可是钱花了却是一点效用都没。”
“应该的。”
蓝海板着脸上前为黎大老爷诊脉,常年沉浸酒色之中,早就被淘空了身子,便道想生儿子,那得先静静心,平平气,饮食睡眠都要正常。
除此之外,他还要求看看女方,“女子多宫寒,男人调养好了精气血足了,女方却无法配合,又怎么生得出儿子来?”蓝海老实说,却说到黎老太太心里去。
是了,很久之前家里请过一位宫里退下来的老御医,也是这么说的,只是那老头狮子大开口,帮调养一人就要价万两黄金,当初嫌贵,没能应下,时隔多年再回想起来,老太太觉得万两黄金不贵,真心不贵,因为这些年家里花在病蔫蔫的嫡长孙身上的,何止万两黄金。
还未必见效呢!
不过现在好了,不用花钱就能请蓝海来帮忙调养啦!
“话我先说在前头,调养所需之药材,你们可以自备,或由我们来替你们调配,另外,我说什么,就得照做,不得有误,我只给你们三次机会,违规三次,我就走人,你们不得有异议。”
“成。”黎老太太忙不迭点头。
“对了,人我帮你们请了,要是你们把人气走了,可别再来找我说情。”黎浅浅又再提醒大老爷一次,见他浑不在意,便转向老太太,“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他们有机会把蓝先生气走的。”
黎浅浅看着她良久,才道,“话是你说的,可别忘了,到时候来跟我耍赖,我可不会理会的。”
老太太和大老爷双双对天赌咒发誓。
二老爷正好进来,见状不禁挑眉看向大哥和母亲,老太太急招手让他过来,“快,让蓝先生给你把把脉。”
小蒋氏也跟在后头,黎深深拉着她说,“娘,好机会,祖母不给你请大夫,咱们就请蓝海给你把脉,看看你到底是生了什么病?”
小蒋氏有些不乐意,但拗不过女儿,到底还是请蓝海给她看诊。
二老爷和大老爷的情况相仿,毕竟是兄弟两生活习惯都雷同,情况也大同小异,倒是小蒋氏,蓝海的手指头一搭上去,就发现不对了!他迟疑的看看老太太,又转头看着小蒋氏,小蒋氏面色如常,没有惊慌失措,只是定定的看着蓝海,似乎不在乎自己的喜脉被他诊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蓝海面色沉沉,他可不想被人当枪使,起身走向黎浅浅,弯腰在她耳边低语几句,眼下也不管黎浅浅还是个孩子了,她如今是教主,这世上的肮脏事就不能避着不让她知。
尤其这女人如今还是她名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