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殡葬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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殡葬传说- 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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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时间,那钟老头的儿子从外面回来,买下了镇西的一块地皮,准备把分厂建在那里,带动一下老家的经济。

然而,就在挖地基的时候,挖掘机突然挖出来一座古墓。那墓里除了一具腐朽的棺材以外,还有大量的陪葬品,金银首饰,盆盆罐罐,应有尽有,此外,还有一只小箱子。奇怪的是,那棺材已经快朽烂了,箱子却显得很新,打开来,里面除了整整齐齐的叠着几匹丝缎和布料以外,还有一件大红的旗袍。另外,在那箱子的底部,还发现了两道符纸,交叉的贴在那里,好像是用某种皮革做的。

整座墓,怎么看都透着诡异,施工队的人一个个心里发毛,谁也没敢动墓里的东西,并且迅速通知了那个姓钟的老板。那钟老板赶到现场,也被吓得不轻。一问之下,镇上的人谁也不知道这座墓的来历。钟老板便给文物局打了电话,由于当时天已经黑了,墓也遭到了破坏。文物局便让把里面的陪葬品保护起来,说第二天派人过来。

钟老板不敢往家里弄那些陪葬品,于是便放进了镇上一座空弃的老房子里,并且派了两个人守护着,那口棺材也被从墓坑里抬了出来,和陪葬品放在了一起。

到了晚上,刮起了风,那风‘嗷嗷’直叫,守夜的两个人都很害怕,只得喝酒壮胆。喝到后半夜时,忽然,从那屋里传出一阵诡异的笑声,并且伴有棺材‘吱嘎嘎’的声音。那二人吓得当场就尿在了裤子里,连滚带爬的跑了。

镇上有个无赖汉子,名叫陈包皮,听说镇西古墓里挖出了很多金银珠宝,动了贪念,后半夜时,按捺不住,跑到放陪葬品的那座破房子那里去看…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据他的老婆说,出去就没回来。

第二天,人们发现了陈包皮的尸体,坐着死在了那口棺材的旁边。陈包皮面部的肌肉早已经僵硬了,表情极为恐怖,嘴张的大大的,似乎在临死之前声嘶力竭的喊着什么。而那些所有的陪葬品,却都已经不翼而飞了…

当天晚上,镇上一个老太婆迷迷糊糊看见自己死去多年的老伴回到了家里。那老头儿生前是一个民间艺人,别人家里办红白喜事时给人吹锁呐的。老头儿说,他是回家来取锁呐的,过段时间,镇上有人娶亲…老太婆第二天醒来,发现压箱底的锁呐果真不见了踪影!

这件事很快就在镇上传了开来,当时很多人还没怎么害怕,可就在当天晚上,真的有人听到了锁呐声,呜呜咽咽,凄凄婉婉。后面几天,除了锁呐声以外,似乎还夹杂着敲锣打鼓的声音。那些声音飘飘渺渺,时断时续,也不知来自哪个方位。

镇上的人都被吓坏了,晚上好多人不敢待在家里睡觉,妇女们回了娘家,男人们则跑去住旅馆…

“师父,师父,我找到那个镇子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鬼娶亲(6)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便朝古岭镇赶去。同行的只有袁师父,其他人都留在了旅馆里,我安排向风前去找人修船。

出了大镇以后,一直都是土路,坎坷起伏,泥泞不堪。纵然如此,我们走的仍然很快,不时便越过一个个行人,看起来应该也是那镇上的。

赶到古岭镇时,天已经大亮了。远远望去,古岭镇上空的薄雾仿佛蝉翼一般,凝滞不动,氤氤瘟瘟的,看起来颇有几分鬼气。

古岭镇大约有百十户人家,被中间的山岭一剖两半,远远望去,红墙绿瓦,高低错落,建筑看起来有些杂乱。镇北一条小河蜿蜒远处,叮咚直响,也不知流向哪里,就像一条白蛇。

穿过摇摇欲坠的木桥,我们来到了镇上,和师父商量过后,直奔镇西而去。出了镇子,只见一大片松林旁边有一个很大的方‘坑’,大约一米深,边上停着几部挖掘机,看样子便是那钟老板买下的地皮了。

由于刚下过雨,坑里积了不少水,水面上飘浮着很多黑乎乎的东西,应该是烧过的纸钱。我们挽着裤管,脚踩进冰冷的水里,搜寻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那座墓的位置,墓坑早已被填上了。袁师父说,因为有水,他根本就闻不到墓中残余的尸气,师父用罗盘探测,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回镇上看看吧。”师父说。

回到镇上时,只见镇中花白的石子路上已经有了不少行人,一个个垂头丧气,无精打采的。包子铺也已经开门营业了,戴白帽子的小伙计手忙脚乱的忙碌着。

买了几个热包子,我们一边吃,一边听那些居民聊天。现在连听加猜,我已经能懂大部分客家话了。

就听一个居民问旁边一人道:“昨晚你有没在家里睡?”

