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一人一猫在那里上蹿下跳,陈晓默的嘴角不禁露出了笑容。
次日早上,巨岩峰的厨房内。
田光光将手背在身后,一本正经地站在厨房中。他的身后是陈晓默,像是在等着田光光发话一般。而小玉在陈晓默的脚下一趴,便昏昏睡去了。
“六师兄,你这么早叫我过来干嘛啊?”陈晓默打着哈欠问道。
田光光神秘兮兮地说道:“晓默啊,你和我学厨已有一年,今日,我就将我的拿手绝活传授于你!”
“拿手绝活?六师兄,我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啊?”陈晓默随田光光学艺一年,对于厨艺方面,两人平时自然是无话不谈。
“我要是每个人都告诉,那还叫拿手绝活吗?”田光光白了陈晓默一眼。
“哦,也对啊!”陈晓默恍然大悟,继而兴奋地问道:“六师兄,那个绝活是什么啊?”不知为何,在这一年多里,陈晓默忽然对做饭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刚才听到田光光要将拿手绝活传授给他,他的心中便激动万分。
见陈晓默如此兴奋,田光光继续卖关子道:“你真的想学吗?”
“嗯,嗯,想学!”陈晓默把头点得如小鸡啄米一般。
“学此绝技必要经历一番艰难困苦,你可愿意承受?”田光光又问道。
“当然愿意,一万个愿意!”陈晓默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好!”田光光将手一挥,竟祭起一把菜刀来,“晓默,你知道我以前是干什么的吗?”田光光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丝邪笑。
陈晓默茫然地摇了摇头,不知道田光光想说什么。
田光光的眼中突然放出凶光,面目变得十分狰狞,只见他低低地说道:“我以前的外号是‘杀人厨师’,我的拿手绝活儿便是人肉包子!”说着,田光光持刀逼近陈晓默,同时用舌头舔了舔嘴角。
“六,六师兄,你要干,干什么?”陈晓默惊恐地向后退去,双手做出了防卫状,却未注意脚下忽然一绊,居然摔了个四脚朝天。
田光光一边向前走着,一边低声问道:“你刚才不是还一万个愿意吗?”
陈晓默慢慢地向后挪动,嘴里求饶道:“六师兄,求求你不要杀我啊!”
而田光光却像是没听到一样,举着菜刀便扑向了陈晓默。陈晓默已无处可躲,只得用手抱住脑袋大叫起来。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田光光将菜刀收起,站在原地大笑不止。
陈晓默胆怯地看向田光光,怀疑他是不是疯了。
“哈哈,晓默,我刚才是逗你玩的,没想到你竟然吓成了这样!哈哈!”田光光说罢,便又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六师兄,你……”陈晓默发现自己受骗,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哎,晓默,别激动,你六师兄我今天确实要传你一套绝活,刚才只是和你开个玩笑罢了。”田光光解释道。
见陈晓默将信将疑,田光光用黑布将自己的眼睛蒙上,然后又从案板上拿起一把菜刀,并将一棵白菜抛入空中。只见那菜刀在田光光的手中如有灵性一般,上下腾挪,飞来旋转,快若疾风,急如闪电,片刻间便将一棵白菜切成了碎末。一旁的陈晓默则是看得眼花缭乱,惊诧不已。
田光光将黑布从自己的眼睛上摘下,自豪地说道:“这就是我的独门绝技——盲切!怎么样,想学吗?”
一年过去了,陈晓默始终在厨房里忙活,身体恢复了一些,厨艺也长进了不少,但那根红叶却早已被他遗弃在了床下。或许,他已经忘记了将红叶拿在手里的感觉;或许,他早已忘记了自己最初的梦想。
至于那凌云疾风咒的第一层,陈晓默在空余时间也会修习,但体内的真气时常涣散,吸入十分真气,到了第二天,便只剩下了一分。所以,陈晓默修习了一年,仍未掌握凌云疾风咒的第一层。
也许,陈晓默天生就不是修真的料吧!不然,一番努力何故付诸东流?在他的心里,可能早已经放弃修真了吧?
巨岩峰内,少了一个勤奋修炼的弟子,却多了一个技艺精湛的厨子和一只体型肥胖的黄猫。
无数个早晨,陈晓默都想拿出红叶,到后山去苦练一番。但是,心中的失落与自卑又让他将这种想法硬生生地排出了脑海。不管怎样练习都是无法超越白镰的,他的心中一直这样想着。
“晓默,你看见我昨天做好的桃花酥了吗?”田光光在厨房里翻箱倒柜地找着。
陈晓默摇头道:“没有啊!”
