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书虫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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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书虫的世界- 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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液化、浓缩成丹田之力的一部分。所以,北冥神功和他的丹田极为匹配,完全不会冲突。

    只过了小半个时辰,段誉便已依照图中所示,将“手太阴肺经”的经脉穴道存想无误,只是身上内息全无,自也无法运息通行经脉。跟着便练“任脉”,此脉起于刚门与下阴之间的“会阴”,自曲骨、中极、关元、石门诸穴直通而上,经腹、胸、喉,而至口中下齿缝间的“断基穴”。任脉穴位甚多,经脉走势却是笔直一条,十分简易,段誉顷刻间便记住了诸穴的位置名称,伸手在自己身上一个穴道、一个穴道的摸过去。此脉仍是逆练,由龂基、承浆、廉泉、天突一路向下至会阴而止。

    李舒崇对于任脉和督脉更是极为熟悉,早在当初修炼九阳神功时便已纯属无比,眼下更是轻车熟路,练得酣畅淋漓。他很快便练完了一遍,多出的时间便用来观看段誉的感悟,以便印证一二。

    图中言道:“手太阴肺经暨任脉,乃北冥神功根基,其中拇指之少商穴、及两乳间之膻中穴,尤为要中之要,前者取,后者贮。人有四海:胃者水谷之海,冲脉者十二经之海,膻中者气之海,脑者髓之海是也。食水谷而贮于胃,婴儿生而即能,不待练也。以少商取人内力而贮之于我气海,惟逍遥派正宗北冥神功能之。人食水谷,不过一日,尽泄诸外。我取人内力,则取一分,贮一分,不泄无尽,愈积愈厚,犹北冥天池之巨浸,可浮千里之鲲。”

    段誉掩卷凝思:“这门功夫纯系损人利己,将别人辛辛苦苦练成的内力,取来积贮于自身,岂不是如同食人之血肉?又如盘剥重利,搜刮旁人钱财而据为己有?我已答应了神仙姊姊,不练是不成的了,但我此生决不取人内力。”

    转念又想:“伯父常说,人生于世,不衣不食,无以为生,而一粥一饭,半丝半缕,尽皆取之于人。取人之物,殆无可免,端在如何报答。取之者寡而报之者厚,那就是了。取于为富不仁之徒,用于贫困无依之辈,非但无愧于心,且是仁人义士的慈悲善举,儒家佛家,其理一般。取民脂民膏以供奉一己之穷奢极欲,是为残民以逞;以之兼善天下,普施于众,则为万家生佛。是以不在取与不取,而在用之为善为恶。”

    想明白了此节,倒也不觉修习这门功夫是如何不该了。

    心下坦然之余,又想:“总而言之,我这一生要多做好事,不做坏事。巨象可负千斤,蝼蚁仅曳一芥,力大则所做好事亦大,做起坏事来也厉害。以南海鳄神的本领,若是专做好事,岂非造福不浅?”想到这里,觉得就算拜了南海鳄神为师,只要专扭坏人的脖子,似乎“这话倒也有理”。

    卷轴中此外诸种经脉修习之法甚多,皆是取人内力的法门,段誉虽然自语宽解,总觉习之有违本性,单是贪多务得,便非好事,当下暂不理会。

    段誉练得这里,才抬起头,准备稍事休息。没想到一抬头就发现,身旁不知何时凭空多出了一个人,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气质相近的英俊少年。

    段誉先是一愣,随即便想通了,想必又是一个被剑湖宫,不,以后应该叫剑湖洞了,强行捉来的文弱书生罢了。想到这里,他对李舒崇忽然产生了同病相怜的感觉,同是天涯沦落人呀。

    李舒崇微微一笑,对段誉作揖道:“昌南书院李舒崇,从昨夜开始被关押在这里,请多关照。”

    段誉忙还礼道:“小生乃大理人士,姓段名誉,彼此彼此。”

    李舒崇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相识?想必我们今生有缘,昨夜才会同处一个牢笼之中。适才兄台展开卷轴后看得如醉如痴,小生出于好奇,便忍不住看了这卷轴几眼。哪知道看了之后,眼光便再也挪不开了,哦,倒不是我一味地贪恋美色、唐突佳人,而是对这个北冥神功极为喜爱,不经意间,竟然初步学会了一些,所以才沉迷不已。如有冒犯之处,还望见谅。”

    段誉原本略有不快,他把卷轴视若珍宝,又对神仙姊姊敬若神明,怎能容忍其他男子窥见神仙姊姊的玉体?但这个李舒崇自称来自昌南书院,想必也是书香门第出身,应该是个谦谦君子,。看他谈吐风雅,彬彬有礼,倒也是个值得一交的朋友。既然是同道中人,所谓高山流水觅知音,自己何必又小家子气、耿耿于怀呢?

