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此事已经闹进了宫里,自然该有刑事房负责,”西门昊面无表情的道,“但是,在案子没有定论之前,北王妃只是疑犯,却在刑事房里受辱,这就有关儿臣的颜面,儿臣不得不出手。”
“颜面?你何时将颜面看的如此之重?”皇后瞟向苏染画,笑问,“若真抡面,本宫可倒要问问北王妃为何去了一遭刑事房,怎么换成了男人的衣衫?看那大小应该不是北王的。”
“儿臣来锦华苑正为了此事。”西门昊单手暗扣住苏染画的后腰,支撑住她那摇摇欲倒的身子,但是,却又加重了苏染画伤处的痛意。
白依依拢在袖中的十指不由的紧紧绞在一起,在她的眼中西门昊对苏染画竟然是亲密的,这绝对不应该,也绝对的不可以!
“哦?”皇后秀眉微挑。
“儿臣要带苏染画回府,请母后稍后让陈公公过去一趟。”西门昊并没有说明缘由,他要做的事向来不做过多的解释,哪怕是对皇后。
“昊儿,苏染画的案子已经在刑事房备案,纵然你的父皇器重你,但你要将苏染画带走,也总得有个合适的理由吧?你要知道苏染画面对的可是要被废弃的处罚。”
皇后不得不提醒西门昊,这可是废掉这个被宰相逼迫着迎娶的王妃的绝好机会,而且新婚第三天就被废了,也是对苏洛城绝佳的反击。他怎能放过?
“儿臣自然知道。”西门昊瞟了眼苏染画,微微一笑,“不过,就算要死她也已是北王府的人,若只是被废,她也还得留在北王府。这是她既定的命运,没有人可以改变。”
明明是平淡含笑的话语,可是听在苏染画耳中竟是直达心底的冰凉,不论是人是鬼,这个强霸的王爷都要将她桎梏在自己身边,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他是十分的恨自己的,他要报复。
“昊儿,你为何如此固执?”皇后凤目一凛,厉声道。
“就因为她是带着儿臣的孩子嫁进北王府的。”西门昊的唇畔微勾,带着些许笑意,搭在苏染画腰间的手暗中的紧了紧。
“听柳太医说,不是已经掉了吗?”皇后审视的目光落在苏染画的泄,即使真的还在,她也不会让她产下的。她不允许拥有敌人血脉的孩子成为自己的皇孙。
一丝冷笑在白依依的心底划过,抬眸,望向西门昊,只要有关到孩子,那么上演的就会是趁戏。
西门昊似乎无意间瞥到白依依,深邃的眸光穿进她的视线,带着警告的意味。
白依依轻轻的眨了下眼,算是给西门昊的回应,那个有关二十天的秘密,她是不会说的,当然二十天的出处也是最大的秘密,她更不会告诉西门昊,那可是令苏染画难以翻身的杀手锏。纵然西门昊对她有如何亲密的举动,那个二十天就像一条沟壑,是二人之间永远的隔阂。
苏染画是带着别人的种嫁进北王府的,这是西门昊独自要去面对的侮辱。
“是掉了。”西门昊的眸光瞬间阴沉,“她没保住的是儿臣的孩儿,儿臣怎能轻易的放过她!”
“咝――”苏染画暗咬着牙关,忍着腰间以下剧烈的疼痛,她明显的感觉到,西门昊在说话间,五指仿佛五枚钢针般扎着自己的身体,仿佛嵌进了骨头里。
她记得,西门昊突然之间不再承认那个孩子是他的,她记得当时西门昊眼中充斥着强烈的恨意。
对外,西门昊为了他,甚至为了整个皇家的颜面,承认孩子是他的。对内,他要狠狠的惩罚苏染画对他无耻的算计。
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不知与多少人苟合了多少次,才达到了目的,怀上了那个野种,拿来成了要挟他的把柄,成了逼迫皇上降旨的王牌!西门昊一想到这些,满腹的火气就在剧烈的燃烧,而他的脸上是如水一般的平静。
“母后,儿臣这就带她回府,还请母后帮着收拾刑事房的残局。儿臣自会对小柔之死给出一个说法,以堵众口。”西门昊说着,揽着苏染画的腰,转身离开锦华苑。
“昊儿!”皇后对自己的儿子很是无奈,自从他羽翼渐丰,有了自己的做事准则之后,就越来越不受自己的掌控。只要他去做的,就没人能阻挡的了。
“皇后姑姑,您且由着昊吧。我们都该相信昊。”白依依走到皇后身边,轻声道。
“依依啊,本宫是相信昊儿的,只是委屈你了。”皇后叹了口气,“本宫不管昊儿到底有什么打算,就想让苏染画趁此机会被废掉的。北王妃的位子本就是你的,本宫不许任何人染指,哪怕只是多呆几天,也不乐意。”
“姑姑,”白依依俏脸微红,微微笑道,“依依不在意王妃之位,只是把姑姑与昊当做最亲的人。瞧那王妃之位上的人,有多少是坐卧难安的,而亲人之间却是永远割不断的感情。只要永远守着这份亲情,依依就知足了。”
“这么说,你还要嫁给别人?”皇后笑道。
“才不呢!”依依猛的摇头,“依依是要永远陪在姑姑身边。不要嫁给别人。”
“那么,当老姑娘是不行的,本宫也对不起你的爷爷与爹爹。”皇后将白依依拢在身边,一脸的疼爱,“你还是乖乖的等着做昊儿的北王妃吧。”
第二十五章 强势对峙()
苏染画对路线的记忆是很强的,她确信西门昊带她去的并不是离宫的路,当然也不会是刑事房。现在她感到自己就像别人手中的蚂蚁,任由蹂躏,毫无反击,不知这样的日子何时才能结束。想她前世身为一名顶级杀手,除了被组织的老大控制之外,在荒岛经历了多年的磨炼,何时被人如此的践踏过?
