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此话怎讲?”
“玉妃所用的药已经断了,更没有太医肯为她诊治,纷纷推脱没空,这难道不是娘娘的手笔?”赵嫔好笑地瞧着梅妃说道。
做的这般明显,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想要玉妃死。
不知江副将知道后,会不会暴跳如雷。
“许是赵嫔你误会了,本宫可没有这么做,太医们是真的分身乏术。”梅妃无奈地笑着解释。
“话说,都出了那种事,你怎么会向着玉妃?”梅妃对此颇为不解。
赵嫔笑说:“不然要与娘娘站在一列?”
“原本是能的。”梅妃看了她一眼:“现在不行了,你对本宫成见如此之深,咱们如何能再在一起共事?”
“就算那日没有去慎行司打扰,嫔妾也不敢和娘娘在一起,一个不小心,搞不好连骨头都不会剩呢。”赵嫔状似害怕地道。
梅妃佯装不悦地皱眉:“瞧你说的,本宫怎就成了那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了。”
她挥退奴婢,慢步走近赵嫔,向其低语一句:“那魔鬼该是,提携你有今日风光的人。”
赵嫔迎上梅妃的视线:“娘娘错了,是助您的那位才对。”
梅妃一愣,随后拉了拉衣襟:“有些凉了,本宫也该回去了。”
赵嫔的视线从梅妃腹部,轻轻扫过:“梅妃娘娘的确需要好好保重身子,毕竟您身怀龙种,马虎不得。”
梅妃闻言挑眉,斜睨着赵嫔,不明白她此番话的用意。
新置的府邸,张灯结彩,红绸飘舞。
从外面看上去是冷清了些,门内却是热闹非凡。
我无意搅乱这喜悦的气氛,更不想大张旗鼓的叫众人知道我的到来,故而进门后,便命那侍从引路去了后院。
或许是宅子小了些,后院里也摆了几张桌子,虽与正厅连着,中间却隔了一道楠木屏风。
除了某人独占了一张桌子外,其余的都是空的。
“怎的光尤大人一人在此?”
“娘娘,这是给您的。”
承乾宫内,一奴婢给梅妃递过一张纸条,梅妃接过打开,简单地扫了一眼:“是谁送来的?”
“一个脸生的小宫女,奴婢也不知她是哪个宫里的。”
“你下去吧。”
挥退奴婢后,梅妃紧攥着纸条,眸光越来越冷。
与此同时,慎行司中荣嫔正笑盈盈地站在屋内,手里还拎着一个食盒。
“这样睡可是会着凉的。”瑟缩在榻上的柳美人,在迷糊中睁开眼,待看清眼前人是谁,眉头不禁一皱:“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为什么就不能在这里?”荣嫔出言反问。
看着柳美人眼中疑惑,荣嫔轻笑道:“你是不是以为,我会同你一样被关起来。”“可惜啊,身有重大嫌疑的人是你,我只不过是被算计牵连了进来。”荣嫔幽幽地叹了口气。
“都在你宫里搜出东西了,你还想抵赖?”荣嫔究竟是用了什么法子脱身的。
抵赖?
“你宫里更多吧,再说我那里的东西不是你放的吗。”
“胡言乱语,我可没那闲工夫去陷害你。”柳美人心虚的移开眼。
荣嫔冷笑:“是啊,你的确很忙,忙着你那贵人交代你的差事,可到头来却什么都没落着,还被关在这里等死。”
“死的不会是我。”柳美人的声音中,不带一丝慌乱。
荣嫔凉凉地道:“这可说不好。”
将手里的食盒一搁,她目光鄙夷地道:“你以为自己有多重要,不过是人家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无用便可弃,如今你有嫌疑在身,她躲你都不来及,怎会来救你?”
“你所犯的可是杀头的大罪,就算她再机敏能干,只怕也没法子从皇上手底下救人吧,你是太看得起她凌茉,还是太高估自己在她心中的份量?”
说着,荣嫔的眼底竟流露出几分同情,她嘴角一勾微笑道:“你想知道你视作救命稻草的人,眼下在干什么吗,她还是一如往常过着自己的日子。”
“就好像从不曾认识你,以一种隔岸观火的姿态,冷眼看着事态发展。”
“所以说,柳美人你站错了队,信错了人。”
“更不该设计,陷害我。。。。。”
“所以,你是来向我炫耀的吗?”
瞧着荣嫔微微而笑的样子,柳美人紧了眉头,心里有些不安。
除了害怕凌茉真的会像荣嫔所说那般,对她不管不顾之外,还有对眼前人的恐慌。
“说起来咱们也算是同病相怜,有什么可炫耀的,我只是来送你上路的。”
柳美人眉头皱的更紧:“上路?”
