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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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仙- 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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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五人俱都是炼神还虚境界的顶尖高手,又都是排名前列的大派首脑,自然走在了最前面。

    在五人身后,便是昆仑派及一众门派的门人弟子,这些人中也有一些小门小派的魁首,自知身份地位无法与前面之人比肩,便排在后面大队之中。

    大队人马汹涌而来,半数都有各自坐骑,没有坐骑的也是规规矩矩在后跟随。地上走兽烟尘滚滚,空中却无一鸟一禽高飞。倒不是这些三山五岳、五湖四海的人没有飞禽,而是周公望等人在地上跑,谁敢在他头顶上飞来飞去,便是有会飞的坐骑也不敢拿出来任意驰骋。

    周公望威风凛凛的到了余文化诸人跟前,轻轻一拽白泽,那白泽发出一个似婴儿啼哭的声音后便戛然立定。

    余文化躬身道:“周师叔,洛水城一切安好,便请进城。”

    周公望瞥眼看到他身后尚有许多人,问道:“有多少门派汇集此地?”

    余文化道:“弟子来时已有方师侄汇同白石山、玉笥观、清屿岛、彰仙观、抱福山五处门派在此,一同恭迎周师叔。”

    周公望一听方仲之名,眉头一挑,冷哼道:“方仲?”

    余文化道:“正是。”

    低头恭迎的方仲便觉一道冷飕飕的目光在身上一扫而过,似乎周身被那道目光给看了个通透,正在心惊之时,耳中听到那周公望发出一声轻咦,似乎对方仲如今的修为境界有些诧异。但也仅仅是如此而已。

    周公望随后一催白泽,当先进城,从方仲、郑元洪等人旁边经过时,瞧都不瞧上一眼,更不要说温言有加了。

    余下之人轰隆隆的接踵而过,连余文化也跟着走了,却无人叫方仲等人进去。

    方仲低首垂眉,也不知眼前经过的都是些谁。足足数个时辰之后,烟尘消散,大队人马这才过完。郑元洪咳咳几声,吐出几口浊气,伸手拍打落在身上的灰尘,恼道:“大家吃了一鼻子的灰,这周高贤好大的架子。方老弟,他明明认得你,怎么也不说上一句话儿,亏得我们还来迎接他。”

    侯鑫道:“你别胡说,昆仑派上下森严,就算是高看一眼的弟子,在人前岂能露出抬爱之举。”

    郑元洪道:“那也说得是,方老弟是玉虚宫弟子,岂能当作等闲视之。”

    方仲也随手掸去灰尘,细想周公望为人眼高于顶,此人又对姜文冼成见极深,自己又和姜文冼颇有关系,只怕以他的脾气,自己在他眼中根本就是一个来路不明、忤逆尊长的不孝子弟,就该开革了事,这般不言不语的一经而过,已经算是客气的了。

    方仲苦笑一声道:“周师叔祖的脾气不好,万一有甚言语说得重了,大家不要见气。我们也进去吧。”一行人随后进城。

    周公望挑的首选之地便是原麻姑山议事之所,当初马友德来时这里空空荡荡,自然捡又宽敞又舒服的地方住,如今鸠占鹊巢,只有把此地让了出来。反正接下来也轮不到方仲等人说话,留此一地有不如无。其余各门派也纷纷驻扎下来,方仲等人早就有备,除了城南一地外,旁的有些模样的地方尽都被占,洛水城多了这许多人,一下子热闹非凡。原本死气沉沉的破败之城总算多了许多人气。

    按方仲的辈分,就算周公望邀集众同道议事,也不会叫他,自然只有回自己的家里歇着了。郑元洪等人作为门派之首,反而得了一个口令,请他们到大堂一聚。

    方仲孤身进了家门,一抬头,便见院中一人青衫长剑,头上系着一块逍遥巾,年不过中旬,背对着自己与小兰攀谈。小兰一见方仲进门,忙道:“仲哥哥,这一位大哥说是来找你的。”

    那人扭过头来道:“方仲,你倒会挑地方,不但住所颇佳,还有淑女为伴,恐怕把我这个师父丢到九霄云外去啦。”

    方仲看清来人,喜道:“师父,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来人正是钱文义,他笑着道:“随便找个留在此城的弟子一问便皆知晓,又有何难。”那些三门弟子早与方仲黏熟,自然一问便知。方仲见钱文义虽然面带笑容,但眉间颇有愁色,问道:“师父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么?”

    钱文义结结巴巴道:“也没什么大事,只因魔道嚣张,故此烦恼。”又看了看这所宅院,问道:“这宅子不错,就你和她二人住在这里?”

    方仲道:“正是。”自己来时,钱文义已和小兰攀谈了一会儿,应该明了小兰的身份,不至于胡思乱想。

    钱文义默然半响,略有些尴尬地道:“为师还真有一事要劳烦于你,此事给别人见到多有不便,我想……收留个女子在你这里。”

    方仲一听钱文义所言,便知事有蹊跷,脑中瞬间便出现一个女子身影来。只听钱文义接着道:“此女你也认识,便是曾与我们同行过一段日子的金姑娘。”

    方仲心道果然如此,问道:“金姑娘不是早在鹤鸣山时便已别过了吗,怎么又会与师父相遇?”

