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三个字白狐,似乎一下子整颗悬着的心便放了下来,晕了过去。不明所以的小白猿往下一看,却看见白狐中箭的腿早已经流满了血。整条腿现在已经鲜红一片。
“还是不能休息啊。”便转身出了树洞。
不多时,小白猿抱着一堆草药和又回来了。“算你运气好,我还记得止血草长什么样。”看着还在昏迷中的白狐,小白猿回忆起当初自己失血时,白叔是如何为自己敷药的。想把白狐腿中的断箭拔出来,伸手刚一碰,白狐便面露痛苦之色。不忍心的小白猿只能作罢。将一旁的止血草放入嘴中咀嚼,学着以前白叔为自己敷药时的动作。却一阵腥苦传入口中,将他难受得只能吐出来。想到:从未想到过,原来白叔每次为自己敷药时嚼碎的草药会是如此之苦,一下子又陷入到了回忆中。
“嗯”一声痛苦的打破了小白猿的回忆。
看着仍在昏迷当中的白狐,小白猿无奈道:“只能算我倒霉,遇上了你吧。”话罢,一闭眼便又将一旁的止血草放入口中咀嚼,吐出,敷在白狐的腿上。不断的咀嚼,又不断的吐出,小白猿的脸色早已变得十分难看。
“这玩意真不好受。我再也不要嚼它了。”话罢,又出了树洞,去找些水涮涮口,这味道在嘴里真不好受。
又一次回到树洞中的小白猿,怀中抱着七八个水果,看到白狐仍安静的睡着,小白猿便拿了一个水果坐在远处,咬了一口。又陷入了回忆。回想起上一次自己受伤,白叔到处为自己寻草药,又为自己嚼碎那草药,却从未露出痛苦之色。又想起每一次自己闯了祸,白叔每次刚准备训斥自己,黄叔总能够及时出现的解救自己
“小猿,白叔带你回家了。”小白猿看到了白叔在向自己招手。
“小家伙,快,咱们一起回雁翎山。”在白叔的身旁,小白猿也看到了黄叔在向自己招手。话罢,白叔和黄叔转身就走。
看到他们转身就走,小白猿赶紧起身追,却发现自己怎么追也追不上他们。赶忙喊道:“白叔,黄叔,等等我!”
“喂,喂,喂!!!”
小白猿睁开眼睛,却看到白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就站在自己身旁,正摇晃着自己。
“干嘛。”小白猿没好气的问道,原来自己刚刚是在做梦,梦到了白叔和黄叔。
“应该我问你你干嘛了吧,一大清早的就瞎喊‘等等我’,谁抛弃你了?”扭着头问小白猿。
“没啥,做了个梦而已。”
见小白猿并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白狐话题一转,指了指腿上的草药,问道:“这是你做的?”
“嗯,本来想把箭拔出来的,不过,昨天你昏迷时候,碰一下就疼,就没敢拔出来。”
“谢谢。”
“没。”
“再帮我个忙行不?”
“嗯?”
“拔箭。”
白狐平淡的说着,似乎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可小白猿听着却震惊了。她竟然想拔箭,还是在什么准备都没有的情况下。
“不行。”
“为什么?”
“我只认得止血草,别的草药我不识,我怕拔了以后,没药你会死。”
“没事。不认得别的草药没关系,就用止血草。你放心,我觉得我死不了。”
“啊?”小白猿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觉得死不了就敢冒生命危险去拔箭的。
“你不敢拔?”
“不敢。”
“那我自己拔,如果我晕了记得帮我止血和敷药。”
“那要是死了呢?”
“不会死。我相信我死不了。”白狐坚定的看着小白猿。
“你确定?”还是不敢相信的小白猿又问了一遍白狐。
“记得给我敷药和止血。”那眼神中的坚定神情,不曾有变。
月上末梢。偶尔的几片黑云将明月遮住,不一会儿又被微风吹散。
树洞中。小白猿将嘴中的止血草吐出,看着面前的一堆止血草碎末,道:“我发誓再也不要嚼草药了。”白狐躺在一旁,有气无力的看着树洞外的月亮。小白猿望着她,道:“你真的准备好了?”
