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母后又翻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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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母后又翻墙了- 第3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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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雨晴激动的话语传入江兆柔的耳中略显聒噪,江兆柔拧了拧眉,有些不适道:“你们好吵,还有别再叫我那名字,难听死了。”

    尔后,江兆柔便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夏雨晴浑身一僵,短暂的僵硬过后,快速的蹲到了一边的墙角碎碎念画圈圈去了。

    “……”

    江兆柔抽搐着嘴角收回了视线,勉力的撑起身子环视了四面一眼,发现自己这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脑袋稍稍清醒了些便忍不住抓住边上最近之人询问道:“大人呢?大人怎么样了?”

    “大人,江姑娘是说姬公子吗?姬公子没事,不过他现在正在皇宫之中处理长公主死后留下的那些残兵。”

    边上之人的回答令江兆柔忍不住又是一怔,长公主死了?是了,自己昏迷的那天正好是长公主带兵造反的时候,大人他没事吗?

    “唉,你做什么?”边上众人见江兆柔掀开被子就想下床,禁不住发出了阵阵惊呼。

    江兆柔脑中却只有一个念想,出去找姬妙言,她想亲眼看到那人平安无事才肯放心。

    “别动!”伴随着一声恼怒的低喝,江兆柔忽的觉得身子一麻,整个人都无力的跌回了床上,舌头也有些麻木,发不出声来,只得瞪大了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动手之人。

    “艾玛,二当家的,你对江肥皂做什么了?刚刚还那么激动,这会倒像只小绵羊一样了?”夏雨晴再一次凑了上来,看了江兆柔几眼,转头询问那个动手的少年。

    少年冷哼一声,一脸不耐烦道:“给她尝了点软筋散,省得她没事乱动弹,浪费了我这些天丢在她身上的那些丹药。丫头,你这肚子上是开了个洞,不是破了层皮好不好?你急着去见情郎我理解,可你好歹把你身上的那大口子养好了再说。我好不容易才把它合上,你这会子又乱折腾,我之前做的那些努力岂不是全都白费了!”

    “是啊是啊,江肥皂你身上还重伤着呢。姬将军就在那又不会跑,等你好了再过去找他也不迟啊,而且就你现在这虚弱的样子,只怕还没走出这个府邸的大门便倒下了,根本不可能见到姬小将军的。”

    江兆柔听着夏雨晴的劝导,抿了抿唇,觉得舌头稍稍褪去了初时的那般麻木,有些犹豫的问了一句:“大……大人……有问过……我吗?”

    江兆柔清楚的看到夏雨晴愣了一下,那双不会说谎的眼睛之中清晰的划过了一丝犹豫与尴尬,已然给出了答案。

    江兆柔默默的收回了视线,明明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可真的确定了心里却又忍不住的失落。自己果然还是太贪心了。在牢里昏过去那会明明只是想要继续呆在那人身边而已,重得那人的关注什么的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夏雨晴似是看出了她眼底浓浓的失落,有些笨拙的安慰道:“其实小将军他应该不是故意的,最近京城太乱,很多事情都要他处理,他根本就无暇分身,等他闲下来了,一定会想起来了。要不,我让人去告诉他一声,说你醒过来了?”

    “不……不用了。”江兆柔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别开了脸,身上的麻痹还没有过去,她只能一字一句的说道,“不是……忙吗?别打扰他。”

    只有她知道,也唯有这样的借口才能够让她的心里稍稍好受一些,让她得以继续坚持下去而不至于当场崩溃。

    接下来的日子里,江兆柔不曾再闹着要去见姬妙言,安安分分的养着伤,可慢慢的她隐隐约约发现夏雨晴等人好似故意拖着自己,不怎么希望自己太早去见姬妙言。可是为什么呢?是那人并非如他们所言完好无缺,还是说那个人根本不想见到自己?

    江兆柔心底惴惴不安,却理智的选择了不动声色,将那一丝害怕被丢弃的恐惧巧妙的埋藏在了心底。然而,这份压抑却在知晓姬妙言来过魏府之后彻底的爆发了出来。

    那个人到过魏府?而且没有见过自己一面便匆匆离去了,难不成他真的已经对自己厌烦至此,连见上自己一面都不愿意了?

