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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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仙- 第4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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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持宝道人没好气道:“救你?”

    “弟子可是听你的吩咐做事,现如今身陷囹圄,师父岂能不伸手相救。况且这茅山都在师父掌控之中,放弟子出来,还不是你的一句话么。”

    听到那弟子这样一说,持宝道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骂道:“废物,若非你们如此无用,岂会害得我担此不义之名,如今茅山都掌握在我师兄手中,都是拜你们所赐。再者贫道只是让你们把人拘禁,谁让你们杀人了,青宇之死你们难辞其咎,休想我来救你。”

    里面的那人一听,哀怜之色一转,怒道:“我好心投靠于你,不嫌弃你那可怜修为,自降身份拜你为师,你却还抱怨我们的不是,早知如此,就不来茅山了。”

    持宝道人见他语气不对,更是生气,说道:“那你贪图什么才来茅山的?”

    “自然是大好的前途了,没有名利相佐,谁来拜你这糟老头子为师。”

    “你……你……放肆。”持宝道人气得胡子直抖,骂道:“好一个名利,反正贫道前途已绝,便不想仰仗于我,你就一辈子关在这石室之中吧。”

    “关我一辈子,呵呵,只怕有人会放我初来的。”

    那弟子轻声道:“当然是让我动手杀人之人”声音虽轻,但落在持宝道人耳中有如雷鸣,他一下扑倒那门栏之上,喝问道:“杀人之事是另有人指使你这么做的?他是谁,快告诉为师。”

    “你现在又要我这个徒弟了么,想要我告诉你不难,那就马上放我出来”

    “你快告诉我是谁指使你做的,贫道自然会放你。”

    “呸,你当我是三岁孩儿,我若说了,才真是一辈子被关在这里再难翻身。只要你放了我,这茅山我也不能再留,走之前当然会告诉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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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持宝道人想了片刻,向青安道:“把钥匙拿来。”

    青安惊道:“师叔,这人不能放,若被二师叔知道了,定会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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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持宝道人见青安不肯,他也知此事让青安去做有些勉为其难,索性从腰间拔出长剑,冲着拴住门栏的铁索砍去。他原本也是使用木剑,但一直和方仲走来走去,灭太乙和烂柯山,总是拿一柄木剑能济得甚事,故此已经换了一柄锋利的精钢宝剑。此剑还是从烂柯山得来的,一声轻响之后,并不粗壮的铁链应声断作两截。

    持宝道人缓缓推开门栏,面色阴沉道:“贫道已把门开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是谁让你这么做的了吧。”

    阴暗处那名弟子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因为伤重未愈的缘故,他的面色苍白,走了几步路便靠在门框之上不停喘气。持宝道人不耐烦的又问了一声,那人冷笑道:“你老人家急什么,你看我如今这个样子,一条命十层之中已去了九层,别我刚把话说完,你就过河拆桥,要了我的小命。”

    持宝道人怒道:“别把贫道想得如此无耻。”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们谁也别说谁,等我下了山,再把此事告知于你不迟。”

    “岂有此理,等真送你下山,又要寻其他的因头推脱,贫道反正落实了这个罪责,你告知我也好,不告知我也好,都是洗刷不脱了的,不如先杀你出气。”持宝道人提起剑来,冲着那人的胸膛就刺。那人没有想到这持宝道人也有这倔脾气,忙道:“慢着,我说便是。”

    持宝道人伸剑指着那人道:“快说。”

    “你需发誓待我说了之后不会杀我。”

    “好,贫道对天发誓,有违此誓必遭利剑穿心之厄。”

    那人喘了一口气道:“其实我来茅山根本就是受命而来的,那命我前来之人便是……”他靠在门框之上刚要说出接下来的话时,忽然睁大双眼,望着持宝道人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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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持宝道人心道身后不是站着青安么,又有什么好惊奇的,他刚想回头看时,一股大力袭来,正好撞到他持剑的右手之上,长剑向前一伸,顿时刺入那人的胸口。那人本就伤势很重,根本无法躲闪,眼睁睁看着长剑锋利的锋芒刮破胸膛,鲜血瞬间迸发,他伸手点指持宝道人身后,喉结颤动却再也说不出话来,僵持了片刻,直挺挺向后倒了下去。

    他抓着滴血的长剑回身一看,只见一个蒙面之人正冷冷的看着自己,在他身旁,那青安的喉咙正被他用一只手死死掐住,身子提起,憋得面色发紫,手足乱颤,随时都会毙命。持宝道人惊怒道:“快放开了他”

    “道长何必在乎这样一个小道士的生死,需知做大事之人不能有妇人之仁,道长是有抱负的人,当知在下所言不虚。”来者声音沙哑,更兼面目被黑巾围住,只露出一只眼睛,那眼中狡黠之色闪烁,一见便知不是个善类。

