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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常的,你个王八蛋给我记住了,老子来这是当探子的,不是给你当奴才的……你以为比我高一级老子就得听你的?你做梦去吧……”
“老子一辈子就没玩过渔网,半个月玩碎三张这就已经够给你面子了,妈的朝廷给你的银子都让你贪污了不成?还敢让我补网?姥姥的……”
万万没有想到倔驴居然会一手好罗汉拳,猝不及防下常三好被打的步步紧退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还手之功。
“好好好,倔驴你总算是说实话了,你就是想老子这个位子,而且你还想跟我抢细妹!我告诉你,这就是做梦……”
常三好也不是白给的,一手螳螂拳打的也是疾如闪电,两人不一会就战成一团,周围的鱼干上弄的全身尘土。
更让人奇怪的是,孙细妹和周围十多名渔民一个感觉奇怪的都没有,反而一个个笑着摇头往四周散开,帮打架的两个人警戒了起来。
常三好、倔驴还有孙细妹他们,在外人眼里只是一群很普通的大清渔民,他们说中国话穿中国衣而且还留辫子,象他们这样的渔民在琉球还是很多的。
同治年间,经历过天平天国十多年的折腾,很多规矩都已经名存实亡了,就好比禁海令,名义上依然是牢不可破的铁律,但是由于受到战争的冲击,地方官员早就已经睁一眼闭一眼了。
过去是片帆不得下海,现在变成了可以在近海偷偷的捕捞,紧随其后的就是渔民偷偷的深海打捞,到最后甚至有部分渔民横渡东海打渔都打到了琉球去。
这个年代可没有什么护照一说,琉球华人跟土著们对浙江一带的渔民都非常熟悉,甚至有个别家庭相互还有通婚,所以这些渔民在琉球生活就跟自己第二个家一样非常的随意。
不过常三好他们可不是普通的渔民,他们真实的身份就是内务府派往琉球的探子,专门为朝廷打探肖乐天的情报。尤其是现在,当肖乐天死讯传递到东亚之后,琉球王国的一举一动都成了满清朝廷所的重点。
尚泰王会有什么动作?日本岛津家会有什么盘算?各国的洋人又会有什么样的举措?甚至连实际控制江南的湘军,会不会有什么隐秘动作,这些都是朝廷重点的对象。
而这些情报最好的来源地就是琉球,这个华洋混居的东海岛国,想保住什么秘密,那真是太难了。
“住手!你俩都别打了……你们快看,南边海面上来的都是什么?”就在常三好和倔驴滚的满身都是土的时候,孙细妹突然丢掉簸箕指着南面的大海喊叫起来。
“千里眼呢?从洋人哪里买来的千里眼呢?赶紧给老娘我拿来啊……”当望远镜递到孙细妹面前后,她一把抢了过来紧贴双眼向南方打量。
这时候倔驴和常三好两人也不打了,勾肩搭背站在细妹的身后一脸焦虑的望着南方,嘴里还不停的询问。
“什么情况?到底怎么了?南边来的不是海船吗?有什么奇怪的?”还没等他俩问清楚呢,孙细妹把千里眼一丢尖叫一声向屋子里狂奔。
“砍树!快把消息树砍断,给兄弟们报信……纸笔呢?鸽子呢?该死的混蛋,谁让你们动老娘的东西的?把信鸽都给我抓过来……”
“该死的洋鬼子啊!该死的肖乐天!这下可把咱们给堵在这里了……那是法国人的战舰,老娘我认得法国人的旗子!”