那人摇了摇头,“没有,听说那钟老板去请法师了,希望有用吧,我家的老母鸡都不下蛋了,还这么折腾下去,我就把房子卖了搬家了…”

“唉,我也是,命都被吓掉半条了,你说怎么这么邪?”

一个年轻一点的道:“早就该搬了,小时候我爷爷告诉我,当年有个风水先生说我们这个镇子建在龙牙上了,凶气很重,不搬走早晚会出事。”

这时候,那包子铺的老板也凑了过来,众人问他昨晚闹的凶不凶。那老板说他用棉花塞着耳朵睡的,没听到…

“抓紧吃,吃完我们去那钟老板家看看。”师父小声说。

塞完最后一口包子,我甩掉方便袋,抹了抹嘴上的油,忽然听到一个女人用普通话说:“老板,买两个包子。”

我心道,看来这镇上也有外地人,循声看去,只见说话的是一个少妇,二十出头的样子,五官长的不错,只是身材十分娇小。

那少妇买完包子,扭身便走了,看起来呆呆的。

一个居民摇了摇头,“这么年轻就守活寡,真是不容易。”

另一个‘嘿嘿’笑道:“要不去你晚上去安慰安慰她?”

那居民‘啐’道:“去,我都这么大年纪了。不过,陈包皮那小子也确实有福气,娶了个花骨朵一样的老婆…”

听到这里,我心中一动。

师父朝远处望了一眼,说:“冷儿,你去跟上那女的,问问陈包皮的事,我和袁大叔去钟老板家。”

那少妇走的不快,看起来脚步虚虚晃晃的,来到一处偏僻的地方,我终于追上了她。刚要上前探问,‘嗵’的一声,她竟然摔在了地上,包子滚到了远处。

我急忙上前将她扶起,掐了几下人中,她才悠悠醒来,看到躺在我怀里,脸一红,挣扎着就要起身,却软的像面条一样,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别害怕,我不是坏人…”

我脸也红了,却又不忍心将她放在地上,只得抱着,前词不搭后语的把我的来历讲了一遍。

那少妇的情绪渐渐平复了下来,乌圆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我:“你,你真的会抓鬼吗?”

“是的。”我愣愣的点了点头。

那少妇突然‘呜哇’一声大哭,抱住了我。

“喂,你…干嘛?”

“求求你,救救我,我快被鬼折磨死了!”

“你先松手,到家里再说。”

我实在担心被人看见,不然只有一头撞死给自己洗脱清白了。

我半扶半抱着那少妇,在她的指引下,来到她家里。那是两间破瓦房,屋子里十分凌乱,却又充斥着一种莫名的气息…

关上门以后,我的心‘砰砰’直跳。把那少妇扶到床上,我问道:“怎么回事?”

“鬼,那个死鬼,每天晚上都回来折磨我,呜呜…”

“死鬼?陈包皮?”

“不是他还有谁?…”那少妇哭道。

“怎么…折磨?”

那少妇愣了一下,停止了哭泣,似乎在犹豫着什么,突然,她把上衣猛得往上一掀。

“你看!”

“啊!”

我大叫一声,猛往后退了两步,‘砰’的一声撞在了屋门上。我看到,少妇胸前那对丰满的‘小白鸽’上,布满了斑斑点点的印子,一看就是拿烟头烫的。

“这是…”

“这是他生前用烟头给我烫的。”

我拳头捏的‘咔叭’一响,“这样的混蛋,你为什么还要跟着他?!”

“我…”

少妇低垂下头,咬了咬牙,猛然拉下了裤子,我看到,从她平坦的小腹一直到光洁的三角区域,赫然纹着‘陈东华’三个字(陈包皮的本名)

我已经完全明白了,转身一拳打在了门板上,盛怒之下,那门板‘咔嚓’一下子被我给打裂了。

“你…你快点把衣服穿好。”

待她穿好衣服,我才转过了身。

“你真的会抓鬼么,我相信你,才给你看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会的,不过,你要先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嗯。”少妇点下头说,“其实,其实我是被卖到这里来的。”

“卖到这里?”我一愣。

“嗯…”

这个少妇,不,是这个女孩儿。这个女孩儿告诉我说,她只有二十一岁,名叫小焕,本来在梅州打工。一天,她和女伴逛街时,看到路边有一个招工点,打出的待遇很是诱人。二人商议之下,辞掉了原来的工作,前去应聘,却不想竟然中了人贩子的圈套…

“后来,我就被卖到了这里,嫁给了一个快四十岁的光棍,也就是陈东华。”小焕擦了擦眼角,“他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个畜牲,一个变态,头段时间,他怕我跑了,把我捆在床上,天天折磨我,我胸口的疤就是那时候被他烫的。后面,他想到一个办法,用针在我下身刺上了他的名字,他说,这样一来,即便我跑了也没有男人会要我了。他发誓以后不再折磨我了,好好跟我过日子。他还吓唬我,说他上面有人,他有个堂叔是在东江下游的村子里开店的,认识很多官面上的人,我去告他也没用,反而会吃不了兜着走…”

“东江下游的村子,什么村?”

