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绝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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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绝尘- 第4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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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琳的营业部分为三大块:财产保险、人寿保险和团体保险。光是我所在的财险分部就有上百号人,很大的一层楼的大厅里满满当当都是密密麻麻的办公卡座。只是除了早上的早会以外,平时没多少人在那里呆着,大家都是外勤,在公司露个面、报个到就不见人影的比比皆是,为了业绩一天到晚在外面奔波也很正常。

    我观察了一上午,中联保险的保险代理业务员队伍参差不齐,从接近退休年龄的老大妈到一脸稚气的女学生,从失业下岗的工人到进城打工的农民;从高谈阔论的理想主义到像我这样生活蹉跎的失意者,从没什么文化的辍学者到满口流利的英语的才子……也许就是毛**的那句名言:〃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走到一起来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形形**、林林总总、各式各样。

    苏芷君是个刚刚从主管升为主任的三十多岁的女人,通过她和那个大厅里的一些其他人的交谈,从我听的懂的普通话里知道,这个行业人员流动性极大,往往有些人做不到一个月就不辞而别,或者业绩连续几个月都达不到最低要求而被劝退,我意识到保险代理业务员除了少

914。往南走叫赚钱() 
914.往南走叫赚钱

    那天上午和那天下午,我就坐在我的卡座上,喝着水、抽着烟,将苏芷君给我找来的《保险经营管理》、《保险营销》、《保险法》、《保险法原理与案例》以及《风险管理与保险》这些与保险专业有关的书籍都翻了一遍。这期间,那个鱼刺般的瘦女人潘琳也过来了一次,手指间夹一支摩尔香烟,将我正在看的厚厚的书抢过去看了一下书名,愉快的提醒我注意:〃本**就是这个专业毕业的,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王生知不知道?多年以前我也是京城财大毕业的,起码我也是你的**!〃

    〃谢谢**!〃我在一本正经的问着:〃**也喜欢根本没有经过所有人的同意就自作主张采取行动吗?我记得这可是最起码的礼节!〃

    〃喜欢看见你学习专业,也喜欢听见你还记得我的话。〃潘**微微一笑:〃谁叫我是你**呢?欺负学弟是我的权利!〃

    可是我更多的问题都是向苏芷君提出来的,因为她就坐在我的对面,也因为她除了一个接一个的打电话就基本没离开她的座位。整个财险分部大厅里的人不多,不是趴在电脑上忙碌就是在低声说话。我对那个胖胖的、****的女人所提的问题基本上都属于入门级的保险知识,偶尔也会涉及到中联保险,也会有一些关于我的疑问和那种不安。

    〃这有什么了不起?这个行业里的大家都是这样做的,也就见怪不怪了,有些人一年还会跳三四次槽呢!〃中午的时候,苏芷君带着我到不远处的福东巷的一家小吃店里吃肠粉和罗卜牛腩,边走边说:〃保险队伍的人员流动性很正常,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嘛!为什么劳动密集型企业要从沿海和南方迁往内地,就是为了降低人力成本;为什么数亿的打工仔要背井离乡到南方和沿海谋生,因为要使自己的价值最大化!往西走叫扶贫,往南走叫赚钱!〃

    〃苏姐说的不错。〃我很喜欢这个女人有如此敏锐的眼光和出色的言语,就跟着她在那家小吃店的人群中穿来穿去:〃不过,作为公司的一员最基本的不就是应该爱岗敬业吗?就应该对自己的公司保持忠诚、对自己的团队保持团结,这不就是最起码的职业操守吗?为什么要藐视这样的道德底线,为什么会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呢?〃

    〃听着你的话,就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怪不得潘**不仅不怪罪你,而且似乎很欣赏你呢!〃我们端着自己的饭菜在人满为患的小吃店里终于找到两个空座位坐下以后,她才在接着说:〃在京城也许有人相信你所说的那一点,可是对不起,这里是羊城,这里的理念就是一切向钱看,赚钱才是硬道理!在京城,人们想的也许是国家大事、匹夫有责;而在羊城,人们想得更多的就是个人价值、切身利益!〃

    〃请原谅,我一时还不能适应过来。〃我有了些不好意思:〃也许是我在京城呆久了的缘故,也许是我还没来得及读懂羊城的原因。〃

    〃没什么,我就喜欢像你这样的男人,不懂就问、实话实说,这样可以直抒己见的靓仔在公司里可是凤毛麟角!〃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脸上有了些发红,赶紧又补充了一句:〃作为你的同事,我有义务和责任回答你的提问,给你提供帮助,不管是工作中还是生活上的,只要你愿意,我都能答应你。〃

    苏芷君是一个长得很普通、胖胖的、****的女人。一双眼睛虽然不大,可是笑起来很真诚;不怎么迷人,可是很有亲切感;她的肌肤很好,属于那种滑不溜手的类型;她说话的水平不错,说出来头头是道;她吃饭的速度很快,一边和我头抵头的很快地吃着快餐,一边还可以频率很快的和我说话,一点也不顾忌周边嘈杂的环境和同样狼吞虎咽的食客。

    〃苏姐是不是曾经当过兵?〃我有了些惊讶:〃一般的女孩子是不会吃这么快的。〃

    〃经常在外面和客户见面,吃饭也就没有了点,就得抓紧时间吃饭,谁知道下一分钟手机会不会响起来?〃苏芷君回答得很坦然:〃再说我也不是女孩子了!〃

    〃瞧瞧,哪有你这样笨的人,在外面和男生吃饭,也老老实实地说自己不是女孩子的!就是女孩子的妈不也是女孩子吗?〃一个红短发、大眼睛、小眼镜,眉线**鬓角,脸蛋不错,*也不错的女人就站在苏芷君的背后,笑盈盈的望着我在说着;〃阿苏,没有人和男生约会会承认自己是有夫之妇的!这是在哪里搭上的一个靓仔?〃