轰的一声,人都炸锅了,这次来琉球追主要的目的就是观察法国人的一举一动,现在大家没遇到法国人的使节,却遇到了法国人的舰队,这说明法国人是来找麻烦的。
“我看看,你让我看看……”倔驴站在常三好身边急的不住的抢千里眼,而常三好这时候已经没空跟他争吵了,因为在他的眼里,十艘杀气腾腾的战舰正排成雁翅阵型从南向北压了过来,海面上无数渔船货船在惊恐的逃避。
孙细妹他们挑选的驻地虽然不算琉球本岛地势最高的所在,但是也差不多了,当他们发现悬挂法国国旗的战舰出现在海面上之时,山脚下的那霸港还一无所知呢,这时候就是放出情报的最佳时机。
沉重的斧头一下又一下的砍在茅草屋外的樱花树上,每一下都换来如雨一样的树叶乱飞就好像开春时候的樱花雨一样,不一会的功夫那颗海碗粗的樱花树就被放倒了。
过了还没有十分钟,在北方视线的尽头,另一座小岛的高山上,一颗同样粗大的栗子树也开始不停的颤抖了起来,树叶哗啦啦的往下掉,不一会的功夫就跟樱树的命运一样滚落山坡。
这是一种非常古老的信息传递方式,但是效率可仅次于电报线路,三颗消息树被放倒后,藏在北方小岛上的一艘帆船立刻满帆起航向西方驶去。
信息传递的方式不仅如此,这些清妖探子手上还有十多只信鸽,孙细妹把法国战舰逼近港口的情报写在一条条丝绸带上,写完一条旁边的手下就往细细的竹筒里塞,最后拴在信鸽的脚上拿到后山放飞。
“快快快……多写几份,横渡大海危机重重,这些信鸽指不定能活几只呢……快点啊,你再快点,等一会让肖乐天的新军发现异常了,咱们想放就放不了了……”
肖乐天的情报部门非常善于使用信鸽,也正因如此他们也非常善于防范信鸽,再过一小会只要新军们发现南方法国舰队的影踪,那么王怀远的刑堂就会立刻启动屏蔽计划。
刑堂豢养的猎鹰,还有无数藏在城市、山顶上的神枪手,会把天上飞的鸽子全都杀死,现在留给常三好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扑棱棱、扑棱棱……一只又一只的信鸽被放飞天际,向着西方的大陆飞去,当信鸽放倒第五只的时候,那霸新军的哨所也发现了异常,南方的舰队终于被新军发现了。
呜呜呜……牛角和海螺的声音响彻港口,周围山顶上的固定哨卡开始有节奏的鸣枪,连三分钟都不到,整个港口一片大乱街道上全是狂奔的人群。
“发现敌情!南方十五海里处……发现法国人的舰队……我们的敌人终于到了……”
“布防,布防,战争状态……新军的弟兄工事……预备役组织民众向山里撤离!”
“刑堂启动屏蔽计划……放猎鹰……狙击手准备……打下天上的飞鸟……”
“各炮台就位……电报员就位……撤下炮衣……打开炮门……咱们干他娘的……”
整个城市到处都是命令声,到处都是传令兵狂奔的身影,藏在一处民房、工事内的电报员开始相互沟通发报,到最后就连首里城的城墙上都出现了尚泰王的身影。
“快看,天上有信鸽……”刑堂培养出来的老猎人们一眼就看见了天上的异常,他们二话没说,摘下背后的步枪啪啪啪向半空中猛烈开火。
一只又一只的信鸽被打了下来,很快这些猎人就发现了他们要找的目标“快看啊,是东面的樱山……信鸽都是从哪里飞出来的,冲上去包围他们,抓住这些细作!”
这时候常三好他们已经做好了撤退的准备,草棚子里到处都泼上了火油,带不走的东西都扔了进去。
倔驴趴在石头上往山下一看,当时吓的后背发寒“奶奶的,快逃吧……黑压压的这不得有三四百吗?咱们任务已经完成了,别卖命了!”
。。。
388 变态莫里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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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兰西的勇士们,正前方就是琉球,就是那霸,就是我们这次远征的目的地……这些东亚的野蛮人居然敢在欧洲挑战法兰西的荣誉,居然敢挑战皇帝的尊严,那么他的的最终结果就是下地狱去……”
“战舰保持队形,舰首炮自由射击,除了悬挂欧洲国旗之外的商船,剩下海面上这些讨厌的杂物全要清扫一空,为我们开辟出安全的射击阵地……光荣…开火……”
法国战列舰光荣的舰桥上,海军少将布鲁斯正嘶吼着向他的士兵下令,而在他身边正在沉默注视这艘巨大战舰的人,就是拿破仑三世的东方特使,骑士莫里哀。
始自十五世纪末,当造船术和金属冶炼技术逐渐成熟之时,一种称霸海洋的终极战舰,风帆战列舰问世了。
这是木质风帆战船的巅峰之作,这是人类在铁甲战舰未出现之前的终极海洋制霸兵器,从他诞生到现在,已经称霸海洋三百年。
莫里哀眼睛里并洠в心前愿鄣纳剿械闹皇巧硐抡馑遗哟笪薇瘸渎α扛械木薮笳浇ⅲ庵执砹四局试齑ひ蔗鄯宓恼浇ⅲ用恳桓鼋锹涠忌⒎⒊鑫耷畹纳逼
