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境天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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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境天枢- 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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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男子看着燕小北,不由得笑道:“将玉佩随便抵押掉的小家伙,你是在找我吗?”

第239章 面临生死的回忆() 
“你是在找我吗?”那年轻男子带着一丝笑意问道。

    燕小北虽然震惊于对方到来的无声无息,但是这时听到对方这么说,反而眉角上扬,说道:“你是谁?”

    当他从这男子口中听得“玉佩”“抵押”的字眼时,心中已是一凉。燕小北当然知道那块玉佩的意义,那是丞相交给自己的凭证,先前却因为一餐饭食而抵押了出去,至今还没有办法将之赎回。

    眼下被这年轻男子一语点穿,燕小北顿时像是犯了错误被抓了现行的顽童,低着头,脸色却更加红了。

    年轻男子看着低下头去的燕小北,笑了笑,说道:“我叫萧容。”

    燕小北猛地抬起头,从眼前男子口中说出的这个名字与他记忆中的那个名字在这一刻相融,原来,就是他。丞相让自己找的人就是他。燕小北有些羞愧,自己还没找到他,对方已经找上门来了。

    萧容见到燕小北脸上的神情,哪里不知道这个少年心中在想些什么,于是说道:“要不是偶然间看到你抵押的那块玉佩,然后顺着这条线索查下来,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你。”

    说着,萧容转头看向吴玥,然后突然揉了揉眼睛,叫道:“上官小姐,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她现在姓吴!”燕小北轻声说道。

    萧容不确定地问道:“什么?”

    “她现在姓吴!”这一次,燕小北说得很大声,倒是让萧容不禁一怔。他能喊出吴玥的名字,自然是认识她的,但是这时候,却听到燕小北说这个上官小姐居然姓吴,顿时变得疑惑起来。

    燕小北正想将吴玥先前的话给萧容重复一遍,余光中却看到吴玥投来的冷冷的目光,于是,只得叹了口气,说道:“一言难尽,回头再说!”

    萧容看到吴玥在,不觉有些头疼,这计划外的人物出现,让他为难起来。而且看起来,对方似乎也并不认识自己。所以,他决定索性不去理会,只是对着燕小北说道:“跟我走。”

    “去哪?”这是燕小北说的。

    “长安!”这是萧容的回答。

    “我也去!”吴玥嚷嚷道。

    ……

    ……

    吴桐觉得自己的念力几乎已经耗尽,但是,他依旧在强撑,因为,他要看着自己释出的秘法能不能击溃卓流岚。

    答案是不能,显然卓流岚的修为远高出他的想象。当然,也或许是吴桐的秘法没有充足的念力释出,导致威势不足。

    卓流岚手中的刀动了,一刀寒芒斩破迸开的符意,将蜂拥而来的天地元气尽皆斩为碎片,同时,并不停止脚步,而是向吴桐的头顶劈来。

    青丝甲不在,吴桐失去了他最大的依仗。何况,吴桐知道,即便此刻青丝甲在身,恐怕也是挡不住这如奔雷般的一刀。在这个生死之际,他的心反而放空了。总说人在面对临死的刹那,会回忆起一生中经历过的很多光阴,但是吴桐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多时间回忆,他只是没来由地想起了那几日要从家中走出的样子:

    天黑的山坳里,大约是四周山遮住了阳光,显得有点幽暗,屋子里,点着一盏黄豆般大小亮光的油灯。

    油灯放在一个木桌的上,木桌不远的地方,一个简单的木床上,吴桐静静地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的房顶上,看着自己已经发呆看来十几年的屋顶,就是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出那些木头纹理的屋顶,又一次开始直愣愣的发起呆来,老马则是惬意地躺在屋内的地上。屋中显现出一片安静,只有那油灯时不时的传来的油脂燃烧的轻微滋啦啦的声响。

    “长卿,你说山外边是什么?”吴桐突然莫名问道。自孩提时,他就已经习惯了和这匹老马进行交流,虽然多半时候是自己的自言自语,但是这个习惯,却从此没有再改变。

    这句话问出,等了便是许久……

    又过了许久……始终没有回答的声音。

    只是有轻轻的鼾声,慢慢地在吴桐的耳旁响起。

    林中的积雪早已经在一场春雨之后,不知飘到哪去了,树木也抽出了新芽,可是竟然感觉不到多少的绿意,可是望着对面的山林,却已是满眼的淡淡的嫩绿色。

    又是一个明媚的早上,早早的林中便传来了那飘荡在山坳中这么多年都一直没有断过的劈木头的声音,直到太阳高高挂起把光辉整整洒落在大地之上,显得过目所到之处,说不出的清晰。

    明显已经破败的木屋门不急不慢的吱吱咯咯地被人小心地推开了。

    一个满脸沧桑的中年人,有点精神不振地走出来,嘴里都囔囔到:“这破门,老子真想一脚踹了得了……”