权且就当是又回荒岛经历魔鬼训练吧。苏染画如此告诫自己。
春林苑三个字呈现在苏染画眼前,不待停顿,西门昊便带着她走进苑内。
这个宫苑不像皇后那里的奢华,很简洁,没有过多名贵花草,只有两株高大的梧桐树很是夺目,靠院墙处有一大片碧绿的菜地,显的这里更像是一座农家的院子,透着一股质朴宁静的气息。
“北王?”瑶妃正在园中拾捡着飘落下的梧桐花,刚听到宫女的禀报,便见西门昊带着一个女子站在面前,错愕的直起身。
“本王带着王妃来跟瑶妃娘娘请安。”西门昊面无表情的道。
“北王妃?”瑶妃这才仔细的去打量西门昊身旁的女子,这就是曾被儿子西门哲提过的苏染画?
瑶妃的眸光掠过她的衣衫,登时凝固了。她清楚的认得,苏染画身上的那件男装是她的儿子西门哲的!
哲儿!瑶妃暗叫。
北王妃的事自然也传到了她的春林苑,当时她只是看到西门哲听到之后的神情有些担忧,却万万没想到他会去见北王妃,更没想到北王妃竟会穿着他的衣衫。
瑶妃是个性格宁静的人,与人不争不抢,独守着一片天,她也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去搅宫廷里的浑水,只求能平平安安的活着。她知道北王妃与北王之间是存在问题的,可是她的儿子怎能去插上一手呢?这与他何干!
难道,多年前他们无意中见到的那一面已经在哲儿心中烙下了影子?
瑶妃越想越怕,宁静的脸色也渐渐发白。她将西门哲带在她的身边成长,严加看管着,为的就是不让他与宫中的琐事有任何瓜葛,因为她明白,即使是稍稍不经意的一件小事也可能酿成大祸。
可是终于,她的哲儿还是闯出了事来。
“看来瑶妃娘娘对本王的新王妃不陌生。”西门昊淡淡的道。
“是曾经听说过。”瑶妃点点头,她知道在西门昊面前是藏不住事的。
“是从四弟的口中听到的吧。”西门昊的语气虽然平淡,但隐含着咄咄逼人的凌厉。
“是的,那还是五年前了。”瑶妃轻轻的点点头,望向默不作声的苏染画,眼底除了惊骇就是深深的担忧。她知道西门昊带着苏染画来见她就一定与西门哲有关,而她这个做母亲的必须要替儿子说话,帮他拔去还未发芽的危机。
“当年哲儿跟随皇上出宫去万安寺进香祈福,无意中碰到了苏二秀,有过一面之缘,本来已经淡忘的事,听说她成了北王妃,才又想起,随口的说了一下而已。”瑶妃的声音淡雅,娓娓动听。
“只是随口说了一下?”西门昊如鹰般犀利的目光在苏染画身上扫过,唇角微勾,“你可知道四弟可是很念旧的,为了这个五年前见过的苏二秀不惜闯入刑事房,而且还要去北王府验尸呢!”
“北王,”瑶妃隐起满心的惊诧,急急的道,“哲儿年幼,行事莽撞,还请北王不要计较。他也是心存善意,不想错冤了北王妃,让北王蒙羞。”
“这么说,四弟比本王还要信任北王妃?真是难得。”西门昊淡笑道。
“王爷,”苏染画已经清楚了西门昊带她来春林苑的目的,纯粹是为了针对西门哲对自己的举动,说白了,也就是自己连累了那个善良的少年。想着那个少年带给自己的点点暖意,纵然苏染画再不相信世间的真情,也要替西门哲说句话了。
“爱妃,你有什么话要说吗?”西门昊转向苏染画,明明带着笑意,却让苏染画只能看到阴寒,一声爱妃,如枚芒刺扎进她的心窝。
“西王是怕王爷见了我,被那肮脏的衣物熏到,才提前替我换了衣衫,他只是个单纯的孩子,存着好奇心去探视一下新进门的嫂子,并无他意。”苏染画强忍着身上的痛意,镇定的道。
“你信自己的话吗?”西门昊反问,瞧着苏染画那张惨白的脸,冷笑,“他都已经十六岁,你还认为只是个孩童吗?还是你看低了本王的判断能力?”
