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瑜雯微微一笑,一本正经地说:“可我给你打了九十五分。念悦同学人既美貌,对枫哥情又独钟。这至少可以说明枫哥的优秀。”
念悦无言以对,只得朝她翻白眼。
叶之然解围道:“瑜雯你别任性,你带我们去看你的画作吧。”
说到画作,黄瑜雯的脸上散发出抑制不住的笑容,愉快地说道:“枫哥,我带你们去。”
叶之然此时却对黄瑜雯有些捉摸不透了,见她一会儿含泪欲滴,一会儿借势使力,一会儿语笑嫣然。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还真是那么回事。
张念悦虽有醋意,但被黄瑜雯激起了好斗之心。心里想,如果叶之然以后在官场发展,不知道要见识多少美女,利用黄瑜雯试一试他的本心也好。
她看一眼叶之然说:“木头,你愣住干吗?我们就上去看看嘛!”
这一下,叶之然对念悦也有些捉摸不定了。他诧异地看了看两大熟悉的美女,似乎都变得神秘起来。跟随她们上楼时不免心事重重。
进了画室,黄瑜雯矜持地说道:“枫哥,念悦,你们坐。我把近期的画作拿出来给你们看。”
念悦道:“干吗只拿近期的?把你以前的佳作都拿出来嘛。”
黄瑜雯笑道:“以前的画,枫哥都看过,这次我就藏拙了。”
张念悦的眼神立即在叶之然脸上停留,等待他的解释。
叶之然顾左右而言他:“念悦,黄瑜雯是朱画家的学生,书画造诣已经非常高,你不能等闲视之。”
趁黄瑜雯去取画,念悦生气地说道:“木头,没想到你这么不老实,瞒得我好深。”
叶之然尴尬地说:“念悦,不是你想的这样的。我和瑜雯真的只有兄妹之谊,没有男女之情。”
“她也这样想?”
这话问住了叶之然。
念悦撇撇嘴说:“只怕是情哥哥,情妹妹吧?”
黄瑜雯拿了画进来,听到这句,笑吟吟地说:“念悦果然是我的知己。”
念悦斜睨黄瑜雯一眼,道:“你就这样想让我把木头让给你?”说完对着黄瑜雯摇了摇头。
黄瑜雯正色道:“我才不要你让呢,公平竞争。”
念悦回头看看叶之然,说道:“木头,你是不是心里很得意?想着来个两美并收?”
虽然这提议非常诱人,叶之然还是连忙摇手:“我可没想过。”
两女相视一眼,同时对叶之然“呸”了一声,道:“想得美!这是不可能的。”
叶之然便苦着脸说:“都是你们两个在胡说八道,怎么怪到我头上了?我现在只爱念悦一人。”
这话的语病一下子被两人捉住了,张念悦道:“现在只爱我一人,以后可说不准。”
黄瑜雯说:“以后说不定会爱几个。”
叶之然诧异地看着张念悦,说:“念悦,你怎么和瑜雯结成同盟了?”
张念悦气呼呼地说:“木头,你不老实。将来不知道会变得怎么样。黄瑜雯,你要喜欢他就拿去,我不稀罕了!”
叶之然知道念悦真的生气了,忙过去拉着她的手说:“念悦,我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和黄瑜雯之间真的清清白白的。”
就在这时,楼梯下传来黄瑜雯母亲的声音:“瑜雯,妈妈回来了,你在楼上吗?”
黄瑜雯和叶之然的脸色就不正常起来。相对于父亲,黄瑜雯的母亲更明白女儿的心思。况且她对叶之然的感觉也不错。现在突然多出一个张念悦,不知道她心里会作何感想。
黄瑜雯没想好怎么应付母亲,一时没答话。她母亲就“蹬蹬蹬”地上楼来了。等进了画室,见到画室里有三个人正面面相觑。她惊异地问:“瑜雯,你有朋友在啊?”看着张念悦说:“这位同学长得真漂亮,是谁啊?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然后,又转脸对叶之然说:“小叶,你也来了?可有段时间没来看瑜雯了吧?今天是周日,你们都不要走了,在家吃饭。”
张念悦先前的气还没消,突然又看到黄瑜雯的母亲和叶之然这样熟悉,气上加气,心里面一时五味俱全。她忍不住俏脸一板,站起身说道:“木头你就留在这里吃饭吧,我先回去了。”说完,也不管其他人反应,出门就下楼梯。
叶之然歉意地向黄瑜雯的母亲一笑,忙追了上去。叫道:“念悦,你等等,我们一起走。”
黄瑜雯母亲顿时狐疑地看着两人的背影,问:“瑜雯,他们两个是怎么回事?”
这句话叶之然和张念悦两人都听见了。张念悦此时正在生气,就扭头说了一句:“他是他,我是我,什么事都没有。”
黄瑜雯母亲不相信,问女儿:“瑜雯,真的?”
