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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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仙-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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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对方如此用心的督导自己练功,方仲索性拔起那根枯枝,一招一式的演练起剑法来。

    方仲从来没有如此认真的施展现在所学的剑法,最后一式使完,连他都觉得没有哪里出错。那剑法之沉稳老到,简直不像是出自一个少年之手,倒像是浸淫此剑数十年的老手。至少也可告诉那个人,我方仲并不是你想象的那般无用,连一招都招架不住,只是你没给我机会罢了。这完全是方仲内心的一点虚荣想法,只想挽回一点脸面而已。

    方仲收了剑势,这才举目向四周望去。他那意思很明白,就是看那人有什么反应。

    果不其然,遥遥有人冷笑一声,风声中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哼!你小子很老了吗,施展这狗屁剑法一点灵动也无,人家蠢才练个几十年是这个样子,你倒好,年纪轻轻,就已经蠢了几十年了!”那口气之中满是鄙夷之色。

    方仲愕然无语,自己如此认真,一丝不苟,剑招如此的沉稳,即便是巴文吉见了也要说一句好,怎么反而被他说得如此不堪。方仲心中不服,大声道:“说的好听,你只不过剑招高明,若和我施展同样剑招,只怕还不如我?”

    “哼哼!好,我便让你看看这剑法是怎么使的,不过想看我出手,不花些代价是不行的。”

    “什么代价?”

    “和我打!”

    一句冷冰冰的话语随风飘过

    让方仲和这样一位隐匿不出的高人动手,胜败可想而知,能够少吃一点苦头都要求神拜佛了。

    方仲犹豫之下不敢应声。

    远处那人一声冷笑,“既然不敢那就算了,你继续使那老成剑法去吧,也许练个几百年,那天开窍了也说不定。”

    那人连嘲带讽,把方仲的剑法说的一文不值。方仲的剑法虽然算不得太精妙,可也不是如此不堪,任谁都有三分火气,被人这般羞辱,难免有些不愤,方仲明知此人用的激将法,依然咬牙道:“打便打,最多被你杀了便是。”心忖即便自己不答应,这人窥视一旁,迟早也会动手,况且此人并不会取自己性命,最多就是让自己吃些苦头而且。自己一路上吃的苦头又何尝少了,也不在乎又多一个。

    “我杀你作甚,难得有人来陪着老夫解闷,岂会让你去死。”

    “好,你说怎么个比法?”

    方仲抬头望着远处,那飘来的话声忽远忽近,不知此人在何处。却听身后传来话声道:“只要你能逼得我挪动一下身子就算你赢了!”

    方仲急忙回头,不知何时在他身后,一个魁梧的白色身影已站在那里。只是此人背对着他,看不清相貌,唯见此人披散的头发已呈灰白之色,看来年纪已经不小。即便是随随便便一站,都有一股傲然之气发出,一个简单背影都苍劲万分。

    一身陈旧的白色长袍在寒风中猎猎作响,更添几分苍凉气势。

    这人不转过头来,方仲自然不好出手,只得道:“前辈要打,请转过身来。”

    “你没听清楚我的话吗,只要能逼得我动了身子就算你赢,想让我转身,你先赢了我这一回再说吧。”那人满不在乎的摇了摇头。

    “狂妄之极!”这人如此托大,方仲脑海中直接就冒出来这句话。这样一个背着身子的人,放任自己去打,不管怎样都把他逼的挪了窝。

    “既然如此,晚辈可要无礼了。”

    “小子,尽管放马过来。”那人宽大袍袖一动,一只修长右手反背,掐剑指放在身后。看样子他是想用这剑指应敌了。

    方仲手中松枝一点,道声:“得罪!”身形一动,一招长虹经天奔着那身影刺去。这是昆仑入门时所学最基本的剑法。

    却听那人冷笑道:“你没有更精妙的剑法吗?”手中剑指往下一戳,指尖一缕白色劲气如同宝剑一般往下面就扫。这一招同样是入门剑法中的秋风扫落叶,方仲想当然的纵身而起,可是脚尖才一离地,那人哈哈一笑,剑指变掌往后一拍,一个掌印飞出,啪的一声,把刚刚离地的方仲横着拍飞出去。

    方仲在雪地上滑出去十来丈,一张面孔已是变得通红,丹田之中更是翻江倒海般的难受,这人出手十分沉重,若不是自己能抗,只怕都要被当场打得吐血。

    方仲在地上躺了好一会,等气息平静了,这才重新起身,走到那人身后。

    “不错,恢复的挺快,比老夫估摸的要强一些。再来再来,把你拿手的东西尽管使出来。”反背着的手向着方仲招了招。

    方仲深吸一口气,手中松枝一抬,那龙游四海三十六式的起手式便施展了出来,霎那间,方仲手中松枝如狂风暴雨一般往前喷勃而出。这一套剑法已是方仲所学最高明的剑法,除此之外,方仲想不出还有什么拿手的剑法可以入这位前辈的法眼,若还是用那些入门招式,必然又是一招落败的结局。

