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并没有马上安排其他人上台,江河空只得傻傻站在台上,眼巴巴地看着无阳会的几名粉红色衣衫女子,走上台帮那个受伤的女子捡起了双刀,搀扶着她下去休息。
江红绫脸色有了一丝笑意,自己儿子这一局赢了,而且还赢得有些光彩,其实他完全可以重伤那位红衣女子的,只是不知道他为何留了一手。
可是江河空自己有自己的打算,他这个擂主可是在没有人上台的情况下得来的,现在漂漂亮亮地把无阳会击败,还让大家看出他未曾出尽全力,这个擂主才做得踏实些。
“请问,贵会还有其他可以上台比武的人选么?”转眼之间,江河空马上恢复了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朝着无阳会那边喊道。
五十六章 春草渡亡魂()
“嗦!”
又一条粉红色的身影从无阳会这排座位上飞出来,落在江河空面前。
这位红衣女子连话都懒得说,直接举起右手就向江河空攻来。
众人看见她手里并没有兵器,不禁替她捏把汗。刚才那个手持双刀,使出万花问佛刀法的女子都落败了,你连把刀都没有还急着跳上台来?
他们在台下远远看不清楚,可是擂台上的江河空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现在的这位红衣女子,右手全无血色,整条臂泛着古铜般的颜色,绝不是血肉之躯。
江河空冷笑一声,斧头一挥,迎向女子的右手。铁臂又如何?我的星刃斧削铁如泥,我看你躲还是不躲?
红衣女子却镇定得很,攻势既不改,去势也不减。
“啷!”
星刃斧砍到了她右臂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听起来似乎金属的撞击声。
强大的撞击力把双方各震退了两步。
江河空心里暗暗吃惊,他惊的并不是这个女子的内力几乎和他一样深厚,而是他很清楚自己这把星刃斧,一般铜铁顽石,一斧下去就算没有砍成两截,至少也入物三分。
但这女子的手臂虽然看似用铁铜制成,但直接和星刃斧对抗后却连痕迹都没有留下,竟不知道是何种材料制成。
江河空正觉得诧异间,红衣女子已飞身挥出了第二招,古铜色的五指张开往他心窝掏来。他连忙后退,用星刃斧对准红衣女子的掌心劈去。
这一劈,江河空动用了十成的真气,他要看看红衣女子的铁铜手臂还能不能抗得住自己的星刃斧。
又是一声巨响,“啷!”这次的响声更大,看来双方都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对抗这致命一击。
只见台上火花四溅,烟雾滚滚,飞溅起的火花弥漫着整个擂台,把江河空和那个红衣女子都遮住了,台下的人探首张望,却看不见两人,也不知道谁赢谁输。
江红绫更是紧张,忍不住站立了起来。
台上的烟雾终于缓缓散去,慢慢现出了一个人的身影,是红衣女子那阿娜高挑,凹凸有致的身影。
待烟雾散尽,众人这才发现江河空躺在地上,一张脸痛苦地扭曲着,大汗淋漓,他用手颤抖着指着红衣女子,道:“你……你你……”话未说完头扎在地上,已昏迷过去。
江红绫赶紧跃到擂台上,扶起江河空的身子,只见他的乖儿子脸色呈现了一片暗青色,显然是中了毒了。
他四处查看,终于在江河空的心窝处发现插着三跟小小的铜针,铜针四周的肉也已然变成了乌黑色。
江红绫愤怒地回头,那只独眼恶狠狠地盯着红衣女子,咬牙切齿道:“贱婢!你居然在擂台上使用暗器?还喂了毒?”
红衣女子冷笑道:“江堂主此话怎讲?如果我没有记错,此次擂台比武,可没有规定不能用暗器和下毒吧?”
她转过头看着万山归,问道:“万先生,您是此次擂台比武的主持方和仲裁者,不知我说的对不对?”
万山归正在台下看着这一幕,他万万没想到江河空居然这么快就被放倒了,那女子突然这么一问自己,不由怔了一怔,道:“这个……确实没有说不能使用暗器,也……没有说……不能用毒。”
他这可是说实话啊,从擂台比武第一天开始,上台的人什么样的都有,有拿刀舞剑的,也有空手套白狼的,甚至连锄头都出现了,暗器也是武器的一种,反正比赛的规则就是两人比武,赢的继续,输的走人,管你用什么武器。
江红绫听到万山归这么说,一张老脸一片红一片白的,怒道:“贱婢!你下的什么毒?”
红衣女子冷笑道:“这个你放心,他绝对死不了!”
听她这么一说,江红绫心里那块石头放下了,赶紧抱着儿子,恶狠狠地道:“若我空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灭了你们无阳会!”
