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巴轻轻皱眉,没看匣子,反而看了看递匣子的刘莹莹,好奇问道,“陈老弟,这位是……”
“呵呵,这是我刚刚纳的小妾,她叫刘莹莹,那个,莹莹,还不快见过慕容兄?”
“是。”刘莹莹点了点头,接着朝结巴轻轻施了一礼,“见过慕容大哥。”
“哦,原来是弟妹,呵呵,失礼失礼。”结巴抱拳回礼,深知陈大富这是在故意炫耀自己又添了一房小妾,索性不再多问,慢慢接下了匣子,轻轻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陈大富见状把眼一眯,见礼物已经送出,客套话说的也差不多了,也该轮到他显摆的时候了,当下笑着问道,“呵呵,慕容兄,兄弟我素来眼光不好,看人没你准成,敢问慕容兄一句,你觉得我这小妾如何呢?”
“如何?”结巴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子,陈大富这家伙三句话都离不了显摆的嫌疑,这哪儿是在品论女子的德行,分明就是在炫耀自己的老婆!
牙齿轻轻咬了咬嘴唇,结巴心里虽然百般不痛快,但嘴上却不能失了主家人该有的风度,不然人家会说他嫉妒心太强,没有容人之量。
抱了抱拳,结巴的反应也算够快,夸人的话张口就来,轻声笑道,“呵呵,弟妹天生丽质,举止端庄大方,乃百年难得一见的绝代佳人,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陈老弟能娶她为妻,自是命里该有的福分。”
“哦?呵呵……”陈大富闻言轻笑,眉头突然轻挑了一下,说出来的话那叫一个直接,“慕容兄,我这小妾既然如此优秀,那你是否羡慕?”
“哈?”结巴一愣,心中突然忍不住咒骂了一句,羡慕?我羡慕你个大茄子!
可他自然不能说的那么粗俗,不然可就失了礼数,乱了方寸,索性雾里加烟,含糊其辞道,“呵呵,陈老弟的福气,旁人羡慕不来的。”
“哦?呵呵,好,很好,答得非常好!”陈大富不由地赞扬了一句,一招没拿住对方的话柄,他自然还有后招,轻轻捏了捏下巴,继续问道,“呵呵,慕容兄,我俩此次前来,一直未见过大嫂,实属礼数不周,但不知慕容兄可否把大嫂请出来,特此一叙,也好让我这小妾好好认识一下?”
“啊?你要请她?”
“怎么?莫非慕容兄有什么难处?”
“这……。”
结巴的脸顿时僵了下来,陈大富“请大嫂出来见人”这招,一直可都是结巴的一块心病。
说起结巴的老婆,那可是个十分厉害的人物,在整个慕容家除了他们的老祖,她算是整个家族中第二号响当当的人物。
能耐,天赋,实力,大局观,领导能力,这些个才能无论是哪一方面,全家没一个比她强的,典型的女强人一个,自是有着巾帼不让须眉的本事,家里无论大事小情,她全都一把抓,而且还办的极为漂亮,在处理某些大事的问题上,某些家族的长辈更是要等她拿主意才行,凭她的个人能力,完全有望成为结巴家里下一任的接班人。
如此厉害的女子,但总归逃不了“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这句话。
结巴的老婆虽然强大,但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丑。
不是特别丑的那种,而是超级丑的那种,丑的简直拿不出手。
把丑扔车上,忒丑了;给丑撒把盐,齁丑了。
平日相处的日子久了,看多了会吃不下饭去。
结巴老惦记着孙小花这种美如天仙般的女子不是没有原因,家里的确有,但却丑的下不去手,他不动歪心思简直天理不容!
何为女人味?不说长得如花似玉,最起码也得有点俊俏才行,哪怕模样再普通,沾了个“丑”字,再高大伟岸的形象恐怕也会大打折扣。
陈大富这心着实够脏的,有事没事地总提他大嫂,还带来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妾来做比较,简直就是其心可诛!
