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谋:将军请上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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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谋:将军请上轿-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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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厦厅紧邻着后院,与听雪楼遥遥相对,听雪楼本来是石老夫人安排朱家姐妹居住的院落,现在只住着以蓝一人。听雪楼院内东侧带着一处梅花园,西侧则是一汪池塘,以青小时候常在这里捉鱼玩耍。夏天,铺满荷花的池塘,是一处鸟语花香的好去处。

    巧梅转进和泰堂,正巧碰到巧菊端着药碗走了进来,便忙帮她打起帘子,一起服侍以青用药。以青长吸一口气,捏着鼻子一口喝了下去,然后便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巧梅帮以青掖好被角后,转身碰碎了王大夫用过的茶碗,冷茶一下子全泼到了以青换下来的衣服上,她连忙将衣服抱起,笑着对喜儿说:“今儿不知怎么了,变得笨手笨脚起来,许是昨夜没有休息好。弄脏了青小姐的衣服实在是罪过,看看这茶渍污没污了衣裳,这样好的青色若是让我给糟蹋了,可真是罪过呢。”

    边说边抖开衣裳,细细的摸过领口、前襟,确认了一番,她方对喜儿赔笑道:“万幸万幸,这茶是第二泡,颜色也浅些。这样吧,我替姑娘收起来,洗干净后送来可好?”

    “不用麻烦姐姐啦!二小姐叫我好生收着衣服呢,若是让姐姐抱走了,二小姐醒后必然要恼我的。”喜儿刚想答应下来,忽的想起二小姐刚刚的嘱咐,便像个拨浪鼓一样摇起头来,连声说着。

    “傻丫头,你们小姐是最疼你的,哪里会恼你呢?若是真的恼你,也必定是你慌手慌脚的做错了事儿。”

    喜儿听后,小嘴一撇:“怎么没恼呢?刚在国安寺,明明是小姐叫我去服侍老夫人,说想和巧梅姐姐说会话的,哪知道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怨我乱走了。”

    “这话也是好浑说的么。让老夫人听见了非要拿住你学规矩的。主子的话错了也是对的,何况只是二小姐那会儿累得睡着了而忘记了,以后休提这件事啦,白白惹你家小姐生气呢。”巧梅忙握住她的嘴,悄悄道。

    喜儿眨巴眨巴眼睛,重重的点了点头。

    巧梅方松开手,不易察觉地送了一口气,回头嘱咐巧菊留下来服侍以青,领着怜儿出去了。她吩咐怜儿将药碗送回厨房,自己望着对面的听雪楼站了一会儿,方一个人进了撷英院。

    撷英院位于听雪楼的西南侧,是供婢女们居住的,绕过撷英院向北就是石府的厨房了。厨房北侧墙壁上开了一扇小门,通往外面的街道,方便采办食材。听雪楼的东南侧则是一个花园子,内有假山、凉亭,园子北侧也是石府的院墙,同样设有一扇小门,只是早已上了锁,不供使用了;花园子往东就是以青读书的畅听书院了。

    听雪楼、厨房、花园子和畅听书院都在石府的最北侧,紧邻街道。

    巧梅刚走到撷英院门口,就见到送药碗回厨房的小丫头怜儿出来,怜儿见是巧梅,便恭恭敬敬地行了礼,甜笑道:“巧梅姐姐还有什么吩咐么?”

