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阙美人似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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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阙美人似毒-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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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南原,钱浙双双退殿之后,从内殿缓缓踱出一抹青色来,羽凌歌毫无礼数的坐在与莞辰相距不远的椅上,懒散一笑:“皇上可真是老谋深算。”

    莞辰斜睨了羽凌歌一眼,淡道:“老谋深算的是李丞相。”

    羽凌歌眉心一拧,似笑非笑:“非也非也,丞相大人是很有本事不错,但与皇上相比,还是略逊一筹。”

    稍顿片刻,他接着说道:“原本是一条船上的人,如今却以是面和心不合,皇上却佯装不察宣两人同刻入殿,后而又借由昨夜一事给了钱大人下马威,说到底由始至终皇上并非是要处罚钱大人,而是让两人误以为您龙心不悦。”

    莞辰不以为然的笑:“那依你方才观察,他们二人可是信了?”

    羽凌歌低了头,轻哼道:“钱大人怕是信了,至于那丞相大人嘛。。。不说也罢,关键的还是在于钱大人不是吗?只要钱大人深信不疑便好,话说回来这一切多亏了那位德妃娘娘。”

    “朕倒觉着与她没什么干系。”莞辰靠在椅背,说的意味深长。

    羽凌歌挑了下眉,桃花眼眸半敛,低笑道:“果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皇上,微臣只不过是略施小计抛出了饵而已,但促成此事的还是德妃娘娘,若非她耐不住性子大意轻信,又怎会让微臣有机可趁呢?”

    说着,羽凌歌从袖中掏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纸包,夹在指间于莞辰眼前晃了晃,莞辰见此,眼中眸光骤然变得阴寒。

    “此物是德妃命人交由狱卒手中的,还千叮咛万嘱咐的让狱卒收好,只可惜最后还是落在了微臣手上,德妃打算是收买不成便杀人灭口,犯人在行刑前被毒杀暴毙,事情进展顺利了话,又会刮起一阵腥风血雨,而这罪名自然而然的便会落在下令处死连答应的人头上。”羽凌歌一字一顿的说着,唇角笑意阴霾。

    莞辰危险的眯起眼:“照此发展,朝中臣子便会嚷嚷着让朕将凶手绳之以法,死人是不会说话的,再加上被收买的狱卒,若是一口咬定毫不松口。。。。。。”

    “琼贵妃必死无疑。”羽凌歌接下莞辰未吐出的半句话,神情慵懒的斟了杯茶来品。

    一环扣着一环,德妃是准备拿出真本事了,也是,隐忍了这么久,若再不有所动作,他可真要怀疑德妃,究竟是不是李南原的亲生骨肉了。

    莞辰脸色一变,紧盯着案上的药包,沉声问:“他们可有发现,这东西已被你掉了包。”

    羽凌歌瞧着莞辰一副山雨欲来的阴霾之色,轻笑道:“微臣办事何曾露过马脚,德妃要是知晓又怎有空去打钱家的主意,早已忙着掩盖事实了,向丞相大人求救了。”

    莞辰见羽凌歌说的自信满满,丹心之余适才提起的一颗心稍稍沉了沉:“你即能将这东西弄到手,那也就说明,他们那里是准备动手了。”

    “皇上猜的不错,丞相大人适才离去时,那脸色可不怎么好看,微臣相信不日他那宝贝女儿便会下手。”羽凌歌放下茶盏,淡淡地回。

    莞辰思索了良久,随后冷声道:“真正的药在我们手里,那也就是说,此事的成败由朕说了算,你可明白朕的意思?”

    羽凌歌一点也不意外莞辰会有此打算,起身应承:“微臣即刻去办,定重创李氏,给皇上一个交代!”

    语毕,便转身朝殿门而去,却在半道儿上被莞辰叫住。

    “等等!”见羽凌歌停下步子,莞辰才缓缓地说:“羽尚书是真的明白,朕要你去做什么吗?”

    羽凌歌微一垂眸,回身拱手:“微臣岂敢揣测圣意,微臣只知道一点,那就是不能让旁人伤着琼贵妃一根汗毛,毕竟,她可是皇上最得意,也是最有用的一颗棋子。”

    莞辰一怔,却是不显于面,依旧淡漠地道:“去吧。”

    “微臣告辞。”

    羽凌歌越行越远,莞辰看着其远去的背影,不由微微眯起了那深邃的眸。

    一国君主只有在关乎自己权位,亦或是其所掌的权势受损之时,才会动感情,羽凌歌是真的如此认为,还是在装疯卖傻?

    没有人会想去做无利可图的事,而羽凌歌也并不是什么圣人,他倒忘了这一点,说到底他两本就是因利益二字才牵扯在一起的,他给他想要的,而后者替他办事助他锄奸守住身下这个位子。

    身为君主是不能有弱点的,更不能让旁人轻易揣度出自己的心思,要让他们一直处于半梦半醒之间,就像隔着一层纱模糊不清,难以窥探,如此方能安枕!

