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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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仙- 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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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鑫道:“方兄弟这一问算问到点子上了,你说奇不奇怪,这两个魔头也是从囚车之中带出来的,临时给的兵刃,然后便被驱出来厮杀。若是魔教中人有一两个让他戴罪立功,出来打斗,那也说得过去,但我看那后面,囚车一辆接一辆。如此多的魔教中人都要戴罪立功,阵前厮杀,只怕就有些问题了。”

    郑元洪道:“能有什么问题?他魔教本就是些穷凶极恶、阴险狡诈之辈,若不如此,先就自己杀起来,你背后砍我一刀,我暗地里刺你一剑,不用你我出手,先就互相杀得精光。故此用囚车囚禁,那些凶顽之徒才会安分老实一些。”

    侯鑫与江诚子二人摇头道:“胡说,定然不是这样的。”

    方仲先前和鹞鹰王谈过话,已知其所以被囚的来龙去脉,这次听得又有囚车前来,的确可疑。方仲道:“只怕还是侯岛主说的话有些道理,这些囚车中人身份不明,莫要中了旁人的借刀杀人之计。”

    郑元洪道:“难道这些人还会是什么好人?他们明知我等与魔教作对,却依旧喊打喊杀,与我们绝非一路。既然是敌非友,杀就杀了呗。”

    方仲沉吟道:“若是我们不出手,那些被囚之人是不是又被关了进去,又或反过头来与魔教为敌?”

    郑元洪道:“这倒不知。”

    方仲道:“既然未曾试过,那就向岳真人建言,再遇到从牢里放出人来时,能不斗就不斗罢,且看结果如何。”如果这些人和鹞鹰王一般是因为抗命被囚,那化鬼王把这些人拉到阵上来厮杀就没安什么好心,不如让一步,不和他们斗,看这些被囚之人结果如何。

    郑元洪道:“好主意,也许这些人调转头来自己打自己也不一定。”余下二人也觉得此话有理,商定第二日大殿聚会时,把这想法说给岳光祖听。

    待三人把日间之事细说一遍,已然过去了大半个时辰,这才告辞离去。

    方仲在他们讲话之余,偷眼看床上的鹞鹰王,发觉其身躯微动,显然并未入睡,早把众人的话听在耳内。等三人一走,便即翻身坐起,痛声道:“日间被杀的二人我已知是谁了,一个是总堂里的四方掌刑使之一,人称铁面揭谛的罗兄弟。另一个却是早已失去消息的一位总堂长老,他最后自残打伤那青城派魏中佐的法术,我熟悉之极,是他生平绝技。老夫一直以为他仙去了,怎会也被囚禁于此?难道失踪这么多年,就如同我一般,一直被关押至今么?”

    方仲惊道:“鹰王俱都认识?”

    鹞鹰王怅然笑道:“认识又怎样?我当初顶撞教主,都不敢为我说话,想不到如此忠心之人居然也有今日,不知他二人亡时,心中想的又是什么?”

    方仲道:“离教主倒行逆施,连忠心之人都这般对待,其情何薄。”

    鹞鹰王道:“那二人愚忠至极,怎么敢得罪教主。只怕如你前次所言,是得罪了那护教**师的缘故。”

    方仲道:“这么说来,凡是得罪了**师和教主的人,这才被锁囚车赶到此地厮杀。”

    鹞鹰王道:“应该就是如此。你刚才出的主意不错,只要那岳光祖不出去应战,那被囚之人便也不会被放出,或许就能少死几人。”

    方仲道:“那也要岳真人肯听才好。”

    一时无话,方仲复又拿出笔墨,洋洋洒洒默写符法,这一次却是把五雷正法分成上下两部分来写,按鹞鹰王的主意,务必多拖些时日,虽然不拿假的唬人,但这真的当中十成倒有九成九是虚的,都是滥竽充数的废话。只要岳光祖耐得住性子,方仲便也不急。而岳光祖初得符法,也不明其中深浅,只道方仲见解驳杂,领悟也有限的很。以他这等有限之功就有此威力,那若是自己领悟窍要,使将出来,岂不比他厉害十倍。故此岳光祖也不急于一时,只要方仲还在这洛水城中,就脱不开他掌握之中。

    连续两日城外都有厮杀,方仲劳烦郑元洪带去的话如石沉大海,没有掀起一点风浪,依旧是刀来剑往,死伤无数。头一日郑元洪等人还兴致勃勃去观战,可是两日一过,人人面色大变,都变得心惊胆战起来。不为其他,就为了如今岳光祖操持大权,他若说让谁出去打,谁便无法抗命,只能硬着头皮出去。而出去之人除非真的修为惊人,要不然非死即伤,胜之极少。

    这洞天福地之中如青城派、金庭洞等大派毕竟不多,余者大都与白石山、玉笥观类似,门人不多,本事更是有强有弱,这样无休止的打下去谁不害怕,就怕岳光祖点名点到自己头上来。

    于是一场事关谁能不出战的贿赂之风悄然而然的刮了起来。行贿者,自然是各个小门小派,受贿者,便是华阳门的岳光祖。只是这样还不够,在贿赂之外,免不得还要有一番大表衷心的言辞。

    悄然而然之间,华阳门的岳真人成了谁都要争相巴结之人,谁若是不服,只怕明日点名出战的就自己。

第八十九章 色诱() 
门外脚步声响,方仲扭头一看,见是金菊花面带忧色的走了进来。

    方仲笑道:“金姑娘有什么事不开心么?”

