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最近这些日子,这个做了二十几年的梦竟然多了些内容:
就在英雄战死后,这个梦仿佛切换了场景。
那是一座筑在云端的宏伟之极的宫殿。雕梁画栋,金碧辉煌。而自己,正在宫殿的台阶上迈步。
几步的功夫,胖子便走到了宫殿大厅的正门。接着,一幕奇景映入眼帘。
宫殿大厅正中,漂浮着一个巨型光球,光球散发着圣洁却又刺眼的白光,洒满了大殿每个角落。
光球正中仿佛有个什么东西在动,胖子静下心来仔细观瞧也只能看得出那东西是个由光芒组成的人形轮廓。
顺着光球向下看去,三个打扮怪异,周身散发着神圣气息的俊美少年紧闭双眼正以鼎立之势端坐在光球的正下方。
“哪儿这是?你们谁啊??”看着眼前不寻常的景象,胖子不禁问道。
毕竟做惯了之前那个悲伤的梦,胖子对新的剧情还有些不太习惯。
少年甲:“匪风发兮,匪车偈兮。顾瞻周道,中心怛兮。”
少年乙:“匪风飘兮,匪车嘌兮。顾瞻周道,中心吊兮。”
少年丙:“谁能亨鱼?溉之釜鬵。谁将西归?怀之好音。”
“诗什么鬼经?就不能好好说话吗?”听着三个少年在这里掉书包,胖子心头很是不爽,中指不受控制就对着三人竖了起来。
少年们口中的诗句出自《诗经。国风》里的匪风一节,诗人家住西方,远游东土,久滞不归,故而以此诗廖表思乡之情。
“汝终究是回来了。”少年甲缓缓地睁开双眼,凝视着大殿正中不远处一脸疑惑的胖子。眼神中带着一股看透了世事的沉稳,像极了一个睿智的老者。
“只是没料到当年知书达礼的你竟变得这般无礼。”较之少年甲的看破红尘,少年乙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慈祥和嗔怪。
说来奇怪,少年乙的语气里虽有些责怪的意味,但在胖子听来却无比的亲切,仿佛是在听自己父母的训斥一般。
“所以说臭小子骨子里最像本座!率性而为者,真人也!”少年丙的口吻带着些许倨傲,不过胖子能从少年丙的话语里感觉到他的自负绝对是以实力来支撑的。
“你那就是单纯的没礼貌!”少年甲乙异口同声地挤兑道。
少年丙:“。。。。。。”
这是什么鬼?群口相声组合?舔屎男孩?TSboys?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右手左手慢动作重播?胖子内心里来了一个满怀恶意的三段式吐槽。
“你们是不是该考虑理一下我?”被无视了这么久,胖子感觉十分的不爽。
只是三个少年压根就不想理会胖子的感受。
满嘴拽文的少年甲:“无名,万物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和蔼可亲的少年乙:“你既已自沉睡中苏醒,便该好生思量一下,你究竟是何人,要去往何处。”
简单粗暴的少年丙:“别让本座的徒儿等太久,小心本座大嘴巴抽你!”
这都是人话吗?听着三人的群口相声,胖子唯一的感想就是自己的吐槽功力还未够火候。
“这是什么传销组织的窝点吗,喂?”胖子翻了个白眼吐槽道。
只是三个少年并没有理会他,依然自顾自地说着。
满嘴拽文的少年甲:“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垒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和蔼可亲的少年乙:“你现在来这儿还太早,去峨眉山舍身崖吧。那里有你想见之人,亦有你寻求之答案。”
简单粗暴的少年丙:“听懂了就给本座滚回凡间,赶紧滚!”
一脸懵哔的胖子:“你们是有病吧!”
峨眉山舍身崖?想见之人?答案?都给老子吃屎去吧!
