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两三天,苏城三穗带着三四个手下,回了苏州城,开了门,院子到处贴上了红字,挂满了灯笼,浓浓的都是年味。一大抽屉的包子放在蒸笼里蒸着,香肠腊肉一条条的串好了,苏城率先推门进来,满脸喜气的冲了进来。
“景语,我回来了。”
“欢迎回家!”夏景语把手臂大大的张开,做出了拥抱的姿势,却没有抱上来,只是那样站着。
相比起来,三穗在后面,走的慢了许多,嘴角的笑容也勉强了,夏景语觉得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她问苏城,苏城高深莫测的笑笑,用嘴指了指三穗:“等他愿意说的时候再说吧。”
于是夏景语也不问了,吩咐丫鬟们上次,不一会儿,满桌的佳肴就摆了上来,三穗是个心里不容易藏住事情的人,吃着吃着,三穗放下了筷子,苦笑一声:“我要结婚了。”
夏景语惊讶的手悬在了半空中,这段时间三穗一直在外面跑着,竟然让他跑回了一个媳妇回来,她立刻展开了大大的笑颜,十分高兴:“总算有着落了。”
她曾经的愿望,看着三穗、苏城娶妻,看着秀秀嫁人,已经实现了三分之一,只是她没有想到,被实现的,也就只有这个三分之一。
她的八卦之魂被点燃起来,凑近了上前,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快说说,是怎么回事?”
三穗嘴角的苦笑更深了。
夏景语听完了来龙去脉之后,不由的也无语了。三穗长得还算清秀,被苏州城一户姑娘看上了,那姑娘为了嫁给三穗,也是下了血本的,竟然折腾出了扑进三穗怀中这个桥段,不巧的是,还被周围邻居给看到了,姑娘的父母也觉得这件事情影响女孩的名声,他们看三穗人品相貌都说的过去,就闹着让三穗取了女孩。
“她长得怎么样?”夏景语问。
“能怎么样,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三穗了懒懒的说。
看着他如此不上心的样子,夏景语也放缓了语气:“你要是实在不想娶她就算了,横竖这件事情是她自己折腾出来的,就算我们不娶她,也怪不到我的头上来。别勉强自己了。”
三穗摇摇头:“我已经答应了她的父母了,会娶她的了。”
夏景语把碗重重的放下:“你这话什么意思?婚姻岂是儿戏,你不喜欢她,你们日后也不会幸福的!”
三穗别过头去:“没事,不会的,娶谁不是一样娶呢。”他后面那句话声音说的很小,夏景语也没有听见,她只是不停的叹气,她身边的人,铃铛是太追求自己的爱情了,三穗是太无所谓自己的爱情了,这两个人,要是能中和一下,该多好啊。
夏景语又想,或许三穗心中是喜欢这个小姐的,只是恼怒她的行为,或者是突然要成婚,心里有些放不下,所以此刻脾气才别扭了些,她觉得自己的一番猜测十分合情合理,也就不再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了。
她转过来,看向苏城:“你和三穗一个年岁,你看看三穗,再看看你,可别为了生意耽误了婚事。”
“恩,我会考虑的。”苏城淡淡的点头,可明显是一副很敷衍的态度。
这个小小的插曲很快就过去了,过了年,三穗和那家小姐订婚,婚礼最后被定在半年后,夏景语看过了那个女孩子,才十六岁,长相算是清秀,性子跳脱的很,不过这很正常,不然也不会发生导致他们两个最终结婚的事情了,想来这样的性格,和三穗应该很配吧。
夏景语给三穗在离她家很近的地方买了一套小院子,三穗现在手头也是有钱的,但是夏景语坚持要给他买,当做是他结婚的贺礼,夏景语和苏城站在门口,看着新娘的轿子被抬了进来,三穗坐在马上,阳光射在他脸上,显得更加英俊不凡。调皮的新娘在下轿子的时候,忍不住自己偷偷掀了盖头,一旁的喜娘吓得脸都白了,左顾右盼,以为没有人看见,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在大周的文化里,新娘自己掀开盖头,意味着得不到丈夫的喜欢……
苏城站在夏景语身边,突然她觉得手上一阵温暖,不经意的,被一双大手给牵了起来,那双手有些薄茧子,却那么的让人安心,苏城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
“景语,嫁给我吧。”