    可现在,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潜移默化之间改变了,与羽凌歌相互帮衬是真,各取所需也是真,但若说交心。。。关系还真没好到那种地步,退一步说就假设关系匪浅,他身为帝王之尊也不能去信,任何人的。

    就这样用你最拿手的生存方式,继续装傻为朕做事吧,若是如此,你的命也能活得长久些。

    毕竟朕也不想再起杀戮,心知肚明却不道破,这才双赢的法子,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吧,朕的师弟!

    “羽尚书这就准备回去了?”一名公公远远地迎了上来,朝着羽凌歌略微躬身。

    羽凌歌轻眨了下桃花眼,活动着脖颈,声色疲乏的回:“我倒是也想偷个闲儿,无奈皇上不给我机会,这不,又有差事要去办了。”

    “羽尚书如此得皇上器重,差事自然少不得,尚书大人虽事务繁忙,但也要顾忌身子才是,倘若大人不嫌弃奴才人微言轻,奴才倒也想为大人您略尽些绵力。”那公公埋首将腰弯的更低,微微一笑,讨好的说道。

    羽凌歌抚起那公公,唇角勾起笑眯眯的看着他:“既然公公有意帮忙,那凌歌便也不推辞了,说巧不巧,我这里正好有一份适合公公的差事,不知公公可有意试他一试?”

    公公眼底掠过一丝精光,连忙点头应下:“奴才全凭尚书大人吩咐。”

    “如此甚好。”羽凌歌赞赏似得拍了拍身前公公的肩头,随后与那公公一并,举步而去。

    分明都了然于心,对所有事也都洞若观火,却偏偏隐忍着蒙蔽者他人视听,以此让有心之心放松戒备。

    他就说么,能坐上那个位子的人,怎会是等闲之辈,又岂会被为人臣子者牵制,原来一切都是有目的。

    恐怕所做的这一切,并非仅是为了铲除李家,而是另有别的打算。

    不然,他还真的不能理解,拥有如此深造的道的人,这一国之君,怎会这般随意。

第一百七十章 雨将歇 (补)() 
一室药香弥漫,与其他宫苑不同,没有在廊下穿梭忙碌的宫人。

    紧闭的宫门将此处隔绝,分割成两个世界,未点上的灯笼在风中摇摆着,相比别苑的灯火通明,此地倒显的有些凄凉。

    “小忠子。。。。。。”说话的女子嗓音沙哑虚弱,于昏暗的寝室内听来,略有缥缈无力。

    一阵仓促脚步声起,接着便又是茶盏的撞击声,只听那人一步步的朝那吱吟的人儿走去,徒留喉结滚动的饮水声。

    “多谢。。。。。。本嫔一日不如一日,却还有你伴身侧守着,当真是难得。”钱嫔勾了勾唇角,艰难地挤出一个笑道。

    小忠子低了头,面上无任何表情,淡淡地道:“伺候娘娘乃奴才份内之事,再者,俗话说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娘娘又怎能如此悲观。”

    钱嫔闻言,本就无神的双眸又黯淡了几分:“本宫这次虽是死里逃生,但难保下一次不会丢了性命,事情是清楚了,关于本嫔的风言风语却不会就此停歇。”

    是了,此次她死里逃生,德妃怎会咽下这口气,尽管事情已水落石出,可这纸是包不住火的,而有意的抹黑他人正巧是德妃惯耍的手段。

    “娘娘若担心有人乱嚼舌根,那咱们大可先她们一步下手,说到底德妃她终究仅是个四妃,任她母家权势滔天,可眼下这后宫却早已不是她说的算的。”小忠子垂下眼眸,说的意味深长。

    钱嫔眉心一皱,幽幽地道:“若你不提本嫔险些忘了,并非本嫔一人处于危险之地,她德妃,乃至这后宫中的所有人。。。都是一样!”

    小忠子抿唇,正色道:“德妃已然不信任娘娘,贵妃那也不会重用娘娘,娘娘现在进退两难,倘若再不想法子从这夹缝中脱身,只怕便会沦为他人斗法的牺牲品。”

    后宫,向来都是没有硝烟的战场,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更无人性可言。

    钱嫔趴在摞起的软垫上,指尖轻抓着垫角,身后的痛惊心锥骨:“贵妃最大的敌人是德妃,为了除去德妃她将会利用自己所能利用的一切,如今她有皇恩照拂势力中天,就算本嫔有意靠拢她也不会理睬,毕竟本嫔原先也曾与她敌对,德妃那里本嫔是回不去了,也没想过再向她乞怜求饶。”

    小忠子看着钱嫔闪着怒火的眼,敛目微笑:“娘娘有决心固然是好,可您也该知道,这现实是残酷的,娘娘要想反击需尽快拟对策,不然娘娘永远也挣脱不了被利用的命运。”

    “从今往后,任何人都休想再将本嫔玩弄鼓掌!”钱嫔冷哼一声,眸中一片凛冽:“本嫔进宫近十载,虽未曾像德妃那般风光,却也深知这宫中险恶,一直以来的唯唯诺诺,不过是本嫔刻意做出的假象,若非这样,德妃怎会放任本嫔这么久。”

    她的母家是靠着李家才有今日,以往的互相扶持,有难互助是真,依仗毕竟只是依仗,李家人向来精明自私,怎会允许他人染指自己贪慕的权势,又怎会眼睁睁的看着手下人如日中天?