    钱文义道:“是我随着周师叔下山途中偶然遇上的,我本不想理睬,她却一直跟着我不放,期间很是吃了些苦头。”说这话时摇头叹息,似乎为金菊花此举有些动容。

    “你也知她一介女儿身,混在在人群之中多有不便,太平之时还好,随便寻个农家就可安身,战乱之时,谁能顾及得了她。你这里既然清幽,不妨就让她住进来,与这位姑娘做一个伴儿也好。”钱文义看了看小兰,小兰极聪慧,微笑道:“我正感气闷,若有个姐姐同住,一同说说话儿,小兰求之不得。”

    见小兰也答允下来,方仲道:“那就请金姑娘搬过来吧,四个人也住的下。”

    钱文义忙摇头道:“我便不过来了,万一被人看到,不免有瓜田李下之嫌,我还与众同门师兄一起住。”

    方仲问起金菊花何时才到,钱文义转身出门,没过多久,便带进来一个大肚婆娘进来。那婆娘头上一块污秽破布包头,脸上抹了黑灰,比乡下妇人还要不如,早已看不出本来面目,只眼睛还有几分灵动。要不是心里有数,实难相信眼前这个女子便是金菊花。

    方仲一看金菊花的肚子,心中惊讶,这才多久的时间,怎么胎儿都七八个月大了。

    那妇人看到方仲目瞪口呆的样子,噗哧一笑道:“方小哥,不认识我了?”把头上那脏兮兮的破布解了,露出一头乌黑的秀发来,面容虽然污秽,却依稀看得出便是金菊花的容颜。

    方仲笑道:“金姑娘发了福,差些认不出来了。”

    金菊花一摸肚子,叹气道:“你当我想发福么,还不是身不由己,与你师父在一起,早晚是这个结果,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钱文义满脸涨红,怒道:“我什么时候与你……方仲你莫听她胡说,那大肚子是假的,只为了一路上掩人耳目,免得无耻歹人打她的主意。”

    金菊花笑道:“我怎么了,你便巴巴的与人解释不清。”伸手到腹下掏出一个破败的绣花枕头,往钱文义头上丢去。

    钱文义羞涩无地,恼道:“她便会胡言乱语,虽然在你这里住下了,平时还要好好看管,千万莫让她出去闯祸。”

    方仲道:“弟子看金姑娘言辞风趣,并非不知轻重之人。”

    金菊花喜道:“还是方小哥精明,不似他愣是个不解风情的愚人。有什么样的小哥,便有什么样的小妹,想来这位妹妹也会说话的很了。”金菊花转首望向小兰,小兰微微垂首道:“小兰身份卑微,原是主家婢女,没什么主见,一切都听仲哥哥的话。”

    就在小兰向着金菊花说话的时候,金菊花已看清了小兰面容,初时还面露微笑,但一瞬间便笑容僵硬,忽的扭过头来。好在她那脸上的黑灰并未抹去,旁人也无法看清她那脸上骇容。

    金菊花道:“这里住不惯,我还是另寻一处地方的好。”拔足往外就走。

    方仲愕然道:“金姑娘,你上哪里去?”

    金菊花支吾道:“你这里阴气重,我有暗疾,阴气一重便身子骨酸痛,生不如死,故此上住不得了。”钱文义听了哑然无语,来时还说得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要走。

第六十九章 迎敌() 
金菊花还有数步就要出门,小兰忽然紧走几步,一伸手便捉住了金菊花手腕。虽然速度不快,但金菊花走得也不慢,小兰后来居上却并不显得如何突兀,那快慢之间的分寸掌握的极好。

    金菊花大惊失色,骇然道:“兰妹子……你想怎样?”

    小兰仔细向她凝神了片刻,淡淡道:“姐姐既然来了,小妹寂寞的紧,陪着我又有何妨?”

    金菊花吃吃道:“我……我身子骨……”

    小兰道:“女儿家怕什么阴气,我陪着姐姐一起晒晒太阳,说话解闷儿,又温暖又热闹,不比你独个儿吃苦的好。”

    小兰另一手拿出一块手帕,慢慢伸到金菊花面前,细细的为她擦拭脸上的黑灰。金菊花额头渗出的香汗与黑灰被擦拭干净,露出了本来面色,一个颇有姿色的俏丽女子出现在小兰眼前。

    小兰抿嘴轻笑道:“啧啧,姐姐花朵一样的人,干嘛要遮遮掩掩呢?”抓住她手腕的手上又紧了一紧。

    金菊花面色变换,忽地转颜笑道:“世间不太平,姐姐也是迫不得已,你谅解则个。”

    小兰道:“有仲哥哥和他师门保护,恶人来了也不怕。仲哥哥,你说是不是?”

