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住在那帐篷内,一夜无话,第二天天一亮,那老者便热了茶,烤了两只羊腿,香喷喷送给方仲和郎布二人。方仲千恩万谢,与郎布向那老牧民告辞。
经过一夜的安歇,不但郎布的伤势大见好转,便是那匹瘦马在好吃好睡之后,也重新焕发出它那千里马的英姿,迎风疾驰下,速度快了不少,转眼就奔出数十里地,把无数山峦抛在身后。
到了午后时分,二人奔上一处高坡,郎布指着远处山谷露出的一大片黄色屋瓦,说道:“那里就是哲贝寺。”
方仲举目一看,见那里屋脊无数,经幡招展,一座座造型各异的佛塔耸立在黄墙碧瓦之间,看规模颇大,虽然无法和慈云寺相比,但比一般的寺庙不知要宏大多少,可是在那老者和郎布的口中,这竟然是一处极普通的寺庙,真不知那些大一些的寺院要多么宏伟。同时也可知此地佛门势力之大,无可比拟。
在寺庙周围,还建有许多民居,这些民居低矮灰暗,显然无法和寺庙建筑的宏大辉煌相比。
郎布道:“这外面的房子都是些依附寺庙为生的人建的,有客栈和商铺,只因为哲贝寺较小,所以人并不多,如果是大一些的寺院,那就要热闹许多了。”
方仲道:“果然和我中原之地的不同,寺院一向都建在风景幽静之地,以求脱离红尘,哪有聚众成市的道理。僧人清修,岂非受扰?”
郎布一把抓住腰间的刀柄,问道:“方公子,我们现在就冲进去救人么?”
方仲摇头道:“不急,先寻一个地方住下,到了晚上我们再进去不迟。”心想这郎布的性子可真够急的,哲贝寺里肯定人不少,自己就算打得过,难道把这些人都杀了,也无这样的道理。
郎布:“好,我们先去寻个住的地方。”
方仲看了看座下狰狞兽,皱眉道:“只怕我不方便进去。”
郎布愕然道:“为什么?”
“我的坐骑有些凶,容易惊吓到人家。”
郎布似乎遇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讶然道:“方公子你不知道么,在我们这里,越是能够降服猛兽的人,就越受到尊敬,像你这样的人带着它进去,只能让人仰慕你的威武无敌。我若有这样一条坐骑,不知道该有多高兴,一定拉着它四处让人瞧一瞧,让谁也不敢欺负我。”
方仲笑道:“如你这么说,我带着它进去一点事都不会有?”
“当然,带着千奇百怪的猛兽让人看的多了去了,只有越不认识的猛兽,才越容易让人畏惧。除了佛祖的仆人之外,大家最尊崇的就是如你这样的勇士。”
方仲终于明白,这里根本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只有让人畏惧和敬仰才是许多人生存的唯一目标,而不是去做一个谦谦君子。有谁若真的在这里谦让和客气,等待他的只有鄙视和欺凌。
什么样的生存环境,决定了选择什么样的行为,千古不破的道理。
想通了这一节,方仲洒然一笑道:“我们走。”当先冲下山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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狰狞兽奔跑扬起的狂风分外引人注目,方仲还未走进那条集市,便已被人注意到了,无数人探头探脑的往这边瞧来,包括很多姿色不错的异域女子。
方仲跳下狰狞兽,他那年轻英俊的相貌立刻引得低矮的屋舍下面几个梳着长辫子的女子依在窗台媚眼飞抛,掩口而笑,大胆些的已经在向方仲招手了。还有一些衣裳褴褛的男人本在大街上行走,见到方仲和狰狞兽站在街心,眼中露出畏惧的目光,急忙闪到街旁。
郎布从身后赶来,向方仲道:“方公子,这外面的客栈都不怎么样,只有最靠近寺院的才是最奢华。”
方仲摇头道:“随便一些好了。”
郎布心中觉得奇怪,他当初可是看见方仲只为了求住一晚,就把几张极名贵的白狼狼皮拱手相送,这等阔气又怎么能在乎一点钱财呢。他可不知方仲身上并无多少金银,而且方仲也不知他手上的狼皮价值连城,一向朴素惯了的人,想奢华也奢华不起来。
不过他如今唯方仲马首是瞻,方仲怎么说他就这么做,迅速挑了一间并不怎么样的小客栈住下,负责客栈的是一对中年夫妇,也养了一对儿女,儿子尚小,只女儿已出落的较为水灵,帮忙端茶烧水。这女儿的一双眼只在方仲身上看来看去,对他十分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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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佛陀天下(六)()
这里的饭菜与中原迥异,都以肉食为主,难得有几样蔬果可以食用,也都不和方仲的口味,吃了几口便吃不下了,反正自己是修行之士,不吃东西也就当辟谷养气。 那郎布狼吞虎咽,好似很久没有吃到这么可口的饭菜,把桌上的东西一扫而光,这才打着饱嗝听了下来。
方仲还欲再点,郎布连忙摆着手说吃不下了,再吃今晚就只能滚着去哲贝寺。方仲唤来那个掌柜,此人长得比较黝黑矮小,看上去有些猥琐,弓着身到方仲面前,堆着笑道:“客爷有什么事?”