夏景语把手从他手中抽开了,不着痕迹的退开了一步,把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了,她脸上的笑容是不变的,还保持着看着新娘进门时的喜悦表情,眸光却暗了,“苏城,你和三穗,都是我弟弟。”
她的步伐拉开了,向内间走去:
“这么多年来,我认你们做弟弟,不是因为你们年纪比我小,也不是我想在辈分上弄乱什么,只不过,我希望,我们之间的关系,到此为止。”她用手比出了阻拦的手势,然后走远了:“新娘娘家的女客来的差不多了,我要进去招待她们。”
苏城踉跄了几步,满室悠扬的喜乐在他耳中是那么刺耳,他几乎站立不稳,最后单手伏在柱子上面,仰天长笑。
“这么多年,你如此固执,可你别忘了,但我也如此固执……”
这句话,不知,是她说,还是他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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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生如一梦()
三穗结婚后就搬出去**门户了,婚后不久,那小姐就怀孕了,夏景语十分开心,专程让宋玉给她诊脉,宋玉回来后得出结论,身体是不错,只是似乎她从婚后就一直情绪不稳
“心病不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宋义摊开手。
夏景语想了半天,也没能明白,新婚的十六岁少女,还能有什么心思让她忧愁成这样,新婚后的三穗,没有出门忙生意,在家里陪了她足足半年,而且三穗也没有另外娶小,或者在外面做出一些偷香窃玉的事情来。
倒是她最近和苏城的关系冷了不少,自从那次之后,苏城就消失了,她不知道去哪了,问了三穗,三穗也只说是出门忙一条线路上的事情,具体是哪一条,三穗也是摇头:“他走的时候让我照顾好你,别的就什么都没说。”
夏景语免不了长吁短叹一番,但是事已至此,她又能如何?她注定不会喜欢他,不会嫁给他,那么这道心里的坎,就要他一个人学着迈过去。
苏秀秀也忙起来了,夏景语让她想办法把倾城的品牌影响力继续扩大,其实就连夏景语都不知道要怎么样做才行,但是苏秀秀做到了,七八个月的时间里,三穗的孩子还没出身份,倾城就在全国几个大城市里,都开了分店,并且在当地首屈一指。
夏景语则每天在家抄书,然后拿去印刷,最后还顺便印刷出一份养生保养的小册子,放在了倾城。作为赠品,这个小册子。用的是紫色的熏香纸,字体是簪花小楷。十分受欢迎,不少人为了这个赠品,硬生生的买了一百两银子的东西。
三穗的孩子出生了,苏城还没有回来,三穗向全国和他生意有关的人或地方写了信,希望能打听他的消息,却如同石沉大海,没有半点声响。
三穗孩子满月酒那天,有个陌生的访客登门。那是一个小厮,说有东西要送来,需亲自送到三穗手中,三穗开了小盒,潸然泪下,盒中是一个银制的长命锁并着两三个手环儿,他指着长命锁中的图案说:“这个图案是原先苏家特有的,只有少爷小姐才有资格佩戴,这个东西的打造。少说需要半年时间,少爷他有心了,他肯定派人在苏州城,关注着我们。”
夏景语接过长命锁细细端详。果然十分精美,一个望族的霸气与香火延续,都在这繁复的图案中表现的淋漓尽致了。这时,那人又塞来一个小盒。说是给夏景语的,景语接过。精美的盒子中,只是一方白纸,纸上寥寥数字,一切安好,勿挂念。
夏景语轻叹一声,将纸收好了。
此后夏景语没事,就帮着三穗带孩子,其实这是有奶娘帮做的事情,却被她抢来了,她把现代的一些育儿方法,全都用在了这个孩子身上,从训练眼手协调能力,到一些其他的育婴游戏,每次她在逗孩子的时候,三穗也会来一起逗弄着,孩子的母亲坐在一旁绣花,绣着绣着,嘟囔一句:
“我照看孩子的时候,你怎么不过来看我?”
这些都是生活中无惊无波的小波澜,夏景语想打发苏秀秀继续去北京,她却不去了,说在京城已经布置好了一切,秀秀揽着她的腰:“哎,我就想陪在你身边。”
“都多大的人了。”夏景语推推她,“还指望你去了京城回来之后能稳重点,怎么还闹着跟我睡。”
“我哪里不稳重了,外人都觉得我小小年纪,沉稳太过呢。”苏秀秀得意的抬抬眉毛,一脸的小骄傲。
宋义来个婴儿诊脉,夏景语顺便就给他抱怨了苏秀秀的黏糊人,宋义两眼射出精光,最后把苏秀秀单独带了出去,苏秀秀不耐的问:“你想干什么?”
