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包一下就好了。”白依依摇摇头。
“来,我帮你包。”苏染画说着从衣摆处撕下一段布条。
“闪开,休得碰我家秀!”小柔毫不客气的道。
“怎么回事?”门口,响起一道冷冽的声音。西门昊站在那里,扫向屋内,目光落在了白依依渗着鲜血的胳膊上,瞳眸紧缩,身形一闪,便掠到了她的身边。
“王爷,都是这个歹毒的女人,是她害秀受伤的。”小柔率先告状,本来对苏染画就不爽,这下逮住了她的把柄岂能轻饶了她?总得替她家秀出一口恶气。秀心慈手软,她可不是吃素的,哼!
“怎么回事?”西门昊一边运功按着白依依的伤口,一边冷声问道。
“昊,别听小柔夸大其词,都是我不小心踩到了碎片,滑到了。”白依依道,“也怪我只顾着王妃的病情,都忘了找人收拾一下屋子,小柔也不懂事,不知道收拾一下。还好是我滑到了,若是王妃,怕是虚弱的身子会更受不了的。”
“秀,你总是为别人想。”小柔愤愤的道,“她才不会滑到,她的眼睛亮的很呢,否则也不会正好拽住你,本来只是一个趔趄,若不是她故意使坏,秀怎会那么巧的就摔倒了?”
苏染画无语了,明明是自己反应快想要拉住白依依,却成了想存心害她的人。她本不是个乐于出手助人的人,前世二十多年的记忆里就只有杀人,没有救人的概念。直到不知不觉的动了情,陷入情网,到头来也不过是被狠狠的算计了一把,丧了命。看来保持一颗冷绝的心才是重要的,情不可以动,人不可以救,依着自我,处变不惊,保持一个杀手的本质,才能让自己少受些伤害。
苏染画的眸光渐渐的变的冷漠,冷眼瞧着小柔对自己的指控,为自己一心想要改变杀手的习性,冒出救人的想法而感到悲哀。
“为什么不辩解?”西门昊如刺的眸光射向苏染画,一只手还紧紧的呵护着白依依的伤口,血从他的指间渗出,红了他的手。
“有用吗?在王爷心中不是已经有了答案?”苏染画冷笑着反问。
西门昊的眸光转向阴邃,她说的没错,不管事实是怎样的,白依依的受伤都与苏染画脱不了干系,如果白依依不是记挂着她,就不会去看她,更不会滑倒在这间屋子里。所以,苏染画就是令白依依受伤的罪魁祸首。
心中有了恼怒,有了偏见,也就有了不公。西门昊也不例外,他不会放弃任何可以发泄自己恨意的机会,对于苏染画,他只会无情的折磨。
“身为北王妃,如此歹毒,理应受罚。”西门昊冷冷的道,“即日起离开正院,搬到偏房居住,一切事务自理。”
“偏房,在哪里?”苏染画眉毛一挑,淡淡的问,唇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这应该相当于被打入冷宫了吧。
“小柔,带她去。”西门昊冷冷的扫了眼苏染画的淡然,不能不说此时的苏染画是特别的,不争不闹,平静的令人意外。只是在眸子深处忽闪着一抹倔强的傲然。她拥有的不是一般的个性,不同于西门昊见过的任何一个女子。
“是。”小柔十分欢喜的接受了这个命令,恨恨的瞟了眼苏染画,“王妃,请。”
苏染画头也不回的跟着小柔走出屋子,外面的阳光格外耀眼,第一次看清路上的花儿大多已经开败,只留下老绿的枝蔓,想必是时值秋日。
“王妃,我是不会让任何人欺负我家秀的,你最好老实些,否则就不是今日这么简单了。”小柔走在苏染画身边,低声的警告,一脸的愤恨。
“你还真是忠心护主啊,就像――”苏染画狡黠的一笑,没有说完。
“我护主怎么了?我家秀是天下最好的主子。”小柔虽然听明白了苏染画的话,但是不以为然。
“是吗?”苏染画秀眉微挑,浅笑道,“那你可得为你的这份心格外小心些,我可不是个肯吃亏的人。”
“凭你?”小柔轻蔑的笑道,“省省吧,若不是我家秀好心,你早就病死了,岂能这么容易见到今天的太阳?”
“是我命不该绝。”苏染画淡淡的道。
“我就知道你就是个白眼狼!”小柔忍不住的啐骂。
“专心带路吧。”苏染画停着步,冷冷的对落在身后的小柔道。
小柔冷哼了一声大步走到前面。
苏染画漠然注视着小柔气势汹汹的背影,她知道小柔不过是做了一回可有可无的炮灰,即使没有小柔的黑白颠倒,西门昊照样不会放过自己,所以她不会为自己白费口舌的做辩解,要怪也就只能怪白依依的那一跤摔的太巧了。
太巧了?
