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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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狈-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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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群逸冷哼一声,也不答话,拉着玉澈气呼呼的走了出去。玉澈急忙劝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见不得我受委屈,可是如今关系到我姑姑性命,少不得要委曲求全求他了。想他在外面左右逢源,人脉甚广,说不定会有什么好门路呢?若是我姑姑死了,我就真是孤苦无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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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四 王年少之死 3() 
丁群逸拉着玉澈往前面走着,边走边气愤的道:“你去求他,真是病急乱投医了。你难道忘了他以前是怎么害你的吗?怎么可能帮你呢?”他将她拉至灵璧阁,才放下她的手道:“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应该先跟我说才对,你倒好,跑去求他了!”

    玉澈只好道:“可是适才你不在家,我又急得没办法,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

    丁群逸才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道:“好了,说来说去竟是我的错了,是我回来晚了。没事儿,你听我的,咱们一起救姑姑如何?”玉澈就拼命的点了点头。

    丁群逸就点了点头道:“为今之计,咱们是要先见到姑姑再说。”

    玉澈惊喜道:“你竟然有法子见到姑姑吗?”

    丁群逸点头笑道:“只有一个法子,古今中外屡试不爽的法子。”说罢从背后掏出了一锭金子。

    牢房阴暗而潮湿,丁群逸带着玉澈,咏莲与孙梨几个人慢慢的在通道里走着。那带头的班头道:“你们看看就出来吧,那是死囚犯,别呆太久让我们不好做。”

    丁群逸点着头道:“知道了,我们一会儿就出来。”随着他们的说话,玉澈就看到了那堆发霉的枯草中熟悉却又伤痕累累的身影,玉澈的心忍不住的抽紧,而紧握着她手的咏莲也轻颤了一下。二人均不相信这就是素日里总爱花枝招展巧笑嫣然的姑姑,直到那班头对着那背影道:“诺,这就是了!”几人终于站定了,丁群逸拉了拉玉澈的手暗道:“放心吧,有我在呢!”玉澈望了望他,点了点头,终于提起勇气喊道:“姑姑!”

    那背影微颤,半晌终于转过头来,虽然满脸血痕但玉澈仍然一眼便认出了她,泪水便在那一刻夺眶而出。但她仍咬着牙又叫了一声‘姑姑’。房秀影仿佛此刻才分清这不是梦境而是现实,她弯着腰,艰难的走到牢房门口。在牢房里一根一根柱子的缝隙伸出了两只枯槁的的手抚摸着玉澈的脸,半晌才终于哭道:“是真的,我竟然还能在见到你,我真没想到我居然还能在见到你?”咏莲便也冲了过去,三人瞬间抱头痛哭起来。

    丁群逸便劝道:“好了别哭了,有什么事赶紧说,咱们的时间不多呀!”

    玉澈方觉醒,抹着眼泪拉着姑姑的手道:“不是说死囚犯吗?怎么看姑姑的样子好像还挨了打?”

    房秀影冷笑道:“王家的人恨不得我早死呢?能让我过上舒服的日子吗?”三人又是痛哭一番。玉澈便道:“对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是真不相信你杀了王年少那个畜生。你跟我说是不是王锦舟冤枉你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说,我也好想办法救你出去!”

    房秀影喘着气,咬牙大声的道:“不错,是我杀了王年少,没人冤枉我,我也从不后悔自己杀了人。王年少,他根本就是罪有应得死有余辜。我只恨不能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玉澈哭道:“他死一百次都是罪有应得,可你为这事深陷囹圄怎么说?难道你就真忍心把自己的性命赔给他吗?”

    房秀影哭声逐渐变小了,终于道:“其实我早想过杀他的,但没想到自己真能下得了手。可是今天早上,他不但不为自己的过错愧疚,还拿猥琐语言侮辱你,我也是忍无可忍才失手杀了他的。”

    丁群逸道:“所以姑姑,是失手杀死了王年少的。”

    房秀影点了点头,而后疑惑的抬头望着丁群逸道:“你是谁?”

    咏莲擦着眼泪道:“姑姑,这是群逸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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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五 王年少之死 4() 
房秀影慢慢的审视丁群逸片刻道:“你莫不是姓丁吧?”

    丁群逸就笑道:“是呀,姑姑,我是姓丁的,丁群逸!”

    房秀影低头沉思起来,玉澈纳闷的道:“姑姑,你怎么了?”

    房秀影悄悄的拉着玉澈的手道:“我听王年少那畜生临死前说你嫁给了个姓丁的做妾,不会是他吧?”

    玉澈点头道:“是,就是他!”

    房秀影皱着眉头道:“我以前就是不听哥哥的话才落得如此下场,你怎么也步了我的后尘嫁给一个商人做妾了呢?你父亲不知道在九泉之下要怎么的生气呢?”

    玉澈就道:“姑姑,你别这么说,群逸跟别人是不一样的,他不会叫我难过的。”

    房秀影叹气道:“我又何尝不觉得王锦舟是与众不同的呢?但你现在看看我的结局如何?”