黄瑜雯不满意母亲的参与,不回答她的话,只说了一句:“你别管,我送送他们。”快步下楼来。
张念悦一声不吭地换好鞋子,在黄瑜雯的目光中,只留下背影给她,夺门而去。叶之然回头向黄瑜雯使个脸色,用目光示意楼梯上她母亲正关注着他们。黄瑜雯微微点头,扬扬脸示意他快点追出去。她也担心张念悦受了刺激出走,如果发生了点什么事,叶之然就会恨她入骨了。
张念悦和叶之然两人便一前一后,快速出常委家属区。
等出了家属区,叶之然追上两步,和念悦并排而行,低声说道:“念悦,你停下脚步听我解释好不好?”
张念悦冷着脸说:“不听,你要解释,解释给爷爷去。”
叶之然这时候对黄瑜雯生出怨气来,说道:“都是黄瑜雯惹的祸,我以后不理她了,害我家念悦这么生气。”
念悦说道:“呸!我才不是你家的人呢,你和黄瑜雯才是一家人,哥哥妹妹叫的多亲热。”
叶之然嬉皮笑脸地说:“你是她的嫂子嘛!我不是给她介绍过了吗?”
张念悦道:“我可没福气做她的嫂子,她们家什么地位啊?堂堂的长江省常务副省长。我高攀得上吗?”
这是念悦第一次在他面前吃什么大的醋。叶之然陪着小心道:“我家念悦地位更高呢!爸爸是拿枪杆子的。开国领袖说过,枪杆子里出政权嘛!他要是生气了,忍不住对准我一扣扳机,我就玩完了。让副省长一边呆着去。”
要是以前,叶之然这么说话,念悦早笑出声来。但此刻听了他的俏皮话,半点反应也没有。嘟囔道:“你爱说笑,说给你的画家妹妹去,或者说给你的丈母娘去,没准她们都喜欢听。”
叶之然苦着脸说:“我的丈母娘在嘉南嘛,现在没法说给她听。”
念悦“哼”了一声,却不答他的话。回j大的路上,任凭叶之然花言巧语,念悦都冷颜冷面对待他。
等进了校园,正巧遇到一个人闲逛着的杨小丽。杨小丽见他俩一反常态的表情,八卦心起来了。上来问念悦:“张念悦,你们是不是闹别扭了?”
念悦说道:“杨小丽,你来得正好,我们回宿舍去?”
杨小丽惊讶地说:“啊!张念悦,你们真的闹意见?小心我把你的心上人拐走。”
念悦一听这话,回头对叶之然说道:“看看,又多了一个。你有福了。”
叶之然心里不免大骂杨小丽这个姓曹的多事。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他忙说道:“念悦,你听我解释啊。我明天一早要回常嘉的,你现在不听我解释,我要等一个星期才能当面和你解释呢。”
张念悦头也不回,说道:“你先向爷爷解释,看爷爷怎么说。”
就是不留给他解释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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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节 父亲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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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节
父亲的病
对叶之然来说,这是一次郁闷的返程。
以前每周最后一个晚上,他都和念悦在缠绵中吻别。这次,念悦却板着脸丢给他一个背影,和同学杨小丽结伴而走。
令叶之然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黄瑜雯这样一个文文静静的女孩,词锋怎么会突然间如此锋利,连念悦都败下阵来。是因为爱?即使这种爱是单向性的?