    “好!这才有些峥嵘气象,不过只靠一些花俏功夫可不行,岂不闻拙能破巧么!”那人轻笑一声,背后剑指一伸,一缕粗壮劲气不闪不避,迎着方仲的剑影长驱直入,如劈波斩浪一般把方仲的剑式纷纷摧垮,直至方仲面前。

    那根松枝啪的一声,振成粉末。

    方仲身形往后一纵,在剑气临身之前堪堪避过,人已跃在半空,手中真气酝酿,喝道:“前辈小心了!”随即双掌一伸,两个雷咒已然在掌心形成。如此距离,断然不会担心那人又来破坏施法,况且他若移动闪避,按规矩,就是他输!

    一声大喝,方仲的两个雷咒打了出来,化作两道耀目电弧劈在那人身上,霎那间无数电花闪耀,犹如劈在了铜墙铁柱一般,那巍巍身影在电弧闪耀之中并不挪动分毫。数息之间,电弧散去,人影依旧,甚至那白袍之上连一点焦痕都不曾留下。

第四章 行窃() 
“哈哈,你这小子,胆敢偷学符法,那渡危是你什么人?”那人大笑声中忽然问了一句让方仲大吃一惊的话。

    “我……这符法不是偷学的,渡危又是谁?晚辈不认识此人。”方仲之所以吃惊,乃是怕这个高人也如昆仑派的长辈师长一样,把符法当作十恶不赦之道,自己贸然使出,必然要惩戒自己。

    “若不是渡危教你的,这昆仑山上又有谁能使得出来,你不肯承认,我也知道原因。罢了,谁是谁非,谁又能分得清清楚楚,你不用害怕,我不会为难你的。那渡危可还好吗?”这人似乎认定,方仲所学符法,就是出自渡危之手。

    “晚辈……真的不知渡危是谁?”方仲有些心虚的道。

    “哦!?你不是从崖底学的符法?”那人肩膀一动,似乎就要回过头来问一问,但最终还是忍住,淡淡道:“莫非,如今的昆仑山上,已经不忌符法了么?”

    方仲道:“晚辈身有符法之事掌教真人也是知道的。”方仲说这话,一半是实情,一半则是怕那人因为自己会符法之事而来迁怒自己,如今掌教真人都不来怪罪,自然轮不到此人来说话。哪知此人听了后默默无语,好一会才点点头道:“他有如此胸怀,倒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看来这倒是昆仑之福了,既然如此,我又有什么好遗憾的。”

    二人站立良久,那人既然不曾开口说要打下去,方仲自然不会出手。

    那人又沉思片刻,问道:“我观你剑法有限,不知师承何人?”

    方仲道:“弟子入门较晚,现如今拜在钱文义师父门下。”

    “哦,是他?”那人摇了摇头,接着道:“此子不以剑法见长,你跟他学,只好学些琴棋书画,他都教了你些什么?”

    方仲有些尴尬的道:“弟子入门太晚,还不曾向师父学得技艺。”

    “那你这些剑法从何而来?”

    方仲老实回道:“弟子初入门时,得到巴文吉巴师叔的指点,受益匪浅。”

    “文吉?这小子粗人一个,剑法精妙之处连他自己都领略不来,岂能教授弟子,难怪你的剑法沉稳有余而灵动不足。”

    玉虚宫内,悬天真人高坐八卦台,香炉内青烟缭绕,一个头抓双髻的童子正毕恭毕敬的侍立在悬天真人跟前。

    悬天真人道:“清儿,本座刚才的话你记住了么?”

    清儿连忙点头道:“记住了。”

    “嗯,这就去办吧。”

    那童子答应一声,向殿外走去。

    就在那童子刚一离开,门外有人启禀道:“钱文义应召求见掌教真人。”

    “传!”

    宫门外,钱文义长身走了进来,向上行礼道:“钱文义拜见掌教真人。”

    悬天真人笑道:“无需多礼,钱师侄下山数月,一路上为本教辛苦不少,本座尚不曾感谢一二。”

    钱文义道:“此是份内之事,弟子添为昆仑弟子,自然要为本教出力。”

    “好!我昆仑若人人有此心,何愁不能荡平邪魔,光耀正道。这一路之上发生的事,卢师弟尚未向我明说,不如就由钱师侄叙述一番吧。”

    钱文义忙道:“掌教真人垂听,弟子自然知无不言。”

    “嗯,就说说那邀月堂的事吧,听说他们有个大阵,十分难破。”

    “的确如此,那阵势若是摆成,有一条庞大灵蛇守护,很难攻破,不过缺点也是极明了的,此阵也只有在邀月堂老巢才有最大威能,若是离了此地,摆在别处,也不见得如何惊奇。”