    巧梅摇摇头叫她去和泰堂伺候,就一个人进了自己的房间。

    撷英院共有四间正房、一间厢房、四间南房,巧梅、巧兰、巧菊、巧竹分别住在四间正房内,她们四人各领了两个小丫鬟轮两班为老夫人守夜,守夜时住在和泰堂后面的抱厦厅内,今日是巧兰与巧菊当班,所以她回撷英院居住也是理所当然的。一转身进了房间后,巧梅从衣袖中拿出了王大夫给的药盒,看见盒内有一张信笺,上面用一行娟秀的小字写着:“姗姐一切安好,勿念。今夜子时,后门相见,一切照旧,寒。”信的一角还画着一枝梅花,红色的花瓣像一颗朱砂痣。

    巧梅眉头微舒,将信笺放到铜盆内用火折子烧掉了,看着火焰中的灰烬,“她”轻轻地皱着眉头,暗自恨道:缩骨功是自己五岁就开始练的,十二年来,却还是不能得心应手,一运功便会现了真身。

    出生在齐家,注定要承担背负守护的责任,没有任何借口不努力。从小,父亲就聘请了各路好手来教导自己,十八般武艺,样样不落,还单独有师傅教自己兵法权谋,吃过的苦是常人难以想象的,面临的危险也是不可估量的。

    就如自己的姐姐,只因为姓齐,便无缘无故地得了怪病,一病十年,每月十五要忍受蚀骨的疼痛,而自己除了在这两日替姐姐化身为“巧梅”外竟然一点忙也帮不上。想到这里,“她”不禁握紧了拳头。

    冬日天短,不知不觉天已黑了下来。“她”没有点灯,合衣在小榻上躺了下去。

    由于不能运功,只觉得空气越来越冷,才发现地上当中的火炉已暗了下去,便起身填炭。

    门外响起了“叩叩”两声敲门声,小丫鬟怜儿的声音传进来:“巧梅姐姐,该吃晚饭了。刘妈妈叫姐姐去厨房呢”

    “她”听后,皱起眉头,低声说:“我不大舒服,想歇一歇。”

    “那给姐姐请大夫看一下吧,否则老夫人知道了要责罚怜儿的。”

    “不必了。我已吃了王大夫的丸药,不碍事儿的,你自己去吃吧。”怜儿听出“她”的语气中已隐隐透露出不耐烦,不想惹姐姐生气,只能低低的答应着离去。

    “她”蹙着眉,自言自语道:“十来岁的小丫头都很难缠么?”想到今天被以青逼的破了功,现了真身,差点儿被那个小丫头发现自己的事儿而感到挫败。

    幸亏自己这十几年的功夫没有白练,苦没有白吃,瞬间就反应过来,用梅家的**迷晕了以青,否则可还了得?

    这**名叫醉沉香,是一种半固体的凝膏,装入瓶中,人只要闻一点儿就能昏睡过去,同时还有消除短期记忆的功效,药效十分迅速,且没有解药的话睡上个三五七天也是没有问题。所以自己总是随身携带着它的解药——一种粉色的药丸,叫做明金子,用时需拿水化了,抹在鼻下和耳后,见效奇快,只有一个缺点就是会留下不易除去的粉色印记。

    若要除去的话,则要用梅家制作的白色粉末,蕴寒给它起名为北珍粉,说它白皙细腻,好像珍珠粉一样。

    幸亏下午时王大夫明白了自己的暗语,知道自己今日走得急没有带这药,药盒底下偷偷藏了一包递给自己,自己才能在石老夫人房中与喜儿说话时不知不觉抹掉了以青领子上留下的明金子的粉色印迹,否则,若是被人察觉,日后可就难办了,尤其是不能让朱家姐妹起了疑心。

    朱以蓝平日只待在听雪楼,足不出户,几次“她”想以巧梅的身份接近她时都会被巧兰抢了先,巧兰对朱以蓝有一种隐隐地敌意,日后没准儿会为己所用。

    朱以青倒是很好接近,这样一个闲不着的小丫头,淘气又乖巧。几次观察下来,发现朱以青是一个极细心的女孩子,说话讨巧,做事体贴,很少为难下人,这石府的小丫头们有什么不敢说的事儿都愿意说给她听,她也总能用自己的方式替她们处理好,总有理由替她们搪塞。

