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那两个乾灵宗的修士，他的长辈十有八九就是杀你父亲，以及赵青云的凶手。”顾寒站在窗边，遥遥望着乾灵宗方向。语气显得极为平静：“在酒楼因房间问题，想对我拔剑的那个青年，你应该还有印象。他手上的戒指，与当初截杀你父亲的神秘人所戴的一模一样。”
他转过身，目光落在她身上：“能熟知你父亲的行程，方位。并且知道你父亲一行人的实力。外人想做到这些，很难的。现在又出了一个线索。你说，巧合的概率有多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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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062：隐藏真相，天大人情（）
“所以啊，乾灵宗的日子会出乎你想象的难过。虽然有你母亲庇护，但也仅仅只能防备明面上的手段罢了。暗地里……呵呵。”
“哥哥，有哥哥在，燕儿就不怕。”突然，一直垂着脑袋的小丫头忽然抬起头，眼中满是殷切的期盼，和丝丝令人心生悸动的无助。
到底是个小丫头啊……
“天下间，没有不散的宴席。”
顾寒上前摸了摸她的脑袋，温言说道：“哥哥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办。”
咚咚……
房门被敲响，钱观带着一位身着海蓝叠云裙，身姿修长，婀娜有致的美貌女子走了进来。
冷！
这是她给顾寒的第一感觉，抬眸与其对视。仅一瞬他就移开了目光，就方才刹那的对视，他就有种灵魂都被冻僵的感觉。——这个人，比钱观强，强上太多。
“燕儿~”
却见那女子目光在掠过顾寒之后，迅速锁在丫头脸上，冷漠的面具徒然解冻，泛起一丝令人心脏骤停的柔情。红唇轻启，声若林间山泉，清脆中带着丝丝凉意。却似筝琴拨弦，不禁让顾寒沉迷了进去。
“呼……”
虽然转瞬顾寒便清醒过来，但他看向女子的目光，却带着浓浓的警惕和忌惮。不知何时，右手已经轻轻按在了刀柄之上。掌心与金属接触，传来一阵滑腻的感觉。冷汗已经不知不觉的渗出。
顾寒踌躇着，心想要不要将凶手的信息说出来。但话刚到喉咙，他便强行按捺下去这个念头。换上一副笑容。
一切……都是因为，他看到了跟在女子后面进来的那个男人。黑袍，大氅，生的一副丹凤眼的阴柔男人。他的手上，带着一枚与之前那名乾灵宗弟子别无二致的戒指。
这一幕，终于让顾寒心中某些疑惑解开。
原来如此……
他心里呢喃着，嘴上却道：“阁下可是落霞真人？”
“是。你就是带燕儿回来的人？”女子从情绪中回过神，清冷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顾寒。“夫……，燕儿的父亲呢？”
“死了，都死了。”顾寒嘴角微微一扯：“当初，他们遭遇了神秘人截杀。对方不但知道他们的行踪方位，连具体实力都一清二楚。有心算无心之下，自然逃不过死劫。唯有赵青云身受重伤，带着燕儿隐姓埋名苟活了下来。直到前段时间，他终于支持不住，便将燕儿托付给了我。带着赵青云的嘱托我才来乾灵宗这里，幸不辱命。”
“神秘人？”落霞真人凤目微微瞪大，心神摇曳之下，一股若九天冰河般滔天寒意凛然散发。仅不过数息，房间内边结起了一层冰霜。寒意沛然入体，让顾寒不禁表情一变，不自觉的搬运体内的气血与其抗衡。
“好了。”就在此时，只见一直没有说话的男人突然抬起手，按在落霞真人的肩膀上。
“呼……”
落霞回过神，看到顾寒难看的脸色，不禁抱以歉意的笑了笑：“阁下替我寻回女儿，带来了亡夫的消息。落霞感激不尽。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请接下……”
说着，一个储物袋便从她袖中飞出，轻盈的落在顾寒手上。
“既如此，那就却之不恭了。燕儿，这便是你的母亲，把竹刻和那枚玉佩拿出来吧。”顾寒叹了口气，收起储物袋，弯腰拍了拍燕儿的肩膀，手指微微一动，悄然在其背后划出了一个字。随后便果断的和钱观出了房间。
“有趣，太有趣了。”钱观下楼，与顾寒来到另一个房间。刚关上门，便发出一阵笑声：“顾公子，原来如此，你来此地，却是为了这件事。”
“看出来了？”顾寒倒了杯茶水一饮而尽，脸上浮现出难以捉摸的古怪笑容。他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但燕儿显然不能。否则他也不会再临离开之时，特意在其背上写了个‘忍’字。
