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您方才让我与众师兄弟一起保护冷月师姐。当冷月师姐听说剑圣师兄被打得吐血之后,她面露悲伤之色,几经辗转,终于下定决心,要以自己的性命来换取全天下的安定,遂自杀而亡,”济宣说着,将一个盒子递给剑圣,并道:“我与师兄弟们拦不住师姐,只得遵从她的遗嘱,将她的首级斩下交给剑圣师兄!”
剑圣颤颤巍巍地接过盒子,慢慢地掀开盒盖,他多么希望这一切不是真的,但当揭开盖子的那一刻,他哭了。
里面是冷月的头颅,如假包换,还有一张纸条,是冷月的字迹,上面写着:“天山大会初相见,君情妾意天桥畔。天下之难皆我难,不负卿来赴黄泉。愿君珍重!冷月。”
“啊!”剑圣将纸条紧紧地攥在手里,仰天长啸,泪水从他的脸颊滑落,颗颗晶莹,滴在那凌霄剑之上。
那是伤心的泪水,那是绝望的泪水!
那一刻,他心若死灰!
那一刻,他肝肠寸断!
凌霄剑上忽然腾起强烈的光芒,白光激荡,照耀人间,更胜刚才数倍。这或许就是凌霄剑真正的力量吧!
剑圣放下盒子,将纸条放入自己的怀中。此时此刻,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中亦是空洞无比。他大喝一声,从地上拔出凌霄剑,腾起五色祥云飞入空中。
通天真人一直默默地站在他的身后,不过这一刻,他欣慰地笑了。冷月为了天下而牺牲自己,所以这一战,剑圣定会取胜。
果然,剑圣像变了人似的,道法大增,招招取对方之性命。血魔心中大惊,叫苦不迭,只能使出自己最后的绝招。
“独孤九剑第九式?独孤灭世!”血魔举剑刺天,那赤霄剑忽然变作一把冲天巨剑,足有万丈之高,似要捅破苍穹,摧毁大地。
通天真人惊恐万分,若是这一剑斩下,不仅天山一脉,就是方圆千里,恐怕都不会留一个活口。而此刻,他也只能将希望全部寄托在剑圣的身上。
剑圣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他眼中无光,像是一具失去了灵魂的躯壳。立剑于胸前,手虚空画圆,举剑刺于天,光芒涌如泉。剑圣做完了所有的动作,天山六峰之上忽然亮起了各色的光芒,齐汇于凌霄剑之上。凌霄剑上的光芒不断扩大,最后竟也有万丈之高,大有超过赤霄剑之势。
“凌霄剑气!”剑圣大喝一声,挥剑斩下,血魔亦毫不犹豫地挥出赤霄剑。那一瞬间,耀眼的光芒遮盖了世上的一切,强大的真气流湮没了世间万物。空中两人已不见了踪影,耳边只剩下呼呼的风声。
刹那间,众人仿佛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云飘远,风消散,雨坠落,心凄凉。
空中没有了剑芒,没有了杀戮,一切归于平静,仿如梦幻。
“封印术?五行封印!”剑圣一声清喝,如鬼魅般绕至血魔的身后,血魔此时已经筋疲力尽,无暇躲避。
相传以“化魔**”修炼而成的魔是不死之身,唯有魔自己主动放弃生命,其元神方可灭,神灭而身死。但历万劫而成魔的人又怎会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
剑圣深知这一点,所以便用五行封印之术将血魔永远地封印在了凌霄剑中。若将凌霄剑永久封印,不使旁人接触它,血魔将永世不得翻身。
血魔终于被封印了,但他的魔血却将凌霄剑的剑身完全染成了红色。
赤霄剑失去主人,如一颗流星般飞向南方,不知所踪。
剑圣在空中默诵法咒,然后猛挥一剑,凌霄剑上立刻爆发出强烈的光芒,只听得剑圣大喊一声:“散!”瞬间有十道光芒从凌霄剑中飞出,飞去了不同的方向。光芒散去,剑圣的手中只剩下一根再普通不过的天山刺,但刺身却被通体染成了红色。天山刺是每个天山派弟子的入门法宝,在没有炼成更强的法宝之前,每个天山派弟子只能使用天山刺。
待剑圣落回地面,通天真人上前一步,激动地叫了一声:“济终!”剑圣摆摆手道:“师父,为了分散血魔的力量,防止他重生,我已将凌霄剑摧毁,其上的十块碎片已分散到了十个不同的地方。”剑圣说着,举起手中的天山刺,大喝一声,大量真气流入天山刺,红色的天山刺在真气的荡涤下,逐渐恢复了原来的玄青色,但那刺身上的十个孔洞却是格外醒目。
“凌霄剑气乃凌霄剑最强之招式,我已在天山六峰上分别注入了不同的真气,即凌霄剑气,若他日天山有难,师父可以用您的五行诛魔剑唤出隐藏在天山六峰中的凌霄剑气,自当诛神灭魔,所向披靡。”剑圣缓缓说道,“但此法只可使用三次。”
