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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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仙-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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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仲惊慕道:“这是什么鸟?”

    姬云袖白他一眼道:“是红鸾鸟。”拉住红鸾鸟脖颈下的缰绳,轻轻一翻身,坐在了红鸾鸟的背上。“你也上来吧。”把纤手一垂。

    方仲伸手握住,只觉入手润滑,如若无骨。

    姬云袖握住后一用力,呼的一声,把他甩到身后。姬云袖沉着脸道:“不许碰我,更不许乱动,你要不听话,摔下来可别怪我。”一提丝绳,红鸾鸟翅膀一展,双足一收,平地一股旋风卷起,托着鸟身缓缓升起,掠地飞行数丈后,双翅一振,瞬间向高处飞出。

    方仲坐在姬云袖身后,双手紧紧抓住红鸾鸟背上的羽毛,俯瞰下方黑沉沉一片,不知是何处,如若不小心掉下,肯定是粉身碎骨一命呜呼。那御剑飞空的本事至少要练气还神的炼罡期才可施展,只有体、精、气、神俱都完备之人,才可以随心所欲的驾驭飞剑,而修行之人的真气护体到炼罡期就不再称呼为真气护体,而是罡气护体,达到这一境界的人,就是从空中落下,也会罡气护身而没有大碍。方仲还在凝气期徘徊,自然不敢冒险从空中掉下去。

    方仲越是这般小心翼翼,那姬云袖回头看见,不禁嘴角一翘,忽地一拉红鸾鸟丝绳。那红鸾鸟轻啸一声,翅膀微抖,整个鸟身倾斜了过来。方仲顿时惊慌失措,双手紧扣鸟背,骇得惊叫连连。姬云袖看到他惊慌模样,咯咯娇笑不止。

    方仲一听她娇笑,便知是她故意捉弄自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可在这鸟背之上自己也不敢拿她怎样。

    姬云袖出了口恶气,心情好了许多,重新一按鸟头,穿破云层,往下飞去。

    不一会功夫,红鸾鸟已飞到玉仙峰峰顶,盘旋数周后,往一处临崖小院落去。姬云袖道:“便是这里了。”红鸾鸟一着地,姬云袖纵身从鸟背上跳下,再扶方仲下来。红鸾鸟无人吩咐,自行往峰顶飞去。

    夜色沉沉,院内掌灯未灭。听到风声,有人道:“云袖,你回来了么?”声音委婉动听。

    姬云袖在门口施礼禀道:“师父,徒儿已经把方师弟带来了。”

    “让他近前来。”

    姬云袖走到方仲跟前,悄悄道:“去见我师父。”

    方仲只听声音似乎是个并不年长的女子,不知她是何人,规规矩矩在门口,跪下道:“弟子方仲拜见前辈,不知前辈找我何事?”

    灯光映照下,一个修长身影映在窗纸之上。

    那身影道:“你便是方仲?”

    方仲点头道:“是。”

    身影道:“你父是方宝儿,你母是钟颜,对不对?”方仲听得此言惊讶不已,只因为自来昆仑以后从未向人提起父母之事,想不到此地竟然有人一口便说出父母名讳。

    方仲惊奇地道:“前辈怎得认识弟子父母?”

    吱呀一声,屋门无风自开,并不十分明亮的烛光照在方仲的脸上,随着火焰的跳动,忽明忽暗的灯光,让方仲脸庞的一棱一角尽显分明。

    那身影观看良久,感慨道:“果然是像她模样多一些。”

    方仲抬头一看,只见门口一个俏丽道姑正脉脉看着自己。道姑模样似曾相识。

    无念见他呆呆看着自己,微笑道:“你知道我是谁?”

    方仲摇了摇头。

    无念怜惜道:“可惜了一对贤伉俪。”吩咐姬云袖道:“云袖,你把旁边那间屋子收拾一下,今夜就让他住下了。”玉仙峰上不留男弟子,姬云袖虽然惊异于师父安排,却还是点头道:“是,师父。”

    方仲忙道:“不不,晚辈不住这里。”方仲觉得留在这样一个陌生地方颇觉尴尬。

    无念淡淡道:“我留你在此不为别的,只是不想你惹祸在身。”

    方仲愕然道:“晚辈何时又惹祸事了。”

    无念道:“云袖曾跟我说,你以雷咒之法破她的翻云覆雨诀,此事可是有的?”

    方仲点头道:“晚辈危急之时确实施展了一道雷符。”

    无念沉声道:“这便是你的祸事。昆仑数百年前,曾经因为剑符之争而引起一场祸乱,剑符自此分家,符法已不容于如今以剑法为尊的昆仑。我虽然不知你从何处学来的符法,但定然是无心之失,这才看在故人面上,救你一救。”

    方仲实不知昆仑还有这番变故,目瞪口呆之下只得听从她的安排。再者若无姬云袖带路,自己是无论如何也回不去了。

    姬云袖一拉方仲道:“随我来。”

    这处小院本就不大,并无客房,一间空房也是存放日需之物用的。姬云袖铺好被褥,悄声道:“方师弟早些安歇,有事尽管叫我。”说罢就要出去。

    方仲忙道:“姬师姐,我有件事想问你。”

    姬云袖笑道:“什么事?”