或许，在落霞二人眼中。燕儿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但这段路程中常与之相处的钱观却明白，燕儿绝对不是那种普通的小屁孩。
所以，落霞二人看来是惊讶，茫然的眼神表情。落在钱观眼中，却有着不同寻常的意味。人老成精的他，自然顺着燕儿的目光落点，找到了根源。再加上他也知道落霞真人的一些事情。自然而然，某种猜测便随之浮现。
而让他确定这个猜测的，便是现在顾寒的反应。
“当然~~”
钱观满脸笑意，坐在顾寒对面：“几年前，月风真人带一脉弟子外出游离，却在不久之后被乾灵宗的人发现灵火熄灭。然而连尸体都找不到，只能认为他们陨落在某个秘境或者强者手中。心死如灰的落霞真人，在那时的情况下，被她现在的夫君，也就是清月真人趁虚而入，占了心房。没多久就沦陷在对方手中，与其结为道侣。”
“然而，谁又能想到，这一切都是清月真人的算计。弄死月风真人，娶了乾灵宗宗主之女，落霞真人，嘿……不错，这算计真是天衣无缝。然而完美的计划，却唯独漏掉了一个可能。有人丹田碎裂，灵脉废除却偏偏没死，甚至还带着尚在襁褓中的遗孤苟延残喘的活了下来。”
“真是好奇，当年赵青云带着丫头，是怎么在清月的追杀下活下来的呢？以他的秉性，不可能会留下活口的。”
“或许是赵青云跳崖了，然后幸运的被一颗歪脖子树挂住没有死。谁知道呢？”顾寒抬起头看着他，意味深长：“而且，还留下了一个破绽。真是想不到，区区一枚戒指，竟然能让整个谋划被完全揭开。”
“是啊，想不到呢。”钱观感叹一声，忽然说道：“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顾寒咀嚼着这三个字，哂笑一声：“关我何事？该说的东西，我都已经告诉那丫头了，种子已经埋下。事情如何发展，可就轮不到我操心。嘱托我也完成了，这种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打算，入龙渊宗？”
“不愧是生意人，在你眼中，很难藏住秘密啊。”顾寒笑眯眯的道了一句，随手将刚得来的储物袋扔给他：“全部换成灵物，要年份久一点的。”
“一百枚下品灵石，啧啧，果然是薄礼。”
钱观神识探入，啧啧有声的掂量着储物袋。大手一挥，便甩出了一瓶丹药：“别要灵物了，是药三分毒呢。得知了这个秘密，让我很开心。所以这次我蚀本给你个好东西。”
“充灵丹？”顾寒打开瓶塞闻了闻，不禁哑然。这么一瓶别看才十枚丹药，但却可以买到二百三十灵石左右。更遑论手中这瓶还是上品。
“以你的秉性，之所以能带着那丫头不远万里，完成赵青云的嘱托。想必肯定欠了对方很大的人情。”钱观不在意的摆摆手，沉吟着说道：“而我观你言行举止，绝非凡俗之人。想必以前也是修士。不过是……，呵呵，然后真元尽失，机缘巧合之下被赵青云救下。而这段时间你一直在吞服灵物，想必是有某种秘法可以修复这种伤势。我猜的……可还对？”
“接着说。”顾寒眯了眯眼睛。
“与其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我这人，喜欢和有前途的人做生意。”钱观嘿嘿一笑，不以为意的接着道：“你在我看来，很有前途。所以，我不介意先投资一点。”
“哦？”
顾寒把玩着玉瓶，随之收起。“看来，我还是不得不接受了。这份情，真的脱不掉啊。”
“哈哈。”
两人四目相对，同时发出一阵轻笑。不经意间，再次完成了一场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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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063：对我有利，则为真相（）
除去顾寒的一百灵石，溢出的一百三。仅仅只是个人情？
或许顾寒的潜力很大，但在钱观这么一个精于算计的商人眼中，潜力终归只是潜力而已。死在半路上的天才还少？
他……真的不值这么多灵石。但钱观为何又平白送出这么一份大礼？
自然是因为，他需要顾寒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无论燕儿的父亲之死到底是不是清月真人下的手，亦或者清月和落霞勾搭在一块杀的他。
他方才，真的仅仅是和顾寒说自己猜出的真相？？
不，他是在给顾寒陈述，自己想要的真相。
真相对于钱观来说，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什么真相对他的利益更大。
“那可是怨火黑曜石铸造的东西。道友果然慧眼如炬啊。”钱观笑了笑，对顾寒的底细愈加好奇。要知道这玩意三千年前就已经在修道界绝迹