    想到这里,段誉便舒展了眉头,笑道:“兄台客气了,既然你我同处牢笼,自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李舒崇见段誉如此洒脱,便高兴地说道:“段兄,在我的家乡有一种说法,叫做人生四大铁:‘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坐过牢,一起嫖过’”说到最后一个字时,他才发现自己有点得意忘形了,好在他悬崖勒马,紧急刹车,嘴巴也还算利索,剩下了那个字便没有再说出口。

    我国的娼妓现象起源于春秋战国时期,纯营业性的娼妓大约出现于魏晋南北朝时期。而官妓制度的形成却出现在唐代,宋代的娼妓制度在沿袭唐代的基础上又有所发展,私妓渐渐开始盛行,大理国也深受影响。段誉虽然出身高贵,志趣高雅,几乎不染凡尘,无奈他博览群书,杂学旁收,所以哪怕李舒崇及时住口,段誉稍一推理便也知道,最后这个字一定是个“娼”字。

    段誉见李舒崇住口,便知他是有所顾忌,生怕说出那个难堪的字眼,亵渎了神仙姊姊,心中便生出一见如故的感觉。于是他便说道:“既然你我一起坐过牢,不如我们今日共同来参详一下这里面的凌波微步,也算是有了同窗之谊,不知你意下如何?”

    李舒崇笑道:“同窗之谊?如此甚好,今后我们可以多多探讨。就拿这凌波微步来说吧,小弟极为感兴趣,就让我们齐心协力,争取让凌波微步早日重现人间吧。”

    于是两人共执卷轴,在卷轴的末端,找到了“凌波微步”这四个字。两人登时都想起了洛神赋中那些句子来:“凌波微步,罗袜生尘转盼留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曹子建那些千古名句,在两人脑海中缓缓流过:“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连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辅靥承权。瓌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段誉想到神仙姊姊的姿容体态,“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蓉出绿波”,但觉依她的吩咐行事,实是人生至乐,当真百死不辞,万劫无悔,心想:“我一定要练好这‘凌波微步’,此乃逃命之妙法,非害人之本领也,练之有百利而无一害。”

    卷轴上既绘明步法,又详注易经六十四卦的方位,他熟习易经,学起来自不为难。李舒崇对易经八卦似懂非懂的,但他对武学之道颇有见地,而凌波微步也就是一种特别点儿的身法步法,何况他还有“偷窥之力”可以作弊,弄不清楚的时候便到段誉脑海中查证一番,所以两人优势互补,倒也相得益彰。

    只是有时卷轴上步法甚怪,走了上一步后,无法接到下一步,直至想到须得凭空转一个身,这才极巧妙自然的接上了;有时则须跃前纵后、左窜右闪,方合于卷上的步法。

    两人都是痴迷的秉性,书呆子的劲道一发,遇到难题便苦苦钻研,激烈讨论,一得悟解,乐趣之大,实是难以言宣。

    段誉暗想:“幸亏有李舒崇这个同窗在一起探讨,让我发现这武学之中,原来也有这般无穷乐趣,实不下于读书诵经。”

    如此一日过去,卷上的步法已学得了两三成。每当有人过来,李舒崇便提前行动,躲在阴暗的角落中,因此无人发觉。只是看守众人皆惊叹于段誉的饭量,私下里称之为“饭桶”云云。

    晚饭过后,两人再学了十几步,段誉便即上床睡觉。李舒崇并不喜欢和段誉再挤在一床,他内功大成,只需在墙角暗处打坐便可调息。“同窗”就好,“同床”就不必了。

    段誉迷迷糊糊中似睡似醒,脑子中来来去去的不是少商、膻中、关元、中极诸穴道,便是同人、大有、归妹、未济等易卦。

    睡到中夜,猛听到江昂、江昂、江昂几下巨吼,段誉登时惊醒,过不多久,又听得江昂、江昂、江昂几下大吼,声音似是牛吽,却又多了几分凄厉之意,不知是甚么猛兽。他知无量山中颇多毒虫怪兽,听得吼声停歇,便也不以为意,着枕又睡。李舒崇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他知道段誉的幸运时刻即将到来了。

    只听得隔室有人说道:“这‘莽牯朱蛤’已好久没出现了,今晚忽然鸣叫,不知主何吉凶?”另一人道:“咱们东宗落到这步田地,吉是吉不起来的,只要不凶到家,就已谢天谢地了。”段誉知是那两名男弟子郁光标与吴光胜,料来他们睡在隔壁,奉命监视,以防自己逃走。夜深人静,隔壁的声音自然能传得较远,不像白日里,李舒崇和段誉轻声说话,根本无人察觉。

    只听那吴光胜道:“咱们无量剑归属了灵鹫宫,虽然从此受制于人,不得自由,却也得了个大靠山,可说好坏参半。我最气不过的,西宗明明不及我们东宗,干么那位符圣使却要辛师叔作无量洞之主,咱们师父反须听她号令。”郁光标道:“谁教灵鹫宫中自天山童姥以下个个都是女人哪?她们说天下男子没一个靠得住。听说这位符圣使倒是好心,派辛师叔做了咱们头儿,灵鹫宫对无量洞就会另眼相看。你瞧,符圣使对神农帮司空玄何等辣手,对辛师叔的脸色就好得多。”吴光胜道:“郁师哥,这个我可又不明白了。符圣使对隔壁那小子怎地又客客气气?甚么‘段相公’、‘段相公’的,叫得好不亲热。”