    江兆柔忽然觉得有根棍子在自己的心底不停的搅动着,搅得她整颗心鲜血淋漓,痛不欲生。脑袋一热之下,她不顾自己还未完全痊愈的伤势,避开了照顾她那几个丫头,就这么直冲到了姬府。

    站在姬府的门前,看着那无比熟悉的大门,江兆柔如梦初醒。自己这是在做什么,怎么就这么不顾一切的冲了过来?自己来这里做什么?冲进去质问那个人为什么对自己不闻不问吗?自己以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质问他?而且……他可能压根就不想看到自己。

    江兆柔犹豫了半晌,咬了咬唇,终究还是忍不住走进了姬府。不过她不是光明正大的走进去,而是偷偷的躲在某一个角落,为的只是在那人不曾发现自己的时候多看他几眼。

    江兆柔躲在姬妙言房间窗口处正对着的那座小院子的草丛之中,静静的看着屋内之人的一举一动。

    时隔将近半月,那个人瘦了,也憔悴了,整个人看上去异常的疲惫,然而真正让江兆柔讶异的是姬妙言那双无神的眼睛。

    她认识那人那么久,只见过那人的眼里出现这般绝望而黯淡的神采一次,那便是在得知老将军逝世的时候。而如今她竟然又一次在那人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绝望,是什么人让他变成这样?长公主吗?

    心脏忽的被什么蛰了一下,伤口不大却疼得撕心裂肺。即便那人可能已经不再需要自己,她却终究看不得那人的脸上出现任何的伤痛。

    故而,等到江兆柔回过神来之时,她已经似以往做过的无数遍般,在那人最疲倦,最失意的时候默默奉上一杯温热的茶水,默默的陪伴着他,让他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人,就算这个世界所有的人都离开了他,至少……还有一个人默默的站在他的身后……守着他。

    这一切的一切都发生的太过自然,以至于江兆柔都忘记了自己的初衷,直至她无比自然的低唤出那声“大人……”,直至她看到姬妙言浑身一震,惊讶万分的抬头看向她,仿若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江兆柔心下一颤,恍然醒悟自己好似又干了一件蠢事,想要后退,姬妙言的视线却好似钉子一般将她的双足死死的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被姬妙言的目光看得背后发凉,江兆柔抿了抿唇,刚想转身离开,便被姬妙言洞察先机般快速抓住了手腕。

    江兆柔双眸骤然瞪大,一脸不敢置信的看向姬妙言,来不及询问,便被某人整个人都揽进了怀里。

    没有预料到会变成这样的江兆柔感受着从某人胸膛处传来的温度,浑身都僵硬了。直至那人揽着自己的力道越来越大,好似恨不得将自己揉进他的骨血之中与其融为一体,同时也压迫到了江兆柔的伤口,令她感觉到了微微的疼痛,江兆柔这才回过神来,开始挣扎了起来。

    可就在她伸手抵住姬妙言的胸膛想要将其彻底推开之际,她忽的听到了姬妙言近乎恳求的呢喃:“别走,别走,别再离开我!”

    江兆柔伸出去的手就这么硬生生的僵在了半空之中,尔后认命一般的默默垂了下去,转而穿过姬妙言的腰身抱住了,缓缓的抱上了姬妙言的背部。

    就这一次,哪怕只有这一次就好,请容许她再任性一次,哪怕这个人只是临时需要一个人支撑着他走过他刚刚失去亲人的痛苦,哪怕等他清醒过来之后,一切又会倒回到原点,可这一刻……请容许她稍稍的放纵自己,毕竟……这么接近这个人的机会真的很难得,今后也不知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了。过了今日,她会好好的收敛自己,将自己对眼前这个人的所有执念全都埋在心底,再不显露分毫,给他造成烦扰。

    于是,事态的发展就这么在一个人以为这出人意料的失而复得不过是一场黄粱一梦,另一人则以为对方不过是借由自己纾解亲人逝去的悲痛的误会之下,产生了明显的偏差。两人紧密相拥,看似亲密,心思却偏离了太多,南辕北辙。原该是大团圆的结果因着两人心意的难以互通而变得分外啼笑皆非,倘若静心设计了这一场相会的始作俑者有幸看到这一结果,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啪的一声脆响,蜀国一人来人往的街道之上,一道瘦弱而清丽的人影静静的走着,忽的抬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一副分外头疼的模样,似是遇上了什么烦心之事,那异常苦恼的样子令边上摆摊之人都禁不住朝她投去了担忧而同情的目光。

    江兆柔没有理会边上之人投注过来的视线,眉峰拧得堪比麻花。最近她是越来越摸不清那个人的心思了,自打两年前她因为那个人的那次过度拥抱而导致伤口再次裂开,丢脸晕倒后,她就觉得那个人越来越奇怪了。

    那次晕倒醒来之后一眼便看到了守在自己病床边上的姬妙言,已让江兆柔惊诧了到了极点。起初她只道姬妙言是因为自己的晕倒与其有关,心怀愧疚的缘故,可更让她惊讶的是接下来的日子,姬妙言几乎同自己形影不离,自己受伤之后的一切起居饮食,这个被人伺候惯了的大少爷竟然一个人全都承包了。就算真是心怀愧疚,做到这样也未免有些太过头了。