“不错。”荣嫔起身走到桌边,打开食盒将里面的东西,一一摆在案上“若非送你一程,你以为我是担忧你吃不好,才提这些东西来吗?”
强攥住微微发抖的双手,柳美人冷哼道:“凭你?我仅是有嫌疑在身,事情还未水落石出,你若是敢对我如何,相信你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是了,她还没被定罪,上头也没有下达任何要她死的命令。
一定是荣嫔在唬她,想要让她在慌乱之下道出所知一切,她才不会上这个当
“已不用在追查下去了,没这个必要了,等传出你畏罪自杀的消息,大家都会以为这件事是你搞得鬼,只要有个结果就够了。”
荣嫔一面往小碟里夹着菜,一面道:“没人会在乎,你是否清白,整件事又是不是你做的,在绝对的权势面前,无权无力者就只能做替死鬼。”
“现如今,你就是他们的替罪羔羊。”
荣嫔端着小碟慢慢走近,每走一步,柳美人的心便颤一下。
“你是要自己吃,还是我喂你?”
柳美人不断的往后缩,直到退无可退,“你做梦,我绝对不会吃的,更不用摆着脸吓唬我”
“不喜欢啊,没关系。”
把碟子随意的一丢,荣嫔击了击掌,门外随即走进几个小公公,手中都托着一个盖得严严实实的盘子。
“花样儿多着呢,喜欢什么不如自己选。”
话落,荣嫔便寻了个椅子坐下,单手撑着腮,眉眼含笑,目光紧紧锁住她。
“千算万算,却漏了她会反击这个变数。”
荣嫔究竟是何时发觉的,又是何时变得这般机敏。
“荣嫔娘娘既然能无恙走出慎刑司,身后定然是有人在帮她。”小媛猜测道。
凌茉冷笑:“这是自然。”
就不知道荣嫔吐露了多少。
本想再与她好好玩玩,让她切身体会一下,何为以卵击石。
可如今看来,却是耽搁不得了。
“奴婢担心柳美人那边,怕是撑不了多久,万一她供出主子。。。。。。”
“要她当替死鬼的原因,就是有人不想把事情闹大,她说与不说都无要紧,她们的眼睛已经盯住我了。”
凌茉长叹一声,面上表情淡淡,倒无一点紧张担忧。
小媛却是慌了:“那咱们怎么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倒想看看,她们准备用什么法子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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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三章 飞絮下()
其实她与青芜并没什么不同。
就如她所说,大家同病相怜,各自的处境都差不多。
只不过一个已经得了解脱,一个却还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苦苦挣扎。
借她之手除去了青芜,接下来就该是用他人之手,了结自己了吧。
横竖都是要死,何不将水搅浑,死得轰轰烈烈?
许府。
“郎才女貌,当真是一对璧人。”
尤臻侧身举目朝喧嚷处看去,略牵唇角:“看上去的确是如此。”
“刑部还有事未处理,下官先行告退了。”楚倾说着,起身欲走。
“楚大人这么着急离开,莫不是刑部出了什么棘手得事?”我收回望向许钰夫妇的目光,笑问。
“没有,只是有些公文。。。。。。”
我打断他的话,道:“再坐片刻吧,眼瞧着侍郎夫妇便要过来了,楚大人此刻离去怕是有些不妥。”
楚倾微拧眉宇,没有说话,依言回座。
良久开腔道:“娘娘可是有话要与下官说?”
他与许侍郎没有什么交情,公务上也不曾有什么往来,所以那封请柬,若他猜的没错,是皇后授意送来的。
“既然楚大人已经猜到本宫要你留下来得用意,本宫便也不瞒大人了,确有一事需要大人相助,就是不知大人肯否抽空帮本宫这个忙。”我饮下一口茶,含笑看他。
月明星稀,欧阳紫琳难得好心情的坐在院中,自斟自饮。
“荣嫔可是回来了?”
“回娘娘的话,她办完差事后,便回九华宫歇下了。”
欧阳紫琳闻言,轻笑:“熄了灯而已,她今晚能安睡才真是奇了。”
看到柳美人的处境,然后联想到如今受制于人的自己,荣嫔心里怕是极不痛快。
“荣嫔娘娘刚走不久,云美人便也离开了。”英儿上前一步,低声道。
欧阳紫琳端杯的手一顿:“她去慎刑司做什么?”