方仲道:“这里的哲贝寺有多少僧人?”
那掌柜一愣,奇怪的看了方仲一眼,说道:“你是指寺院所管的所有人,还是指寺院里的高僧?”
“有什么区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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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别大了,客爷一定是异乡人,所以不知道寺院权势之大。你要知道,我们这里都是属于寺院管辖,连这房子土地都是他的,故此连我们也算是寺院里的人,但要说寺院里的高僧,那却没有多少个,没有佛缘的人,想拜入佛门都是没有这个可能的。”
方仲点了点头道:“那么寺院里的高僧有多少人?”
“寺院里的高僧也分几等,最差的只是普通弟子,约莫二百来个,还有身份尊贵的法师十来个人,哲贝寺只是小寺,就只有这么多了。不过听说里面还有几十个佛祖仆从,从不出寺,只守在寺内,连我也从未见过,不知是何模样。”
方仲谢道:“多谢掌柜告之,没别的事我就先下去歇着了。”在方仲想来这个哲贝寺规模颇大,起码也应该有近千的僧人,一听只有这么几个,反而放下了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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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房子比较低矮,下面一层大多是石头垒砌,上面才是木头搭建,而且十分粗糙。反正方仲和郎布无心睡眠,挨到半夜时分,听四周寂静无声,方仲叫醒郎布。郎布翻身起来,抓了刀就去开门,被方仲一把抓住道:“不用,你且把眼闭了。”
后地远不独结球战月考我敌 这是一种天生就有的害怕,在这神佛统治的大地之上,除了服从还是服从,背叛从来就不是一个凡人心中能够去想的事。郎布不过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他的刀法也许比普通人厉害的多,但在神佛的法力面前依旧不堪一击。
郎布依言闭眼,方仲一手祭符,另一手抓住他手臂,呼的一声,消失在房内。
当郎布再次睁眼,看着周围景致时,震惊非常的道:“这……这是哪里?”
方仲笑道:“这是那哲贝寺的隔壁,你看看身边这堵墙就知道了。”
二人身旁一堵黄墙足有一丈多高,正是围绕哲贝寺的外墙,隐隐可听得里面有钟声传出,一阵阵的梵音从远处飘然而来。郎布一开始表现的毫无畏惧,但真到了哲贝寺旁边,还未动手就已额头冒汗,面色发白,不自禁的露出胆怯之色。
这是一种天生就有的害怕,在这神佛统治的大地之上,除了服从还是服从,背叛从来就不是一个凡人心中能够去想的事。郎布不过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他的刀法也许比普通人厉害的多,但在神佛的法力面前依旧不堪一击。
方仲拍了他一下肩膀,笑道:“你只要跟在我身后就可以了,切莫离我太远。这哲贝寺如果只有那些法师和他们的弟子,我有信心把阿雅救出来。”
听到阿雅的名字,郎布总算又激起了一点勇气,狠狠点了头道:“好。”
方仲抬头看了看这堵高墙,他不敢确定这周围有没有什么禁制之类的东西,未免打草惊蛇,迅速抬起右手,伸指在额头用真气画了一个天字诀中的天眼符,一道光芒一闪,一只黑白分明的法目出现在两眉之间。
郎布看得张着嘴合不拢来,吃吃道:“你……你也是佛祖的弟子?”
方仲道:“不是,这是一种符箓术,不过我看过你们佛祖座下弟子的施法,他们的第三只眼可是凶戾的紧。”想起卢公礼、大法师他们的弟三只妖目,现在思之依旧有些心惊。
这第三只眼向黄墙一扫,方仲已透过这堵墙看到里面的场景。
只见无数经幡耸立在宽广的广场之上,一座座巨大的佛塔在夜色之中闪闪发光,佛塔之上雕刻着无数神佛和狮子、大象等物,一个个狰狞凶狠,让人心惊……
在一座高大的宫殿之中,竖立着无数巨大的神佛金身,居中一座最为高大,几乎已触及大殿横梁,无数只手叉叉丫丫如同大树的枝桠伸向四周,或拿法器,或结法印,身上披着鹅黄长袍,直垂到底,整个人坐在莲花座上。而在这座金身左右还排列着七八个稍小一些的神佛金身,或男或女,男的魁梧勇猛,女的婀娜秀丽。而在大殿两旁,则摆放着更多的一些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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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像前面有着数十个蒲团,应是夜间的缘故,此刻只有四五个身穿绛红色衣袍的僧人盘坐在那里,诵经不像诵经,摇头晃脑,反而互相低声说笑着。
“师兄,前几日送来的几个侍女姿色不错,有没有兴趣留下一两个?”