“嗯。再不拔的话,这腿就应该要废了。”
“止血草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拖着身子回到树洞内的白狐,道:“拜托了。”
这一刻的没有任何的风,只是不知为何,那皎月却躲到了云层深处。
一声凄惨的狐鸣响彻云霄。树洞内,白狐早已晕厥,身旁掉落着一只半截断箭,箭上还挂着丝丝血肉。小白猿却在一旁不停的用止血草敷向伤口,刮走,接着又换新药,又刮走,不断的重复着。将白狐腿上的血液渐渐止住。一屁股坐下,小白猿擦了擦头上的汗,道:“还真是不一样的狐狸。认识你,算我倒霉。”话罢,便又起身走到树洞外守夜,虽说这树上没有什么凶兽,可凡事就怕意外。
清晨的第一束阳光照射在这深山中。一切都显得这么的美好。临近黎明时不小心打了个盹的小白猿伸了伸懒腰,想起洞中的白狐,经过一夜的修整,不知道她现在怎样了,赶紧跳进去,看了看白狐。这一看发现白狐似乎更加虚弱了,赶忙跑到白狐身边,却发现白狐似乎在下意识的说些什么,始终听不清的小白猿无奈便只能附耳至白狐嘴边,才听清白狐断断续续的说道:“水水”小白猿这才想起,这白狐似乎已经几天没进食饮水了,再加上昨天为了拔箭,又失血过多,所以现在下意识的想补充水。刚想去河边为白狐寻水的小白猿走到洞口边迟疑了,想到:那小河离这树洞这么远,她现在又想喝水,这一来一回,万一出现什么意外,该如何是好。正纠结着不停的在树洞内不停来回踱步的小白猿,转头一看,看到昨天带回来的那几个野果,便有了法子,道:“先这样子,给你撑一会儿,过会儿我再去给你寻水。”话罢,拿起水果,抱起白狐,掰开白狐的嘴,使劲一挤,那果汁便流一滴滴的滴入白狐的嘴中。小白猿看着不停被白狐咽下的液体,欣慰的笑了。不一会儿,白狐便安静了下来,不再呓语。
将白狐放下,小白猿起身,道:“搞定。这照顾人真不是一件容易的差事。”又拿起一颗野果,往嘴中一咬。便转身出了树洞。
白狐依旧睡得安详。
第十二章交流()
出了树洞的白猿,便向西边的小河跑去。
小河旁,坐在河边的白猿,望着那一条小河发呆,倒不是他忘了要带水回去给白狐,只是他遇到了一个问题,他不知道怎么带水回去。这离树洞太远,用手盛水回去,没过一会儿便从指缝中流了出去。小白猿也试过用树叶,可是顶多走到半路,那水也因为颠簸,而泼洒得所剩无几。小白猿已经为怎么带水回去,伤透了脑筋,也急透了心神。他不知道白狐会不会再口渴,不知道白狐会不会已经醒来,没见到自己以后又像上次一样想着自己下树。
“烦死了!!!!”不知道怎么把水带回去的小白猿,最后仰天长叹。
到河边摘了一颗野果,用力一咬:“要是那狐狸没晕倒就好了,吃几个野果子就好。”然后又陷入了沉思,想着应该如何将水带回去。嚼完口中的果实,正打算再咬下去的小白猿,却看到在他刚刚咬下的地方,有着点滴果汁仍留在凹陷处。眼睛一转,便高兴的将手中的果子一扔,道:“有了!!有法子了!!!”话罢,又转头摘下七八个较大的野果,找了一根小指粗细的树枝。
只见小白猿先是在野果上咬一小口,然后便开始用树枝往野果中掏,将果实内部掏空,随后便再将咬下的那一小口盖上。试着去装河水,却不见丝毫溢出。“太棒了。”随即,又按刚刚的步骤,掏空了几个果实内部,装入水,看着自己的杰作,小白猿打上最后一“野果杯”水,便高兴的抱着自己的杰作快步的往回走。
树洞中的白狐,依然在沉睡着。嘴角动了动,似乎伤口的疼痛又发作了,眉头越来越紧促,似乎越来越疼。
“啊”白狐似乎忍受不了了,便喊了出来,这一喊,白狐也醒了。醒来了的白狐看了看腿上的伤,看到腿上敷的药,知道是小白猿为自己敷的,心中一阵感激。四周望了望,却不见小白猿的踪迹。喊了喊:“喂,小猴子,你在哪?”却没有任何声音回答她。再次尝试着喊道:“小猴子,你出来啊。”却依旧没人回答她。白狐憋着嘴道:“还以为是个好人,原来敷完药就不管我了。”
“咕”一阵腹中饥饿的声音传来白狐摸了摸肚子,看向四周,想找些东西吃。却发现这树洞中只有几颗野果。无奈道:“我又不吃果子,这猴子肯定是故意报复我咬他。”
“咕”又是一阵腹中饥饿的声音传来。
“算了,有好过没有。”便拖着身子向那几个野果爬去。
一口咬下,或许是多日未曾进食的原因,身体过于虚弱,白狐竟然觉得这野果滋味不错。不一会儿便又拿起一个。这时,踏进一只脚,高兴的道:“你醒了?”看到怀里抱着一堆野果的小白猿,白狐道:“你没走吗?”
