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阙美人似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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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阙美人似毒-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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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试过你怎能预知结果,你总是一意孤行。”莞辰叹息,连一句责怪的话都已说不出口。

    我沉默,不知该说些什么。

    莞辰也不说话了,呼吸变沉重,手中的茶凉了大半,也未碰一下。

    “皇上不必为臣妾担心,臣妾会没事的。”

    莞辰闻言,眉头微微蹙起,看着面前人浅弯的眉眼,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却是什么也没说,抬手饮尽杯中凉透了的茶。

    我是在故作轻松,其实我很清楚自己处境,也知道前途难料。

    说真的,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要说是什么了话,或许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

    有了身孕?

    锦福宫内不禁起了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众人都保持着沉默,鸦雀无声。

    艰难的靠坐在榻上的元妃,脸色惨白的无一丝血色,一双似水美目流转,秀眉拧着,在旁人看来或许是因惊讶自己有孕,可实则让当事人怔愕之事却是另有其他。。。。。。

    元妃轻扶着自己的小腹,眼睫微颤,眼中竟是不可置信,她日日服用的汤药都是对胎儿有害的,虚弱的她,怎么可能保的住连太医都没有法子稳固的孩子,不可能的,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按照太医话说,她只要按时服用汤药,胎儿的胞衣便会一点点的从体内除尽,这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不会让她的情况变的更糟,也不会引起有心之心的注意。

    她不曾违背过太医的嘱托,更没有将这事告诉其他人知道,真正知晓此事的细算起来,也只有三个人罢了,她,她的心腹,以及琼。。。贵妃。

    思及此处,元妃突然明白了些什么,秀眉越拧越深,一时有点哭笑不得。

    一旁候着的太医,误以为是元妃腹中的胎儿出了什么事,赶忙上前把脉,又是开方子又是命人熬制汤药,忙的不亦乐乎。

    德妃远望的榻上的人,目光聚集在那微隆的小腹,瞬间沉了下去,阴冷的视线仿若一把把淬了毒的利刃,直射于她紧盯之处,恨不得将那人腹中命大的孩子就这样扼杀于此!

    “你确定本宫是身怀六甲?”元妃一把抓住太医的衣袖,咬紧了牙关,定定地看着太医,有些费力的问:“你敢拿你的项上人头向本宫担保么?”

    太医不知元妃为何会有此一问,不过联想起他方才赶来时,听见的寥寥数语,大概了也明白了些,故而后退一步,恭敬地回:“微臣不敢欺瞒元妃娘娘,娘娘是怀有身孕不错,只是这脉象太过虚短时间很难断定,微臣敢拿性命担保,娘娘您确实有了近四个月的身孕,微臣恭喜娘娘。”

    有人领了头,其他人自然也不会放过此种讨好奉承的大好机会,随声附和:“恭喜元妃娘娘。”

    众人皮笑肉不笑的恭贺着,元妃却是一脸的镇静,榻内的手慢慢收紧,死死的攥住了被边儿。

    “这算算日子,距元妃姐姐上次侍寝,可不是有四个月,姐姐还真是好福气呐。”

    “是了是了,元妃娘娘这往后可得好生养着,太医说您身子虚着呢。”

    “倘若一举得男,咱们皇上这江山,可就后继有人了。”

    “。。。。。。”

    德妃听此不屑道:“有些话可不能说的这么早。”

    李美人扬了扬唇,鄙夷挑眉:“唷,德妃娘娘您还在啊,嫔妾还以为您回去了,不过说来也是,做了那种事若还能装作无事的摆驾回宫了话,这心里只怕也不会安宁!”

    德妃目光凉薄的看着李美人,冷冰冰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美人微微转眼,轻笑说:“怎么,德妃娘娘是真的不明白,还是在装傻啊?”

    说着,有意无意的瞥了瞥榻上的元妃,笑意愈发深邃莫名。

    静观事态发展的欧阳紫琳,面无表情的瞧着这一切,从头至尾没有说一句话,也无意关心德妃与李美人之间的口舌之争,却是将目光投向了,那神色有些奇异的元妃。

    且先不说元妃腹中的孩子是男是女,单凭她有了身孕这点,便是前途无量,重归四妃之列,也是指日可待,为何那人的神情却并不见喜色,尽管因德妃受了惊吓,导致胎像不问却也不该这般失神。

    这完全不似平日里的元妃,就好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那么多年,宫中资历已久的老人们,都不曾诞育皇嗣,她也对此有过好奇,但当知晓内情以后,却以为宫嫔感到了深深的悲哀。

    如今元妃算是熬出头了,又在怕什么,莫不是再怕琼贵妃娘娘?

