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气的眼睛都红了“俺不珍惜?你说俺不珍惜!俺听着这个喜讯连着三天高兴的没睡着,俺老伴哭了整整三天……你说俺不珍惜?可是你们也太欺负人了,怎么上个铁厂做活,还要剪辫子啊?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范儒一听就楞了“剪辫子?这是什么时候的规矩……”
剪辫子的规矩当然也是去年新立的,在特区内最受人尊敬的工作是什么?绝对不是四海商那样的买卖人,更不会是那些精于算计的二掌柜。
真正受尊重的其实是工程师和他们带出来的那一批徒弟、技术工种。
一个国家想要工业飞展,都需要一个非常庞大的工程师团队和更庞大的蓝领工人团队,而这些人才正是清朝最为稀罕的。
精明的商人好找,善于学习西学的读书人也挺多,可是就这种蓝领工人最罕见,因为中国几千年来对工匠都很不重视,而且中国的工匠大部分都是靠师徒之间的口耳相传,完全没有经过严格的自然科学知识教育。
也就是说,塘沽特区的蓝领工人必须要靠肖乐天自己一手培养。人们必须要找到机灵的小伙子,能快的学习基础文化知识,学习算学和基本物理学,而且还得心灵手巧。
这样的人才可是不好找,所以对于技工这个职业特区真的是拿出的财富来进行扶持。就好比面前王姓一家,儿子已经被铁厂收下了,那么连带着爹妈二老的工作铁厂也给解决了。
父亲会点木匠手艺,那就去铁厂木工组上班,很多木桶木箱子都需要这些人,每月收入也有一个半银币。
母亲只会做饭那就安排在大厨房里,管吃管住每个月还有半个银币可以拿,所谓半个银币就是人们嘴里的新鲜词‘五角’也有人称呼为‘五毛’。
至于说小王那就更美了,学徒工时候每月都有两块银元可以拿,等到升级到初级工,就能拿到五块银元,一级工就能拿到八块银元,二级工以上……那简直就不敢想象了。
但是这么好的待遇是有条件的,肖乐天去年亲自下令,要害的技术工种,必须加入琉球国籍,而且还有个附加条件那就是剪辫子、放小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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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1 昏头的老糊涂()
这个的丞相令如一块大石头一样砸的特区水花四溅,当时就有很多人不乐意了,他们吵吵嚷嚷的牢骚满天甚至有人还以罢工相威胁。
同治年间,民智根本就没有打开,人们对皇权的敬畏依然牢不可破,在普通民众的眼里皇帝就是天,就是君父,是比亲爹还要的人。
另外中国人的宗族观念也非常的强,故土难离可不仅仅是说人们对那片土地的依恋,更是因为那片土地上埋葬着他们的祖先,抛弃祖宗的行为都是可耻的。
甚至在这种文化里,分家都是不光彩的事情,当年范镰和范儒之间闹的那场分家大戏,至今在北方商圈里还有很多人在背地里笑话。
看看,就连一个分家都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出来,更何况剪辫子、移民了!这些流民对这项政策想当的抵制,除了一些开明分子还有实在走投无路的年轻人选择接受之外,剩下九成的技工全都炸开了锅。
加入琉球国籍?让我放弃清国人的身份?还要剪辫子放开小脚?姥姥的,绝对不行,我堂堂上国子民,去你下等藩国当百姓去?不可能!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轻弃,你让我剪掉辫子,我宁死不从。至于说放小脚更是胡闹,我家儿子上工厂上班,我闺女和我媳妇就要放脚?这不是胡扯吗,将来我闺女嫁不出去了,我怎么办?祖宗可是要戳脊梁骨的。
“范爷啊,您瞧瞧,这人心得是多愚昧啊!而且全都是一根筋什么道理都说不明白……”老排长正白活呢,他根本就没发现范儒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连老年斑都开始跳起来了。
“大逆不道……”老排长话都没说完就被范儒的吼声给打断了“大逆不道啊!肖乐天大逆不道!他怎么能这样……”
“让上国子民移民到下等藩国去?他这是怎么想的,脑子有毛病吗!还有辫子怎么能剪掉呢,没有了辫子那还是人吗?那不就成了一群蛮夷……”
“小脚小脚,堂堂琉球丞相不想点别的,成天盯着闺房中女人的小脚干嘛?简直就是无耻之尤……”
老排长一下子就被骂楞了,他当时心里一激灵就反应过来了,心中暗骂我也是猪油蒙了心,光想这是丞相家的亲戚,完全忘记了当年在塘沽时候这老糊涂蛋的所作所。
我跟他说这个干吗?这老家伙都七十好几了,心都跟石头一样谁都捂不热了,人就是越老越固执,我跟他分辨这个这不是昏头吗。
但是范儒的话一下子激发了周围流民的共鸣,他们心说可算是找到说理的地方了,这个特区里的人都太不讲理了,憋屈啊!