“我明明放在这个柜子里的……”这时,田光光注意到了卧在一旁的小玉,疑惑道:“哎,今天可真是破天荒了,这只肥猫早上什么也没吃,却没吵着要吃的。”
小玉好像听到有人在叫它一般,伸出两只前爪,在地上伸了一个懒腰,然后抬起头来,看了田光光一眼。而这一看可就看出了问题!
“你这只死猫,竟敢偷吃我的桃花酥,天理难容!”说罢,田光光便摆开架势,又要去抓小玉,不过这一年来他却从未抓住过小玉一次。
陈晓默急忙拦住田光光,问道:“六师兄,你怎么知道是小玉偷吃了桃花酥?”
“你看它嘴角有颗芝麻,那是做桃花酥专用的桃花芝麻!”田光光大声叫道。
见田光光又要去追小玉,陈晓默忙道:“六师兄,你还是别追了!”
“怎么,你想包庇它?”田光光气道。
陈晓默叹了一口气,道:“六师兄,我是在担心你啊,记得你上次为了抓小玉,把自己累了个半死,可最后还是……”
“别说啦,好汉不提当年勇,我今天一定要将它逮到!”田光光满怀信心地说道。
“算了,六师兄,我再给你做一份吧,保证和你做得一样好。”陈晓默一把拽住了田光光。
田光光冷哼道:“哪有这么简单!巨岩峰上已经没有桃花芝麻了,再买便要到最东边的桃花镇买了。师父平时最爱吃桃花酥了,本来想让师父高兴高兴,没想到却被这只死猫给偷吃了!唉!”
“那宣化城内没有吗?”陈晓默问道。
“我也不知道,可能有,但是不知道得找到什么时候!”田光光有些不高兴地说道。
“六师兄,这件事就交给我吧,我去宣化城里买上桃花芝麻,然后回来亲自给师父做桃花酥。”陈晓默说道,眼神中带着几分乞求之意。
“额,好吧,这件事就交给你了,记得早去早回啊!”田光光的眉头这才稍稍舒缓开来。因为他已经答应过林世通,最近会做桃花酥。要是哪天师父想吃,自己又拿不出来,他可又要挨师父的骂了。
陈晓默没有法宝,更不会御剑飞行,所以只能徒步下山,而这也是他这一年多来第一次下山。
天灵殿内。
“师父,晓默他也算是我巨岩峰的弟子,他这样每天只顾着做饭,却忽视了最重要的修行,只怕是对他今后的发展不利啊!若是日后被其他脉的弟子发现,恐怕会成为我脉的第二个耻辱。”刘大山为陈晓默求情道,他无非也是想让林世通多关注一下陈晓默。
“同样是耻辱,老七有的他却没有。”林世通长叹一声,默默地转过身去,似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他自己坚持不下来,谁也帮不了他!”
第十章 骗局()
记得刚上山时,他与白镰等二十三人一起爬上了这座雄伟的山峰,当时精血不足的陈晓默便累了个半死。如今再走这山路,倒是多了几分怀念,心情放松了,也就没有了当初的那份疲惫。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陈晓默才从巨岩峰上下来。只见陈晓默面色潮红,口中微喘,看来还是有些疲惫。他索性坐在台阶上休息了片刻,然后才向东都宣化赶去。
现在是初夏,小草吐绿,百花盛开,一派生机盎然之景象。陈晓默在赶路的同时,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路边,几个小孩正在追着蝴蝶奔跑,一阵嬉戏声由远处传来。看着他们,陈晓默仿佛回到了另一个世界,回到了小时候,和小伙伴们一起玩耍时那欢乐的场面。
走着,走着,突然,一条小河挡住了他的去路。陈晓默向远处张望了一番,终于发现了一座架在河面上的小桥。他微微一笑,然后向那小桥走去。
这时,河边的一个男孩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现在是夏天,小河中不乏有鱼儿出现,有时还能见到不少。但不知怎地,这条小河里的小鲤鱼经常被冲上岸来,少的时候有十来条,多的时候竟有一百多条。
这些小鲤鱼的体型都不大,当个宠物养着还行,要是吃的话,恐怕连塞牙缝儿都不够。若是无人再将他们扔回河里去,这些金光闪闪的小东西便一命呜呼了。
而陈晓默眼前的这个男孩,就正在将那些被冲到岸上的小鲤鱼一条一条地放回河里去。可是被冲到岸上的小鲤鱼太多,分布又比较零散,小男孩东奔西跑,显得有些吃力。
“小朋友,”陈晓默叫住了那个小男孩,问道:“这么多鱼,你能救得过来吗?”