    那段时间姬妙言对自己的好,差点让她以为这个男人忽然之间变回了数年之前。一切还没有发生,他们也还没有产生嫌隙之前。不过,也仅仅只是差点而已。因为在不久之后,某日江兆柔趁着气氛正好之时,小心翼翼的劝了姬妙言一句,让他不要因为长公主的死而太过伤心,更不要因为伤到自己而过分自责。

    似乎明白了什么的姬妙言当场就沉下了脸,看了江兆柔一眼,摔碗离去,留下江兆柔一人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全然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后来江兆柔好好反省了一番,觉得姬妙言可能是觉得自己多管闲事了,插手了他们的家务事,真心实意的又去道了歉,可惜效果非但不好,好像还适得其反了。

    于是江兆柔就很是不解加惶惶不可终日的在姬妙言的黑脸之下过了好些日子,生怕他一怒之下就把自己给丢出去了,好在即便姬妙言的心情再不好,也从未对她动过粗,更不要说把她丢出府去,让其自生自灭了。

    可是渐渐的江兆柔再次惊奇的发现,原本已经日渐成熟稳重的姬妙言忽然变得喜怒无常了起来,虽然不再像以前那样对自己爱理不理,却时常会让自己去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比方说到他的后院却浇那些要死不活的小花,又比如说时常逮着她替他研磨,却总冷着一张脸,连个眼神都舍不得丢给她……

    如此种种,如果不是知道那人若是看人不爽,定然不会让人在自己眼前乱晃给自己添堵的直白性情,江兆柔都要以为自己是不是什么地方得罪了他,惹他惦记了。

    罢了,只要那个人不厌弃自己,亲口开口赶离自己,她是绝对不会主动离开那个人的,这一点早在多年前便已经明确了,不是吗?而且不管那个人再怎么变,在她的眼中他依旧是他,为自己画地为牢的他,既如此,追究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江兆柔无奈的笑了笑,也怪她想事情想得太过出神,刚刚想通便忽的觉得迎头撞到了一样东西,身形一晃往后退了两步,还来不及站稳身子便听得一道尖细的女声响起:“唉哟,是哪个不长眼的竟然敢撞本夫人,不要命了!”

    江兆柔堪堪稳住的身子蓦地一僵,双眸骤然收紧,有些诧异的看向对面与自己相撞之人。

    对面之人看上去比江兆柔大不了多少,一张脸浓妆艳抹,自以为风华绝代,却不知落在旁人的眼中却是过犹不及,平添了几分不符合其年龄的老气,令人作呕,而那个女人的身边还跟着一个比她小一些,跟她长得有几分相似的女子。

    时隔多年,虽然这两个女人的样貌都发生了些许的改变,但这张脸,这两人说话的语气,就是化成了灰她也记得,她们是……

    那个骂骂咧咧的女人发现自己骂了许久,江兆柔都没有回应,态度愈发的嚣张了起来。只是在看清江兆柔的脸后,却是有些疑惑的拧了拧眉,沉思片刻后,却像是想起了什么,嗤笑了起来:“我道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到处乱撞呢,原来是你这个贱种。呵,没想到你这贱种到现在还活着,真是命大。当初江家满门抄斩,怎就溜了你这只漏网之鱼?也不知是不是你跟了你那个烟花之地出身的娘亲一样,傍上了什么大树,为了自己的这条贱命出卖了身体,不知廉耻!”

    没错,这两个被撞到的女人正是当年江府正室所生的两个女儿,也是江兆柔的两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和妹妹江钰和江珧。当年江家满门抄斩,这两人因为跟着两个城里的男人私奔,本该是被世人耻笑的事情却因为后来江老爷的落罪伏法而变成了逃过一劫。

    只是江兆柔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两个人竟然会出现在蜀国京城,还好死不死的被自己撞上。

    江兆柔所不知道的是,当年这两姐妹才刚刚跟着那两个男人私奔不久,便因着吃不了苦,又喜欢耍大小姐脾气而被那两个男人厌弃。后来听说江老爷犯了事,江家满门抄斩,那两个男人更是担心殃及池鱼,将这两姐妹当成了烫手山芋,恨不得当场丢掉。

    后来,那两个男人终于找准了机会,直接将两姐妹送进了窑子里面,这两姐妹在窑子里面过了几年,吃尽了苦头,却还保留着官家小姐的自命清高,觉着自己迟早有一日会翻身,至于与江兆柔同样出身这回事,在她们的眼里就是个笑话。江兆柔娘亲那样的贱婢怎能与她们这样出身官宦之家的女子相提并论?所以说这两个女人说好听点是自命清高,说不好听点就是脑袋里都塞了稻草,蠢得无可救药。

    可别说,如是过了几年还真让她们等到了机会,凭借着还算过得去的样貌被京城的某位官员与某位富商抬了进门做了妾。从那以后这两丫头当年的大小姐气焰却是死灰复燃了起来,成天作威作福,欺凌弱小,是以如今见到江兆柔才会是这么一副嘴脸。

    江兆柔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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