“这位老大人……达官爷啊!您说的太对了,我们就是想努力干活挣钱养家,有毒的不吃,犯法的不做,我们都是安分守己的百姓……可是这特区也太欺负人了!”
“老大人一看就是明白事理,也是有身份能说得上话的,求您给我们说说好话吧,给我们一条活路……我们可不是老乞丐那种好吃懒做的人,我们凭力气干活怎么还得当外国人,剪辫子啊……”
被驱逐的这几家一下子围了过来,呼啦跪在地上给范儒磕头,周围那些没有驱逐正工厂招工的新来流民家庭,一听这里面还有这种事情呢,也都害怕了,人们纷纷拥挤过来,不敢闹事只是磕头恳求。
范儒此刻又一次圣人附体了,他觉得自己肩头的担子很重,挽救肖乐天弃暗投明是他的义务,圣人的光辉一定会再次普照在这片被西魔所控制的土地。
“乡亲们,你们不要怕,我是肖乐天的长辈,这件事我给大家做主,我去找他去……我相信肖乐天是被奸臣蛊惑的,堂堂东海肖丞相,又是皇帝陛下的老师,怎么可能出这种乱命呢?不要怕,我给你们做主……”
“呜呜呜……老大人圣明啊!青天啊!救星啊!”人们磕头如捣蒜,真把范儒给当成救命稻草了。
老排长一看事态要失控,心说我今天真是昏头了自找没趣,扭头对手下士兵说“看什么看,把这些流民轰走,把这几个判定驱逐的赶出西水门去……”
“我看你敢!”范儒伸手挡在了士兵面前“这几户人家我保下了!我去肖乐天哪里求情去,我就不信我变不过来这股劲儿!”
士兵顿时一愣,他们没想到二夫人的娘家大伯居然明目张胆的阻挠特区施政?而那名老排长顿时火冒三丈,脸色赤红。
“对不起!这是特区政府的最终裁决,说驱逐就是驱逐,您老人家没权利担保……来人啊!驱逐出去……”
“你……”范儒顿时臊的老脸通红,他没想到这几个大头兵居然这么不给面子,难道他们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吗?
“你敢拦我?你你你……你知不知道我是谁?肖乐天是我家的姑爷,我侄女是肖乐天的正室夫人,你敢拦我?”
范儒真是老糊涂了他居然说出这辈子最错误的一句话“护卫何在?给我闯过去!我就不信他们敢冲我开枪……”
范儒带来的十多名护卫都是在老家千挑万选的功夫好手,但是也有一个毛病就是没出过国,没见过大世面。
他们的心中就一个道理,自家老爷是娘家人,冲着夫人的面子这些大头兵就不敢动自己!这可是正根的实在亲戚,除非肖乐天不要媳妇了,否则这官司打到紫禁城都能赢。
哗啦啦一片枪栓拉动的声音,这群晕头的护卫居然掏出毛瑟拱卫在范儒的左右,枪口对准了西水门的士兵,这下老百姓吓的哗啦一声全都散开了。
只有那几家被驱逐的流民藏在护卫的身后,那一刻他们看范儒的身影真的是好高大,好高大!
西水门的新军都楞了,他们没想到今天居然有人敢在他们面前举枪,还敢把枪口对准自己。
“嗯?啊哈哈哈……”老排长笑了,狂笑不已“我正愁怎么对付你呢,结果瞌睡送上来了枕头,你这是拿着把柄往我的手里送啊!”
“兄弟们!备战……可手痒痒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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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2 西水门的枪声()
俗话说老糊涂老糊涂,这可真不是什么故意说的贬义词,而是一句大实话。人性就是如此,越老越古板,越老越在乎面子,越是老就越发的倚老卖老。
古板、在乎面子、倚老卖老这都没什么,但是上年纪的人还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就是年老反应速度不够,说白了就是分析问题比别人慢半拍。
就好像今天这件事,当那些护卫拉动枪栓之后,范儒当时脸就由红转白了,他心中咯噔一下“我这是怎么了?我我我……我怎么能动武呢?我这一掏枪不是有理也变成没理了吗?”
可是老排长怎么会给他反应的机会,他冷笑着对士兵下令“三班关闭西水门……三加特林装填弹匣……一班、二班左右包抄……老子我就站在着等着他开火!”