“你们族人的性格,倒是被你继承全了。”
“你说什么?我没空听你磨叽。”她甩甩手,打算大踏步的离去。
就听得宋义在后面笑的贼贼的:“无妨无妨,反正那丫头也是要单着一辈子的,你就陪她便是了。”苏秀秀听了,走的更快了,进了屋后,夏景语问宋义和她说了什么,苏秀秀摆摆手:“谁知道那老头又哪根筋不对劲了,拉着我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真是有病。”
夏景语捂着嘴,对于苏秀秀对宋义的评价,她还是很赞同的:“说的真好,我竟无言以对。”
宝宝大概有半岁了,三穗继续出门经商,临走前把妻儿托付给了夏景语,他妻子偏着头,“谁要她照顾我,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和孩子。”
三穗不理她,转头对夏景语说:“她性格一向刁钻,麻烦你多担待着些了。”
夏景语也觉得自己不想和小姑娘计较那么多,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对自己有那么多的敌意,不过,她还是会好好照顾她的。
很多时候,寂寥一种慢慢从心底升起的情感,在不知不觉间,侵入四肢百骸,夏景语想着,那个年过去之后,自己已经二十五岁了,在古代这个岁数,早已是孩子能打酱油的年纪,就算搁在现代,这个年纪再没个正经打算结婚的对象,当妈的就得着急了。
现在呢,谁替她着急都没用。
反过来,她还得操心别人的婚姻大事。不过除了这个,其余的一切都不用她再多烦心什么了,倾城的发展一直很好,有着宋义的配方在,就算是别人家想剽窃也无从下手,倾城已经慢慢成了整个大周的第一大品牌,连锁店遍布全国各地,涉及的产品方方面面,除了胭脂水粉和保养品,还有软纸卫生巾内、衣,还有各种引领潮流的首饰,以及夏景语后期所“写的”书,一律以倾城的名义出版。慢慢倾城自己带动了言情小说界的发展。
倾城的活字印刷术保密工作做的极好,因此。后期倾城也包揽了其他的印刷工作,也签约发展了另一部分有潜力的小说作家。几乎垄断了整个大周的通俗小说业。
转眼,又是几个月过去,三穗的孩子,也快一岁了,夏景语抱着他在外面晒太阳,苏秀秀笑着说:“姐姐有了他,就不疼我了。”
“你多大?他多大了?”夏景语好笑的看她一眼:“你小的时候,我不是整天带着你的,难道你忘了吗?”
“都记得呢。”苏秀秀抿嘴一笑。把小孩子从她怀中抱了出来。
夏景语看着外面阳光正好,风吹过柳丝轻轻拂动,不远处的人工池塘,泛起粼粼微波,她眯着眼睛,好一个休闲惬意的午后,她眯起眼睛,忍不住睡着了。
背后的苏秀秀把怀中的孩子交给了丫鬟,亲自给夏景语披上衣衫。然后,她拐弯离开了院子,不多久她又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人。那人满手油花花的,脸上不满的神情十分明显:
“这个时间喊老夫过来有什么事情,我的油焖蹄子才啃到一半。”
苏秀秀不理会他的聒噪。甩头向前走:“你过来偷偷给她把脉一下吧,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姐姐最近,每天睡的更多了。”
宋义表情凝重了一点。他毫不在乎的把油手在衣服上蹭了蹭,然后抓起夏景语的手,开始给她把脉,宋义断脉一向很快,这次却抓了许久不放,苏秀秀在一旁看的焦心,忙问:“宋义你装什么深沉,倒是快说是怎么了呀?”
宋义把食指竖在嘴边,示意不要说话,又诊脉片刻,才放下夏景语的手。
“老夫也不知道怎么了,从脉象来看,丫头的身体一切正常,但是,从命理学的角度看……丫头,这是命数已尽的模样。”宋义摇摇头:“我舍不得丫头,但是死生由命,医者医病不医命,我也无能为力。”他豁达久了,连自己的性命也不在乎,因此,预测到夏景语的命运,他也是神色淡淡的。
苏秀秀嗤笑一声:“瞎说什么呢?老头你年纪大了,自己也越发的老糊涂了吧。”
“老夫是年纪大了,也没个几年好活,只希望能在丫头之后走,丫头见着我死定然伤心,我看着丫头死,却未必难受……”他甩甩手,摇摇晃晃的走了,他顺应自己的内心而活,从来没想过和天斗争,他不是个长寿的命,他早已看出,也看淡了。
苏秀秀站在夏景语边,看了很久,直到天色接近傍晚,夏景语翻了个身,慢慢睁开眼睛,一睁眼就是漫天的红霞,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动了动:“我睡着了呀。”
“恩,睡了一会。姐姐,我们去吃晚饭把。”苏秀秀体贴的扶她起来。
晚上的时候,夏景语吃的少,她在等着苏秀秀吃,一边玩着手机,打着不知多少年的游戏。苏秀秀已经成功的掌握了手机的用法,也能自己翻阅手机中的穿越宝典了。
渐渐的,春节又近了,三穗回来了,苏城还是没回,他依旧让人送了东西回来,给夏景语的盒子里,依旧是一切安好,勿挂念的纸条,夏景语叹气一口,把盒子收了,一没留神,纸被风吹跑了,她忙着奔到外面把纸条捡起,阳光明晃晃的,她似乎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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