    丁群逸就道:“姑姑,您就放心吧,我发誓这一生都会对阿澈好的。”

    房秀影冷笑道:“若真对她好,又何需发誓呢?幸好我快要死了。姓丁的你听着,若你将来对她不好,我就是化作厉鬼也不轻饶你。”丁群逸无言以对,只好苦笑着摇头。玉澈却急道:“姑姑,你说什么呢?”

    丁群逸苦笑道:“我看姑姑不必化作厉鬼,还是活着的好,只有活着才能看到群逸是否真的对阿澈好!”

    房秀影犹不满道:“成了,我如今又能说什么呢?你们已经是夫妻了。说来这事都怪王锦舟。那日你送了请帖道王家,那老东西居然拦着不给我,若不是这样,我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嫁给他。”

    玉澈道:“王锦舟对姑姑已然全没了夫妻情分。”

    房秀影道:“谁说不是呢,你看如今他这样子,大概是要把我往死里弄的。死有什么可怕的,我只恨自己遇人不淑,连累的哥哥嫂嫂赔进去了性命。”

    丁群逸道:“姑姑当初就不该认罪,王年少死有余辜。若不认罪,我倒还有些办法。”

    玉澈急忙道:“如此说来,姑姑认了罪,你便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吗?”

    丁群逸怕她又担心,便道:“也不是全无办法,只是总要想好一点儿的。”此时那班头便过来大声嚷嚷道:“行了行了,时间到了,你们快走吧!”

    玉澈,咏莲与房秀影三个人便又哭了起来,丁群逸便将一锭金子放进了那班头的手里道:“容我们再说几句吧!”

    那班头便为难道:“不是我不容你们,这是死囚犯吧,上面查的很严,你们还是快走吧!”

    丁群逸便拉着玉澈劝道:“咱们走吧,以后总有见面的时候。”玉澈便摇着头,只不肯离去。那班头便伸手欲拉开她,但看到丁群逸冷箭般的眼神,却又将手缩了回去。丁群逸又劝道:“咱们走吧,还是回去想想办法才行。”便勉强拉着她,孙梨也扶着咏莲走了出去。刚至门口,却又听到牢房里房秀影无奈的声音传来:“若真救不了我,也就算了。只是你要记得有生之年,必定竭力寻找俊荷,他可是咱们房家唯一的一根香火。若能找到他,我死也瞑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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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六 王年少之死 6() 
话说丁群逸带着玉澈与咏莲和孙梨等四人在一处茶馆休息。孙梨望着愁眉不展的两个人大气也不敢出,周围静得有点儿可怕。丁群逸微叹息,将一块儿茶点递到玉澈的唇边道:“先吃点东西吧。”

    玉澈摇头道:“我现在哪里吃的下呢?”

    丁群逸只好劝道:“想法子也要有了力气才能行啊!”

    玉澈拉着他的手道:“可如今我心乱如麻,真是什么都理不出来了。群逸,我全指望你了。”

    咏莲‘啪’的一拍桌子道:“这王家的人也太狠了,居然一点儿旧情都不念。”又拉着玉澈的手道:“姐,走,我们找他说理去。”

    丁群逸道:“别起哄。”

    玉澈却道:“这倒不失为一个法子,我们找他说说,看他怎么说。”

    丁群逸沉思片刻道:“也好,先打探打探虚实。四人便雇了辆马车,直奔王家去了。

    此时王家一片哀寂,王年少的丧事办的虽然草率但却依然周全。王夫人廖氏正掩面痛哭着。王锦舟一面唉声叹气一面劝骂道:“你哭什么哭,这畜生走了也是干净,活着才是造孽。”

    廖氏哭道:“他再不好也是我怀胎十月生得儿子,虽然废了,但我还能瞧见他,可如今死了,我到哪里去找他呢?我的儿呀!”王锦舟也是悲苦,只勉强忍住了眼泪。

    片刻后玉澈与丁群逸四人驾着马车走到了王家门口。玉澈一下车便急忙的往王家大门走去。恰好此时多禄正在大门口打扫。看到玉澈,便惊讶的颤抖着声音道:“是您?您怎么来了?”

    玉澈心急的道:“烦劳通报,就说房玉裹来见姑父了!”

    那多禄依旧没从惊讶中反应过来,木然的点着头道:“呃呃呃,那您稍等片刻!”

    却说这边王锦舟正与夫人难过,就见多禄进来通报道:“老爷,表姑娘来了。”

    王锦舟纳闷的道:“表姑娘?哪个表姑娘?”

    多禄忙打着自己的嘴巴道:“不不不,是房姑娘来了,房姑娘!”

    廖氏闻言‘嚯’的一声站了起来,大声道:“我正要去找她呢,她倒自己送上门来了。也好,”她对着王年少的棺柩哭道:“儿呀,你看母亲怎么给你出气。说来说去都是因为这个小贱人,她还敢来,你且看母亲不撕烂她的嘴。”

    王锦舟问:“只她一人来了吗?”