他正准备跳下台,那女子却又笑着道:“他虽然死不了,只怕这辈子都得躺在病床上,四肢瘫痪动弹不得,恐怕比死好不了多少,哈哈哈!”
江红绫听到此言,只觉得独眼一黑,头脑嗡嗡响,差点晕倒,他失声道:“你……暗器上到底是……什么毒?”
“哈哈哈!”红衣女子忍不住扬声大笑,语气里充满着得意:“我暗器上带着的是阴狱渡魂草!”
孤鬼沉阴狱,春草渡亡魂!
阴狱渡魂草!
在场的,听到这个名字的人,脸上的表情就像吃了粪粪一样痛苦。
江红绫当场就呆了,那只独眼竟流露出一股绝望、悲哀的神色。
可是燕无平和祝小丹偏偏就没听说过,燕无平回头望着木彩蝶,刚想开口,祝小丹已抢着问了:“木姐姐,她说的这个啥魂草的,是什么玩意?”
木彩蝶的脸上似乎也有些惊呆,还带着一点点的怨恨,道:“我觉得发明阴狱渡魂草这个毒药的人,应该五马分尸!不!应该千刀万剐!”
“这天下怎么会有如此狠毒的毒药!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发明出来的!”
“中了阴狱渡魂草,根本就无药可救!”
无药可救?祝小丹眼都直了,这毒药果然狠毒。
木彩蝶对发明这个毒药的人恨之入骨:“近一千年来,天下最毒的毒药就是这个阴狱渡魂草,它是万毒之首!”
“中了此毒,全身经脉被封断,终生瘫痪,但是神智正常。你想一下,一个人脑子正常,可是天天只能躺在床上,无法动弹,甚至无法开口说话,这是多么痛苦的事情!”
“这么痛苦的事,中毒的人一定是生不如死,可是就算想死,连自尽的力气都没有。”
听木彩蝶这么一解释,祝小丹也恶狠狠,咬牙切齿地道:“果然该死,发明这个毒药的人!”
她又忍不住再问了:“木姐姐,难道这个阴狱渡魂草,真的无药可解?”
木彩蝶沉吟了一会才道:“这个……解药,据我所知天底下没有任何东西能解此毒,但是……”
她脸色有些古怪,声音越说越低。
“但是什么啊?”祝小丹急了,赶紧把脸凑近木彩蝶。
就连燕无平也好奇地把头凑了过来,道:“但是什么,你说啊!”
五十七章 秋月荡红绫()
木彩蝶一脸的神秘,低声道:“绝灵散应该可以解此毒。”
绝灵散!燕无平和祝小丹立刻想起来了,少阳山秘室里的那两瓶药丸子,其中一瓶就是绝灵散。
原来如此!
台上的江红绫已接近疯狂了,把他儿子搁在一边,让红绫堂的人抱了下去。
他当然知道阴狱渡魂草的毒性,也知道这个天底下没有药能解此毒。一想到自己的儿子以后的日子都是如孤鬼游魂一样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终生痛苦,就无法维持冷静。
他已经抽出了那条缠在手上、已经被鲜血染成红色的白绫带,不,应该是红绫带,对着红衣女子发起了疯狂的进攻。
“呜!呜!”红绫带舞动之时,如狂风骤起,擂台下的众人都情不自禁地缩了一下脖子。
好大的风啊!
那条长二丈二尺的红绫带,如一条血红色的大蛇,游向了擂台上方,把红衣女子团团困住。
红衣女子也是一阵慌乱,她当然知道江红绫是什么人物,更知道他的成名武器的威力。
她刚才上台的时候,会主曾叮嘱过她,无论如何要把江河空给算计了,还要用言语把江红绫激怒,逼他出手,只有这样,红绫堂才会失去一个重要的左膀右臂,而江红绫也一定会方寸大乱,这样对无阳会的下一局比武大大有利。
所以她在江河空一斧砍向她掌心的时候,触动了里面的机关,发射了毒针。
但是这样的话,江红绫就必定会迁怒于她,置她于死地。这个后果会主并没有和她说,可是她自己心里也清楚,自己这一次上了擂台,就算赢了江河空,只怕还是要死在江红绫的红绫带下,毕竟江红绫的武功比她高得多。
红衣女子心里暗叹一声,抬头一看,漫天的红绫布在飘,其中一段已经开始从天而降,像蛇信一样掠向她的脖子。
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的脖子被这条红绫带割了下来,更何况江红绫现在百般悲怒,使了十足十的功力。
她来不及细想,右手运气,准备拼死一搏,正当她的那只铜臂准备接触到红绫带的时候,突然看见蛇信一样的红绫带消失了。
甚至连整个擂台上方的红色绫带,全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她还听到“铛!”一声。
这么清脆的响声,台下的众人也都听见了。而且他们都看见,从无阳会那边座位上,飞出了一道金光,射向了红绫带。
那道金光射得很快很急,只有武功很好的人,才看得出那道金光的形状。
那是一个如初一的夜晚,空中那道弯月般的形状。
这道弯月形状的金光,在半途就化成了无数个小弯月,飞向红绫带,红绫带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空中立刻弥漫着一股烧焦的气味,难道是红绫带被这些小弯月击中,焚烧成灰烬?