战舰两侧船舷上密密麻麻全是炮门,远远望去就如同海妖的眼睛一样恐怖,如果你有密集恐惧症,那么这样的场景绝对会成为你噩梦中的主角。
莫里哀知道,在每一个紧闭炮门的后面,都有一门威力强横的大炮,装填手和火炮手就在船舱里待命,只要自己一声令下,光荣140门火炮顷刻间就能将眼前的城市变成火海。
不仅如此,在战舰的水手仓里,一名又一名海军陆战队员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在军官们的激励下,人脸上都洠в兴亢量志宓谋砬椋械闹挥辛僬降男朔堋
“这是我的战舰,这是我的光荣,这同样也是皇帝陛下的光荣,是法兰西的光荣……”莫里哀低头冷笑道“六年前,我们的军队能够攻破清国的首都,现在六年后我们难道还不能攻破一个小小的琉球吗?不就是洠в新骄穑课蚁肴Ч馊俚暮>秸蕉泳妥愎晃颐窃诖顺菩哿恕
从印度洋航行至此,一路上莫里哀可洠僮匝宰杂铮褪钦庵稚裆襁哆兜母芯跞谜鲈墩鹘⒍拥娜硕几芯鹾芸志濉
是的,士兵们从來都不害怕强势的长官,哪怕长官罪喜欢体罚士兵,大家也都能适应。士兵最怕的就是这种神神秘秘近似于变态的长官。
莫里哀一路行來,别说普通士兵了,就连布鲁斯少将看见他都发憷。现在大战在即洠氲侥锇в謥碚庖怀觯馊貌悸乘瓜铝畹纳舳冀迪聛聿簧佟
“特使大人?特使大人……请问您是否有什么要补充的?”少将小心翼翼的赔笑道。
莫里哀抬头观望海面上一艘又一艘逃跑的渔船和货船,嘴角流出一丝冷笑“舰首炮自由射击是不够的,你要牢牢记住,我们这是一次报复任务,我们只有有一个目的,就是用最残酷的杀戮,震慑全世界的敌对者…”
“传我的命令下去,除了悬挂英法国旗的船只外,其他船只无差别轰炸……不仅如此,我们还要加速、再加速用我们的战舰碾压过去这群东亚的野蛮人,一辈子都生活在恐惧的阴影中……”
莫里哀声音越來越尖利,表情也越來越狰狞,身边的少将吓的不敢怠慢赶紧大声传令“除了英法船只之外,无差别轰炸……冲上去,碾碎他们…”
光荣率先开炮,船头三门舰首炮轰轰作响,销烟顿时覆盖了大半个甲板,远处海面上急速躲避的商船一片惊呼,炮弹入水后掀起的白浪足有七八米高。
“开炮,满帆向前……炸不沉他们也要撞沉他们……”布鲁斯少将眼角余光瞄了特使一眼,心中这个骂啊,这次战斗之后我再也不伺候你了,我要是再给你打一天工,我在戛纳的老婆就偷汉子去……
呸呸呸……这个毒誓太狠了,我还是换一个吧,我要是再给你这个变态干一天,就保佑我后半辈子退休金全都输光。
战舰上的水手们,当然不知道将军心里在想什么,他们只知道执行命令。炮瞄手测量角度和数据,操帆手拉动缆绳张开一面面雪白的船帆,排水量达到1400多吨的庞然大物,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如泰山压顶一样无情的碾压了过去。
将军的命令是放过英法货船,这命令其实就是前人撒土眯眯后人的眼罢了,这时候欧洲商人早就知道法国远征军的计划了,头一周前就已经陆续撤离。
现在除了几艘受伤不得不停留的西方商船之外,剩下的就都是东亚各国的小型商船了。隆隆的炮声中,日本的関船被击中,冲天的火光里夹杂着翻滚的尸体。
还有中国东南沿海最常见的硬骨帆船,在庞大的战列舰面前就好像孩童的玩具一样渺小,在一片惊呼声中,高大的船体直接撞了上去,小船瞬间解体。
海面上哭声、呼喊声连成了一片,而法国战舰上却响起了兴奋的欢呼声。
“该死的洋鬼子……你们等着,等着丞相的大军灭了你们……救命啊…”
“六子啊……快游过來……小心你左边的漩涡……妈祖保佑啊…”
海面上到处都是落水者的呼喊叫骂声,不过很可惜弱者的悲鸣不会引起强者的丝毫同情,在甲板上的水兵甚至端起步枪向水里射击,就好像在猎杀野物一般。
“快快快……左边左边……那是一个清国人,看看他的辫子吧,跟女人一样……”
“哪里,就在哪里…头顶上洠в型贩ⅲ侨毡救恕拱 赌阏姹浚狗ㄌ罹⒘恕
甲板上的水兵如同过圣诞节一样的兴奋,这次远征实在是太辛苦了,变态莫里哀骑士一路上根本就不让他们进港休息,就连补给都是在公海上用商船送來的。
无数的白天和深夜,水手们望着远处一片繁华的港口,心里想着码头上的酒馆、妓女还有赌局,心里就跟养了一百只蚂蚁一样难受。
他们也曾经偷偷和少将抱怨过,但是人一看莫里哀那个死人脸就全都沉默,人生中最难沟通的就是变态,很不幸他们遇到的就是一个变态特使。
今天,当海面上猎杀老百姓的游戏开始之后,憋了一路又压抑了一路的情绪终于找到宣泄口。
“快看哪里…落水的是个女人……哦,快看啊,她的衣服都湿透了……乔治,乔治,我跟你赌十个金法郎,我就赌你打不中这个女人……”
“闭嘴胖子,我跟你赌,我乔治的枪法是一绝的……”混乱的人群中打赌的士兵抬手就是一枪。
啪的一声,子弹直接洞穿女人的肩膀,殷红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