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开第二张插画:这个姿势好。
翻开第三章插画:不行,我要去下怡红院……
来,临走前,掏银子:伙计,给我来一本。
他要买回去光看画,不是彩色的没关系,体位够多啊,要回去慢慢学习。
……
……
等了一会儿,忽然,不知道是谁开窍了,又或者受到伙计那句反复的吆喝的影响:“故事来源于真实人物”,此人福至心灵的感觉到有一丝不同寻常的感觉。
“陆兄,咦,你看,这上面的人怎么越看越面熟?”
“是吗?听陈兄这么一言,愚弟也认为……唔,这莫不就是那柳?”
这位陈姓的人认识柳子森,他一拍大腿:“对了,就是他,你听这卖书伙计说什么来着,故事来源于真实人物……不是他又是谁。”
“啊,原来是他……”
“那另一个男人是谁?";
“不敢说,哈哈。”
“有什么不敢说的,西门南日嘛,这作者有意思,取了个这么明显的名字,哈哈哈哈。”
“我就说嘛,这两人不正常,原来都是真的啊……”
……
这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喜欢八卦的人,而且是这类八卦,若是讨论比他们漂亮,比他们家世好,地位高的人的八卦,他们更是乐意,裴卿就是抓住了这一心理,至于真实性,谁管他,就跟走路一样,世界上本就无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八卦无关真实与否,十个人传言是八卦,一百个人传言还是八卦,若是人人都传言,就算是八卦,那也要扣死在你身上了。
……
……
同样的场景,在京都的八个地方同样的展开。
《南日传之风月无边》在今日,注定火了,一飞冲天。
……
40。践诺()
御书房内; 文治帝轻轻敲了敲案牍; 道:“有德啊; 朕看今日差不多放榜结束了吧?”
曲有德是陪伴皇帝长大的太监; 也是文治帝身边的大太监; 他躬身道:“回陛下,已经放完了; 想必霍大人正在来面圣的路上吧。更新最快”
乡试,皇帝是不会钦点的; 但,作为这么大一场考试,一般中举之后都可以做官的; 所以,在大楚京都这个省的乡试,天子眼皮子之下,他自然是极为关怀,每年中举都是些什么人,有没有特别脱颖而出的文章; 里面有没有可能出现一两个天才?所以; 每次的乡试过后; 主考官都会及时把名单给皇帝呈上来。
恰在此时,有小太监进来道:“陛下; 霍李霍大人求见。”
“传。”
一个快五旬的老人捧着一叠名录; 这些名录都用红绸布包着; 不仅如此; 里面还用红纸封口的,这就是今年乡试的名单了,拜倒:“陛下,老臣来缴旨了。”
“霍卿家啊,免礼吧。”文治帝笑眯眯的,旁边的小太监立刻给霍李搬了一个软凳子过来。
文治帝接过名单,边拆边问道:“霍卿家啊,今年的乡试可是有什么特别的?”
“陛下,的确有。”
“噢,让朕猜猜,可又是直隶来的学子?这直隶都出过好几个人才了,朕听说今年直隶的考生中,有一名考生才十五岁,却是直隶的小三元,叫什么来着?”
“回陛下,老臣不知,老臣说的特别者,也并非来自直隶,而是眉州。”
“眉州?”文治帝一边说,一边在脑子想着眉州这个地方,这是一个很小的地方,当然,他说话的瞬间已经拆开了名单。
“唔,朕看看,解元是眉州徐泽平?”文治帝在舌尖上把这名字过了一遍,微微颦眉,他总觉得这名字莫名有点熟悉,但又想不起在哪儿听过。
“卿家说的可是这徐泽平?他做了什么文章,居然能得霍卿家一句特别之赞,那朕可要好好看看了。”
霍李道:“陛下,不全是,请陛下往下面继续看。”
文治帝顿了下,低头往下继续看。
第二名,眉州祝志才:“原来如此,怪不得卿家说特别呢,想不到眉州这小小地方今年竟然包揽了第一和第二,的确特别。”
霍李继续道:“陛下,不仅如此,请您再往下看。”
文治帝……
第三名:眉州文仪玮。
第四名:直隶……
文治帝松了一口气,刚才被霍李连续提醒了两次,这次他终于看完了,这下子他清楚了,他哈哈一笑:“前三,眉州此次居然包揽前三,确实了不起。”
不过,文治帝心里总觉得自己似乎遗忘了什么?这几人的名字都给他一种熟悉感,不过,朕到底忘记了什么呢?