“你说刚刚啊,你昏了的时候说想喝水,然后我就去给你打水了。”将怀中的野果平稳放下,拿起一个递给白狐,道:“喝吧。”
看着小白猿手中的野果,白狐深知自己刚刚心中责怪错来他,道:“喝?”
“嗯,喝。”话罢,便将手中野果上咬下的那块取下,递给白狐。
看着缺口中的水,白狐道:“这样把水带回来你都想得到,小猴子,你真聪明。”
小白猿听了脸上一阵黑线,道:“我不是猴子我是白猿”
“好嘛,小白猿,你真聪明。”然后就将野果中的水一饮而尽。
“水都在这些野果里面,要喝时候你自己拿来喝。”
“嗯。”
一阵沉默,两相无言。
或许是忍受不住这寂寞的尴尬。白狐突然问道:“话说你为什么要救我?”
“你说哪次?”小白猿答道。
“所有。”
“因为我想起一些事。”
“你想起了什么?”
问到这,小白猿突然又陷入了沉默。不再答话,转身便往树洞外走去,脸上多了一些黯然。
白狐愣在了原地,她没想到,一个问题会让小白猿产生这么大的反应。
坐在树洞外的树枝上,小白猿看着天上的月亮,今晚的月亮格外的圆。小白猿又想起几年前,同样的场景。那时候的月亮也像今晚这么圆。那时的自己驾在白叔脖子上,白叔唱着那首歌谣:“月儿走啊,我也走。”那时候是自己向白叔问道:“为什么今晚的月亮这么圆。”白叔和自己说道:“他曾经听自己的祖父说过,人类间有一种说法,叫月圆夜,团圆夜。”所以自那以后每个月的月圆夜,白叔都会一直陪在他身边,给他讲以前发生的事情,亦或是自己经历过的事情。这一夜的月亮,依就是这么圆,只是再也没有白叔陪着自己。不知觉的回忆出了神,连白狐出现在自己身后都不知道。
白狐走出树洞外,看到小白猿不知为何又坐在树枝上发呆,白狐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只是静静的坐在小白猿身后,顺着小白猿的眼光看去,白狐看到了天空中那轮皎洁的明月。她不明白今晚的月亮有什么好看的,只是从小白猿眼神中看到了些许忧伤。她不知道怎么和开口打破这夜的静谧,只能静静的坐在小白猿身后。
“以前,白叔总是会在每个月的今天晚上什么都不做,一直陪着我。和我说很多事情。”小白猿突然对身后的白狐说道。
“白叔?”白狐突然好像明白小白猿为什么会有些许忧伤了。
“嗯。我还很小的时候,父母就被人类抓走了,是白叔一直陪着我。”
“对不起。”
“没事,其实我对父母没多大情感。这么多年悲伤早就淡了很多。”
“嗯。对了,你说白叔,那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感觉话题不对的白狐,赶紧换了一个话题。
沉默了许久。小白狐知道自己好像又问了一个白痴的问题。
“白叔几天前死了。”小白猿语气出奇的平静,听不出半点忧伤。只是眼神中依旧溢出几分难过。
白狐恨不得抽自己嘴巴几巴掌,怎么又问出这么一个欠揍的问题。一时间不知怎么开口,憋了半天,最后又憋出一句:“对不起。”
第十三章小河旁()
微风轻抚,心乱如麻的白狐不知道应该怎么再一次打破寂静的尴尬。
“刚刚在里面,你问我为什么救你?”
“嗯。”
又是一阵寂静无言。
“你躲在路边时候,我只是想帮你把那猎户引走,就往那边丢了块树皮。”
“你怎么知道那个猎户会回来的?”
“我不知道。”
“啊?”
“我只是想起白叔教我的,又不想你死,就把你拉上去了。”
“对不起。”
“你今晚要说几次对不起?”小白猿突然转过头向白狐笑道。
“我不该那时候咬你的”
低头看了看手上的快好了的咬痕,道:“没事,快好了。”
“嗯。”
两人之间再次陷入了沉默。
“那只老虎叫你放下我时候,你怎么不不把我放下?”
“说实话,我真想把你丢给他的。”
“那”
“我答应黄叔,无论怎么样都要让自己活下来。”
“为什么你又拼了命的救我。”
“我不想在看着你死在我面前。那天晚上白叔和黄叔就在我面前死的。”
白狐一脸错愕的看着小白猿,她没想到小白猿救她只是一个这么简单的原因。
“咕”白狐的肚子又开始叫了。
扭头看看白狐,笑了笑,起身,道:“早点休息吧,明天带你出去走走,顺便找些你喜欢吃的。”话罢,就进了树洞内。
看着小白猿进去了,白狐看着天上的明月,自言自语道:“今晚的月亮真圆。”
大清早,空气总是格外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