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封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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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封疆-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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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均每月三十五元左右,每月发十五元钱,剩下的年底一次性发。”

    三十五元工资在乡办企业也不低,叶之然自己的工资也就一百多元,他又问:“都发了吗?”

    “去年年底的钱发了一半,钱不够。今年活少,平时只有六七十人上班,上班的十五元钱都发的。”胡厂长回答。

    “工人思想都稳定?”叶之然继续问。

    “有活来上班,没活就回家种田,种自留地,没啥的,乡办厂都这样。”胡厂长不以为然地说道。

    见胡伟忠淡漠的样子,叶之然有些不舒服,说道:“我和小马这次下来,不是简单地听听情况,这次中央四号文件明确要对乡镇企业调整、整顿,怎么整顿?就是政府不给钱了,企业搞不下去就关掉,你们要有思想准备。”

    听到准备关掉,厂里四人就有些急了。销售科长说道:“叶长,我们多想想办法,关掉的话,这么多人都没有工作,怕不稳当。”

    “我就是要你们想办法。”叶之然意味深长地说道:“光想还不够,要切实可行,还要行得通。你们四个都是厂领导,我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后再听你们的想法。”

    “好的,我们想想办法,也请乡政府多关心多支持纺织厂。”胡伟忠表态道。

    叶之然心想,四个人中,这个胡伟忠说话还算有点靠谱。说不定,逼一逼有效果。

    从纺织厂出来已是下午三点,七月酷暑,日头正毒。叶之然坐上桑塔纳车,只觉屁股底下像坐了一块滚烫的铁板,汗“吱吱”地往外冒。车厢内,汗水味夹杂着女人身上的化妆品味道,气氛就有些暧昧起来。叶之然转头看看马艳丽,她也是热得满脸通红,米格子衬衫被汗粘在身上,被汗水浸湿的部分可以看出里面胸罩的颜色,把熟女的身材凸现出来,叶之然就察觉下身有东西慢慢硬了起来,将衣裤支起一个小帐篷。

    “姓曹的!这天气折腾人。”他不觉爆了句大学里那句流行粗口。

    马艳丽对司机说:“老王,这车空调不给力啊,不如开窗吧。”

    司机回答:“估计空调药水不多了,这几天都要用车,等周六空一些去加。”说着开了窗。

    一股热风刮了进来,把车内的混合气味吹散开去,叶之然舒了口气,问:“马艳丽,说说看法,胡伟忠这人怎样?”

    “这个胡厂长看上去蛮熟悉厂里的情况的,也有些能力,照道理应该有威信,但我怎么觉得职工似乎并不卖他的帐,有些怪怪的感觉。”马艳丽说出心里的疑惑。

    叶之然点点头,他也在不经意间察觉到这点,说:“可能是厂里最近效益不好,职工对厂领导就有些想法。”

    “也许吧。”马艳丽同意。

    “这次中央又是发文,又是层层开会落实,调整、整顿乡镇企业的决心很大,我了解到各大银行都指示下面的各分行、支行,暂停对乡镇企业的贷款。我们乡也有关停并转的指标,不关停几家企业恐怕不好交差。”

    关停并转就是关闭、停业、合并、转产。

    “纺织厂是我们乡最大的集体企业之一,直接关停的话,怕乡党委一关也有阻力吧?”马艳丽轻声提醒。

    “你有什么好办法?”叶之然似乎有意考考她。

    “如果还想依靠原来的厂领导班子,就要给他们加点压力和动力。”马艳丽微笑地说。

    “继续说。”叶之然鼓励道。

    “我觉得吧,可以让他们来承包纺织厂的经营,超过承包指标的,超额部分全归承包者所有,有此激励,应该会有人出来尝试。”马艳丽兴奋地说。

    “不错,是个好的思路。”叶之然赞赏地说道:“你起草一个承包的协议出来,把承包者的权限、责任、义务等等写清楚,可操作性强些。至于承包的金额、是否需要抵押等等,在过会以后再添加进去。”停了停,又说:“小马,你很能干,真是我的好帮手。”

    “叶长,如果真的能帮到你,我会很开心的。”马艳丽望向他的眼睛里闪动着小星星,鼻尖微微翘起勾勒出动人的弧线。

第十七节 朱画家的宅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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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祝本书今日正式进入a签状态,加更一节)

    下了班,叶之然骑上车刚驶走出乡政府门口,就被章立人一把抓住自行车笼头,不禁骂道:“姓曹的,你抢劫啊。”

    章立人骂道:“抢你个大头鬼,叫你喝酒去。”

    叶之然就有些为难了,说:“今天算了吧,没和叶老打招呼,才叔准备了饭的,会挨骂。”