苏染画的脑光一闪,回想着刚才的情形,事情发生的自然而然,没有任何破绽。
苏染画想,是自己的心过于警惕了吗?还是白依依的演技堪比好莱坞的巨星?
苏染画摇了摇头,她不想再去思考这些小问题,眼下当务之急就是让这具身子赶快复原,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才是关键。
“诺,到了。”适时,小柔停下脚步,指着角落里的一间屋子道。
第十一章 立威()
苏染画循目望去,不觉冷笑。
这可真是个偏房,偏僻角落的一间房子,斑旧的门窗,一看就知道是多少年无人居住,或许根本就不是给人居住的地方。
只是屋子前那棵长的很粗壮的梧桐树上,正开满了紫花儿,看着很是养眼。
小柔将门打开,朝屋内看了看,像是故意的高声道,“里面还放着一些杂物,不过床空着,不碍事的。”
苏染画走进了屋子,不由的皱起眉。
屋子里很乱,挂着好几个大大的蜘蛛网,墙角堆放着一些杂物,一看就知道这里已经成了废弃的仓库,多年无人问津了,难得北王能想起这个地方。
床上倒是铺着被褥的,不过落了厚厚的一层土,根本无法让人去躺。
苏染画蓦地转身,走出了屋子,站在梧桐树下,大口的呼吸新鲜的空气,屋内充满粉尘的酶湿气味差点令她窒息。
“王妃,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地盘了。”小柔放肆的嘲笑道。
“啪!”
猝不及防,一个巴掌响亮的烙在小柔的脸上。
小柔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怔怔的望着苏染画,明显的没有料到她敢朝自己出手。
打狗还要看主人,她可是白秀的贴身丫鬟,就连北王府里的上上下下都对她礼让三分,这个毫不得宠的王妃竟敢朝自己出手!
“本王妃念着夜里你的照顾,否则就不止这区区一个耳光了。”苏染画盯着小柔,冷冷的道。
那突然散发出来的凌冽,让小柔不觉的想到了西门昊,二人竟然十分的相像,那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扑面而来。
“马上找几个人给本王妃把屋子收拾干净。”苏染画用咻冷的语气命道。
小柔明显的被苏染画的气势吓到了,杵在原地毫无反应。
“怎么?不乐意?”苏染画唇角一勾,看似在笑,却带着袭人的阴寒。
小柔一个哆嗦,反应了过来,但依旧是不甘的,“奴婢是伺候秀的,怎能使唤的动别人?这些都是林管家安排的。”
“是吗?”苏染画似乎并不怀疑小柔的话,轻轻一笑,“那你就去跟林管家说一声,本王妃要几个人手。”
“奴婢是伺候秀的――”小柔还想争辩。
“一个奴婢而已,本王妃使唤不动你了?”苏染画厉声打断小柔的话,不怒而威。
小柔一怔,闭住嘴巴不敢吱声,但也不愿听命,僵在了原地。
“不服气,是吗?”苏染画扬起唇,秀眉轻挑,“本王妃既然能坐到这个位子,就有自己的能耐,就是你们这些做奴婢的主子,受不受宠,那是本王妃与王爷夫妻之间的事,就算你家白秀也没有资格插手。你一个小小的奴婢给本王妃摆什么脸色?你能保证自己一辈子都能呆在北王府不出门吗?嗯?”
小柔一惊,脸上的不忿与气焰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惊慌与胆怯。
她怎么可能整天呆在北王府?苏染画可是宰相大人的女儿,即使在北王府碍于不得势的处境,不敢轻举妄动,可若是等她出了府,难保不会用相府的人对她下手,相府势力雄厚,整死一个丫鬟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就算事后有秀念着情分为自己讨要公道,可是小命都没了,要一个公道又有什么用?
“还不快去!本王妃还等着休息呢。”苏染画见小柔的神情彻底转变,知道自己的威逼与恐吓起了作用,也就不再多言,坐在梧桐树下的一块青石上,随手捡起一朵落花,悠闲的把玩着。
小柔咬了咬唇,扭头朝来时的方向奔去。一路上不断的懊恼,她只顾着替白依依出气了,却忽视了苏染画的来历,让自己步入了险境,眼下,她一定得找几个人给苏染画把屋子打扫干净,算是弥补自己的过失了。
在北王府里找几个帮忙的人还是很容易的,那些下人为了巴结白依依,都抢着跟着小柔做事。很快,小柔就集合了几个人朝苏染画的那间偏房而去。
“小柔姑娘,你家秀实在太心善了,还想着替这位失势的王妃收拾屋子。”
“白秀这就叫识大体,这样的人若是做了王妃,才是我们的福分。”
众人一边干活,一边评论白依依的好。她们想当然的把这件替苏染画打扫房间的差事归功给了白依依,也想当然的以为自己是在替白依依做事,一个个累着并带着谄媚的乐滋滋。
苏染画坐在梧桐树下,听着从屋内传出的声音,只是淡淡的一笑。
第十二章 倍感诧异()
西门昊替白依依包扎好了伤口,小柔还没回来。
林管家走进了书房,垂手站立在西门昊的面前。
白依依看了看林管家,很乖巧的站起身,朝屋外走去,随手关好了门。虽然对林管家的出现很好奇,但是她知道绝不能做出偷听的事,西门昊的耳力很好,若是被他发现,就不好了。
眼下,白依依好奇的是为何小柔一去不回?