    多禄就道:“不是,还有咏莲姑娘和两个小相公,其中一个像是那晚来带房姑娘的丁群逸。”

    王锦舟点着头,却见廖氏早已走了出去,就忙喊着多禄道:“快,拦住你家夫人。”

    多禄就忙赶过去欲拉住廖氏,但廖氏凶恶,大声骂道:“滚开!”多禄就吓得不敢多说话了。而正站在大门口的丁群逸看到一个中年妇女气势汹汹,目露凶光的走了过来,眼神只死死的盯着阿澈,便暗叫一声‘不好!’就忙挡在她的面前。果然那廖氏伸出十指尖利的指甲,如饿虎凶狼般的抓向了玉澈的脸。边抓边骂道:“你这个贱人还敢来,看我不撕烂你的脸!”幸好丁群逸拦着,孙梨也眼疾手快的将玉澈拉开,才使得她免受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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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七 王年少之死 7() 
此时王家门口也聚集了许多的乡里乡亲,但大多只看热闹,并不上前拦阻或是规劝。好在王锦舟走了出来,大声的喝止道:“住手!”王家的家丁也出来几人才拉住了王夫人。

    王夫人喘着气,依旧怒意未消,只恶狠狠的盯着玉澈道:“若不是因为你,我儿子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下场。”

    王锦舟望了望丁群逸,又望了望诸人,却走到玉澈的面前道:“你来做什么?是来看我们的笑话的吗?”

    玉澈艰难的道:“我姑姑如今尚在囹圄,我又有什么闲情来看你们的笑话呢?”

    王锦舟道:“那你来到底是做什么的?”

    玉澈道:“我来是想恳求姑父,好歹你们是多年的夫妻,如今她受的罪也够了,所以请你高抬贵手,放她一马吧!”

    王锦舟阴着脸不说话,廖氏却大声冷笑道:“高抬贵手?放她一马?简直是痴人说梦。我恨不能吃她的肉,喝她的血。若要我饶她也不难,将我儿子的性命还来。”

    玉澈望着王锦舟,期望他的答复。但王锦舟冷冷的道:“夫人说的不错,杀人偿命乃天经地义之事。莫说是夫妻,就是亲生父母也不能轻容。”

    玉澈心痛道:“若说我姑姑该为王年少偿命,那又有谁为我的父母偿命呢?姑父,我一直以为您是一个明事理的人,怎么现在却是如此不近人情呢?恕我直言,这件事情从头到脚都是您儿子犯的错。不错,我姑姑是杀了人,可是我认为虽法不能容但情可恕。所以我恳求您稍微站在我的立场,我姑姑的立场上想一想,或许您就不会这么不近人情了。”

    王锦舟冷笑道:“我是不是一个明事理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一个正在经受丧子之痛的老人,你叫我站在你的立场上想一想,你怎么不站在我的立场上想呢?我知道年少不是一个好孩子,可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我平日对他不好,经常打他,不是因为我真不喜欢他,而是我盼着他成才。可如今他死了,我便什么也不想了。你走吧,什么也不要说了。杀人偿命,这是理所当然的。我知道这位丁相公有本事,有来头,但我如今就说清楚了,”他咬着牙道:“我就是倾家荡产,也定要拿贱人的命来偿我儿子的命。”

    玉澈咬了咬嘴唇,终于没能再说什么话。廖氏也冷笑道:“听清楚了没有?即使是倾家荡产,我也要你姑姑为我的儿子偿命。”她看着玉澈绝望的神态笑得极开心:“我说这位丁相公也真够倒霉的,这一表人才的,怎么娶了你这么个扫把星呢?克死了自己的父母不说,连带上我的儿子遭了央。”她望着丁群逸恶毒的笑道:“我劝你还是谨慎点儿,不要为了一时的好色去招惹房家的女人,房家所有的女人都是扫把星,克父克兄又克夫。”

    丁群逸也冷笑道:“夫人说的话我记下了,只是夫人知道劝我,怎么却不知道管好自己的丈夫呢?若您的丈夫不是贪图女色的话,也不会弄得人家家破人亡还咄咄相逼了。”他看着廖氏欲吃人的眼神依旧笑得轻松:“当然,更不会使令郎如此短命了。”

    玉澈想阻止丁群逸说下去,便轻唤道:“群逸!”

    丁群逸握了握她的手道:“你跟不讲理的人说那么多纯粹是浪费口舌,咱们还是回家吧!”

    玉澈见事无转寰,只好点了点头,四人又坐着马车回到了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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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九 王年少之死 8() 
玉澈望着丁伯蕴远去的背影轻轻道:“群逸,你是真的不管我姑姑了吗?”

    丁群逸皱着眉头道:“其实父亲说的也不无道理,若大张旗鼓起来,这事反而不好办。毕竟连姑姑自己都承认自己杀了人的。”

    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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