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送一碗热乎乎,醇香爽口的面茶,如何?心动了吗?想要说了吗?两者可皆是吃了这口想那口的食物哪。”
将女子的穷追不舍化作可爱之举,秦辕止依旧淡笑着摇了摇头,站起身子向屋内走去,身后之人紧追不放倒让他很享受这种牵引她的感觉,“有些悬念也好让你时常惦记朕一些,免得被龙修抢了风头。”
“龙修哪里出过风头了……晌午你去了蹴鞠场?”
“就算不去,他会对你做什么,朕又岂会想不出。”进屋拾起一块杏仁酥饼吃完,又吃了一块芋头糕,秦辕止才闷着嗓音回答,这模样反倒让柳依梵忍不住咧嘴笑起来,“秦辕止你在吃醋吗?因为龙修总是接近我?”
“……朕在吃椰蓉薄片,而且只喜欢吃甜辣食物,不喜吃酸,尤其是醋。”
眼看着男子笑颜依旧,可那话分明泄露出他的心思,柳依梵更觉得喜上眉梢,不过也不揭穿他难得的表现,否则以后一定又被他小心伪装起来了,而秦辕止见女子并不回应只是双手托脸弯嘴凝着他,自己也知道说了不必要的话,敛去眼中情绪正色道,“刚刚说的面茶还不去做?午膳可早过时间了。”
“是是,这就给你去做……啊,我想到了,就是说嘛,我这么擅长的事,怎么就给忽略了。”
柳依梵突然拍着脑门恍然惊呼,反倒弄得秦辕止不明所以,“你这又是想到什么?”
“抓住男人心,先要征服他的胃啊,你不就被我这么征服的。”
“呵,亏你说的出。”
“哼,你还别不信,我看舒尉他啊,好像也是对食物讲究的人呢,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嘛,跟了什么样的主子……”柳依梵正说的起劲,却见秦辕止面容早已暗下来,才觉得自己这话有失体统伤了他的颜面,人家依旧是帝王,这么说总有些笑话他的感觉,不曾想这边自己正自我检讨着,那边男子反倒又笑起来。
“朕还真是期待了。”
“呃……呵呵,那个,秦辕止你要是生气说出来没关系,我承受能力挺强的。”
“生气?朕何故生气?难得你想出个可行办法,朕该支持才是。”
看着秦辕止的表情,柳依梵起身后退一步,他那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着实让她不敢多说,他虽不避讳别人说自己能吃,恐怕也不喜欢如此不褒不贬的形容吧。“那个,我看我还是赶紧去做午膳吧。”人饿了之后是很容易生气的,柳依梵如此理解着,便要逃离这不安定空间,不想男子却将其叫住。
“柳依梵,应该不会无心插柳柳成荫吧?”
“恩?你是说怕舒尉讨厌了巴娥?”
“……不,不是,算了,无碍,你去吧。”
“哦。”
未理解秦辕止的话,柳依梵懵懂着点头走出房间,屋内男子放下手中吃了一半的点心苦笑一声,“这是在担心什么?舒尉又不是那种人。”
再说柳依梵回到御膳房准备午膳,正巧在门外遇见来找她的巴娥,紧忙抓住对方,“来来来,带你体现生活一下。”
“什么生活体验?我是来看你蹴鞠踢的如何,是否有所进步的,龙依可在太后面前夸口说会赢了。”巴娥见柳依梵满溢神秘之情直将她拉入御膳房的点心局,心生疑惑,这主不去着急练习,怎有功夫拉她来做什么体验。
柳依梵倒是不多言,直接将擀面杖递到对方手里,一本正经的打气道,“好,现在开始吧。”
“开始什么啊?给我这个做什么?”
“今天我们来做的是风靡地方的知名小吃——面茶。”学着饮食节目里的人说话的口气,柳依梵指着自己刚端过来的糜子面认真说道,但对方依旧一头雾水,“柳依梵,你做面茶带上我作甚?我可不想给皇兄添乱,他现在嘴巴敏感的很,一吃就能吃出是不是你做的。”
“谁说是要给秦辕止吃的?当然,我是说你做的。”
“我?这就更不能理解了,没事为何找我做面茶?”对于柳依梵突然的举动,巴娥依旧抱着怀疑态度询问着,总觉得她这表情像是有些阴谋在算计着。
正当女子苦思不解时,柳依梵早已将糜子面倒入锅中加凉水调成了面糊,她一边调匀一边说着,“先别管为何,赶快把那些花椒碾碎加盐做成椒盐,再把那碗干麻酱里倒入香油调稀。”
“你这究竟是在着急什么?”