    俗话说的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若是尽了忠未有背叛,及阴奉阳违之说,何需如此紧张无措。

    “都退下,本宫与德妃娘娘有话要说。”元妃抬起头,冷冷地道。

    无关人等识趣告退,未做逗留,倒是元妃的心腹宫女,放心不下,不肯领命退殿固执的守在榻侧。

    元妃淡淡的扫了眼身侧的宫女,默许她留下,随后对着德妃,说:“德妃娘娘一直将臣妾当做绊脚石,欲除之而后快,可是怎么办呢,臣妾现下已有了皇上的骨肉,只怕娘娘的愿望要落空了。”

    元妃笑的温婉,眸带得意的用手抚了抚隆起的小腹,气的德妃浑身发颤。

    心烦意乱的德妃,胸间似被郁气堵住了,不上不下,憋的她脸色涨红,双目呈狰狞之色,阴测测地道:“那还真是恭喜你了,不过,本宫方才听太医说,你这身子好像不怎么好呢,但愿你腹中的孩子有十月之期可活,闲来无事可不要乱跑,若是跌着碰着伤着了腹中皇嗣,那可就不好了!”

    元妃神色坦然,面不改色:“多谢德妃娘娘关心,臣妾定会好好照料身子,仔细着护住腹中皇嗣,免得某些心术不正的小人,起了坏心眼儿。”

    “是啊,你可得睁大了眼睛防着,千万别眨眼。”只要留有一点空隙,她都绝不会让那孩子平安的诞生人世!

    “那是自然。”元妃眸带爱怜的抚着腹部,下一刻却是倏然抬眼,话语清冷无度:“咱们做个交易怎样?”

    德妃眉尾抽了抽,面上一派不屑:“你有什么资格同本宫交易。”

    元妃不以为然的冷笑:“德妃娘娘这是不肯了?可惜臣妾并没有在征求您的意见,不管您愿意与否,这场交易也会执行下去,您已经没有机会对臣妾说“不”了!”

    此刻,德妃眼中暗潮汹涌,偶闪过的肃杀寒意甚是骇人,好似不消多时,她变回化作凶猛的兽,扑上来将心中仇恶人撕裂了然后拆解入腹。

    冷眼睨着德妃满面愤然恨不能杀了自己的模样,元妃心中不禁一阵鄙夷,也暗暗庆幸自己的虚张声势有了超出预计的回报。

    或许在旁人眼里,她仅是可有可无不比琼贵妃那般举足轻重,但这并不代表,她的能力也微不足道。

    “德妃娘娘这般气势凌人,莫非还想赏臣妾几耳光,以示警戒?”元妃目光灼灼,勾唇冷声嗤道:“娘娘还是三思的好,毕竟如今的臣妾若是出了什么差错,那可是一尸两命,这个罪责就是您,也一样担待不起。”

    元妃这只趾高气昂的样子,恨得德妃险些咬碎满口银牙。

    就算有这保命符又如何,也只能保你一时而非一世,总有一日你会为你今日的猖狂付出代价的,等他日,你这所谓保命符化作了一滩血水,她倒要看看此时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的人,还能否保持现下的姿态向她叫嚣!

    “言归正传,臣妾的条件很简单,还请德妃娘娘您传话给丞相大人,让堂上那些臣子散了,如此,臣妾便可保证娘娘您一根头发丝儿也不少的安然无恙的走出我这锦福宫。”

    清澈的美眸坚定非常,出口的话语虽是平淡,却带着浓重的逼迫意味。

    “你敢威胁本宫。”这句话,德妃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德妃娘娘您不仅敢越权教训臣妾,还险些害了臣妾腹中的皇嗣,您这胆子都这么大了,试问如今身怀六甲的臣妾,又有什么是不敢做的呢?”元妃似变了个人一般,眼中染上了狠戾森寒,一字一顿地说。

    若拒绝了她,那她元妃便会找人大肆渲染今日发生的一切,到时候德妃她想要安然脱身,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就算朝中官员再怎么官官相互,在此种尚不知她腹中胎儿是男是女的情况下,也不会轻易出手。

    谋害皇嗣,滥杀宫娥,这两条罪名加起来,任那权倾朝野的丞相大人,再能说会道手腕强硬,就算免了德妃的死罪,也会令她身败名裂,成那真正的行尸走肉!

第一百七十八章 满西山() 
“当日连答应一事可是由贵妃娘娘全权处理的,如今这犯人无故暴毙于死牢中,贵妃娘娘理应负起责任才是。”李南原前迈了一步,对着莞辰拜道。

    莞辰冷眼看着李南原,淡淡地道:“那依爱卿看,朕应当如何处理此事。”

    李南原眼中闪过一道奸计得逞的暗芒,脸上却是坦然非常,一板一眼地道:“废为庶人,并将其逐出皇城,连答应的死处处透着蹊跷,因而臣觉着在琼贵妃被贬为庶人之后,也不能对其放松看管!”

    果然是老谋深算,贬为庶人不说还要逐出皇城,什么叫不能懈怠,分明是想在贵妃出宫后来个先斩后奏,安个畏罪自杀之名。

    莞辰心里很不痛快,但此刻并非最好时机,他还需隐忍着:“爱卿所言虽不无道理,可未免仓促了些,事情还没调查清楚,就草草定罪,岂非让刑部蒙羞?”