    一次次明里暗里的削夺,上谏,爹爹终究是个都尉,虽说是仅此于将军,可这位置不同,手中的所握的东西便也会不一样。

    这么多年来,她总是在德妃面前,扮演者只有嘴利内心却胆小的模样,每每德妃刻意引着诸妃面圣,她也总是装作惶恐,表现的太过喜悦会让德妃起杀意,太过怯弱又会让其认为她别有居心。。。。。。

    德妃是个难伺候的人,心眼小不说,嫉妒心还不是一般的重,疑心便不必说,与这种人同行,想要借助她的势力保全自身,需要小心之处便多了去了。

    她不比元妃那般了解德妃,所谓日久见人心,尽管两方实力不均,她也不会就此认输,反正与德妃敌对之人又不止她一个,她何必将担子全揽在身上?

    小忠子见钱嫔唇边弧度越深,眼中也闪着莫名算计的光芒,心下大致猜出了几分,眼中一冷,却是很快抑去,并未让钱嫔察觉出端倪。

    钱嫔心中顾虑更甚,微微侧头,望向颔首而立的小忠子:“你说过愿本嫔誓死效忠本嫔对吗?”

    小忠子不知钱嫔为何突然来此一问,却还是恭敬地回道:“回娘娘的话,奴才是这么说过。”

    钱嫔微微一笑,美眸似弯月:“那好,本嫔现在就给个机会,让你以表忠心。”

    “娘娘请说。”

    钱嫔朝小忠子勾了勾手,示意他再走近些,随后在他耳边低吐了几个字,在小忠子不解目光的注视下,笑的鄙夷:“德妃既然妄想用眼线来监视本嫔的一举一动,那便怪不得本嫔不顾昔日情面了!”

    随后,她又道:“出了人命,宫内必定将喧嚷一阵儿,德妃失了眼线本嫔也难脱嫌疑,左右不过一个婢子,想来贵妃娘娘那里也不会过于深究,所以你要做的干净点,只有这样,咱们才能乐得清闲看好戏。”

    小忠子扫了眼钱嫔胜券在握的得意神色,微垂眼睫,眼底划过一丝厌恶,一丝轻蔑,嘴上未曾拒绝:“奴才谨遵娘娘吩咐。”

    说罢,小忠子便转身离去。

    钱嫔斜睨着小忠子走远的背影,一双美目晦暗不明,她不知该不该相信,更不明他究竟是否也是别人派来的奸细,心里虽动了侧影之心,潜意识里却隐隐觉得这一切来的蹊跷,是真是假,唯有试试才知。

    但愿,他不似旁人一样,是有意接近,不然她就要连他也一并除了。

    在宫里能有个自己信任的人,很难,所以她还是希望他一颗心,全系于她身上,正如他所言。

    小忠子自出了钱嫔寝宫之后,便冷着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喲,这不是钱嫔娘娘苑儿里,俊俏的小公公嘛,莫不是做错事被主子训了,怎得脸色这般难看?”一道纤细的身影,从拐角处窜出,跟于小忠子身侧,出言调笑道。

    小忠子撇头给了那人一个大白眼,眸中闪过一丝恼怒:“钱嫔那小小嫔位,居然也敢妄想着攀上高位,且还算计着挑起两宫不和,真是痴人说梦!”

    一旁人听此,勾了勾唇,清秀容颜染上一层阴郁:“你既已知她不自量力,又有什么好气的,反正最后赢得只会是主子一人,而她不过是主子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不论怎么挣扎也难逃一死!”

    听着那有些阴测测的声音,小忠子不禁有些讶然,这浮苹看起来年纪轻轻,怎会说出如此言辞?记得她刚被指派到主子身边是那般单纯稚嫩,什么都要人教,可如今却似变了人。

    这宫里的气氛,果真能将一个曾天真烂漫,造就成这幅样子?

    见小忠子的目光,死死粘在自己脸上,眸色带着深深地探究,浮苹尴尬轻咳:“你。。。。。。你盯着我做什么,莫不是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下意识摸了摸脸,未觉有异,这时小忠子,才缓缓看了口:“没什么,我只是奇怪这个时辰,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儿?”

    浮苹愣了一下,随即拍着自己的脑袋,恍然大悟似的说:“幸好你提醒了我,若你不问我险些将主子的嘱托忘个干净,主子命我传话给你,叫你万事小心,莫要莽撞,好了,我还要去膳房一趟,便先走了你就自求多福吧。”

    小忠子浅浅应了声,目送着浮苹的身影,慢慢的被深邃的夜色吞没。

    一张网困住了所有人,却无人察觉脚下在一点点变得虚无,反是专注的计划算计,太过关注他人的动向,往往会忽视自身即将面临的危险。

    主子这是想,慢慢的扼住她们的咽喉,体会其中乐趣,发泄心中积存已久的不满,而非一刀剜心,了结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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