“我也不知道。”

“然后呢,继续说。”

“然后。”小焕抽了抽鼻子,“然后我能怎么办啊,我一个弱女孩儿,父母也都早逝了,在广东无亲无故的,现在身上又被人刺了字。就算告了他我又能怎么样,一辈子也完了。所以,只能跟他一起过。后面,他就没有捆我,也没有再折磨过我了…”

我心里想,难道陈包皮所说的东江下游的那个村子是临江村…

“对了,你那姐妹呢,被卖到了哪里?”

小焕又抽了抽鼻子,摇了摇头。

“那么,她叫什么名字?”

“向娟。”

“啊!”

“怎么了?”小焕问。

我抽出照片,“你看一下,是不是这个女孩儿?”

“啊!你怎么会有阿娟的照片?!”

这时候,我已经完全可以肯定,陈包皮所说的那个堂叔,正是陈木升。看样子,和向娟一起被卖的还有一个女孩儿,便是眼前的小焕。之所以卖给陈包皮,肯定是陈木升给介绍的…

“后来呢,陈包皮是怎么死的?你又怎么会被鬼缠着?”

小焕告诉我,那一天,当初带她过来的那个老妇,来找陈包皮不知道做什么。后面听说镇西的古墓里挖出了很多陪葬品,便一直逗留到了晚上。后半夜时,她和陈包皮一起去了放陪葬品的那座老房子。结果,陈包皮死在了里面,那老妇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心道,这么看来,向娟被卖到临江村果然也和那老妇有关!她之所以来找陈包皮,应该是为了让他帮忙给那‘村女’寻找买主的…

我的心一阵狂跳,真相就要出来了,毫无疑问,和陈包皮一起去了那座房子里以后,老妇拿走了陪葬品。那么,他们在里面到底遇到了什么,‘鬼娶亲’又是怎么回事呢…我后背一阵发凉,汗毛都炸开了,难道说,是那棺材里的死鬼托老妇给它娶亲?!!…

“再然后呢?”我问道。

“再然后,陈东华那个死鬼每天晚上都回来找我,呜呜…”

第一百九十二章鬼娶亲(7)

“回来找你?”我心里一凉,嘴上却道,“别哭,乖,有我在,什么鬼都不用怕,跟我讲讲。”

“嗯。”

小焕抽抽噎噎的告诉我说,陈包皮死后,她即不是很开心,也不是很伤心。只是觉得,天地茫茫,再无去处,只得暂时先留在了古岭镇。陈包皮死后的第二天,就草草的火化埋掉了。

令小焕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当天晚上,陈包皮的鬼魂竟然回到了家里!小焕说,当时她正在床上熟睡,迷迷糊糊的,她感觉有人在抚摸自己。当时房间里很黑,凭直觉,摸他那个不是别人,正是陈包皮。她怕的要命,却一动也动不了…

“然后他就…”说到这里,小焕脸上一红,低下了头。

我脸上也是一热,急忙将目光移向了别处,“他每天晚上都来吗,为什么你不逃走呢?”

小焕说,她身上只有十多块钱,也没有地方可去,而且,她认为自己身上刺了陈包皮的名字,无论逃到哪里都会被他的鬼魂找到。

“那么,他都是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的?”

小焕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每天晚上我都像做梦一样,睡着不久他就来了,等我早上醒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不在了。昨天晚上,我强撑着不让自己入睡,但一点用都没有,还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我点点头,鬼魂一般都有幻术,依靠自身的磁场影响阳人,迷惑对方的心神。不过,鬼魂都是无形无质的,所谓的‘形’,其实只是一种影像,必须在特殊的情况下才能看的到,比如极端的天气,或者,依靠道术,再或者,像我一样,有一双‘阴阳眼’…想到‘阴阳眼’,我又想到了袁村山谷里的那个山洞,佘义给我的古刀就是在那里不见的…而我这‘阴阳眼’也时灵时不灵的,比如这段时间,就一直没有看到过‘阴界’的物质,不然的话,那晚在东江下游的那个小村子里,就不会看不到那几个村民的鬼魂了…

我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在屋子里寻找着蛛丝马迹,那股浓郁的女人气息,不断刺激着我的鼻孔,影响着我的心跳,我只得尽量将思绪荡开…那陈包皮的尸体被火化了,那么,回来的必然是鬼魂,而不是尸体,即然是鬼魂的话,那么,小焕所谓的‘抚摸’,还有…之类,便是她的心神被鬼魂操控影响而产生的一种幻象…

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只有床角落里一团揉皱了的卫生纸…只看了一眼,我就迅速移开了目光,再不敢看第二眼。

“怎么样?”小焕急切的问,目光闪亮。

我摇了摇头,她的目光又迅速黯淡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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