    方仲点首道:“此地还算安全,金姑娘不用担心。”

    金菊花勉强笑道:“好吧,虽然这里阴气重一些,想来日日出来见晒太阳,也不见得就死了。”

    二女又从门口走回里屋,手手相搀,十分亲热。

    钱文义见小兰劝得金菊花又答应留了下来,心中一块大石放下,浑身轻松了不少,对方仲道:“她二人一见如故,倒如亲姐妹一般。这样最好,更不会若人疑心,就算有人问起,也好搪塞。”

    正与方仲说着话,门外有人道:“钱前辈可在这里?”钱文义出去一看,见是一个小派弟子,一问之下,原来是周公望召集门人弟子,商量着准备迎敌。

    钱文义奇道:“我们刚来此地,哪来的妖人?”

    那弟子道:“小的不清楚,是外面巡哨的弟子急报。”

    钱文义点头道:“知道了,我这便来。”

    那人匆匆而去。钱文义皱眉道:“方仲,刚才有弟子报说这么快便有魔教的人追了上来,只怕你我是没什么清闲日子好过了。你随我一场,我并未来得及传你什么本事,心下一直有亏,这上阵厮杀之事,你能不去便不要去。”

    方仲点头道:“弟子明白。”

    钱文义道:“你也随我来吧,看看这么快杀来的是哪一支人马,居然不惧我这许多同道。”

    钱文义与方仲一走,屋内便只剩下金菊花与小兰二人。金菊花亲自斟了一杯茶,轻轻递给小兰,那手都有些颤抖,茶水在杯中激起一圈涟漪。

    小兰故作惊讶的道:“小妹伺候人惯了,反倒要姐姐伺候,不是折杀人吗。”

    金菊花堆笑道:“没了外人,兰妹子还要演戏?”

    小兰瞥了她一眼,接过茶来茗了一小口,冷笑道:“你胆子不小,敢背叛夫人偷偷逃走!既然逃了,就该寻个无人的地方躲起来,却还跑到这里,真是不想活了。”

    金菊花道:“我留在那种无情无义的地方早晚也是个死,不如出来搏一搏,就算失败了,却不负老天爷让我投胎一场,争不过天命罢了。”

    小兰道:“你倒看得开。”

    金菊花轻轻一笑道:“何止我看得开,难道兰妹子就看不开?不要跟我说,兰妹子在这里,也是夫人安排的?”

    小兰淡淡一笑道:“我与你不同,就算妙夫人见到我在这里,也不会拿我怎样,可是你背叛夫人却是证据确凿,落到夫人手中你也知是怎样一个结果。”

    金菊花咽了口冷气道:“除死无大事。便是死,那也是死的光明磊落。姐姐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兰妹子你,那方小哥知你是什么身份吗?”

    小兰摇了摇头,并未解释过多。金菊花是何等心思之人,立即道:“姐姐绝不会向他人吐露兰妹半点秘密,若有违此誓,叫我不得好死。”

    “你不怕我杀你灭口?”小兰冷笑一声,端着茶盏,一只亮银也似的指甲轻轻敲打在盏杯上,发出叮叮的轻响。

    金菊花道:“你若杀了我,钱大哥与方小哥必定知道,你也脱不了干系。”

    小兰冷笑道:“你是什么身份的人,如今正好又是大乱之时,我杀了你这个混入城中的鉴花堂奸细,有功无过,便是钱文义与仲哥哥也不能怪我。”

    小兰本以为这番言语定然让金菊花吓得面无人色,而她确实是想除了金菊花,自己的身份之密决不能让方仲知晓。谁知金菊花听了这番话后反而咯咯咯的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小兰有些愕然

    金菊花笑道:“我笑兰妹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以为说我是鉴花堂的妖女,一切罪过便都可以推在我的身上了?实话告诉你,钱大哥他们师徒两个哪一个不知我是曾是鉴花堂的人,便是那昆仑派中威望素著的卢公礼卢老头,我也曾伺候他起居十天半月,一样知我曾是鉴花堂的人。”

    小兰失色道:“什么!?”手中一抖,拿着的茶盏虽未打落,但却溅出了数滴茶水。

    金菊花霍地俯身靠近小兰,一对亮眼盯着小兰,一字一句道:“兰妹不信,可以去问,又或者马上杀了我,然后就以此为名,告之钱大哥和方小哥两个,看他们喜是不喜?”

    二目相对,小兰微微一欠身,离开金菊花面容,淡淡道:“你一个从鉴花堂里出来的旧人,进过百花楼,却去缠着那钱文义,人家堂堂一个昆仑名门子弟,看得上你?不要做梦了。”

    金菊花笑吟吟的道:“进过百花楼又怎样,我清清白白,事无不可对人言,看上了的人便去尽力争取,别人就算是损我打我,我也认了。可是我看小妹你却是遮遮掩掩,一副不可对人言的样子,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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