“济终,你……”通天真人哽咽道。
“师父,在打开盒子的那一刻,我的心已经死了,心死情绝,对这红尘再无留恋,我马上就会去阴曹地府与冷月相会。”剑圣悲怆道,看来他去意已决。
通天真人急道:“济终,其实……”
突然间,陈晓默感觉自己的脑袋嗡得一声,胸口竟出不上气来。他急忙从床上坐起,猛喘两口气,气道:“哼,我今天一定要把这个梦做完。”说罢,他他用被子蒙住头,又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这已是最后一个画面,剑圣两眼通红,坠入了悬崖,一把匕首正不偏不倚地插在了他的胸口之上……
他流泪了,眼神中充满了怨恨与绝望。风儿轻轻吹过,天地仿佛静止了一般,他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嘴里不住地念着一个名字:“月儿……”
陈晓默“唰”地从床上坐起,心中大为不悦。待心情稍稍平复,他又慢慢躺下,却久久无法入睡……
陈晓默,现代世界一名普通的高三学生。方才的一切都只是他的一个梦,从他记事起,这个梦便一直伴随着他,他也不记得自己到底做了几遍相同的梦,但每次梦到一半,他都会从梦中惊醒,等到他再次入梦时,梦已近尾声。所以这许多年来,他的梦始终有一个片段是空白的,剑圣后来究竟遭遇了什么,他无从知晓。
第三章 今世的羁绊()
二零一五年四月一日,a省某重点高中。
“大家看这道数学题怎么做?”一个身材微微发福的年轻女教师指着黑板上的一道数学题说道。大家顿时陷入了冥思苦想之中。
五分钟过去了,见大家仍旧低头算着,女教师按捺不住,问道:“这道题是去年高考的压轴题,我不要求全会,只要是有一点思路就可以站起来说。”班里鸦雀无声,女教师微微皱眉,将台下的学生扫视了一遍,当看到其中的一个学生时,她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丝笑意。
“陈晓默,你来回答!”女教师道。
大家向那个叫作陈晓默的学生看去,只见他双手背后,身体前倾,笔已经放到了身前的桌子上,而他自己却看着桌上的纸发呆。
陈晓默慢慢地站起身来,表情略显紧张。这时,前排的一名女生回过头来,冲着陈晓默微微一笑。陈晓默先是一呆,然后迅速镇静下来。
“那个,这道题我是这样想的,不知道对不对。”然后,陈晓默用略带颤抖的声音将这道题完整的解题思路说了一遍。
女教师听完陈晓默的回答后微微点头,眼中带着几分赞许的眼神。而台下的学生们,有的恍然大悟,有的不屑一顾,有的满脸钦佩,有的却仍旧疑惑不解。
此时,清晨的阳光正照在陈晓默的身上,陈晓默浑身上下灿烂无比,宛如一位大神,正在接受上天的加冕。
女教师微笑着说:“嗯,说的很好,坐下吧!下次回答问题时记得积极一点。”
“是,老……”一个“师”还未出口,刚坐下的陈晓默便“啊”地一声蹦了起来,将众人吓了一跳。
那女教师也是一惊,随即问道:“陈晓默,你怎么了?”
“老师,有人在我凳子上放仙人球,扎我屁股。”陈晓默委屈地说道。然后,他从屁股下面拿上来一个如苹果般大小的仙人球。全班顿时哄堂大笑,而陈晓默却是一脸尴尬。
女教师皱了皱眉头,用目光扫视了一遍陈晓默周围的几个学生,最后将目光落到了陈晓默身后的一个学生身上,她没好气地说道:“吴怀诚,是不是你放的仙人球?”
那个叫作吴怀诚的学生正在偷笑,听到老师在叫他的名字,便立刻做出一个十分委屈地表情,说道:“老师,不是我啊,我刚才可是一直在认真听课。”
看着吴怀诚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女教师知道,他肯定是不会轻易承认的。女教师不是班主任,也不想为了审问吴怀诚而耽误自己的讲课时间,所以最后,她摇了摇头,略带怒意地说道:“今天虽然是愚人节,但是大家相互之间开玩笑也不要太过分。”说罢,她向陈晓默投去一个安慰的目光,让陈晓默坐下。然后,女教师便继续讲课。
下课铃声响起,女教师走出教室。陈晓默看了一眼吴怀诚,没有说什么,而是离开座位,径直去了厕所。
陈晓默刚走,吴怀诚就和旁边的一个男生哈哈大笑起来。笑罢,吴怀诚向那个男生伸出了大拇指,说道:“东子,你的计谋可真是高啊!”
那个叫做东子的人是一个身材矮胖的男生,头发微黄,脸上长着几颗麻子,此时脸上正带着几分谄媚之意,他笑着说道:“哈哈,这都是诚哥的熏陶啊!”