只是每次都不等胖子骂完街,人就已从梦中清醒。
久而久之,从未去过峨眉山的胖子也对舍身崖这个地方有了深刻的印象。
于是,终究还是信了邪的胖子便在这愚蠢梦境的指引下来到了峨眉山。目的地就是位于峨眉山金顶,有着国服第一自杀圣地美称的舍身崖。
恰是初春时节,万物复苏,山道边尽是冒出新芽的花草树木,偶尔几只猴子蹦蹦跳跳从胖子身旁经过,自顾自地打闹着。
怀着一路赏玩风景的心情,胖子气喘吁吁地登上了海拔3000多米的峨眉金顶华藏寺。呼吸急促倒不是攀登的疲累导致,而是因为这里的空气着实有些稀薄。
华藏寺内伫立着十方普贤菩萨的金身,宝相庄严,华贵肃穆。圣像正面手持如意,骑六牙圣象。另一面结阿陀定印,表六道众生显得四智菩提之义。
据胖子所知,这尊巨大的佛像共耗费9X9cm的纯金金箔20余万张,为此峨眉山佛派协会共投入软妹币约2000万元。
“当真是乱世道士下山,盛世和尚敛财啊。”看着眼前这座金光闪闪的,由钞票堆砌的普贤菩萨,胖子不由得感慨道。
此时天色已近晌午,游客和工作人员亦到了用餐时间,偌大的峨眉金顶除了胖子之外也只有零零散散几个游客。
转了两三圈,胖子便来到了舍身崖前的护栏边。四下打量了一番发现没人注意自己之后,胖子一下子就翻过了护栏。
在显眼的地方摆好了自己的背包,胖子摘下了一只鞋,顺手扔在崖边的空地,这样会让意外失足显得更自然一些。
胖子的登山包里故意装着钱包,回程的车票,食物以及沿途购买的纪念品。
钱包里的身份证可以证明死者也就是胖子的身份,车票食物和纪念品则是为了将自己的死伪装成一次游客的意外失足,毕竟一个意图自杀的人是不会考虑回程和吃喝这种俗事的。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给父母留下那笔可观的保险金,以报多年养育之恩。
一切布置妥当之后,胖子缓缓地走到了舍身崖边。
“Mather法克!没日没夜地耍老子!耍老子是吧?老子这就死给你看!”说着,胖子对着天空比了个粗鲁的手势。
站在舍身崖边,看了一眼头顶的苍天,又低头看了看崖下那一望无际的云海,胖子的心情矛盾至极。
回首前尘那不堪的种种,胖子恨不得一步就迈到崖底。可就在这时,胖子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不久的将来父母得知自己死讯时那因为痛失爱子而伤心欲绝的脸孔。
胖子猛地意识到,原来在自己碌碌无为混吃等死之际,双亲已经老了。
依稀记得自己儿时,父亲也曾英俊挺拔。现如今的他不仅有了白发,背脊也弯了下来。
母亲的脸孔一直很慈祥,只是脸上的皱纹日渐增加,容颜也憔悴了许多。
“妈的。”想起自己身为人子,尚未尽孝道却一心寻死,胖子不禁骂了一句脏话。
不如重新开始吧?胖子脑海里忽然冒出这样一个危险的想法。
从今以后,做个快乐的安分守己的孝顺儿子,侍奉在父母身侧。事业和感情随缘就好,顺不顺遂有什么关系?
是啊,生命还有很多意义。何必为了一时的心灰意懒便起了轻生之念?
想到这里,胖子缩回了向前踏出的那只脚。
就在这一刻,胖子收起了自杀的念头,想要鼓起勇气接着生存下去。
就在这一刻,胖子决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可是这老天从来就没有让胖子称心如意过一次。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原本风和日丽的崖顶忽然吹起了一阵狂乱的罡风!
也就是拜了这阵风所赐,胖子一个没站稳,脚底一滑,笔直地向崖底跌落!
“卧槽你大爷———!!!”胖子临死前的哀嚎响彻了整个峨眉。
第4章 003。简单任务:毛南飞()
某古都郊外山区。
这里本是鸟不拉屎人迹罕至的深山,自从在附近山涧的下游发现了一些东汉古物后,大批的考古工作者蜂拥而至。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多日的探索,终于在这座山的半山腰发现了古墓埋藏之处。
此时此刻,这里已经成为军事禁区。荷枪实弹的军队屯驻在古墓周围,在四面架起了了重重的铁丝网和路障,将古墓的挖掘地点围了个水泄不通。
“滴滴!”一辆进口越野车一个急刹车,正停在了军事禁区的路口处。
车门一开,走下了两个杀马特青年,正确的说法是,这两个青年的打扮着实怪异。
其中一个青年长着大众脸,穿着杏黄色的道袍,头戴一顶黑色道冠,宛若林正英英叔再世,手掌正中端着罗盘嘴里念念有词:
“此地坐北朝南环山面水,正在这山势所呈的凹字正中,乃是破面文曲之相。土质阴寒颜色漆黑,野草稀疏枯黄,的确是极佳的养尸之地!”
