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次混乱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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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次混乱穿越-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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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什么?”

    崇寺青用眼睛向山洞一角处看去,那只兔子还被长长的草裹得结结实实,放在一旁,兔子见人过来,扑通扑通蹬了几下腿,但因为被绑的太厉害,扑通两下,也就扑通不动了。

    夏景语一脸纠结的看着兔子,犹豫片刻,向崇寺青投来了求助的目光,眼睛眨巴眨巴,意思很明显,这兔子要怎么处理。

    “我平时都用内力先费了它的心脉,十息之内,它就能死亡。”然后他看了一眼夏景语,神色幸灾乐祸般的惬意,“你嘛,现在放下它,用一块石头砸它的头,保证当场殒命。”

    “砸它的头?”夏景语斜瞥了他几眼,眼神在他受伤的头上上下瞄了几眼,“然后它就变得和你一样了?”

    崇寺青笑了,真是嘴犟,“它会死掉,然后成为我们的食物。”

    兔子兄一直注意着两只人类的对话,虽然听不懂人类语言,但是看着人类眼中的闪闪凶光,它不寒而栗的抖了抖。

    兔子兄的预感是正确的,等它再次抬头的时候,看见了一大片的阴影向自己袭来。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兔子死了。

    夏景语对着兔子的尸体,虔诚的念了一段往生咒。

    “你在念什么?”崇寺青问。

    “我在给兔子超度。”夏景语随口回答,“刚才念了一段佛家的往生咒。”

    佛家是什么?他的脑中飞速的浮现这个想法,他将疑惑的表情收好,示意夏景语拿起地上的兔子,他笑的很欢快:“来,来,来,我教你怎么处理这只兔子吧。”

    夏景语带着嫌恶和恶心的捡起兔子,想哭的心都有了,别的女生穿越过去,都是心地善良脑残到家的白莲花,为什么自己的穿越人生一直不太平,其中到处夹杂着血腥暴力少儿不宜?

    就算是这么想着,她还是手脚麻利的处理好了兔子,忍住被血腥味给熏的难受想吐的状态,她将兔子腿一点一点的撕下来,喂入了崇寺青嘴中,崇寺青吃的很慢很慢,他的脸部不能剧烈扯动,不然会牵动伤口。

    夏景语扯下一块肉,放在崇寺青嘴边,崇寺青没有张嘴,她又向前递了一点,这时,崇寺青轻轻含住了指尖,用舌头将肉扫入口中,然后他笑了一下,“味道真好。”

    夏景语定定的看着他,眸光相对,也傻傻的咧开嘴,笑了出来,那一刻,云破天开,晴光初现。

文明消散的时代() 
崇寺青的情况并不轻松,在这个缺药的环境下,他的脸色一直白的吓人,夏景语就一直紧张兮兮的看着他:“怎么办?你不要紧吧。”

    崇寺青对自身的情况有所了解,他的伤要是再拖下三五天,恐怕是不能根治了,要是拖上六七天,就可以直接考虑挖坟,选棺材买寿衣之类事情。现在两人被困在山谷中,除非移开石头,也许出口被堵住是意外,也许是一个陷阱,他们如果选择出去,摆在面前的是一个双向的赌注,或许是张泽远带着人准备营救他们,或许是金戈铁马,万劫不复。

    但是留在山谷里,肯定是必死无疑,无论如何,他要赌一把。

    “不用用上那么丰富夸张的表情,我还没死呢。”崇寺青露出一个惨白的笑容来,放在一旁的手,勾了勾手指,“你表情一丰富,脸上的泥土就在不断的往下掉着细小的尘埃。姑娘,好久没看到你的真面目了。”

    他气定神闲的加上一句:“万一我们出去了,你这副容貌,可别把别人给吓住。”她又顿了顿,“还是姑娘一心忙着照顾我,连洗脸的时间都挤不出来。哎……如果是这样,我还真是感动呢~”

    夏景语愣住了,默默的咬了一口红根多齿,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其实你上次见到我的面貌是易容之后的,其实我长得特别丑。”

    “没关系。”崇寺青忍着笑意,一脸严肃,“只要不是长在我头上的丑脸,我都可以欣然接受。”

    夏景语差点没被一口红根多齿给呛住,她咬咬牙,再一狠心:“如果你发现我是你最讨厌的人怎么办?”

    崇寺青的表情瞬间变了,从骨子里露出阴狠来:“当然是不死不休。”

    夏景语的心一滞,他又接着说下去:“可惜这个是不可能的了,因为……”他很有技巧性的停顿一下,“我最讨厌的人,他和你不是一个性别啊。”

    这样嘛……夏景语试探性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思绪飞乱。

    崇寺青从这个话题上转变过来:“你刚才说的佛家是什么?”