“这可是要送给上师的,听说这些侍女帅选之后,还会送到法王座下去,你敢在他们未挑选之前就自己做主留下?”
其中一个僧人连忙摇头道:“我说说的,又怎么敢自己做主。万一这些侍女以后步步高升,被法王看中,那可就一飞冲天了。”
“能成为明王妃的又有几个,大部分还不是便宜了佛城的那些弟子。”
“是啊是啊,如我们这等小地方,佛恩难及,最是辛苦。”
几个人说说笑笑,浑然不知在大殿门口静静的走进来一人。只到烛火照耀之下,拉长的影子倒映在几人的眼皮之下时才霍然惊醒,纷纷扭头看了过来。
“你是谁?”几人一看方仲穿着,便知不是寺院之中的人,立刻面色阴沉了下来。
“在下只想找几位说说话,问些事情,没有别的意思。”
“擅闯我佛禁地,你活得不耐烦了,抓起来。”顿时有两个靠近方仲的僧人同时出手,向悄然进殿的人影扑去。
出现在这里的不是别人,正是方仲,他冷哼一声,身形向右一闪,举起手掌在右边扑来的那个和尚脑袋之上狠狠拍了一掌,那和尚顿时两眼翻白,扑通一声倒了下去。另一个见方仲如此厉害,惊惧之下向后就走,但怎么快得过方仲的速度,被他一把抓住肩头,掌心一个雷咒轻轻一拍,那和尚顿时脚软筋酥,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被方仲拉了回来,一下按倒在了地面之上。
这几个僧人修为都不高,故此方仲才敢肆无忌惮的出手,方仲喝道:“要不想死的都给我乖乖听话,我也不会来为难你们。”
剩下的几个和尚面露惊惧之色,但却依旧厉声道:“你敢在这里伤害我佛弟子,叫你永世不得超生,你快快把人放了,跪在我佛座前忏悔,或许会饶你一命。”
方仲冷笑道:“你们不来求饶,反而来恐吓于我,看来不给点颜色你是不知道厉害了。”
这里本就是谁厉害谁就能说得上话的地方,连郎布都说唯勇武之人方能受人尊敬,自己又何必跟人客气,方仲手中符纸一祭,一道缩地成寸的符咒已加持在自己的身上,然后先前一迈步,一条人影已如离弦之箭般冲到那些人的跟前。
方仲举起双手,手中符咒闪动,正是凝聚的雷咒,在每一个人的胸前都打了一掌,顿时扑通扑通之声不绝,俱都腿软筋酥的倒在地上。
一想到山谷之中惨死之人,方仲下手可就没那么客气了,冷冰冰道:“各位大师若想明天还能参拜你的佛祖,就最好和我说实话,告诉我,你们抓来的侍女都关在哪里?我救出来之后即刻就走,饶你们不死。”
其中一个怒道:“那些侍女自愿侍奉我佛,你想把她们带到哪里去?”
“自愿?”方仲冷笑道:“被人抢也是自愿,那我对你们这一点点惩罚,简直就是你们求我出手的了。”他只留着那个说侍女自愿的僧人没有打晕,其余的人一掌一个,全都拍在脑门之上,翻了眼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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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佛陀天下(七)()
方仲拉起那唯一一个没有打晕的僧人,低喝道:“带我去关押侍女的地方。 ”
那僧人只道其余人都被方仲打死,嚣张气焰小了不少,被方仲押着,低着头在前带路。那郎布就守在殿外,见方仲只身进去,不费吹灰之力就抓了个僧人出来,佩服地五体投地。
这僧人如此合作,方仲反而起了疑心:“你若是引我到别处去,小心你狗腿难保。”
“施主放心,那里确实是我佛侍女所待之地,只不过就算你去了,也没什么用。”那僧人摇摇头,在从这一处大殿出来后,向右拐,不久便到了一处四周栽种着各种花卉的寺院前。
“这里就是了。”那僧人把手往前一指。
高大的院墙内里面隐隐传出丝竹之声,伴随着钟声阵阵,曲调怪异,佛音不像佛音,梵唱不像梵唱,方仲从未听过。
方仲狐疑的看了一眼,院中灯火通明,不时有欢声笑语声传出,虽然大门紧闭,但从门缝之中透出的光亮可以看见里面人影憧憧,热闹非凡。实在不能相信这里是关押人的地方。
方仲的手按在大门之上,用力一推。
大门并未关紧。
吱呀一声,大门向两边敞开,同时噪杂的声乐扑面而来,一派灯红酒绿映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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