    如此的善解人意,实在是乖巧的超出了她的年龄,可是同时,她也撩猫逗狗,摘花爬树,甚至还要学游泳,什么事儿都愿意试一试,仿佛浑身有用不完的精力,而石老夫人也一再宠溺她,从不阻止她的各种淘气和冒险。

    月光慢慢洒了进来,由于“她”懒得点灯,屋里的月色显得更加明亮了。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她”难得有这样惬意的时刻,只管躺着,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静静地听时光流淌,沉重的心思也仿佛变得轻飘飘的,不值一提了。

    还有什么比这月色更让人觉得美好的么?好像没有。

第八章 夜探() 
“她”不知道的是;此时用过饭的怜儿正忧心忡忡地盯着她黑漆漆的窗口;眼里流露出焦急与无奈。过了一会儿;怜儿仿佛下定决心一般;一转身,跑出了撷英院;向石老夫人的正房和泰堂跑去。

    以青香甜一觉醒来,发现天已黑透了,卧房外面传来丫鬟们摆饭的声音。她见喜儿正坐在床边的脚踏上垂着头打瞌睡,玩心一起,便起身用手指捏住了喜儿的鼻子,憋得喜儿醒了过来。

    “小姐,你醒了?”喜儿揉着眼睛问。

    以青只觉得手脚酸软,应该是打雪仗时跑多了的后遗症,但是头脑清明多了,就回答道:“王大夫的药果然管用。快与我更衣,咱们好去找老夫人说话,这觉睡得我前胸贴后背,饿死啦!”

    喜儿听后忙捧来干净的衣裳鞋袜帮她换上,以青看到衣服猛然想起一事,问喜儿:“我之前穿的衣服呢?衣襟上不是有粉色印迹么?你拿来给我看一看。”

    喜儿应声捧过来,发现微湿的衣裳并没有一点痕迹,干干净净的在那里,便“咦?”地一声叫了起来。

    以青看她一眼,伸手接过衣服,潮乎乎的,好似因为放的不经意而染到了白色的灰尘,便问她道:“不是叫你好生收着么?怎么撒上水了啊?还是掉到了地上,弄的这么脏?”

    “我确实好好放着了。是巧梅姐姐不小心将茶碗打翻了;才泼到衣服上的。”

    以青心中一动,巧梅?又是巧梅!便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儿?你快细细讲给我听。”

    喜儿看以青面色凝重,不敢怠慢,就仔细地回忆着把巧梅如何打翻茶碗,如何要帮忙洗衣服,如何警告自己的话讲了一遍。

    以青听后,觉得事有蹊跷:巧梅不是毛躁的人啊?况且又对自己从不热络,怎能主动的帮自己洗衣服呢?而且还强调喜儿不要再提国安寺禅房里发生的事情了,而这也恰恰是自己无法记起的一段记忆。

    对了!粉色印迹?

    “之前那衣服上确实是有带香味的粉色印迹么?”

    “一定有的!小姐的衣服是青色的,那粉色特别明显。而且还有香味儿,小姐是从来没用过香料的啊。”

    以青看她言之凿凿,就安抚道:“我知道了。既然印迹已经没有了就算了吧。反正衣服已经变得干干净净了;省的你洗啦!多好!你也睡足啦,我也睡饱啦,咱俩快去吃饭吧!我已经饿得可以吃掉一头牛了。”

    “小姐又打趣我,我不是故意睡着的。”喜儿看以青挤眉弄眼的揶揄自己,不好意思的说。

    二人谈笑间已穿戴好起身往饭厅走去。

    用饭的屋子紧邻卧房,是五间正房西数第二间。老夫人正在饭桌旁的小榻上倚着念佛,听到以青二人出来,便招手叫以青坐到身边来。

    石老夫人摸了摸以青温热的额头,放下心来,嘱咐她把药粥喝了;晚上挪到东边的卧房再好好睡一觉。

    以青安静的喝着粥,心里却像水迸油锅一般:安国寺的禅房究竟发生了什么?自己的衣服上为什么会有粉色的印迹?那印迹又为什么会消失呢?巧梅在这些事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她到底有什么秘密?会不会像巧兰一样居心叵测?