想到那间偏房,白依依的唇角不由的微微勾起。对于那间废弃的屋子,她是知道的,她很想看到苏染画此时呆在那间屋子里的样子,这样的处境怕是连王府里一个最卑微的丫鬟都不如吧。
看来她这一跤摔的还很值。
白依依抬手瞧着被西门昊亲手包扎好的伤口,区区的一点小伤,不仅打击到了苏染画,还感受到西门昊对自己的那份关爱,真是两全其美的事。
还有小柔那丫头,还挺会做事,不枉自己对她好一回。其实,白依依根本就没想着靠小柔替她出头,让西门昊知道自己是在苏染画跟前摔倒划伤的就足够了。就凭西门昊此时对苏染画的恼恨,对自己的在意,他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如今,苏染画住到了如同冷宫一般的偏房,她的好日子才算开了个头。敢存心嫁进北王府,跟自己争坐北王妃的位子,就不要期待能有好的结果。
白依依想到此,不由的加快了去偏房的脚步。
可是,还没走到跟前,白依依就愣住了。
遥遥望去,梧桐树下悠闲的坐着一个人,明显就是旁若无事的苏染画,而那间屋子,门敞开着,有几个丫鬟不停的出出进进的忙碌着,其中正有自己的贴身丫鬟小柔。
白依依疑惑的走近屋子,这间废弃已久的凌乱肮脏的屋子已经收拾出了大概,一个个丫鬟都干的大汗淋漓。
“白秀。”丫鬟们看到了白依依,齐齐施礼。
就在白依依将疑问的神情投向小柔的时候,苏染画站起身,走到白依依面前,带着感激的笑容,“白秀,真是谢谢你了,若是没有你,我还不知怎么坐这间屋子呢!”
明明是充满感激的话,听在白依依耳中就像根刺,扎的耳鼓膜都疼。
白依依释然一笑,“有人收拾就好,我还真怕小柔不懂事什么都不管呢。”
“小柔也没什么恶意,不过是想替白秀打抱不平罢了,将我弄到了这里,还知道替我收拾一下。不仅对得起自己的主子,也对得起我这位不招待见的王妃了。”苏染画笑盈盈的望向小柔,那股凌厉一扫全无,也没有恼恨的怒意。
“王妃不要恼恨小柔就好,等有了机会,我会在王爷跟前说说好话,让你搬回正院的,说起来这件事的罪魁祸首都是我,那么的不小心连累了王妃。”白依依虽然不信小柔会平白无故的帮苏染画打扫房间,但将疑惑埋在了心底,很友好的握住苏染画的手,推心置腹的道。
一旁的丫鬟,见白依依来了,又对苏染画那么好,活儿干的更殷勤。
“白秀不要自责,这都是我的命,”苏染画说着,朝在一边机械的擦抹着窗棱的小柔招招手,“小柔,你家秀来了,你还是陪她吧。”
小柔来到白依依身边,低垂着头,不做声响。
“王妃,你刚小产,身子很虚,是不能在外面吹风的,等丫鬟们收拾好了,就赶紧进屋歇着去,可别给生出什么不妥来。”白依依瞧着苏染画依旧苍白的脸色,关切的道。
“我知道。”苏染画笑了笑。
“快晌午了,”白依依看了看天,“你一定很饿,我让小柔给你送来些吃的。”
“谢谢白秀了。”苏染画道,眉头微颦,似乎体力不支般,靠着那棵梧桐树,坐在了青石上。
白依依有些不忍的皱皱眉,没有再多说什么,带着小柔走了。
“王爷,小柔似乎有些怕王妃。”
不远处,高大的花丛后,隐着西门昊与林管家。
听了林管家的话,西门昊不动声色,只是眸光很深邃的投向梧桐树下的苏染画。
恰巧,一朵紫花儿飘落在苏染画的发上,苏染画抬手,将花儿轻轻的拿在掌中,嗅了嗅,很是醉人的模样。神态是那么的淡然,仿若不被尘世纷扰,干干净净,清新明媚。
西门昊是听了林管家的汇报后来到这里的。林管家说小柔带着几个丫鬟在给王妃收拾房间。
如果是白依依下的命令,也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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