    便见其嘟嘟囔囔了好一会,突然喊道:“桐儿,这两天赶紧把这破门给修修,我每次都怕弄掉了,三叔总是担心哪天晚上要吹着冷风睡觉,你三叔可金贵得很。”

    三叔边说着便对着门看来看去,不知为啥,突然伸出脚来,对着门碰了一下,只见木门轻轻的晃荡了一下,并没有想象中的吱咯的刺耳声,只是没声没响的一下子慢慢的倒了下来。

    “哎呀,我的妈呀,只是想看看,居然真的倒了。”说着,一脸害怕地赶紧往后忙一跳,拍着自己的胸口,一副胆怯怯地说道:“吓死你三叔了,桐儿快来看看,门坏了,让你早点修,你老说能用,能用,你看见了吗?刚才差点砸到你三叔了,看到了吗?”

    “看到了。”

    身后传来了吴桐那慵懒的声音;“三叔不要再装了,还不是你脚贱,能砸到你,说出去谁信啊!”

    三叔还一副惊吓的表情,却不由得对吴桐翻了翻白眼,说道:“记得修门哦,我出去一趟。”说完,便惊魂不定地摸着胸口向外走去。

    只是吴桐没有看到三叔那已背过去的脸上,哪有一丝的惊魂,只是有着淡淡的忧伤的失落。

    只是一阵如有如无的声音飘着“就让你走之前做最后一件事吧,好歹也是个家啊,家门总是要修好的。”

第240章 一个少年出门来() 
极冷的北风呼啸的刮划着冰冷的地面,把那光秃秃的树头摇的一颤一颤,树梢上干裂的一些细弱的枝条,禁不住被北风的蹂躏,无奈的刮了下来,落在了地上,并没有想象中啪的落地响声,因为,树下落有着一层厚厚的腐叶。

    “咚”的一声。

    突然在山中的林间响起,在这个寂静的山林中显得那么的清晰,渐渐的便有传来一声,不断地,便很有的规律的隔上几秒,便会传来一声清脆的咚的声响。

    只见一段一尺来长的手臂粗的圆木,很自然的从中间缓慢的分了开来,扑腾的落在地上,溅起地上因北风吹裂,而许久未有下雪而积攒的尘土。

    吴桐很随意地抓着一个圆木,放在了刚已是分成两半的那个圆木刚立着的地方。

    只见稍一停顿,这块圆木继续了前辈的命运,很自然的分成了两半。他低着头,一绺黑发正好垂了下来,遮住了少年半张脸,对于三叔要求自己修门的要求,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三叔全名叫什么吴桐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自从记事起,就是三叔和自己相依为命。他一直以为,这个世界上,自己有,也仅有这么一个亲人。直到有一天三叔因为喝多,无意间告诉自己,自己尚还有亲人在世。

    他很难过,然后便是愤怒。什么人,竟然如此狠心,能将他抛在这样一个偏僻的山坳中。即便是有着“守护”这样一个看起来冠冕堂皇的理由。

    虽然五年前发生的事情,证明了那个人的理由是如此的应该,可是吴桐心中,就是熄不灭那股怒火,所以,他决定亲自去问!

    知道吴桐的决定,三叔先是一愣,沉默良久,才点了点头。只是吴桐觉得,三叔在那一刹那似乎苍老了许多,连离去的背影都变得有些萧索落寞起来。他知道三叔是舍不得自己离开,但是,如果不亲自去问一声,吴桐觉得,自己的心始终不甘。

    他更知道,三叔是担心自己,因为,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里,自己不能修行的身份多半会在出世后面临各种危险而无法自救。虽然,那个不知道哪里来的私塾先生传授了自己一些傍身技艺,自己又从小练习三叔给自己的祖传的剑术。但是,儿行千里母担忧,三叔虽然不是母亲,但对自己的那份慈爱却是相同的。

    所以,在修好了门之后,吴桐只是盯着那扇依旧破百,似乎随时又会倒下的木门呆呆地出神,接着便进了木屋,顿时屋里便响起了一阵阵的悉悉索索,和噼噼啪啪的收拾东西的声音。

    不大一会儿,只见破败的木门吱的一声,被推了开来,吴桐有点提不起精神的从屋里走出,只是背上背了一个并不算大的包袱,里面装的多半是些衣物。

    他来到院中,拍了拍老马的背,将包袱取下,放在老马的背上,然后牵起缰绳,正准备离开。却听到身后屋门吱呀一声,然后传来三叔的声音:“你要走,我不拦你。你把这个带上。”

    吴桐转身,结果三叔递过来的物事,然后低头一看,在自己手上居然是一柄剑。这柄剑通体犹如黑夜一般,漆黑的深邃。看起来有些时间有些久远,但却没有生锈,唯独令他惊奇的是,这柄剑居然没有剑锋。

    吴桐的目光从剑尖慢慢往下移去,终于在剑柄处看到两个字,两个用纂体刻在上面的字。他轻轻地念着:“长铗!”