    李南原眉头轻动,不发一言的低下了头,目光幽深,心中盘算着其他突破的法子,势要将琼贵妃从宫内除去。

    莞辰面上虽不显一丝情绪,心中却颇为不宁,他不知道那深陷困境之人该怎么自救,明明很想问她有无应对的法子,可昨夜对上那双满是坚定的眼,到嘴边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臣子们如此决绝,一时间他也想不出什么两全之策,只盼她真的有法子跳出困境。

    李南原思虑了半晌,随后拱手说:“皇上说的是,此事确实不能草草了解,连答应一事不如就交由微臣去查,微臣定会不负皇上期望,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让那凶犯得到应有的制裁!”

    故意放大的声量,就连站在门外等候传召的我,都听得一清二楚。

    其实他无须这般大声,我也清楚他心里打的什么算盘,莞辰还没发话,他便如此迫不及待的想揽下这个差事,动机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

    只是。。。李南原他真的能够如愿么。

    “皇上,万万不可。”钱浙拱手上前,扫了眼一脸得意的李南原,说:“贵妃娘娘也是按宫中律法对连答应所犯罪行加以惩处,并无不妥之处,若如丞相所言在事态还未明了的情况下就将贵妃娘娘治罪,百姓必会质疑我楚嘉官员的办案能力,更会失了威信。”

    话音未落,便又有人尾随附和:“微臣附议钱都尉之言,微臣也觉得此事有待查证,丞相大人这般着急的要将贵妃娘娘定罪,岂不是让那真正的凶犯有浑水摸鱼之机,轻松逃脱律法的惩治,逍遥法外?”元尚书不赞同的说,眼中满是愤然。

    若是琼贵妃倒了,后宫之中便再无人能与德妃抗衡,德妃从此在宫中的日子将比往昔更加的如鱼得水,而李南原这老狐狸,也会愈发的肆无忌惮!

    到时整个朝堂都将落入这贼人之手,那怎么使得,不管用什么方法他都要阻止,必须要在这里打压李南原,绝不能让其变本加厉。

    李南原一党坚持已见,毫不退缩,钱浙几人也一直对李南原的说辞予以反驳,两方互不相让,其他的臣子倒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在侧旁观着。

    拥护大皇子苏瀛的老臣们,压根就不想淌这个浑水,不是没有与李南原对峙的能力,而是纯粹不想帮忙。

    要问为什么,原因很简单,他们追随的就只是大皇子苏瀛一人,不论是不是莞辰的血脉,尽管只是叔侄的关系,身上流的也是皇家的血。

    倘若此刻帮了琼贵妃,依照莞辰对其的宠爱程度,日后万一有孕诞下了皇子,便会成为储君之位的有力竞争者,宫中无后,到时难保琼贵妃不会在蒙恩宠晋封,后宫之中可没有站在大皇子这边的人,就算真的有也没有与琼贵妃分庭抗礼的手腕!

    未免后患无穷,他们才选择沉默,当然若是李南原能除掉琼贵妃那便再好不过,也省得他们日后动手,至于德妃,生不出孩子的女人,又有何惧?

    一向爱与李南原争锋相对的羽凌歌,今日倒是出奇的安分,依旧是一副对什么都不上心的样子,不顾那龙椅上坐着的人是什么身份,也不管脚下所站的地方是多少巴望出仕的男儿梦寐以求的朝堂,身若无骨的靠在龙纹柱上,笑看他人唇枪舌战。

    流光溢彩的桃花美目微眯,视线掠过争执不休的臣子,落在那一袭明黄,玩味的勾勾唇,这人还真是坏心眼儿,分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还故意呈犹疑之态,使得那帮奸佞臣子放松戒备,误以为稳操胜券。

    干脆利落的全都解决掉,不就得了,何必拖泥带水的,将已到手的猎物,继续玩弄于鼓掌,又不是小孩子了,玩性儿怎的还这么大。

    此时,李南原恰好转头,不偏不移,刚巧将羽凌歌略有诡异的笑容,及其神色尽数纳入眼中,不禁深深拧眉。

    羽凌歌微一抬眼,便见李南原神色不悦的瞪着自己,眸中还带着狰狞,直起身子,敛了笑,恭敬的抱拳颔首,随后唇角一扬,弧度加深,比适才笑的更为张扬。

    瞪他也没用,他也就是个跑腿儿的,这整件事可与他没什么关系,操纵全局的人自始至终,都不是他。

    我说师兄,这时辰早就到了,你究竟准备何时收网啊,再不有所动作,师弟我可就要被人用眼神给凌迟了。。。。。。

    。。。

    锦福宫。

    元妃与德妃的交涉已到了收尾之处,虽是如此,可这气氛却下降了不少,令执意守候在元妃身边的婢女,下意识的缩了缩肩。

    果真不能小觑了元妃,看起来没什么用处,懦弱胆小,只知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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