    段誉听他们说到自己,更加凝神倾听。

    郁光标笑道:“这几句话哪,咱们可只能在这里悄悄的说。一个年轻姑娘,对一个小白脸客客气气,‘段相公’、‘段相公’的叫”他说到“段相公”三字时,压紧了嗓子,学着那灵鹫宫姓符圣使的腔调,自行再添上几分娇声嗲气,“你猜是甚么意思?”吴光胜道:“难道符圣使瞧中了这小白脸?”郁光标道:“小声些,别吵醒了小白脸。”接着笑道:“我又不是符圣使肚里的圣蛔虫,又怎明白她老人家的圣意?我猜辛师叔也是想到了这一着,因此叫咱们好好瞧着他,别让他走了。”吴光胜道:“那可要关他到几时啊?”郁光标道:“符圣使在山峰上说:‘辛双清,带了段相公下去,四大恶人若来罗唣,叫他们上缥缈峰灵鹫宫找我。’”这几句话又是学着那绿衣女子的腔调,“可是带了段相公下山怎么样?她老人家不说,别人也就不敢问。要是符圣使有一天忽然派人传下话来:‘辛双清,把段相公送上灵鹫宫来见我。’咱们却已把这姓段的小白脸杀了,放了,岂不是糟天下之大糕?”

    吴光胜道:“要是符圣使从此不提,咱们难道把这小白脸在这里关上一辈子,以便随时恭候符圣使号令到来?”郁光标笑道:“可不是吗?”

    段誉心里一连串的只叫:“苦也!苦也!”心道:“这位姓符的圣使姊姊尊称我一声‘段相公’,只不过见我是读书人,客气三分,你们歪七缠八,又想到哪里去啦?你们就把我关到胡子白了,那位圣使姊姊也决不会再想到我这个老白脸。”

    正烦恼间,只听吴光胜道:“咱二人岂不是也要”突然江昂、江昂、江昂三响,那“莽牯朱蛤”又吼了起来。吴光胜立即住口。隔了好一会,等莽牯朱蛤不再吼叫,他才又说道:“莽牯朱蛤一叫,我总是心惊肉跳,瘟神爷不知这次又要收多少条人命。”郁光标道:“大家说莽牯朱蛤是瘟神爷的坐骑,那也是说说罢啦。文殊菩萨骑狮子,普贤菩萨骑白象,太上老君骑青牛,这莽牯朱蛤是万毒之王,神通广大,毒性厉害,故老相传,就说他是瘟菩萨的坐骑,其实也未必是真的。”

    吴光胜道:“郁师兄,你说这莽牯朱蛤到底是甚么样儿。”

    郁光标笑道:“你想不想瞧瞧。”吴光胜笑道:“那还是你瞧过之后跟我说罢。”郁光标道:“我一见到莽牯朱蛤,毒气立时冲瞎了眼睛,跟着毒质入脑,只怕也没功夫来跟你说这万毒之王的模样儿了。还是咱哥儿俩一起去瞧瞧罢。”说着只听得脚步声响,又是拔下门门的声音。

    吴光胜忙道:“别别开这玩笑。”话声发颤,抢过去上回门闩,郁光标笑道:“哈哈,我难道真有这胆子去瞧?瞧你吓成了这副德性。”吴光胜道:“这种玩笑还是别开的为妙,莫要当真惹出甚么事来。太太平平的,这就睡罢!”

    郁光标转过话题,说道:“你猜干光豪跟葛光佩这对狗男女,是不是逃得掉?”吴光胜道:“隔了这么久还是不见影踪,只怕当真给他们逃掉了。”郁光标道:“干光豪有多大本事,我可知道得一清二楚,这人贪懒好色,练剑又不用心,就只甜嘴蜜舌的骗女人倒有几下散手。大伙儿东南西北都找遍了,连灵鹫宫的圣使也亲自出马,居然仍是给他们溜了,老子就是不信。”吴光胜道:“你不信可也得信啊。”

    郁光标道:“我猜这对狗男女定是逃入深山,撞上了莽牯朱蛤。”吴光胜“啊”的一声,大有惊惧之意。郁光标道:“这二人定是尽拣荒僻的地方逃去,一见到莽牯朱蛤,毒气入脑,全身化为一滩脓血,自然影踪全无。”吴光胜道:“你猜的倒也有几分道理。”郁光标道:“甚么几分道理?若不是遇上了莽牯朱蛤,那就岂有此理。”吴光胜道:“说不定他二人耐不住啦,就在荒山野岭里这个那个起来,昏天黑地之际,两人来一招‘鲤鱼翻身’,啊哟,乖乖不得了,掉入了万丈深谷。”

    两人都吃吃吃的淫笑起来。

    段誉寻思:“木姑娘在那小饭铺中射死了干葛二人,无量剑的人不会查不到啊。嗯,是了,定是那饭铺老板怕惹祸,何况他还贪图这两人的钱财,所以快手快脚的将两具尸身埋了。无量剑的人去查问,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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