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谋:将军请上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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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谋:将军请上轿-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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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幼翠很好奇自己喜爱的表哥房中都有些什么特别的东西,于是央求以青讲给自己听。

    借着一丝星光,以青只好答应她四处走走看看。

    石亨的正堂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吸引以青的反而是卧室门前挂着的一副铠甲,看起来很重的样子,反射着寒冷的光,铠甲之上还挂着一件长长的东西,以青靠近看,才发现那居然是一面面具,不知道是用什么金属打造的,乌黑黯哑,没有光泽,最奇怪的是面具下颚部门垂下了长长的丝状物体。

    以青好奇用手摸了摸,却发现那细丝竟然很像塑料纤维,远远看起来确实很像胡须,不过却要更为坚韧。

    哦,原来史书上记载的石亨,“四方脸面,胡须及膝”,是这么一回事儿。

    她饶有兴致的摸了摸,看着铠甲再无特别之处后,转身推开了卧室的门,只见里面摆设着简单的床椅小榻,青白色的床帐里,一床被子叠的齐整,桌子地上都已被丫鬟们打扫地一尘不染。

    石亨虽是昨日回来的,可是昨夜却没有在此处休息,以青想了想,看来他果然昨夜和自己把酒言欢同宿在季先生的畅听书院了。

    卧室的另一侧开了一扇门,通往厢房。

    以青好奇地推门而入,只见到一面墙的书立在那里,书柜前是一方长长的书桌,上面放着一个包袱,并一把宝剑。这就应该是石亨的行囊吧,看来他行色匆匆,都没来得及整理。

    “以青!”黄幼翠见她久久不应声,不安的喊她道:“你在干什么呢?怎么不说话了?”

    “没做什么啊,正在书房帮你四处瞧瞧呢。”

    “那表哥书房里都有什么啊?”

    “嗯,一柜子的书、桌椅、一个包袱和一把宝剑,除此以外也没有什么了。”以青如实答道。

    “书我没兴趣,包袱里都有什么啊?”黄幼翠好奇地问道。

    “私人物品,不好吧?”以青犹豫地说道,心里哀叹,自己可算是上了贼船,下不来了。

第十九章 反悔() 
“私人物品,不好吧?”以青犹豫地说道。

    “表哥的一切我都要知道,你快点儿翻开看看!要不,要不,我就找你姐姐的麻烦!”

    “那,好吧。”以青怕她到姐姐那里乱说,只能迁就她一下,好在自己听说石亨今晚大概不会回来,应该不会撞见她们的,顿时觉得安心不少。

    “几件常服鞋袜,”以青小心地打开包袱,边轻轻翻着里面的物品,边对黄幼翠说道:“还有几本兵法,一捆书信,和一个香囊。”

    以青音量不大,黄幼翠听不清楚,不禁着急喊道:“和一个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以青提高音量喊道。

    她仔细看了看那捆书信,发现都是老夫人给石亨寄出的回信,香囊压在书信下面,以青想去拿那香囊,却不小心把书信碰到了地上,那些信并没有封口,倒着跌落了下去。

    以青忙蹲下去捡,才发现有一封信里的纸张已经散落开来,几个小字映入了她的眼帘,她只依稀觉得眼熟,好奇展开一看,借着月光,居然是“飞雪连天,香梅知故梦,巴山夜雨,何处话归途,江水汤汤,勿失勿忘。”

    咦?这不是自己写的么?

    怎么笔体不是自己模仿姐姐的笔体了呢?

    信笺一角的“兰”字将以青的疑问解答了。

    哦,原来只她——巧兰。

    她怎么如此胆大妄为,居然敢换了自己的信笺,虽然自己也是偷偷放进去的,可真的就是螳螂扑蝉,黄雀在后了,居然让她得了逞。

    以青愤愤不已的将这信揣到了怀中,心想着,定要到石亨面前揭发巧兰的所作所为才对。

    她站起身来,将剩下的信捆好,放回到包袱里,却看见姐姐绣的香囊,过了三年,香囊却还崭新如初,说明石亨并没有把他带到身上,肯定是束之高阁了,浪费了姐姐的一腔真情。低头摸着那绣着姐姐娟秀小字的香囊,不禁感伤,她低低念道:“雪融冰消冬渐逝,红梅零落香永存”。

    黄幼翠见她半天没有言语,又好像碰掉了什么东西,如今又在那里小声嘟囔着,却听不清楚,心中不耐,不禁大喊道:“喂!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哐当”一声,正堂的门被人用力一推,低沉的一声大喝随冷风卷进屋内:“谁在屋里?!”

    一个高大的人影映着星光,更显伟岸。

    寒风吹过,衣袂飘扬。

    黄幼翠听这声音,不可置信的喃喃道:“表哥?表哥!”