    章立人就笑了起来,说道:“臭小子,是担心大美女骂你吧,别拿叶老来说事,你是领导干部,不能重色轻友了,快去打个电话请假。”

    “······”叶之然犹豫地看着章立人。下午和马艳丽同车,无意间美丽熟女的气息触发了他某种反应,他就特别想和张念悦见面。虽然说他和念悦之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发展,但只要和她在一起,就能让他的绮念有种归宿感,即使呆呆地坐在一起,也能得到愉悦。

    “别发呆了,快去。”章立人催促道。

    “喝酒总有个理由吧?还有谁一起?”叶之然问道。

    “派出所的刘兵,还有朱画家。”刘兵是章立人的部下,关系比较铁的。

    “朱画家?”叶之然知道马石乡有个中年画家姓朱,非常出名,但长住省城。

    “这个路上和你说,先去打电话请假,否则美女生了气,你会记恨我。”章立人笑道。

    路上,章立人告诉叶之然,朱画家原本和刘兵是同村人,有点老亲关系。这些年朱画家在画坛声誉鹊起,有了名声,往他家里去的求画人就急剧增多。在省城,有身份的人又多,不能直接一推了事,他就有点厌烦。所以想在老家盖个大宅,想图清静的时候就躲到乡下来,搞搞创作。刘兵知道他和叶之然关系近,所以让他出面请大家一起吃个饭。

    叶之然想想,这倒不是难事,农村宅基地的审批是他分管的工作,朱画家又是常嘉县的名人,宅基地适当批得大些也无可厚非。

    到了“望山楼”二楼小包间,刘兵和朱画家已经在座。刘兵站起身向叶之然介绍道:“叶长,这是朱画家。”

    叶之然见朱画家宽阔的额头油亮发光,长头发齐齐地往后梳,颇有艺术家风度。他快步走到朱画家的身边,握住他的手轻轻摇晃:“朱画家,久仰大名,您是常嘉的名人,早就想认识一下。”

    朱画家见过不少官员,叶之然的级别不在他的眼里,但他向来为人谦和,很客气地说道:“小叶不错,年纪轻轻大有前途。”

    叶之然赫然一笑,说道:“不敢受您夸奖,朱画家,请坐吧。”说完,就在朱画家身边坐下。

    章立人是见过朱画家的,伸手和朱画家握了一下,客气了几句坐在叶之然和刘兵之间。

    趁刘兵点菜的时候,叶之然就对朱画家说:“朱画家,我上大学的时候就看过您的作品展,对您的山水画印象很深,我觉得您的山水把江南小桥流水、青山翠村的委婉和精致表现得非常完美,这种江南神韵不是一般人可以画出来的。”

    朱画家高兴地说:“小叶也学过国画?你能看出中国画以形写神的精髓,说明很有艺术修养啊。”

    “我只是比较喜欢国画,看得比较多,谈不上修养。不过,朱画家的作品都是大师级的,即使不学艺术的学生也能一眼看出与众不同来。”

    朱画家笑着摆摆手,说:“离大师还早,我也不过从小喜欢,画了几十年,早年又得国画吴大师的亲手指点。”

    叶之然知道朱画家的画这几年价格上涨势头很猛,一副五尺全开的山水已经卖到五万多,在国内在世画家中已是排名前十。等朱画家话头稍作停顿,把话题转到宅基地上。

    “朱画家,在来的路上,章所长已经把事情大致说了一下,您要翻造旧宅,没啥问题的。请问您是想在原宅基上拆了重建呢?还是要换个宅基造?”

    朱画家对章立人微微点头示意感谢,说道:“想在原宅基翻建,只是老宅基小了些,要扩大。”

    “您老宅旁边现在是什么情况?有人家的还是空地?”

    “左右各有一家邻居,都是四开间的老房子,和朱画家的一样。”刘兵接口说道。

    老房子尺寸小,四开间大约十二米宽。叶之然估算了一下,朱画家的老宅,加上左右邻居搬迁掉后,就有三十七八米的宽度,建一套宅子相当大了,只是超标就严重了,乡里审核批准后,还要报到县国土局特批。

    “左右邻居有意愿拆建房子吗?”叶之然问刘兵。

    “我都问过了,他们两家本来就想建房的,朱画家适当补贴了一些动迁的款子,现在都同意翻建到村里其他地方。”

    “那好。”叶之然点点头,回过头对朱画家说:“一定要和他们两家谈好,不能节外生枝。”

    朱画家说:“这个问题不大,左右邻居都是老亲,不会为难我的。”

    叶之然点头说:“那好,朱画家,我再说说程序。是这样的,等他们两家拆除后,你打个报告给村里,村里同意后报到我这,我再审批后报到县国土局。因为你的宅基超标太多,另外要打个用地申请,我建议您以建造画院的名义上报,这样容易批准。”