    夏景语咽下口水,多说多错,古人诚不欺我,说话不慎,这下要怎么圆过来,她随口编了一句:“在书上随便看来的,一本破破烂烂的杂书,我看着有意思,就随便翻了翻,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我很意外,你竟然会读书。”崇寺青话锋一转,夏景语瞬间觉得自己跟不上他的思维速度了,难道自己又有什么地方说错了吗,大夏王朝的男女关系相当平等,听说在朝廷上,也是有女人做官的,既然不是性别问题,那崇寺青惊讶什么。崇寺青的眼睛飘远起来,其中染上了几分落寞,他神色淡淡的看向夏景语,缓缓开口:

    “自从大夏民族打下了江山……他们就废掉了科举。这是一个用鲜血和暴力建立起来的国家,它延续着上一辈的传统,继续用鲜血和暴力来统治。但是,历史在改变,时代在改变,一成不变的东西,总有一天是要被淘汰掉的。”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连崇寺青都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他心中有千头万绪想要吐露,却吐露不出。张泽远虽然是和他站在同一战线上的,但两人却是为了不同的理由向着同一目标前进。他是一个只讲究结果不讲究过程的人,也不会和张泽远具体的描述他心中的想法。“你……”夏景语被这样深沉的语气吓住了,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话语和表情来回应面前的这份凝重,更不明白像这样政治性敏感的话题,说给她听有什么用。崇寺青打断了夏景语的话,一直以来,他一个人在这条道路上奔波的太久,他以为他做的足够好,以为他足够的小心谨慎,胜券在握,虽然得到夏景语唤醒死士是一步险棋,但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不会成功,骄傲如他,生命的字典里是不容许有失败这个字眼的。然而,当他一无所有的躺在了山洞下,用他一向自视珍贵的性命来吃野草充饥,身负重伤不能得到妥善医治,他突然觉得自己掌握不了局势,甚至掌握不了自己的性命。他头上的伤现在还能用内力压制,但是没有药物治疗,现在所能做的一切不过是缓解恶化速度。他此刻只想一吐心中的压抑,不管对方是谁,不管对方能不能听的懂。又是一个故事在缓缓展开。大夏王朝建国以来,沿用的是汉人的中央集权制度,但是它只沿用了中央集权的外壳,权利集中在皇帝手中,朝廷中的官员却来自各个部落。几番动乱之后,真正有权势的部落已经不多,为数不多的部落,掌握着国家的官员位置,导致官员的质量在逐年下降,此刻的王朝内部,就像是一只住满寄生虫的**物,摇摇欲坠,从内部开始发出恶臭。大夏王朝崇尚武力,在废除了科举之后,大肆打压汉人儒生,除了在战乱期间被大规模屠城的汉人外,他们在和平时期也大规模焚书,凡有读书者,全家入奴籍。大夏王朝到了此时,市面上几乎没有书籍流通,学者不复存在,宫中官员,连赈灾的银子分配,都要计算很久,才能得出模糊数据。名胜古迹,诗词歌赋被毁坏片甲不留,甚至连日历纪年法都被禁止,人们沿用着部落里古老的方法,来判断春去秋来。文明在不断的往后倒退,陈旧的管理方法早已不适合偌大的王朝,但王朝中的人永不知觉醒。这,简直比秦始皇还可恶!“唉……”夏景语看了看崇寺青的侧脸,看不出来,他还是一个忧国忧民的好王爷,他说的义愤填膺,夏景语却因为来这个时代时间不长,心里多少有些局外人之感,只能客观的从历史角度上给出分析,“这样虽然不好,但也怪不得最初实行的人。”“此话怎说?”崇寺青不解道,他能感觉到,夏景语流露出的是发自内心的理解,而不是虚假的应承。夏景语多多少少的发现,因为古书被毁的原因,崇寺青对以前的历史,对儒家的文化也不是很理解,那这样她随便瞎扳历史,也不容易出现太大的漏洞,于是她清清嗓子,开始发表自己的观点:“我在书上看过这样一起例子有一个少数民族,他们拥有无坚不摧的铁骑,他们利用这只铁骑,征服了周边的所有民族,他们实施屠城,多年后,很多名族都消亡了,汉族还存在着。”说到这里,她故意卖了一个关子,“知道为什么?”“因为…汉族人多。”崇寺青眯着眼睛,也故意给出了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答案。“因为汉人的文化信仰。这是一种生生不息的东西,生命被斩断了不可复生,但文化却能一代一代的流传下去。以前有很多皇帝禁止别人议论朝政,就是想在思想上控制别人,统治者喜欢愚昧的人民,这样他们会老老实实的按照统治者的思维,不会和他们作对。”“是么?”崇寺青声音呢喃着,他生活在太平时代,自然是不懂得刚建国时候大规模的起义和动乱,他一心想到的只有目前文化残败的现状,却忘了,在不同历史背景下的政策,有着的是不同时代意义。“你说的也有道理,但凡是也不能太过。”他痛苦的扭住了眉头,一方面是头痛愈加剧烈,一方面是刚才的问题豁然解开他多年心扉,“你知道大夏的元宵节为什么没有猜灯谜的活动吗?”夏景语摇摇头,她又不是土著居民,不知道也是应该的。崇寺青紧缩的眉头一点点松开,仿佛在下什么决定一般:“因为,他们都不识字啊……”