第352章 唇枪舌剑()
这招对付结巴都用了好几次了,虽然老套,但却屡试不爽。;
“她……她在处理家中事务,没空过来。”这句话也是结巴惯用的托辞,以前尚且能奏效,不过现在嘛……;
“哦?”轻轻扬了扬眉,陈大富忽然轻笑道,“慕容兄,听你的意思,那慕容家现在是大嫂做主了?”;
“是……是啊。”结巴小心翼翼的点头,听对方的口气不太对劲,心中立刻萌生出了一丝警惕。;
陈大富闻言,似乎比方才笑得更神秘了,“呵呵,慕容兄,敢问一句,你在你们慕容家是何种身份呐?”;
“我?”结巴指了指自己,想都没想,当下脱口而出,“废话,我当然是这个家的二少爷了。”;
“哦?既然你是这个家的二少爷,那为何偏偏要大嫂这么一个女人来当家?莫非老祖一病,你们慕容家就没了主心骨了?未免太窝囊了吧……哼,你们让一个女子来主持大局,真不知你们慕容家的这帮老爷们是干啥吃的!哈哈哈……”;
陈大富的讥讽之意越来越直接,之前还算客气,可越说就越放肆,倒挺会先礼后兵。;
见结巴脸色略有怒火,他心里更加痛快,似是要把对方气个半死,索性又补了一句,“哼,这要是在我们家,女人就只有听话、惟命是从的份儿!”;
“你!”;
闻听此言,结巴可就真结巴了,嘴里跟含着块热地瓜似的,啥也说不出来了。;
“呵呵,陈兄弟可真会说笑话,你家向来主张男人做主,怎么不说是你们家男人各个都是大男子主义,女人反而不中用呢?”;
就在结巴哑口无言的时候,一道调笑的声音,忽然从里屋传了出来。;
挑开一道翠玉珠帘,一名女子迈步走进了会客厅,不闻其名只观其貌,单单那副丑的没边儿的样貌,一眼就能认出她是何许人也。;
结巴的媳妇,辛洁。;
辛洁看上去三十多岁的样子,年龄与结巴相仿,模样不再赘述,除了丑之外,整个人身上还透着一丝难得的英气,看人的那双眸子格外有神,除了复杂,还有一种多一层考虑的睿智,倒真有点女强人的意思。;
先前她的确是在里屋处理家族事物,耳听得客厅那里有人说话,本想放下事情出来迎接,可走到珠帘后面的时候,陈大富那些个尖酸刻薄的话可就让她举步待定了,咋听咋觉得刺耳,等着自己的丈夫没话应对的时候,她才找准时机走出来,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哎吆,原来是大嫂啊,没想到你竟在里屋。”陈大富略有些意外,但也只是稍纵即逝,眼珠滴溜溜一转,说起话来却是意有所指,“呵呵,早知如此,我又何必麻烦慕容兄亲自去请呢?这下可倒好,我反倒是多此一举了。”;
他表面上虽然是在责怪自己的画蛇添足,实际上却是在讽刺辛洁躲起来偷听他们的谈话,非君子所为。;
“哦?”辛洁听闻挑了挑眉毛,就陈大富那点小把戏,自然难逃她的法眼,葱指轻轻撩了撩耳边的发丝,笑着说道,“呵呵,陈兄弟多心了,你能来我们慕容家,我们自当以礼相待,只是我最近杂务缠身,似乎有些累着了,耳根子不是太清净,有些个糟心乱狗的破烂话,我既不想听也听不进去,就陈兄弟方才请我这件事,我纯属是赶巧碰上了,只闻得你说我家何人做主,便要出来解释一番。”;
这些话也是意有所指,讽刺陈大富之言全都是酸不溜丢的破兰话,这女人果然可以。;
陈大富眯眼皱眉,他与辛洁都是交际场上的老狐狸,自然听出了对方话里的弦外之音,只是现在难分敌手,他也懒得争辩男权女权的问题,索性开门见山,亮出了自己的杀手锏,“呵呵,大嫂,慕容家何人做主小弟我自然管不着,我今日前来,主要是想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
说时他微微偏头,朝身旁的刘莹莹递了个眼色,“莹莹,还不快拜见大嫂?”;
“莹莹见过大嫂。”刘莹莹顿时心领神会,走上前去轻轻施了一礼,礼毕后故意挨得辛洁近了一些,只笑却没说话,其意味自然不言而喻。;
你想啊,同样都是女人,一个漂亮的美如天仙,一个丑的让人难以下咽,这么巨大的差距若是站在一起,很难不让人相互比较。;
漂亮与丑都是相对而言的,就辛洁这副模样,与普通女子站在一起都会产生姿色上的自卑,又何况是天生丽质的刘莹莹?;
“呵呵,大嫂,你觉得我这小妾如何?”轻笑一声,陈大富自然不会忘记在此时添油加醋一番。;
一旁的结巴一听,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子,心中骂着陈大富的娘,腹诽这小子坏的都快冒油了。;
然而,他的思想直来直去,但他媳妇可比他聪明多了,再厉害的讽刺人家全当没听见,就这种心性与层次,果真当得起“慕容家接班人”六个大字。;
“呵呵,挺漂亮的,陈老弟真是好福气了。”辛洁那笑容看上去十分真诚,若是没点歪心眼子,真能被她的演技给糊弄过去。;
“哦?就只是漂亮么?”陈大富似是不太甘心。;
辛洁抬了抬眼皮,“恕我眼拙,仅此一项,其他我再也瞧不出了。”;
“哈?”;