    金菊花到了方仲近前,叹气道:“你不知么,如今各门各派争着讨好那华阳门,昆仑都成了孤家寡人了,也不知谁才是道门魁首。”

    方仲道:“周师叔祖阵亡之后,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金菊花道:“所以你的那些师伯师叔不服,想挽回一点颜面,争着要出城厮杀呢。”

    方仲吃了一惊,问道:“此事可真?”

    金菊花道:“你若不信,便问你师父去。”

    方仲道:“我师父在何处?”

    金菊花道:“钱大哥和他那些门人一起,保不准现在就要出城了。我正想劝他别去,可是一个女儿家大庭广众的去找他,免不了惹来非议。你师父面皮薄,定要怪我,故此来找你,不如你去劝钱大哥回来。我总觉得这地方危险的很,肯定待不长。”

    方仲道:“我这就去找他。”

    金菊花道:“最好劝得他马上就走,我这就到外面采办路途衣食去。”说罢,又出门而去。

    金菊花做事是个十分爱拿主意的人,手段又泼辣,方仲倒不担心她会吃亏。

    方仲吩咐小兰留在屋内,自己出门往议事大堂而去,那鹞鹰王只在方仲一人面前才说几句话,平时躺在床榻之上,连小兰都以为这鹞鹰王不过是个将死之人。

    一路之上也遇上了许多洞天福地之人,见到方仲,纷纷侧目。当日有无数人亲眼见他力战数场,更在化鬼王刀下逃得性命,这份胆气与本事就已然胜过了许多自诩为前辈耆老的各派能人。

    正走之间,迎面恰好遇见华阳门的贾连诚与一帮门下弟子约十来个人在街上巡视。

    贾连诚见是方仲,笑吟吟招呼道:“原来是方兄弟,这么急是想上哪儿去啊?”

    方仲停下脚步道:“听闻今日我昆仑出城厮杀,不知是不是真的?”

    贾连诚道:“方兄弟身为玉虚宫弟子,如今又是声名遐迩,该为师门所器重,怎么反而不知门中大事。要想我告诉你不难,方兄弟把当日从我岳真人处取得的心法摹一本给我,便带了你去。”

    方仲眉头一皱道:“贾道友想学,何不去问岳真人,他老人家定然不吝赐教。”

    贾连诚嘿嘿笑道:“不肯便不肯罢了,方兄弟何故推辞。方兄弟得了我家岳真人莫大好处,我等门下弟子都十分羡慕,深觉方兄弟福缘深厚,只不过想沾些喜气。”

    这贾连诚的老父便是贾光南,而贾光南是岳真人的师弟,故此这贾连诚在华阳门内颇得器重,说话自然带有几分狂傲之气,看不得旁人得好处,似乎这全天下的便宜都应该给他一个人占。

    方仲有些为难地道:“在下有急事在身,只怕无法作陪。”

    贾连诚道:“我不过开个玩笑罢了,方兄弟别往心里去。你昆仑人众都在城南,此刻已经出城了。”

    方仲道了声多谢,急急转身离去。

    贾连诚摸着下巴,直到方仲背影消失,这才冷笑道:“走这么急,莫不是赶着去投胎么。”身旁众人一阵哄笑。

    贾连诚想起初见方仲时,他身边跟着一个俏丽丫头,心中一动,说到:“走,上那小子的房里去看看。”

    身后一个华阳门弟子道:“师兄,那小子的住处有什么好看的?”

    贾连诚脸上又多出了一份玩味的笑容,笑道:“这你便不知道了,那小子金屋藏娇,我这就去占些便宜,看能不能讨美人欢心。”

    旁边的弟子奇道:“什么美人?”

    贾连诚道:“你不知,这小子从哪里寻来一个漂亮小姑娘,说是他旧识,也不知是真是假,被他拐骗了来暖床叠被,做便宜郎君。那一个俗世小丫头能有多大见识,定是看那方仲年轻帅气,又是昆仑弟子,这才死心塌地的甘于被他玩弄。若是我去,略施手段还不是手到擒来。”

    旁边众人都露出不可言明的狎笑。

    一个弟子道:“那还要我们一起去做什么,不如师兄独自去便是了。”

    贾连诚道:“我是吃独食的人么,跟着我的人,只要我有肉吃,就不会亏待了兄弟,连汤都舍不得一口”

    另一个十分机灵之人忙抢着道:“正是正是,小弟愿为贾师兄看门,任谁都不得进来打搅。”

    贾连诚喜道:“不错,看师弟如此识相,等我爹回来,让他多传你几招。”一行人笑骂一通,直奔方仲住处而来。

    贾连诚早已打听清楚方仲所在何处,到了祖宅门外直接叩门,叫道:“开门,开门,在下有事来找方贤弟。”

    敲门声惊动屋里的小兰,她一听叫门的不是郑元洪等人,金菊花警惕之心顿起,忙道:“兰妹子你去看看,我到那老头屋里看顾着,别让人发现了。”说罢,径奔瑶鹰王房间,反手关上房门。

    她比小兰晚来许多时候,又是装扮成村妇而来,除了较熟悉的几人知道她存在外,她比小兰更见不得外人。

    小兰款步开到门后,隔着门娇声问道:“是谁来寻方大哥?”