小男孩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我一定会努力将它们全部放回河里去的!”
看小男孩累得满头大汗,陈晓默好奇地问道:“你这么拼命,不累吗?”
小男孩坚定地说道:“这小东西怪可怜的,我要是不救它们,恐怕就没有人救它们了。先生曾经告诉过我: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这番话是何等的熟悉!
还记得陈晓默在现代世界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他的作文比较差,每次总是跑题,陈晓默当时的语文老师赵海兰语重心长地对他说道:“晓默,你的作文每次总是跑题,以后每天写一篇作文交给我。”
陈晓默苦着脸道:“老师,我一看到作文题目就头大。”
“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你要记住这番话。”赵海兰缓缓说道:“晓默,你的作文水平差,就要多练习,虽然勤学苦练不一定会有所成就,但偷懒不练,你永远都是最后一名!”
这番话深深地刻在了陈晓默的心中,从那以后,陈晓默每天坚持写一篇文章交给赵海兰老师,再由赵海兰老师给他当面点评一番。虽然跑题还是家常便饭,但三个月之后,陈晓默的作文水平便有了明显的进步。
从小学五年级到小学六年级,这两年来,陈晓默每天写一篇文章的习惯从未间断过,也正是如此,最后陈晓默的作文成绩成为了全班第一名,不仅每次的作文成绩近乎满分,而且还有几篇作文在作文书上发表。
那番话,那件事,那个人,也许陈晓默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修炼基本功不正像当年写作文一样吗?一样的困难重重,一样的令人沮丧,但若是偷懒不练,半途而废,恐怕自己永远都是最后一名!
人活着应该有一个信念吧,至少现在,要为了一个信念而活,那就是打败白镰!
越过小河,再穿过一片树林,便到了宣化。
此时已是晌午,炎炎的夏日照向大地,像是要把人蒸熟了一般。
陈晓默在城中走了几步,便感到口干舌燥,于是便找了一个茶楼坐下来休息。
到底是东郡的首都,连茶楼都是爆满,陈晓默好不容易才在角落里找到一个位置坐下。
茶楼里熙熙攘攘,人声鼎沸,倒像是闹市一般。陈晓默叫了一壶龙井,便坐在座位上边喝茶边休息起来。
离陈晓默不远的地方坐着一个老头儿,正喝着一壶菊花茶。但见他身着朴素的农家衣服,猜想他并非住在城里,多半是进城赶集,或者是有其它的什么事情。
这时,有三个伙计打扮的男子坐在了老头儿的身旁。第一个男子光头圆脸,倒是显出几分憨厚;第二个男子身材矮小,估计是有些发育不健全;最后一个男子脸上长着一颗痣,看起来颇有几分滑稽。
光头男子从身后拿出三个骰盅,又拿出一个骰子,对身边的小个儿男子和脸上长痣的男子道:“兄弟,有兴趣玩个游戏吗?又好玩又能赢钱。”那两个男子想都没想,便答应了光头男子。
只见光头男子将骰盅并排放在放在桌子上,又将骰子放在其中一个骰盅里,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将三个骰盅互换位置。
陈晓默在一旁死死地盯着骰盅,刚开始他还知道骰子在哪个骰盅里,到了后来却是看花了眼,无法辨别骰子在哪里。
光头男子将骰盅互换了几十次后,终于停了下来,叫道:“来,兄弟们,每次十两,感觉骰子在哪个骰盅里,就将银子放在那哪个骰盅前。这个游戏只能两个玩,若是其中一个人猜对,桌子上的银子就全部归他;若是两个人同时猜对,两人平分桌子上的钱;若是两个人都没猜对,那桌子上的银子就都是我的了。”
小个儿男子和脸上长痣的男子听完后,便各自掏出十两银子放到自己所选中的骰盅前。
光头男子将骰盅一一揭开,只见小个儿男子所选的骰盅下有骰子。所以,小个儿男子不仅收回了自己的成本,就连桌子上另外十两银子也成为了他的囊中之物。
这下,小个儿男子兴奋地将十两银子收入怀中,而脸上长痣的男子却是不服气,口中大叫道:“再来,再来!”
很快,第二局又开始了,结果小个儿男子又赢了十两。脸上长痣的男子更是不服气,吵着要开第三局。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个骗局,专门骗外行人的银两。陈晓默以前也见到过类似的骗局,有人自信满满地加入了游戏,最后却输得血本无归,所以陈晓默是绝对不会参加这类游戏的。
而茶楼里的许多人也知道这是个骗局,因而对这几个人也是不理不睬,只有身穿农民服装的那老头儿不时将目光看向这里。
看到老头儿好奇地向这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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