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属下领命!”王伉应诺。
“不知太守何日出兵?”张既问道。
“我意是在几日后。”
“那太守是要把三股势力全都剿灭,还是说……”
“不,对于韩氏三兄弟和独眼龙是一定要剿灭。而十八子,看在他们没伤害过自己同胞的份上,我意是先去招降他们,如果他们还是冥顽不灵的话,那再剿灭不迟!”
“太守之意难道是想亲自去招降那十八子?”
“不错,正是此意!”
“太守不可!太守乃一郡之郡守,怎可置身于险地让自己以身犯险,还请太守三思!”
张既赶紧劝马超,他想的很简单,这敦煌郡好不容易有了个太守,他可不想让马超就这么就没了。经过几个月的观察接触,张既觉得马超这太守还真就是不错。
“属下也觉得太守不可如此冒险!”王伉也劝说马超。
“我知二位为我着想,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十八子算是人才而且虽为盗匪却很有原则,所以我想,虽说身入险地,但想来他们不会加害。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们有心加害于我,我亦能平安归来!”马超自信地说道。
听他这么一说,张既和王伉也就不多说了。毕竟马超是他们的上级,上面的决定岂是他们能影响多少的。所以两人都明白,也没提说要和马超一起去。
“如此,在下请太守多加小心!”
次日,马超去找十八子。十八子的活动范围在玉门关以东,所以他们的老巢就在敦煌以西玉门关以东的一处偏僻的小山头。
马超是不知道地方,但敦煌守军中有人知道,所以今日为他领路的是王伉推荐的人,为军中的探马,叫魏平,年纪二十岁。
行在路上,马超向魏平问道:“你是如何发现十八子的老巢的?”
魏平一笑,“回太守的话,说来也巧,属下是无意中看到了十八子的人在敦煌买完东西出城往回返,而当时只是觉得那人可疑。看后来一路跟随,才知道那是十八子的人,于是就发现了他们的老巢。”
马超心中赞赏,虽说这其中有运气的成分在内,但更多则是魏平的警惕敏感才能成功发现的。当然还有他的本事,一路跟随而没被发现,这就是本事。
“很好,如剿匪事成,你当记首功!”
“多谢太守,不过在下不敢居功。”
“你不必谦虚,军中纪律你也清楚,赏罚分明。有功者一定要赏,而有过者必须要罚!”
军中本来就这么回事,魏平都明白,所以也就不再多言。
两人行了四个时辰才到,而从早晨出来,现在已是下午了。十八子老巢距离玉门关近而离敦煌却远,马超一看,此地还是不好找到,山虽说都不是什么大山,但连绵起伏而位置绝对够偏僻。十八子两百多人躲在这里,你要是不知道具体的地方,还真就找不到他们。
魏平把马超领到了一个很不起眼的小山前,他下了马用手一指,马超也驻马下马,看向他所指的方向。
“太守请看,只要翻过此山,就是十八子的老巢了!”
马超明白,山外有山,别说就是一小山头,就算是珠穆朗玛峰,今日自己也得翻过去。
他点点头,用手一拍魏平的肩膀,“好,我知道了。你的任务已经完成,我很满意,你就先回去吧。”
“太守,属下……”
马超一摆手,“回吧,骑我的马早点儿回去!我这边不会有什么事的,回去后转告张郡丞和王司马,就说无论结果怎样,我都会早日回去!”
说完,马超在白狮耳边说了几句,白狮一声嘶鸣。连续跑了四个时辰,魏平的中等马已经是有些不支了,所以马超让他骑自己的马回去,也能早点儿到敦煌。
“太守这如何使得!”
“魏平!”
“属下在!”
“本太守命你骑我的马回敦煌,这是命令,听明白没!”
“这……诺!”
魏平没办法,只能服从。
马超则上了山,至于魏平的那马他却不管了,让它自己在这休息吧。爱上哪上哪儿去,自己上山就不带它了。今日事无论成与不成,想来那十八子总不能小气到让自己走回敦煌吧。
魏平上马回了敦煌,而马超则翻山去见十八子。一边上山他还一边想着,估计当今天下,翻山去会盗匪的太守也就自己一人了吧,这可真是不太容易。不过这山好在不是特别难翻越,尤其是对马超有如此本事的人来说。
翻山相比走路自是困难,但对马超来说,相比一般人那绝对是容易了。翻过了这座小山头,不远处又是一座山。按魏平所说,这就是目的地。
马超还没走多远就被人拦住,看样应该是巡逻的守卫,他自然是故意让他们发现。马超是要光明正大的上山,而不是偷偷摸摸的。
“什么人,来此作甚?”