“总之就是很重要就对了,你做仔细了啊,糊弄可会影响结果的。”
对于柳依梵说的莫名所以的话,巴娥最终选择了不去纠结,反正她总是会做出让人意外的事来,这次说不定又弄得什么新花样,许是蹴鞠跟龙依卯起了劲,想在这来让她陪着发泄吧。
“只要做好就可以吧?话可说前面,我做不了你那么好的调味,所以,不好吃别怪我。”
“安啦,相信自己力量在心中。”
“不明白你说什么。”
至此,巴娥也只好按对方指示一一做下去,直到热锅里不停熬制搅拌的面糊达到稠而不干,淡而不稀的程度盛出来,倒上芝麻酱和椒盐也就告一段落。长时间的站立使得巴娥有些腿脚发麻,她坐到院落的石凳上不禁感慨。
“真佩服你能在这待上一天也不累,我可受不得这罪了。”
“嘿嘿,习惯就好了,再说你是郡主,不到必要时候,何苦让自己在这烟熏火燎的房间里伤皮肤。”
“那你这所谓的必要时候现在可以对我讲明究竟何意了吧?”
“这个嘛……还得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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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依梵又故意卖了个关子,弄得巴娥煞是无语,她都帮她做好了那些,怎么还不能揭晓答案,“你这不着急给皇兄送膳去?那迷迭香羊排凉了不好吃吧?”
“放心,我在炉上热着呢,你这边比较重要。 ”
“又说这模棱两可的话了,我有何事重要了?”
柳依梵只掩嘴笑着并不作答,两人在院落里喝了几杯山楂茶,才终于把人给等来,当巴娥见到舒尉走进来时,还不明白其来此目的,直到柳依梵开口说话,才了然这女子的用意,原来她是想借此撮合他二人,不禁暗自笑了笑,却略显无奈,自己的感情竟需要别人从旁帮忙,果然,连姐姐一半的魄力都没有啊。
“见过郡主。”太监传话只说是柳依梵找他有事,他未曾想到巴娥也在此,连忙躬身行礼,对方自是不计较这些繁文缛节,他便直起身子看向柳依梵,“不知找我所为何事?”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给你吃这碗面茶。”
“……无功不受禄,受之有愧。”
柳依梵早就猜到这男子会如此推辞,不紧不慢的笑着解释道,“其实呢,这是郡主想要为七日后的蹴鞠赛亲自准备的吃食,以增进两国饮食交流,可又怕味道不好所以想请你尝尝给些意见。如此也好不失了归辕贵族的颜面,你说是不是?”
“舒尉口拙,怕给不出中肯意见,帮不上郡主还望恕罪。”
“喂,你怎么这么死板,让你尝你就尝,哪来那么多废话。”
“……”
对于柳依梵的怨责,舒尉只保持着沉默垂首躬身显露着歉意,却并不被说动,巴娥一直紧攥手里绢帕掩饰自己的紧张,手心的汗渍随着男子的话冰凉而干黏,紧抿双唇也是垂眸不语,看着这二人的表现,柳依梵顿觉心急,这才发现,原来相比于他们对感情的扭捏,自己倒是坦率轻松的多,许是舒尉也早看出巴娥的情,只不想两人多有尴尬才不曾点破吧。
但这并未打消柳依梵的积极,这人心里明镜的,接下来也就好办了,所谓的日久生情,可不是让人知道有人喜欢你就可以的,还要让那相伴的点点滴滴对他心里产生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此,巴娥也并不算处于不利地位,至少舒尉还一直坚守着与巴兰的誓言,要一直照顾巴娥,对她好。虽然利用这一点很不道德,但不算伤害到谁,就是有利的条件。
“舒尉这么说可就不对了,郡主请你来尝尝,就算不发表意见,也不该拒绝一个女子的要求吧?于情于理可都是不妥善的,这样,别人可是会说你仗着是皇上身边的人连郡主面子都不给,又或许会有人说郡主是在费力不讨好呢,你也不希望听到这种闲言闲语吧?”
“……”柳依梵的话说得不无道理,这宫中人多口杂,什么事都可能被传的面目全非,若因此招惹了误会,他自己倒没什么,反倒害了巴娥就不好了。思及此,他只好向前一步,端起那碗还是热的面茶大口喝起来,直到空碗见底,才递还回去。
柳依梵见这男子也非过于朽木不可雕,再看巴娥欣喜之情,满意的偷笑,复又一本正经的清了嗓子问道,“味道如何,可拿得出手?”那些盐和酱的调和都不是自己提点下做出的,柳依梵并未尝过也不知具体怎样,可看男子并未面露难色,心里也跟着稍微松口气。
只听,舒尉低沉的嗓音淡淡应道,“尚好,无杂味,很香。”
“呵呵,你也挺会吃的嘛,不愧是跟在秦辕止身边的人,耳濡目染了吧。”
“若无其他事宜,恕我先行告退。”
“唉,刚吃完就走可不算个好食客,还有几道下午茶,不如就先和郡主一起商量商量如何?我还要给秦辕止送膳去。”
柳依梵的如意算盘打的好,这既然已开了头,就该有二人独处时间,此时御膳房里除了当班太监其他人都在休息,正是幽静的好地方,可舒尉却丝毫不顺她的意,后退一步说道,“膳食之事本不在我职责范围,恐怕帮不了什么。”
“可是总能给点建议吧?”