    这是?吴桐毫不掩饰地将疑惑的神情表露给三叔。三叔挤出一丝笑容说道:“这是我们家祖传的宝剑。桐儿你既然学了祖传的剑术,那这柄剑便给你用来傍身!”

    吴桐的手从剑身上拂过,然后突然对老马说道:“长卿,你看,这大概是你兄弟了。你叫长卿,它叫长铗,真是好缘分!”

    老马懒懒地将头垂到吴桐身前,很亲昵地伸出自己的舌头,讨好般地舔着吴桐的侧脸,吴桐很开心的伸出手来使劲的揉了揉那老马的脑袋,没精神的脸上显露出一幅高兴的神色来。

    “我们出发,长卿!”吴桐说着便抬起脚步。

    老马貌似也挺高兴的,它靠着吴桐的肩头,伸长脖子,对着林子兴奋的嘶鸣着。

    吴桐转过头,看着院中某个空荡的角落,语气里多了些黯然,说道:“长卿,可惜大黄不在,不然便是能陪着我们一同出发了!”

    大黄,三叔先前养的一只很老很老的黄色土狗,在吴桐记事的时候,大黄就已经很老了,每天都躺在屋外的屋角处,总是打着呼噜,蒙头大睡,偶尔醒了,便只是抬起头来,很斯文的“汪汪”的叫上两声,便把头埋到前爪之间,一眨眼,便又鼾声大起,吴桐都没见过大黄起来走动的样子。

    但是吴桐从小就喜欢大黄,因为小时候吴桐一直头枕着大黄的肚皮,陪大黄晒太阳,睡懒觉。

    便是这样的童年,让吴桐脸上一直挂着一幅无精打采,永远没睡醒的神态,和大黄一样。

    直到吴桐从卖货郎手中留下了老马,大黄的身边上便有多了个脑袋,所以,老马也和吴桐一样,与大黄一起,看着初阳升起,夕阳落下。

    吴桐喜欢每天出去回来后,和老马一起,围在大黄的身边,听着大黄悠悠的呼噜声,呆呆的看着天空。

    只是这种生活,三年后,发生了变化。一天吴桐大早上,懒洋洋的起床,来到屋外,十分卖力的伸了个懒腰后,迎着已经升了不低的太阳美美的吸了口新鲜的空气后,自然的歪着脑袋看向了习惯的那个屋角。

    吴桐记得,那是自己这十几年来,用最专注的眼神,呆呆望着一个地方,花费最长的时间吧,可能是自己觉得,那时间好长好长,就像停顿了一样。

    因为那个角落没自己最熟悉的那个土黄的身影,那个埋头在两支前爪只间,打着呼噜的身影。

    大黄不见了。之后,大黄再也没有出现过,吴桐很伤心的去问三叔,三叔呆呆的望着窗外,好像没有听见。吴桐挂着眼泪的小脸蛋,不停地低声念叨着:“大黄……”

    大黄的消失,在那段时间,给小小的吴桐,还有老马,甚至三叔都带来了一股淡淡的忧愁。最不习惯的便是,每天吴桐放学回来,躺在院子往天空看时,头下再也没有了那舒服的软软的感觉了,还有那悠悠的鼾声,便连老马都觉得身边少了这份呼噜声,不再习惯。

    三叔顺着吴桐的眼光看去,便明白了少年的心思,于是,长叹一声,转身进了屋门,而且顺手,将木门带上了。

    吴桐知道三叔是怕自己离开时那种分别的伤情别绪,所以,就让自己深深地躲在这一栋木屋中。吴桐也很不舍,但是,他的主意已定。他要去问问那个人,为什么要丢下自己,同时,他也很想看看,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值不值得守护。

    前一日,他便已经和私塾先生告了假,只是他始终想不明白,私塾先生看着自己时嘴角浮现出的那丝笑意究竟代表着什么。

    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必要再去想这些,因为,自己要走了!

    昨夜,下了一夜的春雨,和历年的春雨一样,几声春雷过后,便稀稀拉拉的下了起来,但是却显得格外的缠绵,很有些梅雨的粘稠感,大概是心情的作用吧,吴桐心里这么想着,他穿着三叔给自己从镇上买来的新衣。将长剑放在了老马的背上,然后,看着经过自己一番努力新做的木门。这是扇完全新做的木门,吴桐突然想到,完全没有必要像以前一样,那么轻轻的,不由得淡然地笑了起来,不住的摇了下头,看来是习惯了那扇破败的门了。

    门外,经过一夜的冲刷,一切显得那么的干净而清晰,光亮的露珠挂在新出不大的嫩牙儿之上,沾满了这个牙尖,对面刚跳出的枣红色的早阳,有些慵懒的把光辉撒了下来,裸着露珠之上,让露珠不由得颤颤的抖动了一下,反射一丝光辉而显得闪闪光亮;叶尖大概受不了那一丝的颤动,很缓慢的叶尖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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