    方仲扭捏半晌,这才道:“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姬云袖愕然道:“原来方师弟还不知晓,我师父道号无念,以前是四仙子之一的红服仙子。”

    方仲恍然,但为何这天玄宫大名鼎鼎的红服仙子如此善待自己,实在弄不清楚了。

    姬云袖道:“现在知道啦,那我出去了。”反手把门带上。

    方仲百思不解,把被褥掀开钻了进去。被褥之中一股清香扑鼻,床软铺温,说不出的舒服。方仲一沾枕席,立时百骸通畅,昏昏睡去。

    姬云袖来到师父跟前,说道:“方师弟睡了。”

    无念道:“你也睡去吧。”

    姬云袖道:“那徒儿去歇息了。”夜已深沉,明儿一早起来还要到王母殿早课拜礼,确实累人。姬云袖又告辞回去。

    灯火摇晃,焰心忽明忽灭,无念取过桌案上纸笔,着墨书写起来……

第四十六章 私奔() 
在方仲被姬云袖带离兽栏不久,一条黑影从树林中几个闪动,已到了方仲屋前。

    黑影轻声道:“方仲,方仲……”听见不有人回答,他把门轻轻推开,探首一瞧,见床上无人,轻咦了一声,嘀咕道:“怎么没人?”

    远处树林之中另有一个女子声音道:“文吉,那孩子接到没有?”

    那黑影回头道:“那孩子不知何处去了,我们再等一等。”说话的黑影居然是巴文吉。此时的他手携长剑,身背包裹,居然是一副即将远行的打扮。

    巴文吉掩上屋门,几步纵到树丛,树丛后白衣一闪,一人现身出来,正是那天玄宫白裳仙子梅玉茹。梅玉茹焦急的道:“现在不走要等到什么时候?那孩子不接也罢,我们走吧。”说到‘我们走吧’时,已是一脸的乞求。

    巴文吉坚定的道:“不行,那孩子留着也是受苦,与其废去修为被赶下山去,不如带他远走高飞。有我等照顾,也算对得起姜师兄了。”

    梅玉茹眼圈一红,哀怨道:“你为他人着想,却不为我着想。我随你远走天涯,难道是为了别人么?”

    巴文吉温言道:“再等一个时辰,如不见方仲,便与你离开此地,难道这都等不得。”

    梅玉茹淡淡一笑,柔声道:“都已等你这许多年,你说我等得还是等不得。”巴文吉伸臂挽住梅玉茹腰肢,粗犷的脸庞亦露出柔情无限,说道:“我便知你最是体贴我的了。”梅玉茹把头斜靠,温情的道:“看上你这粗人,不知要纠缠我多少心思,浪费我多少痴情。”二人痴情相拥,浑然忘记身在何处。

    “好一个郎情妾意,只不知二位陶醉其中,却有多少人为此惋惜懊恼、伤心落泪。”忽然有人从另一处说话,声音清亮。巴文吉与梅玉茹闻言连忙分开,同时向发声处看去,只见在屋后转出一人,面目清秀,书生气十足。

    巴文吉看清楚来人,沉声道:“钱师弟,你来做什么?”

    来者正是曾经和白裳仙子一同接见过方仲和普玄二人的钱文义。钱文义一心一意都在讨好那白裳仙子,孰料佳人心有所属,让他肝肠寸断。钱文义冷冷道:“眼看有人做出大逆不道之事,你说小弟来干什么!”

    巴文吉道:“你想告发我。”

    钱文义摇头道:“在下不是告发你,而是要阻止你!”

    巴文吉冷笑道:“只怕你没这个本事。”往前一站,把梅玉茹掩在身后。钱文义和巴文吉都是文字辈弟子,若论修为,二人也都是归元期弟子,只是巴文吉入门尤早于钱文义,功力也要更深厚一层,故此根本不怕钱文义。况且身后还有一个天玄宫四仙子之一的白裳仙子。

    钱文义不理巴文吉的虎视眈眈,却对梅玉茹道:“梅师姐,你这样一走,对得起谁来?”

    梅玉茹在巴文吉身后面色煞白,咬唇不语。巴文吉怒道:“钱文义,你若识相趁早走开,你我还是好脸看相,要不然,休怪师兄我无情。”

    眼见二人要动手,梅玉茹一把拉住巴文吉,哀求道:“我们快走吧,别人之事自有别人去理,你我之事难道还听旁人的么?如再不走,等有长辈师尊亲来,便真的走不脱了。你真的忍心我从此一生孤独,与你天涯各别么!”说到动情处,不禁泪眼朦胧。

    巴文吉心头一软,向方仲的空屋看了一眼,重重叹息一声道:“走!”拉着梅玉茹往后便走。

    钱文义面色一寒,冷冷的道:“梅师姐,你太让人失望了。”从背后抽出长剑,喝道:“你们不能走,我要押你们去见掌教真人!”