    持宝道人道:“这和青安有何关系,阁下有事便说,莫拿无辜之人的小命作陪。”

    蒙面者道:“当然有关了,若今日我与你所说之事被这小道士听了去,道长这茅山掌门之位可就再没指望,我杀刚才那人也是为了道长好,如今再杀这小道士,也是为了道长好。”

    “胡说,杀人岂是为了我好?贫道拼着一死,大声叫嚷,这茅山之上如今能人众多,定拿住了你抵命。”

    “哈哈哈,你是说那方仲还是那鹞鹰王,在下的确不是他们的对手,但要想抓我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反倒是道长也跟着丧命,实在得不偿失。”

    持宝道人见青安已两眼翻白,再过片刻定然毙命,只得压抑了声音道:“你到底想怎样?”

    “在下华阳门弟子武连风,受师名特意来见道长,是想给道长一个大好前途而已。这茅山如今能够位列洞天福地之中,乃是我华阳门岳掌教开恩所赠,既然能让茅山成为一介福地,自然也能让谁来做这执掌福地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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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持宝道人立刻明白了过来,看着那已死在石室之中的弟子道:“他便是受你华阳门指使,偷偷混入我茅山,借机杀我师兄的么?”

    武连风冷冷道:“你把旁人当师兄,旁人却不一定把你当师弟,持宝道长难道忘了这茅山是在谁的手中,才有今日这么大的规模,如果道长是茅山掌门的话,再加上我华阳门的自持,不要说只是小小福地,便是跻身三十六洞天之中,亦不是没有指望。”

    “华阳门想自持贫道?”

    武连风阴测测道:“正是,不过有所获就要有所出,只要道长依旧留在方仲身旁,把他所有的事告知于我,在下敢保证,不久之后,你便是茅山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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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藏花谷(三)() 
清徽道人向屋内一指,说道:“方公子,蜀山来人就在里面。%”

    方仲迈步而进,只见客厅之中一人头扎逍遥巾,身穿一袭白袍,显得儒雅翩翩,正端着茶盏喝茶。见到方仲,他放下茶盏笑道:“方贤弟别来无恙。”

    “陈兄,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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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御风道:“当初分别之时,你曾交代说若有那血婴之事,便尽早通知与你,如今有了消息,自然要赶来告之。”

    方仲喜道:“可是知道那央宗在何处了么?”

    陈御风道:“你要找的那姑娘到底在何处,其实家师和我俱都不知,只是把近来发生的事说于你听罢了。”

    方仲又有些失望,不过有消息总比没有消息好,便道:“快说于我听。”

    陈御风道:“自我等回蜀山之后,初时也曾派出人手四处打听自当日大战之后这血婴的去处,但都没有任何消息,其实不止是我蜀山在打探,便是大法师和慈云寺、慈航静斋也在寻找她的下落,可惜与我蜀山一般都是渺无音信。我想那血婴定是当初受创深重,躲在一处无人的地方养伤,在伤势未好之前,是不会暴露行踪的。”

    想到央宗被静逸所刺的那一剑,的确非常人所能忍受,方仲恼道:“都是他们不听我的劝告,非要动手伤人,否则又何来如此惨烈的死伤。哼,慈云寺和慈航静斋出尔反尔,让人心寒。”

    方仲的面色十分阴沉,让陈御风感到有些讶异。

    陈御风道:“也不能都怪慈云寺和慈航静斋,就算是我在当时,也以为那姑娘是没有神智只知杀戮的血婴,为防为害世人,慈云寺和慈航静斋出手诛灭,更是理所当然的事。”

    “可是他们现在还在寻找央宗,难道不是为了斩草除根么。”方仲有些阴戾的说道。

    “这个我却不敢说是或不是,方贤弟若觉得不妥,不妨再和他们联络一番,问一问所为何事,想办法解开这段误会。”

    方仲摇头道:“不必了,等我寻到央宗时,自会留她在一个安稳所在,既不让旁人伤她,也不让她去寻慈云寺的麻烦,就已经算对得起通慈大师了。”

    陈御风道:“能够相安无事最好,但要说寻到那姑娘甚至劝说她留下来,只怕真的很难,只因家师已经试过了,却无功而返。”

    “卜夷前辈见过央宗?”

    陈御风点了点头,说道:“就在蜀山之上。她来取回放养在雷长老院中池塘内的一条螭龙之时,被师父发现,他老人家亲自赶到雷长老院中,和她见了一面。”

    方仲喜道:“卜夷前辈和她说什么了,她没有受伤么?”