这话怼得太痛快了,当场就把陈大富噎在了那里,他本想仗着自己小妾的美貌让辛洁难堪一下,显摆显摆自己的个人魅力,可人家却只丢了一句极富有言外之意的话来打他的脸——好看是好看,但却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哈哈,哈哈哈!”辛洁那话一出,结巴顿时就乐了,心中暗爽,但嘴上却要责备,与自己的媳妇合唱一出红黑脸,“喂,小洁,你过分了啊,瞧你这话说的,弟妹怎么只有漂亮这一个优点呢?像陈老弟这样的富家子弟,又怎能只找一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陈老弟素来眼光独到,能娶弟妹为妻,想必她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哦对了,她到底有啥过人之处来着?”;
辛洁的嘴角忽然挂上了一抹月牙儿,附和赔笑道,“呵呵,抱歉夫君,弟妹的优点,为妻瞧不出来。”;
“你们!”;
啥叫夫唱妇随?结巴与辛洁一个珠联璧合,立刻就将陈大富气的脸都紫了。;
所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要论起家长里短来,最厉害的莫过于夫唱妇随。;
自打辛洁刚一露面,陈大富就觉得自己完全落入了下风,这女人着实够厉害的,三两句话就把结巴从“泥潭”里提溜了出来,还顺便把他死死踩在了脚下,果然是个难啃的硬骨头!;
“哼!”;
紧攥的拳头大力一甩,陈大富要显摆的时候自然是不会认输的,见这招还不管用,索性拿出了自己最后的大招。;
神情微变,陈大富将脸上的怒气稍加收敛,迈步上前把刘莹莹揽进自己怀里,故意做出一副恩爱的样子来,“呵呵,大嫂勿怪,莹莹身子不适,不易站太长的时间,毕竟……毕竟她现在有了身孕,是我们陈家的大功臣呐,哈哈哈……。”;
“什么!有了……有了身孕?”;
此话一出,辛洁的脸立刻变得铁青无比。;
孩子,香火,子孙后代,这一直以来都是辛洁心中最难以割舍的痛,是她心里最难泯灭的一处伤疤!;
因为她没孩子,准确点来说应该是曾经拥有过,但却失去了。;
辛洁在二十四的时候才嫁给了结巴,二十六岁的时候便为慕容家诞下一子,本是后继有人、香火有望传承的一大乐事,可偏偏天不遂人愿,结巴的儿子命里福薄,在三岁的时候不幸夭折,自此,便再也没了机会。;
一来是因为辛洁整日里忙于家事,身体不大好;二来,则是与她自身的缺点有关,毕竟她长得实在太丑了,结巴很难提起兴趣,唯一的那个孩子,还是他俩在老祖的千叮万嘱下,勉强造出来的产物。;
自那个孩子夭折后,结巴就没再碰过辛洁,只叹一声此生就这样,两人孤独到老。;
辛洁从来不羡慕别人的任何东西,可唯有一点,她做梦都想要得到——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想要的东西一直没有,偏偏这个陈大富,哪壶不开提哪壶,这摆明了就是往辛洁的伤口上撒盐。;
“哈哈哈……”;
陈大富放声大笑,笑了几声后便戛然而止,视线陡然一转,不看辛洁,反而看向了旁边的结巴,故意问道,“慕容兄,老弟我如今都有第四个孩子了,不说是人丁兴旺,但也算后继有人,但不知你家的孩子,哦,也就是我那个大侄子,何时才能到来?”;
这话说的就跟小刀片似的,字字都扎进了辛洁滴血的心里!;
结巴突然耷拉了下脑袋,耳朵里就跟穿了根毛衣针似的刺挠地难受,陡然抬起头来,牙齿都快咬碎了,低声吼道,“陈大富!你什么意思!我有没有孩子与你何干!少在这里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信不信我一棍子把你给捅出去!”;
见结巴暴怒,陈大富心里一下子就痛快了,似是早就准备好了一套说辞,皮笑肉不笑道,“哎吆吆,慕容兄,你可千万不要误会,我之所以这么问,完全是出于好意,毕竟咱们两家交情不浅,你膝下无子,我这做兄弟的又岂能置之不理、袖手旁观?要不这样吧,我孩子多,随便过继给你一个,你拿他当亲儿子养,你看如何?”;
“过继?用不着!”结巴都差点把肺给气炸了,自己花钱养着别人的儿子,天底下还有比这更臭的屎盆子吗?;
“哎吆吆,慕容兄,你可千万别生气,我这全都是为了你好。”陈大富还装好人呢,脸上带着一种委屈,心机真是阴险地可以。;
“你!”;
“呵呵,这位大哥,你怎么就知道他俩将来一定没孩子呢?你这么着急地把自己儿子送出去,莫不是因为你发现了自己的老婆与人有私情,被戴了绿帽子又不好意思说,索性就破罐子破摔,找一个下家?那你也别着急上火啊,试问,哪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头上不稍微带点绿呢?”;
调侃的声音传来,周念实在看不惯陈大富这种拿孩子来说事儿的嚣张行为了,迈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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