霍李道:“陛下,老臣说的特别,并不仅仅是此人都来自眉州,而是当时这前三名的文章,阅卷之时,老臣和众阅卷者争论很久,都无法选出到底谁得第一,此三份文章堪称精妙绝伦,观点犀利,行云流畅,最后老臣们终于统一意见,由这徐泽平居第一,只因为他的字要稍微漂亮一点……”
“待到拆名之后,臣惊讶的发现,此三人居然都来自同一个地方,简直不可思议。”
“老臣就稍做调查,后来发现,这三人还真的认识,他们不仅认识,且还是结拜的兄弟,听说,他们结拜的一共有四位,还有一位因为身体抱恙未能参加科考……”
“等等……”文治帝忽觉得灵光一闪,一道消息快速从他脑子飞过,他急切地打断道:“霍卿家,他们那抱恙未参加科考的兄弟是不是名叫唐泉?”
霍李一脸懵逼道:“这个老臣就不知了,老臣来得急,倒未打听详细,陛下……”
文治帝却是摆了摆手,转头问曲公公:“有德,此三人你可有印象?”
曲公公轻声又肯定道:“陛下,若奴婢没记错的话,当日在裴府,是听说那唐泉有三位兄长来着,名字就叫徐泽平,祝志才和文仪玮,且他们四人一同拜入了裴公子门下。奴婢想,这世上巧合的事情不会那么多吧,想来必是他们了。”
霍李惊奇道:“陛下,您可是认识他们?老臣正要告诉陛下,他们四人的确是拜了一名少年郎为恩师,但这少年郎也就教授了他们一月学问而已。”
文治帝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自己内心的震动了,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在刚刚看见这几人名字的时候就觉得熟悉的感觉来源在哪里了,他想起当时裴卿那孩子意气风发的对他说过:“一个月之后,我送陛下您三个举人……”
这孩子!真的做到了!
“霍卿家,此三人此前学业如何?”
“陛下,老臣觉得特别之处就在这里,此三人之前学业平平,老臣特意调阅了他们过往科考的试卷,发现和这次的比,简直天上地下,根本就不像出自一人之手,甚至在一月之前,听说他们还遇到过一些事情,本来要放弃此次乡试的,后来是他们的恩师……”
文治帝接口道:“是他们的恩师裴卿帮助他们,霍卿家想说的是,他们的恩师仅仅调。教了他们一月,然后此三人就如脱胎换骨一般,一举高中了,对吗?”
“是,说起来,他们曾经考过五次,次次落第。”
文治帝的眼中迸发出精光,他哈哈哈哈大笑:“裴卿这孩子,果不欺朕。霍卿家,朕来告诉你,这三名举人是裴卿送给朕的,哈哈,这孩子,他当时给朕说什么来着,朕让他考个举人给朕看,他说,一个算什么,他要送朕三个,还是什么要多次落第者,他还只是个孩子,朕就只当他在讲孩子话,没想到,他居然做到了,哈哈哈。”
“裴卿?”霍李问道:“敢问陛下,这裴卿可就是那位裴神医?”
文治帝心里开心得不行,但突被这句话刺得稍微有那么一点不舒服,自己的皇儿也是神医啊,但为何每次提起神医,那些人都只把皇儿放在一边呢,就不能同时提起来吗?
好吧,他们不提,朕来提醒下你们:“是的,就是和朕的皇儿一起治好肠雍的裴卿。”
这也不怪霍李,虽然神医之事满朝文武都知道,但那段时间刚好霍李外出,且他潜心准备乡试,闭门谢客,就是为了怕什么漏题什么得,所以他这段时间对外面的事情并没有过多关心。
霍李顿了顿,神情古怪的看着文治帝,道:“陛下,这裴卿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老臣极为佩服,但,老臣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正如陛下所言,这裴卿大概还是个孩子吧,老臣在来之前,接到放榜那传来的消息,说这裴卿领着他这三个新出的举人弟子在帮他们抱恙在床的四弟卖话本呢。”
文治帝不以为然道:“虽说我大楚还没有举人卖过话本,不过,这也无伤大雅,朕倒是觉得他们兄弟情深。”
霍李有点想擦擦不存在的冷汗,道:“陛下说的是,只不过,他们卖的这话本,实在是……
老臣粗略翻了翻,恐要出大事,老臣带来一本,还是请陛下过目吧。”
文治帝心里奇怪,写个话本有啥出大事的,但见霍李一脸凝重的样子,他接了过来。
41。尴尬()
“《南日传之风月无边》?”