    “表哥,你回来啦?我是翠儿啊!你……”黄幼翠激动地大喊起来,如箭离弦上一般向石亨冲过去,却未曾想一下子撞到了门上,登时晕了过去。

    一切发生的太快,朱以青紧握着香囊,怔怔的看着石亨迈进了书房。

    他疑惑的扫过地上躺着的身形,又抬头借着星光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站在自己书房的门口,迟疑道:“小妹?”

    以青忙反应过来,把香囊放到包袱上,对石亨说道:“季安哥哥,是我。”

    石亨径直走向她,将手中的一坛酒放在书桌上,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说:“怎么还叫季安哥哥呢?我们不已经是兄妹了么?”

    “啊?”以青长大眼睛,不知该如何回答,总不能说姐姐因为自已与他的一顿酒心生嫌隙了吧?那样只能留给他一个坏印象——姐姐是个心胸狭窄的人。

    石亨见她呆呆的望着自己,不复在母亲面前的机灵劲儿,觉得有趣,也不以为意,继续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嗯,陪着黄姐姐等哥回来。”

    “黄姐姐?”石亨挑眉道。

    “对,就是她。”以青走出书房,指着地上的人影说:“黄幼翠,一心想要嫁给你的表妹。”

    “嫁给我?”石亨露出一丝狐疑的表情,说道:“我与她并无婚约,又不熟悉,为何要嫁给我?”

    “……这个,你要问黄姐姐了。季安哥哥,你不是说你不回来了么?”

    “哦,有个好东西给你。”

    以青见他并不提是何物,黄幼翠还躺在地上,抬头认真地看着他,说:“那个,就让黄姐姐躺在凉地上好么?虽然她刁蛮任性又无理,但是也只是个和青儿一样大的孩子。哥哥,你还是把她抱到床上去休息吧。”

    石亨是一名武将,战场上刀光剑影、生离死别见得多了,早已置生死于度外,更没有怜香惜玉的心。

    对于黄幼翠,一个没见过几面的亲戚,他只能当她是一个陌生人。

    对于朱以蓝,只觉得这个女子秉性和顺,细腻柔弱,又是母亲亲自选的,况且自己已到成亲的年龄便顺从母亲娶她为妻吧。

    对于朱以青,初时只觉得这个小丫头聪明机敏,古灵精怪,直到昨夜把酒言欢,才发现两人居然十分投契,这个小姑娘对姐姐的赤诚之心也让自己第一次产生了憧憬之情。

    活了这么久才发现,除了家国天下,还有别的东西值得自己守护。

    石亨见以青目带请求的看着自己,便依言将黄幼翠抱起放到正堂的太师椅上。

    “让黄姐姐到卧室去躺一下吧,只怕这一下撞得不轻呢!”以青皱眉建议道。

    “嗯,小妹有所不知,哥哥不喜欢生人碰我的东西,尤其是床。”

    “这样啊,”以青默默念着:原来此人有洁癖,难怪这几间屋子被收拾的一尘不染,看着黄幼翠软在椅子上,不禁担心的问道:“黄姐姐她没事儿吧?不会撞成脑震荡吧?”

    “脑震荡?”

    “啊!嗯……就是,脑袋不会撞坏了吧?”以青一囧,埋怨自己又说错话了,忙改口道。

    “她气息平稳绵长,应该只是晕了过去,放心。”

    以青安下心来,对石亨说道:“那就好,这位黄姐姐毕竟是石府的客人,千万不能出事儿,要不岂不是伤了亲戚们的情分了么?”

    石亨见她如此为大局着想,不禁心疼她说:“这么冷的天儿,你们跑这里摸着黑坐着,又不生火,可冻着了没?”说完,忽然想起自己急忙赶回府中的原因,忙去书房取了酒。

    书桌上,自己的包袱已经被打开,整齐的摆在那里。石亨怔了怔,取起一样东西揣在怀里。转过身朝正堂坐着的以青走去,开了酒坛,斟满了两大杯。

    一阵梅花凛冽的清香飘散出来,以青不禁疑惑道:“石英酿?”

    “正是石英酿。今日从吏部出来,天色已晚,我应邀去了杨士奇杨大人府上,正巧席上供应的就是石英酿。原来杨荣杨大人去世前曾把郊外的一大片梅林送给了他。”

    石亨把酒杯推到以青面前,笑道:“小妹尝尝,和母亲酿的比比看。”

    以青看着那一大杯散着芳香的酒,心里矛盾地不行:确实好喝,可是宿醉太难受了,昨天若不是因为喝醉了也不会和石亨说出那么些话来,稀里糊涂的结了拜,还白白惹姐姐生气,于是便坚定地摇了摇头。

    石亨仰头干杯道:“好酒!好酒!小妹怎么不喝?”