    大门外贾连诚等人听见小兰说话,顿时一阵眉飞色舞。贾连诚咳嗽一声,恭恭敬敬道:“在下华阳门贾连诚,小兰姑娘怎么不认识了,我与姑娘曾有过数面之缘的。”

    小兰顺着门缝一看,愕然道:“原来是贾公子。”

    大门缓缓打开,小兰垂首立在一旁。

    贾连诚身后众人一见小兰尊容,微微发出啧啧之声,似乎也惊讶于小兰容貌出众,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贾连诚假意沉声道:“你们都在外面候着,没我吩咐不得进来,免得惊吓了小兰姑娘。”

    一众同门纷纷道:“是。”都规规矩矩立在门外。

    贾连诚不待小兰带路,便即缓步入内,直接到客堂内坐了下来。小兰奉上一盏热茶,贾连诚假意客套了一番后,这才笑着道:“小兰姑娘兰馨慧质,清丽脱俗,却深锁房门不出,诚是可惜。”

    小兰道:“一介小婢,贾公子谬赞了。”

    贾连诚摇头道:“岂是谬赞,在下口拙,尚不能尽数说出小兰姑娘的好来。真不知方贤弟何等福气,就有这等佳人相伴,令在下羡慕不已。论身份,家父贾光南,与当今岳真人是师兄弟,华阳门内说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要我一句话,便如岳真人下了半个法旨,谁敢不听。”

    小兰垂首道:“贾公子身份如此显赫,非是尘世间土石犬瓦可比。”

    贾连诚双目灼灼看着小兰,柔声道:“小兰姑娘不必低着头说话,不知姑娘觉得在下相貌与你那方大哥相比如何?”

    小兰微微一抬眉,面庞上挂着笑意道:“贾公子英伟不凡,一见便知是人中之龙。”

    贾连诚脸上愈加灿烂,笑着道:“哪里,方贤弟也是不错的人,只是少了些男儿气概。虽说他如今小有名气,但这世上可不是靠匹夫之勇就可以畅通无阻的,他若无贵人扶持,前途也必有限的很。”

    小兰道:“方大哥自然比不得贾公子了。”

    贾连诚道:“其实与人相处又何必攀比,钱财都乃身外之物,只要心有灵犀,便不用去管那身份尊卑,地位高下。”语气停了停后,贾连诚探过头来,离着小兰只有数尺距离,望着那如朱颜,轻声道:“愿得一心人,生死不相离。我与小兰姑娘你一见如故,似乎前世便曾见过一般,你说,这可是天定的缘分么?”

    小兰面色惶惶道:“贾公子何出此言?”

    贾连诚盯着小兰诚恳万千的道:“姑娘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我这次来,固然是见方贤弟,其实更想一见的,便是你了。”

    小兰面色微红,如桃花初绽,说不出的娇艳。她慌忙站起身来道:“贾公子莫说胡话。”便欲抽身离开。贾连诚见她并未发怒,反而露出小儿女之态,心下暗喜,疾忙一探手,竟而握住了小兰纤手,着手处冰凉嫩滑、柔若无骨,十分的舒服。只是如此白皙如玉的手腕,偏偏却系着一个瘪了的铜铃,根本摇曳不响。

    贾连诚心忖方仲果然穷酸,连一副好一点的铃铛都买不起,柔声道:“小兰姑娘,你若是我的人时,保你穿金戴银,披金挂玉,绫罗绸缎数不胜数,胜过在此地当一个小小婢女千百倍!”

    一个平凡女子若想有个好的归宿,自然渴望有一双值得依靠的肩膀可以让自己躲在下面挡风遮雨,可是这双肩膀的主人虽有呵护之心还远远不够,至少还要身有余财,若能稍微有那么一点权力那就更好了,只有这样的男人方能给女人以安全和保护,而不必只能让女人依靠看不见摸不着的虚幻感情来武装自己,在幻想与麻醉之中忽视自己的不幸。

    贾连诚便是这样一个在人眼中值得女人依靠的男子,而他也正是向人明白无误的表明自己就是这样的男人,现实的女子只要不是傻瓜,便会好好考虑这个美好的选择。

    婢女是什么身份?能得主人垂怜而美言几句,稍假辞色都会开心半天的卑微女子,最好的结果便是妾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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