文治帝一看; 忍不住脸色都绿了。
这名字取得……
文治帝知道; 在坊间,是会有一些桃。色书籍出版,大楚并不禁止; 只不过,这刚刚新鲜出炉的三个门生; 裴卿就让人家去卖这种书; 对文治帝这样高高在上的人来说; 他还是觉得略微“胡闹”。
用现代的话来书; 就是太没有“逼格”了。
当然,他是不可能直接打开看的,他只看下名字就是了; 毕竟二十多万字。
不过,文治帝心里就算再不赞同裴卿让他弟子去卖桃色话本,他也不会在这种情况下数落裴卿的,毕竟他护短,裴卿送了他三个举人; 他正高兴得不得了呢。
于是他只是摇了摇头道:“这孩子……呃,霍卿家不用管他,回头朕好好说说他就是了。”
这些老臣; 自然看不惯这类桃色话本,文治帝似乎还觉得自己颇有一种能理解年轻人的自豪感; 朕是不是比这些老臣要开明多了; 他们要卖就卖吧; 虽然不大好听,但也犯不着就说要出大事吧。再说,又不是裴卿一个人在卖,霍卿家或许有些言重了。
霍李也知道,陛下能看下书名就好了,重要的还是要自己来说明:“陛下,非老臣危言耸听,老臣说的恐生大事并非说着书的内容,而是隐射,此书隐射了两个人。”
“隐射?”文治帝不赞同的皱了皱眉,他还是不相信,裴卿和人无冤无仇的,干嘛隐射什么的,再说,大楚允许卖小话本这样开放的事情都可以,自然是不可能会有什么“文字狱”之类的,文治帝也最讨厌那些文人们捕风捉影,但看自己倚重的霍李都这样说,他心里也有不好的感觉,问道:“卿家说的具体是何事?”
霍李指着书道:“此书里,主要讲的两个主人翁,一个男人,一个哥儿,男人叫西门南日,哥儿叫西门木木,子木卯,这是拆字法,据消息,此书就是写的一个叫王献阳的男人和一个柳子森的哥儿的事,且描述都是一些不好的,极尽苟且之事。”
“事实上,已经不是隐射了,消息说裴卿在售书现场拉了巨大横幅,上面手绘彩色人体画,极为露骨,且画像上的人就是比照这两人来画的,而且吆喝伙计还不断的说故事来源于真实人物,这已经是明示了。”
文治帝道:“朕记得,这王献阳便是是王尚书之子?那裴卿和他倒是素昧平生,此前应没有什么仇恨。倒是那王献阳,朕曾得到消息,据说他曾对唐泉,唔,也就此书作者,他对唐泉有过不轨之心,想来是唐泉为报复他故意如此吧。唉,这些孩子们都不省心,朕回头好好给裴卿说说,让他责令他的学生改了里面人物名字,报复过就算了,不可闹大。”
“陛下,已经闹大了啊,据闻,此书做得极好,老臣……”霍李老脸一红,道:“老臣还未来得及看,不好做评价,但据消息说,不管是认字的还是不认字的,只要是男人,但凡见到那海报者,几乎人手购买一本。”
文治帝道:“咦,如此火爆?消息可是属实,若说识字的购买,朕尚能理解,那不识字的人买回去做甚?”
“看画啊,这每本书里配合有插画,插画手法大胆,专门绘制桃色之事,此书如此火爆,再加上裴卿他们卖力宣传这里面描写来源于真实人物,现在到处都在流传那王献阳和柳子森的苟且勾当,这男人未娶妻,哥儿未嫁人,王尚书且会上罢干休?此事牵扯到新出的三名举人,老臣实在爱才,担心王尚书会对他们不利。”
“老臣听说,刚开始是男人买,后来又来了很多哥儿,甚至很多女子也派了奴婢前来购买;还听说,那万花楼已给书坊送了花篮,连……怡红院都在排队叫号……这,这也太不成体统了。”
文治帝皱眉道:“万花楼是做甚的?为何要给书坊送花篮?”他知道怡红院,这名字一听就知道干什么的,但万花楼又是什么?
“万花楼和怡红院一样,也是那…等之地,送花篮是为了感谢书坊,说出了这么一本绝世妙书,就这短短半天时间,因为这本书,生意火爆啊……”
“竟然还有这种事……”文治帝也震惊了,心里忍不住啧啧称奇,他眼睛憋了憋《南日传之风月传奇》,心里有点痒,想要看一看,此书有那么精彩吗?居然……
不过显然,霍李的担忧不无道理,若事实如此,王尚书定不会善罢甘休,此事说不准还会闹到御前来,一想到王尚书,朕……唉……
文治帝对霍李道:“朕知道了。”
……
待到霍李走后,文治帝不知道想了什么,半晌后悠悠朝着自己的心腹太监问道:“有德?”
“奴婢在。”
“你说,裴卿这次闯祸了吗?”
“陛下,奴婢以为,这王尚书之子本就不是个好东西;那柳子森,也仅是柳侍郎一个妾生的哥儿,据闻这哥儿本身行为就不捡点,奴婢虽然心里为裴公子叫好,但心里也替他担忧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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