巡逻的守卫喝道,两人已到马超近前。而环首刀已直指马超的前胸,而马超一点儿也没当回事,反而装出了一副高人模样,笑道:“我今日来是要找你们当家的,请去通禀一声,就说敦煌太守前来拜会!”
其中一个守卫一听就是一愣,不过马上就忍不住笑了,他对另一个守卫说道:“我说兄弟,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你看没,这小白脸说他是敦煌太守,那我不就是凉州刺史了,哈哈,哈哈哈!”
旁边的守卫一听也笑了,“是啊,那我就是益州刺史,哈哈哈!”
“小子,我是凉州刺史,你认识我不?哈哈!”
“还有我,益州刺史!哈哈哈!”
马超一听,他可笑不出来,什么叫无知者无畏,好在自己还有所准备。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来,“我是不是敦煌太守不重要,但我今日来拜会你们当家的确实没错。还请二位把此物交给你们当家的,他看过后自有定论!”
之前说自己是凉州刺史的那位接过后还有些犹豫,“你害怕?不敢去?”马超笑道。
“笑话,我能怕你?你等着,兄弟,这小子你先好好看着,我先去找当家的!”
“去吧,这个太守跑不了!”
说完,那个守卫拿着纸上了山,而另一个守卫则还在看着马超。
马超心说,这想上山还真挺费劲,还好自己之前在敦煌用太守大印在纸上印了一个印记,相信十八子怎么也能有人认识,要不是怕大印丢了,自己直接就拿来了。
他在山下等了挺长时间,等的马超自己都有点儿纳闷,怎么守卫一去这么长时间,难道是出了什么事?就在他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守卫回来了,不只是他一人,还有六人也一道而来。
众人来到马超他们近前,只见其中一人对看着马超的守卫喝道:“还不退下!”
“诺!属下见过六位当家的!”
这时也没人搭理他,只见那人对马超一抱拳,“敢问您就是敦煌太守?”
马超点头,看样说话这位应是六人中说得上话的,“不错,我就是!”
“不知太守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只听那人又说道,同时其他五人也向马超拱手打招呼。
而之前的俩守卫一听,心说不好,没想到这小白脸还真是太守啊。希望过会儿他可别在当家的面前说咱们弟兄的不是啊,守卫正在那担心,马超自然不知,他现在想的是等的时间虽长,但没算白等,这不一出来就出来六个吗,三分之一,也算是给自己天大的面子了。
不过什么远迎恕罪无非都是客套话罢了,马超从来不会当真。要说自己这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没准还让人讨厌呢。
马超一笑,“哪里,哪里。我这不速之客的到来,是否让几位当家的为难了?”
只见那人也是一笑,“太守这说到哪儿去了,太守能来,我们兄弟是欢迎之至,欢迎之至啊。这里不是说话之所,还请太守随在下上山,请!”
“请!”马超也说着。
于是七人一起上了山,至于之前的两个守卫,自然还是依旧巡逻。
跟着六个当家的上了山,自然就再也没有人敢阻拦了。马超边走还一边暗中观察着地形地势和山上守卫的情况,而之前一直和他说话的那位却想了很多。
当守卫把情况报告给他的时候,他也有些惊讶。等看到了有印记的纸的一刹那,他知道这敦煌太守是真来了。但惊讶归惊讶,他不得不佩服这位太守的胆量。虽说早知道敦煌上任了一位新太守,但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能来、敢来这里。也不知道是艺高人胆大,还是说无知者无畏。
于是他马上就召集了其他十七人一起开了个会,就是如何对待这敦煌太守的问题,到底让不让他上山。让的话如何,不让的话又如何。结果十八人中自然是意见不一,最后没办法,他只好以少数服从多数来决定,而结果是十人赞成,八人反对,还好没出现九对九的情况。
之后确定了由其中六人下山把敦煌太守请上来,看看他的来意。
其实同意的十个人的想法很简单,自己这边两百多号人,怎么也不会怕对方一个。就算来人是以一敌万的万人敌,己方也无所畏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本来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至于不同意的八个,想得就更简单了,自己这做的和官府对立的事,和他们打什么交道。他们要敢攻山,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请到山上来,废那话有用吗。
但八人不过只是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想法而已,而他们都是以老大为首,其实就算有自己的想法也都是会听他们老大的。而来就来,没什么怕的就是,这点倒是和赞同的那十个人是一样的。
第八十七章 太守游说十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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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超被六人领进了议事大厅,还有十二个人在大厅等着他们呢。
众人分宾主入座,只听之前的那人说道:“今敦煌太守大驾光临我们这,真是蓬荜生辉啊!我先介绍一下自己,我叫李为,是十八子中的大哥,顺便也把他们向太守介绍一下!”
