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凰,誓不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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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凰,誓不为妾-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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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虚虚的的伸出手掌,凌空一拍,安雅的拳头便再也下不去分毫。

    安雅索性不理,收了拳风,将自己当做一发激射而出的炮弹,直直的撞进君浩的怀中。

    这一撞,将君浩撞的一怔,安雅却在他的怀中笑了,这一笑间,唇齿间淡淡染血,凶神恶煞,状似疯癫,口中叼上了那柄许久不曾用过的染毒匕首。

    匕首乌光一闪,蓝莹莹的一道光闪电般袭向君浩的胸前软肉,一抹血线,随着匕首的动作转瞬即逝。

    终于得手了么?

    一击得中,安雅并不停留,掌间真气流转,一拍君浩的肩膀,身子如同离弦的箭一般攒射出去。

    那道伤口不大,也并不深,甚至在安雅得手的那一刻起,就知道,那寻常人沾上即死,分分钟灰飞烟灭的凶猛异常的毒药,对君浩而来,根本够不上任何的威胁。

    鲜血溅出的那一刻,君浩怔怔的捂住胸口,看着指尖的那一抹血色嫣红呆了一呆。

    扶桑门驭下极严,每年门中弟子都要进行考核,是真正的生死之争,他看过无数次战败的弟子被挑去手筋脚筋,废去一身功力,从高高的悬崖上一掷而下,惨呼声不绝于耳,他曾经在月光下,对着自己立下誓言,他一生都不要身处此境。

    为此数十年来,他一日不曾偏废,好容易爬到了扶桑门第一大弟子的位置,求来了统领大魏地下门人的任务,只待在外历练期满,便能回了山门,问问这下任门主之位。

    临行前,他的师傅似乎很是惋惜的拍着他的肩膀告诫,“你是我最得意的弟子,本不想让你去大魏掺合那一池浑水,可是你执意要去,师傅也只能全了你的心意。”

    他那时只当师傅是杞人忧天,他自己一身才学,自视甚高,哪里能出什么大事?

    浑水?他记得他趁着师傅低头饮茶的时候,不屑的冷笑了一下,水越浑越好,他还生怕大魏的这潭水太过清澈了呢。

    这样他才能立下大功,门主的位子又离他近了一步,多好。

    入了大魏差不多快十年了,他将扶桑门的每一件事情都处理的滴水不漏,每一个任务都完成的干脆利落,师傅多次派人告知他,他可以回去了。

    可他不甘心,大功未得,他怎能无功而返?寸功未立,他拿什么争这一门之主的位子?

    可是,君浩掏出一块帕子,将指上的那一点鲜血细细的擦去,他的手指几乎颤抖的拿不住那轻的没有一丝重要的帕子。

    他受伤了,他居然受伤了,哪怕只是一道淡淡的血痕,他也是被眼前这个女人伤到了,这就够了。

    他脑子里闪现的第一个念头竟不是要将这个伤了他的女人杀了,好报仇雪恨,而是这样事情传扬出去,传回扶桑门,他所要面对的后果。

    神通天人,独步天下近千年的扶桑门,向来掌控他人生死的扶桑门,势必会将他视为奇耻大辱,

    会受伤,会流血的弟子便不是第一弟子,更不要提下一任门主之位了。

    君浩的脸色变了,别人不清楚,只羡慕他的地位高高在上,可他自己却清楚,他每日每夜连睡觉都睡的不安稳,如履薄冰。

    一阵极度的愤怒从他的心中涌起,一刹那间杀意奔腾,宣泄而出,他铁青着脸,手掌缓缓抬起。

    你让我声名扫地,永失高位,你让我数十年努力,四千日夜的心血付诸东海,这样的恨,这样的怨,唯有用你心头最炙热的一点血,才能洗刷干净。

    他狂吼一声,发了极其低沉的一声嚎叫,那嚎叫带着世间最凶猛野兽的野性和暴戾,一声出,震得整座大山都摇摇欲坠,几有垮塌之势。

    君浩一向意志清闲,自诩仙风道骨,就连与人对战之时,也首先顾忌自身的形象,难得有这样疾言厉色,不管不顾的时候,可见当真是被安雅逼到了绝地。

    安雅反应极快,趁着君浩的这一声嚎叫,飘身而起,将手中握着的那一柄匕首,对上了他手中的那一柄脆弱万分的纸扇,然而看似陷入心魔中的君浩比她更快,铛的一声,两个人的两件兵刃,碰撞出闪亮的火花。

    半空中,安雅笑了,她淡淡的笑着,染血的衣袍在两人激烈的罡风碰撞中,渐渐四散开来,她笑的气度雍容,笑的君浩心中发毛。

    “恭喜你,你终于受伤了。”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君浩,浅浅一笑,像是年幼无知的孩童,饶有兴致的缠着大人,问着十万个为什么。

    “哎呀呀,原来扶桑门下,也还是会流血,会受伤的凡人啊。”