关于爱情,无论是古来圣贤,抑或是今世的痴男怨女,都以一往直前的勇气去追逐、去感受。即使明明知道爱情就像存在的美丽,会在岁月的交替中褪色。而每个人,却仍执着地走向花开的一瞬。
那是因为花开的一瞬实在是太美了,每个人都无法抗拒那动情时刻美妙的心灵感应。
因此,他不能责备念悦,甚至也不能责备黄瑜雯。她们只是在保卫自己心灵中那块柔软的领地。要怪只能怪自己没有第一时间告诉黄瑜雯,告诉她有张念悦的存在。
一路上,叶之然的脑海中反复出现张念悦和黄瑜雯两张秀美精致的脸庞,让他心烦意乱。
回到马石乡政fu,叶之然心情犹未平静。他随手打开办公桌旁的收录机,放上从叶老那里翻录来的磁带。那是叶老部队中一个文艺女兵在七十年代末朗诵的高尔基的散文《海燕》的录音磁带。据叶老介绍这个艺名叫做“雨音”的女兵是个报幕员,但嗓音优美,朗诵的诗词、散文都能准确地表达出美文的意境。叶老因为喜欢听,特地请她进录音棚录了两个作品,其中之一就是《海燕》。叶之然听到后也感觉很好,就在叶老家里翻录了一盘。
“在苍茫的大海上,狂风卷集着乌云。在乌云和大海之间,海燕象黑色的闪电,在高傲地飞翔。
一会儿翅膀碰着波浪,一会儿箭一般地直冲向乌云,它叫喊着,——就在这鸟儿勇敢的叫喊声里,乌云听出了欢乐。”
当雨音清澈、激昂的声音缓缓响起,叶之然的心境慢慢平静下来。优美的声音是一种艺术。在电视发明之前,人类的声音首先通过电波传递到远方。叶之然在j大学生会时也参加过朗诵比赛,对《海燕》更是耳听能熟。只是雨音的朗诵更具艺术,让他一听到她的声音时就能心平气和。
自然界嘈杂的声音能使人心烦意乱,而雨音这种优美抒情的声音却能让心进入空灵的状态。
听完这篇《海燕》的朗诵,叶之然已经静下心来。他拿起办公桌上的一堆文件逐一学习。国务院以及省、市二级政fu最近频发农村工作的指示性文件,要求各地方切实保障农民的基本生活问题。乡政fu是中国最基层的政fu组织,直接面临着广大的农民。叶之然就任乡长后,经常思考解决农村的劳动力富余问题。解决了劳动力富余问题,实际上也解决了大多数农民的经济来源。
在下午的每周一乡政fu办公例会上,叶之然首先讲了农村工作问题,并把自己建立农村小企业联合体的构思向大家通气。几位副乡长都对这个设想大加赞赏,提出自己的建议。叶之然逐条记录下他的副手们的意见,准备继续深化之后形成方案。会议结束前,叶之然问副乡长刘红:“刘长,后勤股负责人的人选考虑好了吗?”
刘红点头道:“叶长,这样的。上周你作了指示之后,我听取了部分职工的意见,结合工作中的具体表现,我觉得张红同志可以胜任这个工作的。”
这个后勤负责人岗位只管乡政fu大院内的设备维修、食堂等工作,虽然也是干部编制,但行政级别只是一个办事员。乡政fu办公会议就可以决定任免。
叶之然点头道:“很好,我同意。其他同志有没有意见?”
乡长和分管副乡长都同意了,其他人自然没有意见。
刘红问:“叶长,你看武望福安排到哪里妥当?”
“让他到服务中心工作吧,那边缺少办事人员。”叶之然只是要把他调出后勤股。安排到服务中心,也算照顾到了秦大明的面子。在这种敏感的人事调动上,他掌握着一定的尺度。
“度”是个很玄妙的东西,不到位或超过了都会适得其反。
晚上,叶之然因为没有想好怎么开口解释这事,在叶老家吃完晚饭,并没有主动提及念悦的事。从叶老家出来,晚风吹在脸上,凉凉的,让他冷静地思考一下他和黄瑜雯之间的关系问题。
黄瑜雯现在是搁在他和念悦之间的木板,他想要到念悦的身前,必须走过这块木板。
他自然是将黄瑜雯当做自己的妹妹看待,问题是,黄瑜雯根本不这么想。而且,即使黄瑜雯接受这个结果,她的父母也不会乐意。生活中,恋爱破裂后,几乎没有朋友。即使不成仇敌,也会成为路人。
和黄瑜雯成为仇敌,他当然不愿意,也很不智。即使成为路人,他也会感到非常遗憾。在他心里,黄瑜雯不仅才华横溢,而且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气质,让他忍不住想保护她,同时又希望得到她的鼓励。
从叶老家步行回宿舍,需要二十分钟。常嘉的县城正处于扩张之中,东林街、秀洲街、健康路、文化路等都在持续延长之中,道路两侧缓缓建起了新楼。叶之然穿过几条小路,一路上不断有人和他打招呼。自击毙“两李”之后,常嘉的百姓视他为身边的英雄。他的知名度超过了很多县级领导。
回到宿舍,屁股还没有坐热,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叶之然接起电话一听,却是妹妹叶之慧从金山打来的电话。
“哥,医生说爸爸需要开刀,你什么时间回来一次。”
父亲的胃里有块息肉,去年厂里体检的时候发现的。胃镜检查后得出结论是良性的息肉,全家就放松了警惕。前几天母亲打电话来,说父亲胃部不适,医生要求再做胃镜检查。
叶之然问:“之慧,怎么要做手术了?胃镜检查结果不好吗?”
“医生说息肉长得太快,有病变的可能,需要及早切除。”
父亲是家里的参天大树,虽然一贯严厉,但威信极高。叶之然兄妹三个都很敬重他。哥哥和妹妹成家之后,照道理,照顾双亲的责任大部分要落到叶之然身上。但他远在嘉南市常嘉县工作,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回家。反而一点也照顾不到。
“那我现在就赶回来,金山的医疗水平不高,最好到省医院去做手术。”
叶之慧就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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