    “好的,小叶,那让你费心了。”朱画家见叶之然一点也不推诿,很是高兴。

    正事谈完,轻松起来,大家打开酒瓶,一一满上。朱画家没有太多的文人气,喝酒也很豪爽。

    叶之然想起一件事,问道:“章所,两李最近有消息?外面传的也太不靠谱了,一会说在上海出现,一会说逃到了新疆,到处都留下踪迹。”

    “这两个姓曹的!”章立人借用叶之然的口头禅骂了一声,“搞得全国公安系统不得安宁,省厅、市局、县局每周有专门的精神下来,要我们二十四小时待命,所里现在专门派了值班,一有风吹草动必须立即上报,宁愿报错也不能漏报。”

    朱画家说:“但愿早点抓捕到,还大家一个安宁的日子。”

    大家点头称是。

    酒酣饭足,四人愉快地告别。

    叶之然答应了张念悦饭后去看她,方向明确。夏夜月光皎洁,晚风中轻快的乐曲柔柔地传过来,让酒意微醺的他感觉欢乐无比。

    “木头,你喝了多少酒?”张念悦打开院子的小门,见叶之然憨态可掬地站在门外,自行车东倒西歪的靠在院子的墙边,不悦地嗔怪。

    “没醉呢,念悦。”叶之然呵呵地笑道,他看见张念悦穿一件白底细花的连衣裙,更衬托出她肤色的白皙,整个人在月光下当真是白衣胜雪,仙姿翩翩。叶之然望向她的目光不觉有些热切起来。

    “酒气冲天,臭死了,今天不让你进门。”念悦使起小性子。

    看着她轻怒薄嗔的面庞,叶之然感觉心里痒痒的如有上百只蚂蚁在爬,故意叫屈道:“那怎么行,你自己电话里说喝了酒也要来的。”

    “臭木头,今天本姑娘心情好,放你一马,进来吧。”张念悦见他有些发急,微笑了一下,让开了身体。

    叶之然把车推进小门,问:“叶老呢?休息了?”

    “爷爷休息了,我们就在前面的屋子坐一会,说说话。”张念悦道。

    进了前屋,张念悦搓了把毛巾递给他,说道:“擦擦吧,都是汗。”

    叶之然说声“谢谢”,接过来擦了把脸,嘴里不受控制地打了个酒嗝,惹来念悦一个白眼。

    叶之然向来是拿念悦的白眼当补药吃的,就笑了起来,把擦过脸的毛巾递给念悦。他的手指接触到她纤细手指的一刻,好像全身的神经细胞都集中到了指尖,感觉特别敏锐。

    “坐下吧,我们说会话。”念悦接过毛巾后说道。

    在念悦的体贴细致的关怀中,叶之然觉得有一种甜蜜的快意涌上心头,年轻的心在她的柔情里悄然地越陷越深。而在微醉的状态里,看着念悦走来走去搓毛巾,挂毛巾的动作,更觉得她每个动作都是美丽的化身。“念悦,今天我是和章立人、朱画家他们吃饭。”他如实报告道。

    “朱画家?我听说过他的名字,他有什么事要请你们吃饭?”张念悦不解地问。

    “朱画家住在省城,这些年名声大了许多,去求画的人也增加了许多,影响他创作,所以想回老家盖个大宅子,可以躲过来求清静,但宅基超标准很多。”

    “所以他就请你喝酒?木头,你有点小官僚了。”念悦有些不悦。

    “他是知名画家,如果以画院名义申请应该是可以的,他们这种画家都有很多学生的,在家教画也需要场地的。”叶之然解释道。

    “就这点事要谈到这么晚吗?”念悦仍不满他的解释。

    “我们喝酒啊,谈完事就随便聊聊,我听朱画家讲的画坛趣闻也非常有意思。”

    “噢,说一个给我听听。”念悦在他身边坐下,用她美丽的眼睛望着他的眼睛。

第十八节 画坛趣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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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之然真希望她那双明眸能一直这样看着他,他想了想,说:“他说了一个艺术收藏界的黑幕故事,挺有意义。是这样的······”

    是这样的:有个在国外创业成功后归国的富人,对艺术品略有研究,特别对国画情有独钟,他了解到艺术品在国际上升值潜力巨大,国内的收藏品市场也是方兴未艾,决心回国后买些真品收藏。

    一日,他来到省城一间著名的画廊,进门就看到一幅六开的山水画,作者是清朝一有名的画家,标价三十万元。富人自觉是有一定眼光的,但看不出什么问题。来了几次,这幅画都挂在墙上,也不肯跌价,他便问老板,这画是真迹还是赝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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