    “哦,任何阵法都是死的,再精妙的阵法也要人操动才行,如你所说,破阵也不是很难,若是出其不意,把那些贼子杀掉大半,他还怎么摆阵?”悬天真人摇头笑道,似乎对此嗤之以鼻。

    钱文义道:“可是这邀月堂似乎也有向善之心,说不定可以拉拢接纳。”

    悬天真人目光一闪,冷笑道:“势孤之时就说向善,势大之时就要为恶,邪魔外道向来都是如此的,钱师侄莫要一时糊涂。”

    “是,多谢掌教真人提醒。”

    就在悬天真人向钱文义询问下山之事时,那明叫清儿的小童早已出了玉虚宫,直奔钱文义所在的小楼而去。

    从玉虚宫到方仲所住的小楼并不是很远。钱文义自恃风雅,喜好文墨,在自己那楼上挂个牌匾,写了‘致远’二字,取宁静而致远之意。

    此刻的致远楼在钱文义出去后,大门已闭,那童子轻轻一推,门就开了,居然并未落锁。其实昆仑山上除了一些禁忌重地,并不会上锁,又有那些不开眼的小贼敢偷到昆仑山上来。而那些禁忌重地,即便有铁将军把门,也不是靠着这一把铁锁就能维护安全的,而是另有厉害禁制,更有专人守护。

    清儿回头一望,见无人看见,急忙从敞开了的门缝里钻了进去,随后轻轻把门掩上。

    楼里静寂无声。那楼上是钱文义的房间,方仲的房间却在楼下。清儿蹑手蹑脚来到方仲房里,先翻方仲床铺,又翻床边书桌,委实没有什么紧要出奇的地方,不由得垂头丧气。不要说有什么书卷之类的了,那桌上笔墨枯涩,不知几个月不曾动过,更无只字片语。

    清儿查找良久,连床底下都翻了一遍,就差掘地三尺,除了靠在床头那一把奇形怪状的大剑有些奇特,再无任何出奇之处。

    “莫非东西不在这里,难道在楼上?”

    一念及此,清儿越想越有理,从方仲房里出来,往楼上摸去。那楼上也有三四间房,虽然不大,但布置的十分优雅,每一间都充满了书香之气,四壁张挂着字帖书画,有些是前人笔墨,更多的则是钱文义自己的手笔。

    清儿先从第一间开始找起,进去一看,几张桌椅而已,除了一厢茶几摆了两本道家典籍外,并无出奇之处。那两本书该是钱文义闲暇之时随手翻阅的,随便丢在了这里。清儿翻看了一下后又走到第二间,掀开门帘一看,不由得一喜,只见触目所及都是书橱,上面摆放着无数书籍,更有很多卷起来的书轴码放在一格格的书橱之中。清儿心道:“若有什么书卷字迹之类的必然摆放在这里了,上次自己怎么就不曾找到这里来呢,想想也是,那方仲乃是钱文义弟子,何必把东西放在自己房里。掌教真人吩咐要查找的东西多半就在这里了。”

    清儿心中喜悦,先来到左侧书橱开始看起,抽出来一看,也不是什么稀罕之物,又放了回去,把那卷轴拿出一个,拉开来一看,却是钱文义自己画的一幅墨竹图,墨色精妙,也算是上品之作,清儿又丢在书橱里。如此这番,看着转到了书橱后面来。那书橱都是两边摆放,后面也是一样,清儿本以为这后面也许会有什么掩藏起来的东西,哪知方一露头,就见一条人影静静的站在书橱后面!

    这人影一直默不作声,若不是清儿查找的仔细,根本不会发现这后面还藏得有人!

    “啊!你……你是谁?”清儿惊吓之下脸色煞白,结结巴巴的道。

    只见那藏在书橱后的人身着昆仑弟子服饰,却用一块黑帕包住面目,只露出两只眼睛来。那人显然也有些惊慌失措,眼神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清儿见他不说话,惊惧之心稍减,反而有些理直气壮起来,喝道:“你是什么人?这楼是钱师叔所住,你偷偷摸摸的想干什么?”

    那人压低着声音道:“你自己偷偷摸摸的想干什么?”

    清儿道:“我是来给这楼里打扫来的,你是做什么的?”

    “东看西翻的打扫,倒也少见。你敢和我一起到钱师叔面前对质么?”

    “我……”清儿顿时说不出话来。

    那人轻笑道:“其实你我何必这样针锋相对。不如……你不知,我不知,大家一拍两散,各走各路,如何?”

    清儿眼珠子转了数圈,笑道:“好,就是如此。”

    那人也笑道:“这就是了,其实我来也没什么事,这就走了,”

    清儿忙道:“慢着,我跟你一起出去,万一你先出门,然后倒打一耙反说我的不是,这个亏我可吃不得。”

    “好,那我们一起走,出了这个门,各奔东西,谁也不说。”

    二人计较已定,一起从房里出来,从楼梯口往下走,那人在前,清儿在后。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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