    巴文吉和梅玉茹同时祭剑飞空,一黄一白两道剑光向着西方而去,黑夜之中分外耀眼。两道剑光之后,又有一道青色剑光紧追不放。

    梅玉茹惊道:“钱师弟这般跟着,迟早被人发觉,这如何是好?”

    巴文吉四处一望,沉声道:“我们到崖底去,那里古树参天人迹罕至,便于藏身。等得甩脱此人再走不迟。”

    剑光下落,带着梅玉茹一头扎入下方的树林之中。两道剑光在树丛穿梭,往崖底飞去。

    崖底是两峰夹一沟所成,在玉仙峰与玉虚峰两座山峰的中间,常年云雾缭绕,幽深莫测,平时根本无人来此。

    巴文吉与梅玉茹一入丛林,剑光被树木所隔,几个晃动便消失无踪。钱文义失去二人踪迹,只得落下剑光。

    钱文义站在一株大树之上,喝道:“巴文吉,你藏头缩尾非大丈夫所为,有本事出来与我较量一番,胜了小弟,随你往哪里去。”话声传出,无人应声。钱文义等了片刻,又大声道:“梅师姐,小弟一向敬重于你,把你看作冰清玉洁天女下凡,岂知你早就与巴文吉结有私情,你可知我有多么伤心失望。你为一己之私,置师门恩情何在?”

    四周静悄悄根本无人回答

    钱文义又道:“我知你们躲藏在此,劝你们迷途知返,未为晚矣。小弟保证守口如瓶,还可如往常一般。梅师姐,你可考虑清楚了,这一走,便是叛门出教,再非昆仑弟子,你当年修道之心竟然甘做泡影?”

    钱文义连说数声,在这寂静无人的幽林之中传出去极远。一群夜鸟顿时被话声惊飞,从林中飞起拍翅远飞,让钱文义以为是巴文吉又从林中飞出。

    忽的远处树丛有人怪笑道:“昆仑弟子好稀罕么!?在我眼中,如同狗屁!”话语粗鄙难听,是个男子的声音。黑暗中隐隐有火光一闪,一人瞬间而至,已站在大树之下,仰头看着钱文义。

    钱文义见此人一身破旧道装,两鬓斑白,年岁已是不小,喝道:“来者何人,敢出言藐视我昆仑?”

    那人道:“你问我是谁?嘿嘿,我都不记得了。”

    钱文义心道天下哪有不记得自己名姓之人,冷笑道:“阁下既然不敢直言相告,半夜里鬼鬼祟祟,必是在做什么歹事。老实交待你所为何来?”

    那人冷笑道:“你半夜里鬼鬼祟祟,必是在此地做什么歹事。你快说,你所为何来?”

    钱文义听他重复了一遍自己所说的话,气极反笑道:“此地乃是昆仑所属,在下是昆仑弟子,理应是我来问你,岂有你来问我?”

    那人仰头上下打量钱文义,摇头道:“怎么是个男的?天玄宫也收男弟子了么?不会的不会的。”

    钱文义见他也知道天玄宫,也许与昆仑有些渊源,既然他长我幼,不如先通姓名,而且此人浑身上下气息收敛,根本看不出是什么境界,钱文义拱手道:“在下钱文义,乃玉虚宫弟子,家师卢公礼不知前辈认不认识?”

    “卢公礼?那小混蛋还留下了徒弟?岂有此理,这么说,你是剑宗弟子罗?”那人恶狠狠盯着钱文义说道。

    钱文义暗道不妙,听此人说话似乎与昆仑有仇,回道:“不错!只是剑符之分早已不为人提,我也算不得什么剑宗弟子,凡是我辈都是昆仑弟子。”

    那人大怒,骂道:“呸!你也算得昆仑弟子?我只道剑宗弟子早就死光死绝了,岂知还有你一个!我杀了你!”突然纵身出手,往站在树上的钱文义抓来。

    钱文义飞身避让,跳到另外一棵树上。那怪人落在钱文义站立之处后,脚尖一点又紧随而来,喝道:“不要走!让道爷好好折磨于你。”

    钱文义冷笑道:“尊驾欺人太甚,我要还手了。”把长剑一摆,横在胸前,他的剑可不比一般弟子的普通长剑,而是一柄经过文武火锻炼后又以真气温言过的一柄灵剑,青光闪烁,十分锋利。

    那人冷笑道:“动手便是,让我看看剑宗弟子有何过人之处,直到现在还不亡。”身子前冲,视钱文义手中剑如无物,钱文义听他口气,似乎对剑宗弟子成见很深,虽然不明原因,也揣测得出乃是上辈的恩怨纠结。

    那人手爪将到钱文义胸前,钱文义喝道:“得罪了!”灵剑往上一削,嗤的一声,催发而出的凌厉剑光已撩在了那人手腕之上。

    那人手臂之上红光一闪,竟浑然无事,在钱文义大为错愕之下已一把抓住钱文义胸前衣襟,往下狠狠一撂,钱文义立足不稳,啊的一声从树上落下。那人沙哑着声音道:“一把破剑岂能削得了我,看看到底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骨头硬。”跟着往下一落,双脚已踩在钱文义身上,二人一起加速往下掉落。

    钱文义大惊之下伸剑上刺,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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