轰隆隆大皮靴践踏大地的声音响起,连日骄阳干旱晒的地面一层浮土,踩上去白烟四起呛的人捂着嘴咳嗦。
明晃晃的刺刀列着阵冲了过来,那些士兵居然在笑,完全没有临战时候的紧张,他们甚至用舌头舔了舔嘴角,然后笑的就跟恶魔一样。
那十几名护卫也是响当当的绿林高手出身,艺高人胆大说道就是他们,可是在这些新军面前,就算手上有过数条人命的悍匪,也都有点不寒而栗。
肖乐天的新军在这个时代的东亚已经成一个神话,能够远征欧罗巴,甚至在太和殿前军演的军队,已经被套上了浓浓的神话色彩。
护卫们全都慌了神,范儒带来的家人们一个个吓的直往篷车里面钻,那几个被驱逐的流民百姓只觉得两腿一软瘫倒在地,甚至有女人被活活的吓昏了过去。
“老……老爷……您……您真的要动手?”护卫们话都说不利索了。
范儒哪里敢真动手啊,他现在悔的肠子都青了,只不过碍于面子服软的话不好意思说出口罢了。
你不好意思服软,新军可好意思开火,老排长扭头冲着大堤一侧的加特林发射阵地点了点头,眼睛眨了眨射击的士兵就明白什么意思了。
“加特林……射击……短点射!”命令声中,加特林哒哒哒的响了起来,枪口喷吐着半尺长的火焰,掩体的沙袋都震的抖动了起来。
当然不是杀人,老排长怎么也得给二夫人面子,重机枪瞄准的目标就是范儒带来的那些大牲口,拉车的走骡、口外马成了血腥屠杀的对象。
哒哒哒……哒哒哒……密集的短点射一匹一匹大牲口被扫倒在地,整个队伍一片大乱,人都在尖叫,躺倒的大牲口掀翻了篷车藏在里面的范家族人们一个个灰头土脸的爬了出来,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射击!射击……延伸射击……我数到三谁手里要是再端着枪,就给我杀人!”老排长狰狞的目光盯着范儒。
“范爷啊!我们尊敬你,但是你也别玩过了火……你好像忘了,我们琉球新军的规矩是什么?见君王不跪!这是丞相给我们立下的规矩……从老子穿这身军装的那一刻起,丞相就告诉我们了……军人不跪!”
“敢威胁我们?梅勒威胁我们了,结果怎么样?死了……北京城里的满人威胁我们了,结果怎么样?城破了……”
“洋鬼子威胁我们了,结果我们在欧罗巴杀了个三进三出,进攻琉球的法国鬼子也被我们杀了个落荒而逃……你们还敢威胁我!姥姥的……”
老排长伸出三个手指头“三……二……”还没等一字说出口呢,只听哗啦啦一片响,毛瑟全都丢到了地上,那些护卫跪在地上连声求饶。
范儒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万万没有想到对方居然真的一点面子都不给说开火就开火,虽然杀的只是大牲口,但是打范家的脸可是响亮的。
加特林一共就打出了四十多发子弹,不过整个队伍的大牲口一个活的都没有,全都死在了地上,鲜血在地上流淌引来无数绿豆苍蝇飞来飞去,浓重的血腥味呛的老百姓们一个个恶心欲呕,估计从那以后那些人再也不会吃血豆腐了。
新军冲上去把护卫五花大绑栓成一长串,拖着就往军营走,哪里自然有军法官对他们进行审判,至于范儒也不会轻饶。
“范爷,你的事情我没权利处置,不过我会把今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上报丞相府……说句实在话,您还是好好琢磨琢磨怎么求饶吧!敢闯关动武?这可犯了丞相的大忌讳……”
一句话提醒了范儒,他一下子想到了当年琉球的那场大乱,整个城镇杀成一片,新军从海上登陆,对着绿营兵就是一边倒的屠杀,那一夜火光冲天、整个海港都被火焰给映红了。
范儒脚一软倒退一步一下子撞在一匹躺在地上的走骡尸体上,一就坐在了上面,伸手一摸结果弄得满身都是鲜血。
老排长扭头看着那些已经吓傻了的流民,尤其是被驱逐的那几家叹息的摇了摇头“改变命运的机会就摆在你们的面前,你们自己不要怪谁?”
“一个个就剩嘴硬了,嫌特区的条件苛刻,我就纳闷了,既然条件这么苛刻你们就走啊?铁厂给你们开高薪,你们怎么不嫌弃啊?”
“你说琉球是藩国,你们舍不得清国的户籍?那好,我们是不是承认双重国籍?谁说要让你们从此不当中国人了?”
“你说辫子好,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可是铁厂、机械厂那都是多危险的工作啊?稍有不慎长头发就有可能卷到机器里,到时候根本就没法救你们……为什么工厂里的工作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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