“没有,这只是我对西王的印象。”苏染画嘴上说着,心里却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十来岁的年纪,在现代还是个学生,谈个恋爱也要被冠以早恋的评价,而古代,十六岁,正如西门哲自己所说,已经成人了。像苏染画这样十八岁才出嫁的女子,已经算是大龄青年了。而像西门昊,二十出头的年纪,则应该算是壮年时期了吧?
“四弟不怕你脏,给你换了衣衫,本王就怕了吗?别忘了你可是本王的人,本王必然要容忍你许多。你这样说岂不是在说四弟的好,小瞧了本王?嗯?我的爱妃。”西门昊俊冷的脸逼近苏染画,手搭在她的后腰,不动声色的又用了一道力。
苏染画的脸瞬间更加惨白,毫无血色。但是一双明亮的眸挑衅的望着西门昊,带着不屑与绝傲的冷笑。你是不怕,你只会更加的嫌弃,你的所作所为只能让人小瞧!
西门昊读懂了苏染画眸中嘲讽的意味,大掌在她的背后不断的用力。
凌冽的眸光阴沉的凝视着苏染画,西门昊就是要看看这张惨白的脸还能坚持多久,她那紧咬的牙关还能隐忍多久的剧痛!
苏染画依旧用绝傲的冷笑回击,迎视着西门昊,他可以击垮她的身体,但是击不破她那无比坚硬的心。
瑶妃在一旁看着二人针锋相对,意外又惊骇,她没有想到看似柔弱的苏染画竟然敢如此正面的与西门昊对峙,她的身上有股天然的极强的力度,甚至强过母仪天下的皇后与后台强硬侍宠傲娇的淑妃。这样的女人会时时将自己推向风口浪尖,她的哲儿是万万不能与这个女人有任何瓜葛的!
第二十六章 无力的小王爷()
“二皇兄!”
西门哲刚踏入春林苑,便看到这样的一幕。在外人看来西门昊正揽着苏染画的腰,虽然神情凌厉,但是举止暧昧。而西门哲看到的只有惊心,因为他知道苏染画受过杖责的身子伤势有多重!
“四弟回来的倒挺快。”西门昊微微斜眸,漫不经心的瞟了眼西门哲。而那狠扣着苏染画的手并无松开。
“哲儿!”瑶妃用低沉的声音唤道,圆瞪着的眸子里带着担忧与浅浅的恼怒。西门哲身上那件不知从哪个宫人身上取下的外衣与苏染画所穿的他的衣衫是那么的碍眼夺目,就像一点星火溅在了干枯的草原上,她必须尽早扑灭,以防燎原。
“二皇兄,你知不知道皇嫂的伤有多重!你竟还如此的用力对待她!”西门哲没有理会瑶妃,径直冲在了西门昊的面前,一向快乐无忧的少年发怒了,原本清澈的眸子里分明燃烧起火焰。
“四弟,你竟然生气了?”西门昊微眯起狭长的双眼,转向西门哲,“为了这个罪妃,你所谓的皇嫂?”
“哲儿!”瑶妃连忙拉住西门哲,想要将他拽走。他的举动从来没有如此大胆过,可是大胆也就担上了风险。
“母妃!”西门哲一把甩开瑶妃,“我不会看着北王妃受难不闻不问的,必须要跟二皇兄说个清楚!”
“这是北王府的家事,北王妃该怎样北王自有定夺,与你何干?你不要管了!”瑶妃怒道,她气自己的儿子多事,为了一个苏染画竟然将她多年的训导尽弃脑后,枉费她多年对他的细细呵护,都经不起这一次的招惹是非。
“瑶妃,看来四弟真的长大了,连你这个做母妃的话也开始不听了。”西门昊虽然是在对瑶妃讲话,但是那带着邪佞的微眯着的眸子却是望着西门哲。
蓦地,眸光一闪,西门昊手中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苏染画浑身忍不住的颤抖,强硬坚持站立的身子再也支撑不住,随着一声低低的呻吟,就要软软的倒下。
“染画!”西门哲心头一紧,就要去救人。
西门昊一个侧身,挡住了西门哲,随手一揪,将他的衣衫从苏染画的身上扯了下来,而苏染画则循着一道旋转的力度,晕眩的摔在了一边。
“四弟,刚才叫什么?”西门昊攥着那件青色衣衫,冷冷的问。
“是皇嫂。”西门哲也知道自己情急之下失态了,不得不改口说出那最难说出口的称谓,瞬间黯然的眸子看着倒在西门昊身后的人,带着难掩的紧张与关切。
“四弟,你要记着,她是个诡计多端的女子,你生性单纯,不要一时迷失了眼睛。”西门昊将衣衫塞给了西门哲,回头瞟了眼苏染画,“她的一切只有让本王来掌控,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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