这等稀奇的玩意儿，加上它的用处实在偏门。即使有修士在某些史料中知晓，也不会放在心上。
也就是这次，钱观先察觉到了燕儿的异样，加上清月手上戒指有些眼熟，在记忆中搜刮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这东西的来历。
但反观顾寒，却对此似乎那枚戒指很了解，他认出了这玩意。所以不会将其认为这是乾灵宗的某种法器，身份象征之类其他可以量产的东西。
据钱观所知，这些年出现在明面上怨火黑曜石铸造的法器仅有一套，一个是项链，在他们云海商会的某位龙首脖子上挂着。另外两件则是戒指，一直被清月真人持有。
本来这三个是一套，可是因为从前某件事情。导致项链易主，最终落在云海商会的一位龙首的手里。
关键是，这套法器早已经消失匿迹。若非云海商会传承太久，有关于此物的记载。加上他恰巧看过那本书。钱观也不会知道清月手上的戒指有这么大的来头。
顾寒的底细，他摸不透。
这也是钱观选择付出代价让顾寒封口。而并非施展手段灭了他的主要原因。
修士这种炼气得道，求得长生，不断进化的存在。一个个都是很惜命的，能动逼逼，绝不动手。一旦动手自然是雷霆之势，必死之局。钱观现在并没有万全的把握。
不得不说，有些事情，总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导致误会发生。
钱观认为顾寒之所以知道，是因为赵青云告诉了他某种线索。或许是留影玉简，或许是图画之类的信息，从而推断出来的。所以关于以上这些东西，他也没有再重复的意思。
而顾寒的想法则很简单，他仅仅是在赌。
主神告诉他，这种法器的材料很是特殊。只有阴冥之地才会产出，有实力去这地方的，只有婴变境的大佬才能做到，乾灵宗明面上的最强战力，也不过是元丹巅峰。
最重要的是，若具现出来，起码需要五万以上的本源能量，才能得到清月戒指上这么大一块怨火黑曜石。
他认为，这玩意不可能多的像灵石一样，能让乾灵宗的弟子人手一个。乾灵宗要是有这种财力，也不可能仅仅这么点实力。光是把这东西卖了，换成灵石硬砸，也能砸出一个大佬。还会跟龙渊宗干个几百年不相上下？
综上所述，顾寒是在赌这东西仅仅有极少数，或者就自己看到的这两个。
若是赌输了，也无伤大雅。反正他又不在乾灵宗。赌对了的话，那可就……赚大了。
不过，现在看来，赌赢的可能性又大了几分。
因为，钱观貌似很乐意让这件事照着现在的路线发展下去。就算有偏差，顾寒也相信，钱观会动用关系强行拗过来。只有这么做，他才能获利最大，不是吗？
“封口费啊。”
顾寒掂量着玉瓶，感觉这玩意莫名有些沉重。
但无论如何，钱观做的还是比较地道的，就算他故作不知，等他离去之后自顾自的行动。顾寒也没任何办法。
无奈他现在实在太过渺小了。在筑基期这些真人眼里，根本算不上一盘菜。
……………
“明天就到了。”
他看了看地图，轻声呢喃着，翻身下马。走下官道来到一片空地，准备先吃点东西再赶路。顾寒已经离开了小镇一天多，日夜不停的赶路，已经走了路程的大半。想来应该在明日清晨，应该就能到达目的地了。
只是，这地方无甚人烟踪迹，连飞鸟都懒得在这里路过。荒凉而空旷，倒是个绝佳的杀人灭口之地。
嗖……
蓦得，顾寒心头一跳，本能的扔掉手中的肉饼，脚下用力在地上一蹬，身体瞬间凭空向后平移三尺，而后长刀墩地，凛然脆响中，雪刃弹出。
顾寒双腿一阵膨胀，好似压到了极致的弹簧，直接在地上踩出一个大坑。人若雷电般窜出。
“咦？实力不错。倒是可惜了……”
就在这时，一阵惊异声从顾寒前方不远处响起。顾寒闻声望去，却什么都没有，根本无甚敌人存在的迹象。但随即他整个人突然好像没了骨头一样，前冲的姿势戛然改变，软趴趴的瘫在地上。
几乎是擦肩而过，呼啸破空之音在耳畔一闪即逝。身后诡异的出现了一阵崩裂声。却是一块石头好似被什么利刃切断，表面平滑如镜。
“有趣。”
顾寒瞳孔一缩，随即手腕一抖，直接洒出大片大片的白色粉末。眯起眼睛迅速环视周围。长刀回转，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若随风柳叶般缥缈令人难以捉摸。径自刺向四米外那个一闪即逝的人影。
当啷……
明明砍在空出，但空气中却激荡出道道涟漪，一串炫目的火花乍现而出。顾寒嘴角一扯，下一刻突然扬手，泼出一罐散发着浓浓刺鼻味道的红色漆油。同时长刀一转，拖出道道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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