    安雅可不知道君浩的身份,只是能有如此修为和宝物,又执掌一国要务的人,想必在扶桑门中的地位也不会低,能找到机会挖苦一下,讽刺一下,这种事情,可是最最和她的心意了。

    就连她自己也没想到,这胡乱说的一句话,效果竟然是出乎意料的好。

    君浩身子一震,刹那间被这句自己最怕的话击的脑海四分五裂,本就焦灼混沌不堪的意识顿时如波涛翻腾的大海,冲击着他的胸腹,冲击着他的内脏。

    梦猴和他的神识相连,陡然遭袭,生死不明,即便此刻君浩还没有顾忌到他豢养的那只猴子,伤害却是实实在在的发生了的,又被这一剂猛药一激,瞬时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满脑子乱成一团,她知道了,她已经知道了,殊不知,她顶多知道一点皮毛,根本没有得窥全貌。

    自己的秘密被人知晓,任谁都是疯狂的,那一刻的心惊胆寒,外人是没有办法感同身受的。

    ------题外话------

    那啥,竹子整个五月非工作外活动如下。

    17日表姐婚礼,必须参加。

    24日专业课考试,肯定不能错过。

    31日论文答辩会并毕业聚会,绝逼不容缺席。

    这几天略少点,先把这三日的稿子存出来,不断更再说,嘤嘤。

【110】我回来了() 
君浩的血脉都似乎变成了一团理不清的乱麻,纠缠在一起,真气在逆行,气血在翻腾,他的心脏不正常的猛烈的跳动着,直想要挣脱他的胸腔,逃出他的身体。

    在一片混乱中,君浩依旧不死心的问:“你……你为什么……会知道?”

    安雅在喘息,苍白的脸上带了一丝不正常的红润,她的体力已经透支到了极点,随着都有可能支撑不住,她浅浅的笑着,“你管我怎么知道的,反正我就是知道,那又如何?”

    她哪里知道君浩此时心中所想,不过看他那神神叨叨的样子,想必自己不经意间踩到了他的地雷,她非常乐意再在他的心头添上一把熊熊的烈火,让他的心更加的乱一点。

    要是能轰的一声炸开了花,那真真的是极好的。

    “门中……有你的人?”

    “是啊……”安雅大笑,“那是自然……不过他被我保护的很好,想必你也没有机会找到他了。”

    “你还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知道,包括你不知道的……”安雅轻轻的说道,脸上挂着高深莫测的诡异笑容,像是在嘲笑君浩的无知,更像是在炫耀自己知道一些连他都不知道的隐秘事情。

    “好……你很好……”君浩也笑了,一笑便喷出了一口血,此时他的血液是湍急的河流,也是波涛汹涌的大海,那口血喷在安雅的脸上,她没让,倒不是她不想让开,只是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可怜见的,她还是个重伤未愈的病人……累死姐姐了。

    安雅看着他笑,君浩也看着她笑,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的眼睛,一动不动,像是小孩子们常玩的那个游戏,谁是木头人。

    只是二人的状况,略微有些不同。

    安雅是真的动不了了,本就孱弱的身体,又新添了几道重重的伤口,真气耗尽,体力虚无,能不动,还是不要动了。

    君浩是在疑惑,他在思索师傅的那句话,“没什么必要,不要去招惹安大人。”

    这是什么意思?

    是说她在扶桑门中的地位极高,高到他这个大弟子都不能知晓一二,还是说安大人极为厉害,连他都不是对手?

    “咔嚓。”

    安静下来的黑暗空间中隐约传来一声巨大的却又细微的声响,随即,一柄长剑刺破了君浩的身体,他呆呆的看着胸口的一小截剑尖,难以置信的回头看了一眼执剑的少年,像是要将这个夺去他生命的人牢牢的刻在脑中,完好无损的带到黄泉路上。

    杜雷斯奸诈的一笑,将另一只手中攥着的梦猴扔到了他的脸上,大喝道:“还给你!”

    他的身体沉重的砰然倒下,刹那间似乎看到一个透明的自己,悬浮在半空中,“哦,原来这就是人的灵魂么,丑死了。”

    奄奄一息的梦猴看到缓缓闭上眼睛的君浩,吱吱的大叫着,慌慌张张的用爪子去拉扯君浩的眼皮。

    在它的意识中,似乎只要人的眼睛是睁开的,那么这个人就没有死,还会爬起来,看到它捣乱淘气的样子,再恼怒的举起鞭子。

    然后,这鞭子怎么也不忍心落在它的身上。

    孤身潜入大魏整整十年,君浩无疑是寂寞的,虽有家庭,但刘妍芷那个庸俗的女人,怎么配的上已入天人之境的他?