    “季安哥哥,实话跟你说吧,我昨晚高估了自己的酒量,今天在姐姐那里睡了一天才好些。”

    “如此,就只喝一点点吧,暖暖身子,我来生火。”石亨麻利地点起炉子,加了碳。

    以青确实冷的很,便依言喝了一小口,热辣辣的一口酒进肚,手脚也好像暖了起来,她细细品了品,觉得这酒比老夫人酿的气味儿更浓郁些,想是因为梅花更多的关系。

    “对了,你姐姐好些了么?”石亨从床上拿来被子罩住了以青,“哥公务繁忙,成亲之前,小妹你就代我常去看望她吧。”

    “季安哥哥你放心,姐姐最明事理。我也会照顾好姐姐的。”以青裹着棉被暖和着,想着要尽快离开才好,今天下午才决定不见他的,没想到晚上就破了例。

    这黄实本的消息也太不可靠了吧?

    以青在心里默默的思量着离开的借口,就听到石亨说道:“其实你也只是个孩子,哥来照顾你,好么?”

    以青想起自己来到石府后一直为姐姐的身体和婚约担忧,用心取悦老夫人,提防着巧兰等人,又不小心窥探到巧梅的秘密,每日的心思不知要转几百回,确实是累呢。

    可是,自己不能答应他,因为他的身上明明白白的贴着标签,他是姐姐的,自己不可以与他交往过密。

    以青看着石亨蹲在自己面前,眉飞入鬓,漆黑的眼注视着自己,目光里带着心疼与担心,不禁将头转到一旁,沉默的看着地面。

    “小妹,怎么了?”

    “那个,季安哥哥,昨天我们喝多了,结拜的事可不可以算了?”

    “为什么?是因为你有姐姐疼你已经够了,不需要哥哥了,是么?”

    “不是,不是,我就是……”以青连连摆手,心想出尔反尔的事儿自己真的做不来,可是还是算了吧,“那个,你看吧,我们也才见了两面,彼此都不是很了解,我有很多缺点的,好吃懒做啊,什么什么的……”

    以青心中划过黑线,这都是什么破借口,听起来倒像是对求爱者的拒绝呢?怎么越描越黑啊?这点儿事儿居然解释不清楚了?

第二十章 缘故() 
以青见石亨皱着好看的长眉,不解的看自己词不达意,把心一横,道:“昨晚喝了酒,我忘了我们结拜这件事儿了,所以,就算了,好吧?等日后你跟我姐姐成了亲,咱们还是一家人啊,为什么要结拜呢?对吧?听起来很多此一举的感觉?”

    “这样啊。”石亨目光中带着笑。

    以青见他好似同意了自己的办法,便高兴起来,只听道他说,“那我们今日重新结拜好了。”放下的心又被提了起来。

    “哪有重新结拜的道理啊?举头三尺有神明啊!”以青无力的垮着肩。

    “确实,举头三尺有神明,所以还是遵守诺言的好,你说呢?小妹?”

    “……”以青不甘心地妥协了,心中诧异为什么他要与自己兄妹相称,便问道:“季安哥哥,我能知道为什么么?”

    “什么为什么?”

    以青听他这样玩味的口吻,觉得自己还是把他看得过于简单了,一个久经沙场的将军,怎么可能轻易与一个只见过两面的小姑娘引为知己的呢?昨天不觉得奇怪,现在想想还是分外蹊跷。

    她斟酌了一下,问道:“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像另一个我,你深爱自己的姐姐,肯为她做很多事儿,我也曾经有一个三哥。不过,你比我幸运,你的姐姐还在你身边;我的哥哥们却早就离开了。如果不是他们的离开,我也不会继承父职,早早地上了战场。”

    以青看着他皱着眉,摩挲着酒杯,好似陷入了回忆当中,便没有做声。

    石亨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继续道:“我那时只有十四岁,没有威信可言。上了战场,连敌人的马前卒也会嘲笑我这个‘娃娃将军’,没有人可以依赖,没有人可以扶持,所以我才给自己打造了那样一个面具。”

    以青抬头往面具的方向看过去,听石亨说:“怎么样?像不像地狱里来的修罗?”

    “确实像,青儿很难想象季安哥哥上了战场会变成什么样子。不过,自古英雄出少年,宝剑成从磨砺出,季安哥哥,你将来总会成就一番事业的。”

    石亨大手一挥,自嘲笑道:“大丈夫自当建功立业。不说这些,平白消磨斗志,许是石英酿的关系,我竟然也婆婆妈妈起来。”

    以青在内心深深地表示赞同,酒确实是能让人失去控制的东西,还是远离才好。

    “说说你吧,才一夜之间,为什么就突然后悔了呢?”石亨没注意到,自已对以青已用“你我”相称,他不自觉地把以青当做同龄人来看了。

    “这,嗯……”以青为难的抿起嘴角,看石亨侧着头望着自己,眼中有困惑的探究,便回答说,“怎么说呢?其实,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就是身份。如果我们从未相识,我不是我,你也不是你,那么我们结拜就是可以的。”

    “你的意思是,我们的身份让你对认我做哥哥这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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