那一声无妨() 
不识字!?夏景语尚在回味这句话,身为一个现代人,她是深深的明白文化的作用,不然国家也不会整天监督着消灭文盲,普及九年义务制教育的。

    “这个国家,已经从骨子里开始**,现在支撑它的,是腐烂的躯壳!”崇寺青声嘶力竭的说着,哪怕声音并不是很大,“他们不折手段的维持着他们认为正确的统治,排除异己,用反对者的头颅,来成为统治的又一强压。”

    “除非…推翻它。”身为一个学过很多政治改革的文科生,夏景语很快的顺出了答案,她看着崇寺青几乎喷射出来的火焰,想到了崇寺青的身份,眸光陡然一紧,一种很熟悉的狗血感觉油然而生。这个话题没有继续下去,崇寺青换了另一个话题:“你说的没错,那个被石头挡住的地方,确实像山谷的出口,我们明天就去那里,看能不能打出通道。”

    “然后呢……?”夏景语的手轻轻的颤了一下,又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出去,是不是意味着他们两个要分道扬镳?

    “谢谢姑娘照顾我这么多天,你跟我回去吧。”他努力将手抬起来,虽然只是一点点高度,也尽力的抬着,伸向夏景语。

    夏景语将手担上了那双手,意外的发现,自己的手指冰凉冰凉,“跟你回去干什么,我自己有家人,他们也会很担心我的……”说着说着,她哭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眼泪是为了相处多天的文殊,还是为了眼前这个人。

    “我也不知道干什么。”他闭上了眼睛,“只是心里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的提醒我,带你回去,带你回去,让你在我身边,在我身边……再说了,我为姑娘受了这么重的伤,几乎生命垂危,提这点小要求,恐怕不过分吧。”“回去之后,姑娘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的宅子很大,花草树木,虫鸟鱼池,无所不包。琴棋书画,古书典籍,无所不有。还有走的稳当的马儿,姑娘想去哪里玩,就可以让车夫带着你,出了宅子行上四五分钟,就是整个京城最繁华的街道,衣服绸缎,珠串首饰,小吃风味,姑娘喜欢什么,都可以买。”他闭着眼睛幽幽的说着,勾画出那般美好的情景,他说的越美好,夏景语的眼泪流的越快。

    “我没有钱,买不起。”她说。

    “你有我啊,我有钱。”他说。

    夏景语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中一片真诚,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抬起了另一只手,擦了擦她眼角的泪水,“怎么哭了,这下真的成了小花猫。”

    夏景语清了清嗓子,声音却暗哑下来:“你可知道我是谁?”

    “你是,将在我身边陪着我的人。”崇寺青再次闭上眼睛,回答的十分自然,却觉得眼中有些酸涩的东西在涌动,他看到她的眼睛,闪闪发亮,谨慎小心的闪着希冀的光芒。他真的希望,身边有她陪着。

    “你等我片刻,再决定要不要带我走。”夏景语挣开被握住的手,“不要睁开眼睛,等会我就过来。”夜凉如水,清冷的山风也没能祛除夏景语心头的火热,她的心脏在不停的跳动着,此刻她想的最多的问题就是,这真是一个美梦,等她的真面目被解开的时候,这个梦是不是就要碎了,她也要醒过来了。

    溪水旁,她狠狠的鞠了一把水,还觉得不够,将整个脸埋在了水里,掀起无数晶莹的水花。

    她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她完全可以当场拒绝下来,心里却有个声音在不忍,最终,将决定的权利放在他的手里,由他来嫌弃自己,结束这段荒唐,是不是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如果她直接拒绝了,那样一切就能回到正轨上,他们是相依相伴的落难者,他是救了自己生命的恩人,她是一直在他身边照顾的人,等双方找到了回去的路,就会被命运无情的扯开,分道扬镳,过上彼此互不相干的生活,自己会回到文殊身边,继续被当做女儿来疼爱。而他,则是回去继续做他的静安王,也许还会保持着对花痴娘娘夏景语的厌恶。或许,他会在某个闲暇的时候,怀念起当初的时光,找一家京城里豪华的酒店,邀请她小聚一番,她只需要让墨渊给自己重新易容,施施然赴约……

    可是,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她到底在想什么,那时她不懂,她是想给自己一个机会,看看他们到底有没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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