    外表是靠着女人过活,吃着软饭的小白脸,内里却是扶桑门中最值得骄傲的大弟子,只要他想,帝王之位,唾手可得。

    这种巨大的无以言状的反差,让他的心日日夜夜如同放在炭火上煎烤,寸寸龟裂,不复往昔。

    他所有的愿望,所有的未来,都寄托在那个虚无飘渺的希望上。

    他的身体给了扶桑们,给了那个虚假的家,他的心却完完整整的给了这只偶尔救回的梦猴,他对它,更甚自己。

    “别闹了,死猴子……”君浩将那只梦猴抱到怀中,嘤咛一声,喃喃自语道:“你不困么?来,一起睡,一起睡个好觉。”

    他满意的一笑,在那样的浮光掠影的虚无中放开了自己,放弃了求生的愿望。

    他太累了,想要好好的睡上一觉,只是这样简单。

    梦猴不安分的在他的怀中拱着,试图要唤醒主人不断陷入沉睡中的意志,两只泛着金光的眼睛,看到君浩脸上淡淡的欣慰笑容,突然停下了动作,静静的依偎在他的怀中,闭上眼睛。

    在闭上眼的刹那间,梦猴金色的皮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衰败了下去,变成了苍老的灰白色。

    黑暗中再次回到了那种可怕的,渗人的寂静中。

    天际一道泛着霞光的流星缓缓的划过,长长的尾巴像是一条硕大的彩带,挂在了半空中,经久不息。

    非凡之人身死,上应天象……

    君浩身为扶桑门下第一弟子,自然非凡人可比,死都死了,还要拉一颗星星下来,陪他一起共赴黄泉。

    “有人死了。”

    那颗流星实在是太过耀眼,闪亮亮的光辉照的整座大山都亮如白昼,纪明轩也不禁的抬头看了天空一眼。

    就这一眼,他的脑中便嗡的一声炸开。

    整座大山,还有谁当得起非凡二字,除了他的安雅,还有旁人么?

    自然是没有的。

    他痴痴傻傻的站着,在心中反反复复的想,是谁死了?是安雅吗?

    他突然拔足就奔,眨眼间撞开了意图拦住他的暗卫,撞开了想要拦着他的兵士,向着山脚的方向冲去。

    纪明轩的速度极快,一路之上,层层叠叠挡着他的山石树木,在他滔天的凌厉的真气激荡下,变成了一滩乱七八糟的东西。

    谁敢拦我?

    山腹中,安雅扶起仍躺在地上不断抽搐,流着冷汗的白玉,嘀咕了一声,“这孩子怎么也掉下来了?”

    一边说着,一边毫不客气的将白玉扶到了杜雷斯的背上,表示这姑娘归你了。

    杜公子苦笑着,瞪着大眼看着眼前这个过河拆桥的安大人,那意思是,我好歹刚救了你一命,不带这样恩将仇报的。

    安雅横了他一眼,不以为然的“切”了一声,负手而立,冷冷清清的看着他。

    梦猴已死,黑暗中逐渐显出一点光明来,青烟淡淡缭绕,在地上两个的身上盘桓不去,像是在祭奠自己的主人,送他们最后一程。

    安雅拂袖一挥,将山腹幻境中残存的最后一点雾气震散,这一处隐于世间的一地,终于现出原本的面目来。

    余下的事情显然好办的多了,有杜雷斯这个无双国士在,找机关这种高难度的活计,就不用劳烦安大人费脑子了。

    不过话说回来,牛气冲天,才学过人的安大人,似乎在这一方面的涉猎也是一片空白。

    纪明轩一口气奔到山脚站定,猛然间一抬头,目眦尽裂,他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该做些什么。

    他怔怔的发了一会呆,苦涩的笑了笑,然后运足了真气,开始,劈山。

    谁敢留着我的安雅,我就让他去死,不管是人是神,哪怕是冰凉凉无意识的大山,也要给我纳命来。

    纪明轩本是被迅速的真气涌动,逼的通红的脸上,逐渐变成了一片雪的颜色,他的生机迅速枯萎了下去,失去了生命的光泽。

    他的生命在快速的流逝,一步步走向死亡的境地。

    安雅左手拉着杜雷斯,右手拽着白玉灰头土脸的从山腹中开出的那一条小径钻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令人胆寒的一幕。

    她一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如果他就这样力竭身亡,他就这样死去,她要如何自处,如何独自度过这漫长寂寥的一生。

    幸好,还来得及。

    她第一次如此的庆幸,还来得及。

    她不敢去想,要是她和君浩稍微多僵持一刻钟,要是杜雷斯稍微迟上一点才找到那个凸起的开关,她拼尽全力,从山腹中出来,看到的会不会是一具冰冰凉凉的尸体。

    还好,刚刚好,还好,只差一点。

    她微笑的从他的身后抱住他,听着他的心跳渐渐的平稳,渐渐的变得正常,她不顾他身上的尘土,不顾他染血的衣袍,更不顾他还犹自鼓荡的磅礴真气。

    她只是笑着,然后抱着他,再不放手。

    她脸上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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