    陈御风道:“家师见到她时,她应该伤势还未痊愈,用家师的话来说,面色比较惨白,且气息也有些不稳,要不然凭着师父的本事,不一定能在她一来蜀山就被发觉。而她在明知被师父发觉之后,也依旧我行我素,并未逃走或动手伤人,师父便劝她好好留在蜀山,等你回来,可惜她一句话也没说,只在师父说起你时,曾经露出过几分迟疑之色,但终究还是飘然而去了。”

    “卜夷前辈没有拦阻或偷偷跟随于她?”

    “师父若真出手拦阻,恐怕会起冲突,故此并未留难。不过师父已可断定,那央宗姑娘虽然是血婴之身,或许脾性有些古怪,却绝没有丧失神智。”

    方仲失望道:“有无神智我早已知了,陈兄若只是来告知此事的话,真叫我失望。”

    陈御风笑道:“方贤弟太心急了,家师虽然没有跟随那央宗姑娘,却用一颗金丹化为一只飞鸟偷偷的落在后方,直到她远离蜀地为止。而我之所以到这里来,也是尊奉师尊之意,顺着央宗姑娘的足迹一直向东。”

    “你说说央姑娘离开蜀地之后,又往东面而来?”

    “正是,但我却没那本事探知她确切的所在,一过了肥水便再也不知她的踪迹,但她藏匿于江淮之间定无所疑。有时候我便在想,莫非她知你来了茅山,所以来找你,但看你一无所知的样子,央姑娘定是没来了。”

    方仲道:“我让她失望,她岂会来找我。但陈兄的话却十分要紧,至少我知她无性命之忧,心中也放心了许多,至于她藏与何处,慢慢寻访总是寻访得到。”方仲又想起在外面碰上慈云寺的僧人,既然慈云寺和慈航静斋也在寻找央宗,莫非同样是探知了消息,这才跟踪至此的。方仲把所虑之事向陈御风一说,陈御风道:“有这个可能,不过我探查不到的事,他们也多半探查不到。”

    方仲问起大法师的事,陈御风说大法师自从凝聚血婴之事过后,卢公礼被杀,手下也死了不少人,近期倒是安分了不少,未听有什么举动。这段时间可说是难得的太平日子,蜀山和天师道都轻松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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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御风又道:“方贤弟在茅山弄出来的许多事,已传到了家师和我的耳朵里,茅山崛起之快定然是拜方贤弟所赐,但木秀于林,风必催之,根基不稳之时,尤其要小心有人暗中使坏。”

    方仲道:“陈兄是担心那岳光祖么,他特意颁发一道法旨,让茅山位列七十二福地之一,其用意无外乎故示恩宠,拉拢茅山。我根本就不在乎这一虚名,自然也不会对他有什么感激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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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御风笑道:“方贤弟不在乎,却不代表旁人也不在乎,茅山若想以后根深叶茂,这一点虚名还是要的,许多道门可是磕破了头也求不来这等殊荣。”

    结地地仇独后球所月阳岗太  方仲迈步而进,只见客厅之中一人头扎逍遥巾,身穿一袭白袍,显得儒雅翩翩,正端着茶盏喝茶。见到方仲,他放下茶盏笑道:“方贤弟别来无恙。”

    二人又聊了一会闲话,方仲问起陈御风行止,陈御风答应暂时留在茅山。方仲召清徽进来,让他好生安排陈御风住下,自己则去佐圣宫来见莫雩。

    佐圣宫是新建宫殿,也是最先落成的地方,莫雩平时察看修建进度,便捷足先登的住在了佐圣宫中。

    殿中的松香之味尚未散去,崭新的立柱横梁散发着朱红色的油光,在殿旁一角的空地上,数张竹席摊开,莫雩正盘膝坐在其上,瑶琴虽然放在身前,琴身之上却铺着数张图纸,上面纵横交错的用毛笔画着许多图形,都是些房梁结构的样式。羽音坐在一旁,双目有些无神的打着哈欠。莫雩对修建宫殿感兴趣,她可是一点兴趣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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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仲一进佐圣宫,莫雩便发觉了,惊喜的抬起头来,笑道:“方大哥,什么风把你吹了来。”

    方仲道:“雩儿,有一件事要麻烦你帮忙。”

    莫雩道:“说罢,是不是打赢了人家,又要去拆别人家的房子,好挪到茅山来。”

    方仲笑道:“我在你眼中怎么想个打劫的强盗了,这次找你,是想让你为我卜筮一下央儿的下落。”

    莫雩故意轻蔑一笑道:“我原知若非为了央儿姐姐,你也不会来求我。”

    方仲道:“就在刚才,蜀山的陈御风陈兄来见我,说起央儿曾经回去过蜀山,把留在那里的一条螭龙带走,并往东而来。央宗对东土根本不熟,她无处可去,不可能乱走,定是隐藏在一处无人知道的地方了。”

    莫雩和羽音都凝神听着,莫雩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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