“荡月弓!玛呀!这是荡月弓!”有人激动得哭着叫了出来。
太激动了,这可是六大神器中的荡月弓啊,很多人祖祖代代都听说过,却一辈子从来没有见过的神级兵器。
擂台上的红衣女子和江红绫都呆住,双方都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整个擂台上下,一片混乱,有人激动叫嚷着,也有人傻傻想着什么,更有人满脸幸福地微笑着,望着天空中那片金月消失去的方向。
但是!
最激动和最震惊的,还是燕无平!
他怎么都想不到荡月弓会出现在这里!
荡月弓是他的拜把子兄弟、三阳教的副教主轩辕烈的师传兵器!
他和轩辕烈一起在招摇山中的时候,荡月弓从来没有离开过轩辕烈的身边!
就连有次到夺命谷后的温泉里一起泡温澡,轩辕烈衣服都脱光了,可是背上还是背着这把荡月弓!
据说他连睡觉都把荡月弓绑在胸前。
现在,这把二弟的荡月弓,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燕无平马上就找到了手握荡月弓的人。
正是无阳会的会主!那位无阳会如众星棒月般、气派大得离谱的白衣女子。
她手里正握着那张六尺四寸的长弓,弓身雾纹萦绕。绝对错不了,燕无平不用再看第二眼,就知道那是轩辕烈的荡月弓。
燕无平只觉得双脚有些站不住了,千万个念头从他脑海里一闪而过。
莫非轩辕烈出事了?
还是夺命谷里发生什么事?
三阳教被太坤门袭击?
不,三阳教被无阳会袭击?
招摇山里这里还很远,就算是出事,也应该是好多天前的事情了。
我要替二弟报仇!
燕无平马上萌生出这个念头,无论如何,这把荡月弓既然落在无阳会手里,那无阳会就撇不清这层嫌疑。
莫说荡月弓是一个神器,就算是普通的东西,只要是自己结拜兄弟的东西,都绝不能落在旁人手里。
他几乎马上就想冲过去揪着白衣女子的衣领问清楚,可是白衣女子已经掠身而起飞到了擂台上。
江红绫已失去武器,看到她握着荡月弓跳上台,不由心生畏惧,仓促后退了两步,但想起儿子中毒,依然怒火攻心:“你故意要破坏擂台规矩是吗?我正和别人比武,你却突然暗算我?万山归!这笔帐怎么算你来说说!”
万山归自然看到刚才的情形,但他心里却嘀咕着:尼玛的江红绫这个老狐狸,这场比武本来就是做做样子,搞搞形式,最后还不是你们两家看谁的拳头硬?你自己害怕荡月弓,难道我不怕了?这个时候搬我出来有卵用?
他干咳了两声,正想发话,那白衣女子却抢先道:“刚才那一局,我方认输了。”她说罢一挥手,让那红衣女子下台。
白衣女子又接着道:“江堂主,我方认输败了一局,然后你当擂主,现在我上台挑战你,有何不可?”
江红绫怒道:“刚才那贱婢什么时候认输了,你背后偷袭,分明就是以多欺少!”
他又盯着万山归,道:“万老先生,您说若擂台上双方比武,却有人在台下偷袭,是不是属于违规,等于放弃比武资格?”
五十八章 重会天涯远()
万山归心里苦笑连天,但脸色却依然镇定自如,他看了看白衣女子,只见她那粉红色面具下的双眼如寒冷的刀锋一样刮来,不由心里打了个哆嗦。
眼看红绫堂大势已去,无阳会有荡月弓在手,一个不高兴弯弓一射,这擂台里的人只怕都要死翘翘的。
万山归沉吟了片刻,道:“咳咳,江堂主,方才你与那位姑娘比武之时,胜负未定,谁输谁赢犹未可知。这位会主突然射出一箭,也只是中止你们双方的比武,如若这一箭射向江堂主,才算是背后偷袭。更何况中止了上一局比武,对江堂主也有好处,至少避免一场恶战,保存了体力,不知道江堂主是否也这样认为?”他这番话是冲着江红绫说的。
江红绫听到心中一惊,万一刚才白衣女子的荡月弓真的朝着自己射的话,恐怕自己未必能抵挡得了这一箭。他的脸色缓和了一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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