    一顿饭吃得味同嚼蜡,老夫人看她吃得不如以往香甜,以为她是病中虚弱,便在她喝了药后嘱咐她到东边的卧室休息去了。

    巧兰听从老夫人吩咐为以青守夜,便挪了铺盖进来。只见以青一人独坐,便远远的朝她福了一福,而以青却只是呆呆的坐在床边若有所思,未搭理自己,于是眼角一斜,心生怨怼,一扭身向外走去,正与开门闯进来的喜儿撞个满怀。

    巧兰唬得吓了一跳,竖起眼睛,张嘴呵斥道:“毛毛躁躁的!成个什么样子?!”

    以青从沉思中惊醒,见喜儿垂头丧气缩头缩脑的样子,不由心疼她道:“喜儿冲撞了巧兰姐姐,还不向姐姐赔罪?”

    不等巧兰答话,又说:“巧兰姐姐,喜儿还小,笨手笨脚的,姐姐不要与她一般见识,看在以青的份上,饶了她这一遭吧!”

    “二小姐言重了。巧兰如何担得起?只是喜儿毕竟是在小姐跟前侍奉的丫鬟,不比那些粗使的,得学些眉眼高低才好。要不让外人瞧了去,不说小姐如何,只当是咱们石府不会**奴才呢。”

    以青听她这样说,便起身走到巧兰跟前,仰起头来看着她说:“姐姐说的是。青儿日后必将好好教导她,不会让谁看了石府的笑话。”

    巧兰看着她一双漆黑的眼珠闪着诚恳的光,一时语塞,只能福了福道:“巧兰逾矩了,奴婢告退。”说完,便退了出去。

    “谢谢小姐救了我。”喜儿见她走了,才长舒一口气,吐舌道。

    “你呀你,毛躁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呢?我看真得请人教导教导你。巧兰就不错,你很怕她,她定能胜任这份工作。”

    “巧兰姐姐好凶呢!一骂人,就是我们石府怎么怎么样,俨然是一副少奶奶的做派。咱们大小姐才是真正的石府少奶奶呢!”

    以青忙掩住她的嘴道:“这也是好浑说的么?别结些没头脑的仇怨。看来,还真要找哪个姐姐来教导教导你才是。”

    “那我还是选巧梅姐姐吧!她又温和又漂亮。啊!对了,”喜儿一拍脑门,说:“刚才就是怜儿找我出去的,她说巧梅姐姐回到撷英院以后就没出来过,灯也没点,饭也没吃,好像是病了。已经好几个时辰了,她怕巧梅姐姐出了什么事会被老夫人责罚,所以才想请小姐您去帮忙看看。”

    “这有何难?巧梅姐姐是老夫人的左膀右臂,若她出了什么事儿,老夫人也不自在,老夫人平日待我极好的,这个小忙当然要帮的。只是老夫人以为我还在病中,不会让我这么晚去撷英院的,需想个办法才好。”

    以青咬紧下唇,思索了片刻,对喜儿说道:“这样吧,咱俩的身量相似,若换了衣服,你扮成我,我办成你,必不会被别人发现。你只要躺床上蒙头装睡,我偷偷溜出去到撷英院去走一遭。巧兰若回来,也不用怕,她不会动你的,反而乐得清闲。若是时间太晚了,我就到姐姐的听雪楼去歇息,明天天亮前回来,即便被发现,也不用担心,我自由一番说辞来应对。”

    喜儿只觉得以青说的话如珍珠落玉盘,清清脆脆,干净爽利,钦佩道:“二小姐好聪明,简直就是娘说过的三国诸葛亮啊!”

    以青“嘘——”地一声轻轻拍着她的嘴:“不要大呼小叫啦,抓紧时间换衣服吧,一会儿怜儿等的要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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