英儿有些不确定地回:“好像是去看玉妃娘娘的。”
“她那个人做任何事都是有目的得,恐怕不是好心去探望玉妃,不过也无妨。”欧阳紫琳若有所思得一笑。
她大概知道云美人想要做什么,让玉妃知道了也好,她得恨意越浓越好。
“皇上今夜去了哪里?”欧阳紫琳饮下一口酒,轻问道。
“尚在乾成殿,不曾出来,梅妃娘娘不久前倒是去请过一次。”英儿一边回话,一边注意者欧阳紫琳脸上得表情。
“如她这种人都能怀有皇嗣,运气未免太好了些。”欧阳紫琳重重地将杯盏放下,溅起一片酒花。
她深吸了口气,将胸腔愤怒尽数压下,侧眸向英儿招了招手,示意她近前:“表兄的事,父亲可安排好了?”
英儿垂目:“已安排妥当,康家两兄弟此刻怕是已在府里住下了,只是。。。。。。只是康夫人那里颇有微词。”
“她算哪门子得康夫人?”欧阳紫琳怒瞪英儿,不悦道:“以后在本宫面前不许这么称呼她。”
“是,奴婢知错。”
“明早本宫会去向皇后娘娘请旨,到时你按照本宫得吩咐去做,未免将来横生事端,有些帐现在就要算清了”
光靠戒备还不够,现在的形势不容乐观。
一个和翠,一个凌茉,再加上一个不知扮演什么角色得肖家。。。。。。
妄动只会打草惊蛇。
“什么人在此挡路,还不速速让开?”
车外侍卫头子的一声厉喝,打断了我的思路,刚想问问出了什么事,便听那人惊道:“原来是清护卫,您,您站在路中间做什么?”
清护卫,莫不是清风?
清风朝问话那人作了一揖,道:“我家殿下刚从张府出来,听闻皇后娘娘去了许侍郎的婚宴,特在此等候护送娘娘回宫,近来城中治安不佳,加上夜路难行,殿下很是担心。”
他话落不久,便听外头传来恭敬地参拜声,紧接着便是来人那熟悉得嗓音:“儿臣,见过母后。”
最后两字好似是从牙缝里挤出得一样。
“既然大殿下有如此孝心,那便送本宫一程吧。”
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想做什么。
“苏瀛唐突了,但也只是担忧娘娘安全,并无他意。”
车边随行的宫人奴才,都被苏瀛得人隔开来,将马车四周紧紧围住。
“莫不是殿下以为,宫中侍卫都不中用,不比你府里私兵?”我听着外边得动静,冷笑一声:“如今得殿下亲自护送,本宫相信这回宫路上一定会十分安全惬意。”
“娘娘分明清楚,我是断然不会做那危害于你的事。”他的声音骤然冷了几分。
“所以殿下此行得目的,不在护送,而是来质问原因的?”我挑眉问道。
“不过是党派间的一点争执,竟惹得殿下这般沉不住气,本宫真替殿下的前程感到担忧。”
苏瀛瞥了眼,一脸戒备的琴悠道:“我只是来告诉娘娘,不管是我,还是皇子党都不是娘娘的敌人。”
我低道:“皇上是如何看待皇子党的,想必殿下心中有数,眼下得局面是皇上乐意见到的,也是本宫等待已久的。”
苏瀛颦眉看向车帘处:“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元妃也算是虎?我暗自嘲笑了一番,启唇道:“皇子党势力雄厚,本宫岂能伤你们分毫?殿下多虑了。”
“本宫有自己得打算,殿下愿意配合自然是最好,那日刺杀一事殿下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若是忘了本宫就说一件近来才发生的事,玉妃和元妃的事殿下就不觉得蹊跷吗。”
我挑帘看向他,微牵唇角:“先是玉妃被害,而后是二皇子被下毒,就算本宫不出手,相信也会有人替本宫做。”
“还有大殿下送来得那个梅妃。”我收回手,笑容加深:“她当真是好福气。”
与其眼睁睁的看着一张好牌,落到旁人手里,不如自己先下手为强,稳住皇子党。
也算应承了昔日成太傅所提交易。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就算今日不是敌人,来日也会变成敌人。
一早听闻柳美人暴毙的消息,元妃当即赶往凤仪宫,想要问个究竟。
谁想她这“被害人”却是来得晚了,旁的嫔妃早早便赶来看热闹了。
“元妃娘娘到了,眼下就差梅妃娘娘了。”张美人眸子一转:“这怀有身孕的人,就是不一样,连给中宫请安都能晚些时候再来。”
赵嫔道:“或许是有事耽搁了。”
“皇上昨夜又没宿在她那里,她能有什么事啊。”说着状似无意的瞥了眼上座人的表情,遂而接着道:“腹中龙种还不知男女呢,她这么快就开始给脸色瞧了,万一真让她诞下皇子那还得了。”
皇后神色未动,就说明她是刻意纵容自己,看来皇后对梅妃这胎也不悦得很呐。
皇子二字,听得元妃眉头微皱,就凭梅妃也妄想生下皇子?
“怎么元妃娘娘的脸色这般难看,你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