从坐的位置上马超也早看出来了李为是老大,没想到还是老大亲自去迎接的自己。
“他叫李报……”
“他叫李血……”
“他叫李海……”
“他叫李深……”
一直到李为把李族介绍完,马超听后,心说果然和王伉说的一样,十八子的名加在一起就是“为报血海深仇,我们一定杀光天下所有异族”,看来他们和羌人的仇怨实在是太大了。
“我乃扶风茂陵人,姓马名超字孟起,现为敦煌太守。”
众人都被李为介绍完了,马超自然也该自我介绍了。
“不知马太守所为何来?”
李为问道,在他们看来这敦煌太守准没好事就是了。
马超一笑,“我今日乃是为了各位的前途而来!”
他开门见山说道,李为一听也笑了,“马太守当知干我们这行的,哪里有什么前程!”
“不错,既然李当家的都知道,那为何还要非做这个不可?”
马超向李为问道,李为心说,原来你是在这等着我呢,看来自己这是要落到下风了。
“非也,马太守此言差矣。非是我们兄弟一定要做这个不可,而是被逼无奈不得不为之!”
马超点头,那意思好像能理解,“莫非就因为当年之事?”
“不错,就是当初的那件事!”
接着,李为给马超讲起了当初烧当羌屠杀了李家村村民的事。虽然这已是马超第二次听了,但由李家村的幸存者所讲和王伉听说而来的就是不一样。
马超也置身其中,仿佛也看到了烧当羌屠杀百姓时的情景,惨不忍睹,而他也能感受出李为他们的恨。无论是谁,只要还是正常人,在见到亲人朋友都惨死于异族之手后,不可能没有仇恨,而马超也不是不能理解。
但十八子他们把对羌人的仇恨转到了所有异族的身上,这个他就觉得就不太好,毕竟冤有头,债有主,和烧当羌的仇自然就找他们,矛头指向所有异族,这个打击范围太大。
李为讲完,双眼一闭,从眼角滑落出几滴眼泪,而其他的人,马超看到他们眼圈也都红了。李为擦了擦眼泪,又缓缓睁开眼睛,“倒是让马太守见笑了。”
“无妨,无妨,李当家的心情我可以理解。”
“马太守既然理解,那也当知,就凭我们十八个人,根本就无法和烧当羌相抗衡。所以我们就到了这敦煌的玉门关附近,寻求志同道合的朋友,准备共图大事。而平时我们则劫掠过往商贾,尤其是异族之人,见一个杀一个,不留活口!”
马超一皱眉,这李为说起杀异族之人,不留活口,就像是天经地义一样,可见当年之事对他的打击之深。
“不知李当家的大事进行的如何?”
马超又问,所谓大事正是报仇的事。
“唉,太守也知道,虽说我们如今不只是十八个人了,但这点儿人对上烧当羌还是不够看的。”
“不错,李当家的也清楚自己和人家烧当羌的差距,难道就没有一种无力感?”
李为听后摇头,“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个仇我们必须报,至于到底是何时才能成,那我们也不知道。”
马超心下感叹,人的生活中只有仇恨了,多可怜可悲啊。看到如今的十八子,就让他想起了当初的吕布他们,张扬的情况还算可以,至少比那二位强。吕布则受的影响最大最多,当初的仇恨一直都是在影响着他,因为父仇,当年的阳光少年转变成了如今这样。至于高顺,虽然没有吕布那么严重,但到底受了多大影响他自己最清楚。
这些人都是少年时代受了重大的打击,如果是换成马超这样活了三十几年的人,估计他受的影响会比他们少些。同样十八子也是少年时代受了重大打击,而这么一件事让他们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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