“哦?”另外一个青年一头银发,五官精致,乍一看不似中土人士。高挑又不失健美的躯体上穿着黑色风衣,双手负在身后,一脸的贵气。“说得简单些,毛。你知道我对于基础类的东西不是特别擅长。”
“少宗主,您且细看。前方虽有官兵坐镇,阳气冲天,却还是遮不住墓穴里透出的一缕阴气。这里面的东西,怕是已经成了气候啊。”被称作毛的青年道士低声道。
二人聊得有声有色,完全无视了禁区正门守门小兵感受。
一开始,守门小兵还以为车里坐着的是内部人员,正准备放行,结果这辆车就这样大剌剌停在了大门口,还走下了两个衣着打扮都怪到姥姥家的怪胎在这里指指点点,正当小兵疑惑地上下打量两人之际,两人又旁若无人的聊起了天。
终于,守门小兵再也忍不住了,小跑至二人身前,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请二位出示证件,前方是军事禁区,闲人止步。”
“嗯。”道士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显然他已经等待许久了。“给你,我们俩的。”
说着,道士从宽大的袖口内翻出了两份与军官证不同样式的证件和一张皱皱巴巴的破纸,顺手递给小兵。
“什么玩意?”小兵翻开二人的证件之后,发出了这样一声感慨。
野猪保护协会,超自然灾害应对组。战斗员,毛南飞。特级战斗员,莱因哈特。张。
看到这里,看门小兵已然是一头雾水。
野猪保护协会?环保组织?战斗员?与野猪战斗?那不就是猎人吗?菜刀实名制的如今还有猎人吗?说好的保护野猪呢?保护野猪来这里做甚?难道我们的考古工程影响野猪交配了?
然而,批文是真的!
惊讶了许久小兵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忙挺直了腰再次向二人敬了个标准的军礼:“二位领导稍候,我这就联系上级。”
“低调低调,我们只是为环保尽一份力。”一纸批文和小兵口中那一声领导极大地满足了毛南飞的虚荣心,所以他一脸受用的表情。
不多久,接到了通传的驻军首脑热脸相迎,莱因哈特和毛南飞也顺利进入了禁区的指挥部。
“二位远道而来真是辛苦了。”驻军的最高负责人,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恭敬地为端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莱因哈特和毛南飞斟满了热茶。“小姓胡。”
毕竟是上级请来的专业人士,在礼节上绝对不能怠慢了人家。行事谨慎的胡少校如是说。
“胡少校客气了。”毛南飞端起热茶抿了一口,瞥了一眼中年男子肩上的两线一星,故作谦逊状。“话说你这姓氏也算是行家了,摸金校尉啊。”
摸金校尉是汉末时期一支臭名昭著的特种部队,专司挖坟掘墓,为其主曹操筹措军饷。随着时代的更迭,摸金校尉逐渐发展为盗墓贼的一个派别,某大名著鬼X灯就是以此为背景。
“啊?哪里哪里?”胡少校假装听不懂毛南飞的揶揄,尴尬地陪笑道。
“我们只是控制现场,说起专业那还得是考古队的事。”说着,胡少校指了指身旁站着的考古队长。“这位是考古队的队长方博士。”
方博士看起来五十岁上下,留着些许络腮胡,脸上挂着一副厚厚的眼镜,倒是有几分知识分子的模样。
看到胡少校向这两位来历不明的大爷介绍自己,方博士微笑着冲毛南飞和莱因哈特点了点头。
“说说具体情况吧,方博士。”面对方博士的招呼,毛南飞眼皮也没抬一下。
于是,在方博士的叙述之下莱因哈特和毛南飞也算知道了个大概。
自挖掘工程开始的第三天起,禁区内每天都有一个工作人员在第二天清晨被发现已进入没有任何先兆的深度昏迷。
这其中包括了工人,医疗队员,考古队员和负责夜间站岗巡逻的士兵,受害者的身份并没有任何针对性。
第一例被发现时所有人都不以为然,毕竟在这深山老林里有什么身体不适水土不服也是人之常情。
可是在工作人员接二连三的昏迷不醒时,胡少校和方博士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于是胡少校如实向上级汇报了情况,案子几经周折耽搁了几日之后终于被交给应对组处理。
时至今日已经有20余例同样症状的患者出现,大部分受害者已经因抢救无效而死,还剩下几例只能依靠医疗队带来的应急设施勉强维生。而医生们运用了各种现代医学技术仍旧无法找到众人的病因,只能通过检查得出这些人全部脑死亡的结论。
方博士万万没想到一次普通的考古任务竟然能如此的凶险。只是挖掘工作已经进入尾声,再过几日就可以打开主墓室的石门,这个骑虎之势叫他如何能下?
“我做这行也有很多年了,也算是见过一些古怪的事,可是这么诡异的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说到这里,方博士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哪行?盗墓?”毛南飞不屑道。
与老外思想的莱因哈特不同,毛南飞的骨子里还是带着一些古代汉族人的传统。尤其毛南飞还是个修道之人,在他看来,这些挖坟掘墓渎神戏鬼的科学研究简直是大不敬。
“毛,够了。”莱因哈特适时地制止了他。“还是去看看那些受害者吧,也许能有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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