柳依梵还要多做劝说,这种榆木脑袋不软磨硬泡是无法达到效果,但反倒是身旁巴娥先打断她的话站起身,“可以了,柳依梵,我也该去太后那里问安了,舒尉他忙,就别打扰人家。”
“……多谢郡主理解,臣告退。”
“哎~~啊,让他给逃了,我说巴娥啊,这进展好好的,怎么退缩了。”
巴娥笑了笑点着柳依梵的额头无奈道,“早知你是在打这种主意我才不做什么面茶出丑,我的事我能能处理,你啊,多关心关心自己才是。”
“我又没什么。”柳依梵撇撇嘴,想到龙修的坚持,龙依的敌视,她这话说的也少了些底气,可为眼前这女子好也是发自内心的,总不想半途而废了,再看女子惆怅的神色,心里也跟着苦闷。“巴娥,既然放不下就想办法得到才是,我来帮你,相信自己,你可以打动他的。”
柳依梵的鼓励自是给了巴娥力量,可要她马上行动也着实有些困难,“就算这么说,这些年过去,也依旧毫无进展,他也一直在回避这种事,锁了自己的心,不问世间情,难上加难。”
“那就当那打开他心房的钥匙不就好了,巴兰已不在,除了秦辕止,没人比你更了解舒尉了,既然如此怎能看轻自己的存在价值,他回避说明他不忍伤你,这不就表示你对他也很重要吗?”
“可那是因为姐姐的遗言……”
“我的好巴娥,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不如巴兰才如此悲观?”想到巴娥会拥有大郡主那种人格,柳依梵就有了这样的猜测,巴兰的存在一直都是受人尊重,高贵,给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脱俗感,但又为人可靠,善解人意。定是当妹妹的敬仰而想要超越的人,如此才会想要模仿吧。
“姐姐是不可能被超越的。”
啪
就在巴娥自怨自艾的望着天空追逐的雀鸟感叹时,柳依梵双手拍上她的脸颊使其正视自己,义正言辞道,“巴娥,没有超不过的墙,只看你是否愿意攀爬那更高的梯子,我愿做你的梯子,带你看尽墙的另一面那男子的世界,我希望我们都是幸福的,没人该活在过去的悲伤中,你不会,舒尉也不会,我们来创造这一切。”
无数次回望,回望等过的过往,歌者余音未绝,愁人倚栏抚心缺,红帐妃子浅笑,笑的良人念春宵,剑舞飞花断雨,看不见红颜情难续,啊~~细雨纷纷,怎个寂寞难同归,啊~~泪意绵绵,奈何衾湿独殇悲……
巴娥一直在低声唱着这样一首歌,一首淡淡哀婉的曲调,绵言细语,袅袅余音,以至于柳依梵回到晴乾宫时,仍念兹在兹,回味不止。秦辕止正吃着蜜。汁猪肉脯,听见女子哼着的歌抬头专注看过去,只见柳依梵坐在刚熄了火的简易灶台旁,单手撑着头,望着天空黄昏之景独自凝神。
他一时情随所动,站起身走到桌前铺展开一张宣纸,调了墨色,很快就勾勒出一幅美人观景图,收了笔,吃完柠檬鸡翅,这才端着蒜蘸河粉走过去打断女子的沉思,“这良辰美景,你唱这伤情歌曲是为讨朕的怜爱?”
被男子打断心思,又听他这故意的调侃,柳依梵努了努嘴,抢过对方正进食的碗随意吃了几口才反驳道,“你这突兀的话才是煞风景呢。”
“哦?朕以为,在你心里,朕早已成了一道美图,没想到,唉~~世间最苦痴情男子心,唉~~”
秦辕止故意摆出佳人不赏的失落,连连叹着,惹得柳依梵又是一阵撇嘴,“明明是我先痴情的,这世上痴情女子要比男子多的多了,你就故意装可怜吧。”
秦辕止笑了笑,再次将那碗河粉拿到自己面前,见女子着实心情不佳,也就不再逗弄,正色开口,“那歌……朕记得是舒尉写的吧?”
“咦?那家伙写的?乖乖,真看不出那只会舞刀弄枪不懂风情的男人,竟然写出如此伤春悲秋的情调。”
“恩,呵呵,舒家可也出过不少文人墨客,只不过本家是代代侍奉帝王的人。但这歌的曲子是巴兰谱的。”
“……你说巴兰?”
秦辕止点点头,也望了望昏黄的天空,像是想起什么,淡淡对柳依梵说道,“其实是先有的曲,后有的词,那歌本是巴兰写给朕的,当时皇子争权一事刚刚告一段落,兄长弟弟们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宫里一时冷落许多,巴兰感我孤独借情谱了这么一首曲子,后来行刺遇难后,舒尉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