“还是你小子会说话。”吴怀诚嘿嘿一笑,“不过平时整一整陈晓默这小子,倒真是人生一大乐趣,而且这家伙不管怎么受欺负,也不还手,更不告老师。”
“就是就是。”东子连忙随声附和道。说完,两人又商量着下次怎样整陈晓默。
其实,陈晓默受欺负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只是他性格孤僻且憨厚老实,就没和家里人说,也没有去请班主任做主。
陈晓默所在的高中叫作龙凤中学,是a省的重点中学,许多有钱有势的家长都慕名把孩子送到这里来读书,当然有不少是走后门进来的。而陈晓默与他们不同,他的父母靠卖菜维持生计,虽然家里穷,但他却有一种不服输的性格,凭着自己的天赋与努力,以中考全省第一的成绩考到了这里。
他的个子中等偏高,长相一般,但却给人一种老实可靠的感觉。从前的陈晓默还是比较活泼的,喜欢交朋友,也喜欢和大家在一起说笑。但自从上了重点初中,他的周围便尽是有钱人家的子弟,而自己家里穷,所以给他带来了很大的压迫感,人变得越来越自卑,也渐渐地和大家疏远了。
平时陈晓默的朋友就很少,严格来说就只有一个,所以他就更加少言寡语,这倒是像极了他的名字。除了学习好,陈晓默便没有其它出众的地方。学习好在普通中学里或许是天大的优势,但在龙凤中学里却不是特别的明显,因为在这里,许多学生的父母已经为他们铺好了今后的道路,所以成绩并不是决定命运的唯一筹码。
因为自卑,因为朋友少,陈晓默逐渐成了许多富家子弟寻开心的对象,吴怀诚便是这许多人中的一个。
说起吴怀诚,那也算是一个大帅哥了,身材高大,英俊潇洒,一双眼睛迷人而有神,一头帅气的长发给人一种飘逸之感,真可谓是玉山倾倒,似要迷倒万千少女。
再看吴怀诚的家庭背景,更是令人咋舌。他的父亲吴平是市城管局的局长,母亲孙丽更是副市长的千金,吴怀诚从小便在钱与势的双重荫护下长大,娇生惯养,所以便养成了骄横放纵的性格。他的父亲也是从城管局的普通职员一步步升上来的,吴怀诚从小耳濡目染,逐渐变得奸诈狡猾,欺软怕硬。所以,家里穷又不爱说话的陈晓默便成了他最好的玩弄对象。
龙凤中学采取的是学生跑校制度,即学生回家住宿,这样既方便学校的管理,又符合许多富家子弟的心意。再说,像龙凤中学这样大的重点中学也不缺学生们的几个住宿费。而陈晓默今年已经读高三了,为了方便学习,他就像大多数学生一样,中午在学校吃完饭后,又立刻回到教室学习。
陈晓默草草吃完午饭,刚走出食堂,背后便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晓默,等等我!”
他回头看去,一张极美的面孔映入他的眼帘。两只大眼睛闪闪发光,灿烂如夜幕下的星辰;调皮的鼻梁略高,鼻尖翘起,惹人喜爱;一张樱桃小嘴正带着微微笑意,如百花齐放般令人心驰神往;标准的瓜子脸,白嫩的脸蛋中透着一点粉;乌黑的秀发靓丽夺目,虽然只是简单地绑了起来,但还是有一种古典的韵味;身高只比陈晓默矮半头,也算是女生中的佼佼者;身上穿着龙凤中学高三学生的统一校服,却也掩盖不住那曼妙的身材与动人心魄的美丽。
他竟然呆在原地,好半天才缓过神来,结结巴巴地问道:“雅菲,你中午没回家吗?”
这名被陈晓默叫作雅菲的女生,全名叫做张雅菲,和陈晓默是同班同学,也是陈晓默在班里唯一的朋友。
“看你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来!我最近什么时候回过家啊?”张雅菲咯咯笑道,这笑声仿若天籁之音,真可谓“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听得陈晓默又是一呆。
诚然,张雅菲自从上高三以来,中午基本上没有回过一次家,每天中午吃完饭便在班里认真学习,这也为她的成绩稳定在全校前五名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陈晓默用手一摸脑袋,嘿嘿一笑,道:“也是啊,怪不得你能考得这么好!”
张雅菲白了他一眼,道:“你还说呢,每次考试的全校第一还不都是你的吗!”
陈晓默有些不好意思,脸色也跟着红了三分,然后一笑,道:“下次的全校第一肯定是你的。”
她看着陈晓默微微一笑,接着说道:“走,晓默,陪我去操场转转。”说完,也不等陈晓默同意,拉着他就往操场去了。
两人在操场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谁也没有说一句话,彼此却感到十分的愉悦。在学校,只有和张雅菲走在一起时,陈晓默才会感到一丝放松。两人就这样走着,时间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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