    〃阿聪,做点好事行不行?这样的话也敢说?我真是服了你!〃苏芷君就转身去捂住另一个女人的嘴:〃怎么什么地方都能遇上你?〃

    〃这就奇怪了?心里无冷病,哪怕吃西瓜!〃那个被苏芷君称作聪聪的女人香气袭人的在反问:〃是不是打算吃过了饭就去**?所以才这么怕我出现!〃

    〃说点别的行不行?这是我的同事,也是新来的保险代理。〃苏芷君红着脸在解释:〃我们的头要我带带他,就得从保险知识开始,就得从衣食住行开始。人家王生刚从京城来,我是不是应该带着人家熟悉熟悉公司周边的环境?〃

    〃熟悉业务应该在公司的办公室里,怎么发展到饭桌上了?〃那个长得有几分姿色的女人也有些伶牙俐齿:〃继续发展下去,是不是就会发展到*上去呢?〃

    〃世间的事情没有绝对的,也许就有你刚才所说的那种可能,反正现在只要你情我愿就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急忙站了起来给她让座:〃自我介绍一下,王大年,苏姐的新同事,刚从京城来,什么都不懂,苏姐就是我的老师。〃

    〃在男女关系中,老师的称呼不太好,师生恋总有些不道德的意思,还是姐弟恋好一些,自自然然、水到渠成,司空见惯,也很少有什么麻烦!〃那个有着一张还算可以的脸蛋、一个还算可以的**、一件醒目的红衫配上一条铅笔裤的女人把手伸给了我:〃段聪聪,阿苏从小学到大学的同窗,也是她的死党,现在是《羊城晚报》的记者。〃

    〃我喜欢记者,更喜欢女记者,早年的那个陈香梅,香港的那个无微不至的战地记者闾丘露薇、那个曾经和米卢零距离的体育记者李响,那个借着老男人**、引起了很大争议的央视的柴静都很有个性。〃我在恭维她:〃当然还得加上你!〃

    〃阿苏,你可能遇上一个极品男人了!〃段聪聪似乎对我有了些兴趣,大大方方的在我让出的座位上坐下:〃握手很有力,可是不做作;手上没有见到漂亮女人时的汗,也一点不干涩,很令人满意,也很值得期待!〃

    〃阿聪,你真的是

915。新的朋友圈() 
915.新的朋友圈

    那天晚上,区杰良在恒福路的手拉手湖北餐馆包了一个小间给我接风,说我是九头鸟,所以大家就得陪着我吃鄂菜。无非就是清蒸武昌鱼、瓦罐煨鸡、沔阳三蒸、烧三合、皮条鳝鱼、东坡肉和莲藕排骨汤等等,有人就在一旁好笑:〃都说是味在四川,鲜在湖北,我在这里吃过好多次,怎么从来没有这个感觉?〃

    〃这叫入乡随俗。〃我在回答:〃就和麦当劳、肯塔基、星巴克和可口可乐一样,必须要改头换面,充分适应中国特色才行。〃

    说话的那是我今天看见的第二个瘦得皮包骨头的人,中联保险的潘琳是个女人,瘦一点可以说成是时髦的骨干,而这个名字叫伍浩昌的四十来岁的男人就只能和他的绰号说的一样,是根〃排骨〃了。他是省府的某个部委的处级干部,据说有些神秘的背景,一直呆在机关大院里一步一步不动声色的升起来的。除了极瘦,刮起一阵风似乎就能将他吹得无影无踪以外,就是一副官相,文质彬彬,十分谦逊,握着我的手就说自己是唐诗宋词的爱好者,终于盼来了一个知音。

    有人拿着钥匙在打开关公坊那个瓦罐的酒瓶盖,笑嘻嘻的在说:〃早就听杰良说过大年的酒量,所以就采取折衷主义,咱们既不喝京城的二锅头那种烈性酒,免得被你放滚;也不喝羊城的珠江啤酒,免得把你肚子喝大,就喝你家乡的这种白酒,38度,不高不低正好!〃

    〃这就是一种悲哀。〃我在解释:〃其实我们南正街的男人不喜欢喝这种酒,说是水兑多了,都是喝巴东野三关的那种高度的苞谷酒!〃

    那个说关公坊酒〃不高不低正好〃的男人是区杰良的发小,发小的友情可以地久天长也是众所周知的。他是个警察,越秀区某个交警中队里的一名小警长,个子不太高、长得很结实,和区杰良一样,一看就是羊城人,只是表情有些严肃,即便是在诙谐的说笑话,也似乎是在盘问犯罪嫌疑人;只是不像这里的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那样留个油光水滑的大背头,而是和我一样是个板寸,就使得我对这个初次见面的羊城警察心存亲近。

    〃久闻不如一见,果然和区哥说的一样,是个很有个性的靓仔!〃一个男人握着我的手说:〃听说过你文武双全,也听说你朋友遍天下,不知会不会唱歌跳舞?会不会表演?不会也没什么要紧,像老五这样的阳刚男儿往台上一站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张哥就饶了我吧?〃我在给他作揖:〃我这个人天生五音不全,跳舞不行跳楼行;当主持人不行当勤杂工行;给你当个星探也许还勉强可以的!〃

    想把我赶到舞台上去的是一个大胖子,也是区杰良的好朋友,名叫张永仁,是羊城演艺界的一名经纪人。热情而幽默、为人随和、出手大方;看似糊涂其实聪明透*。手下有几个三流艺人和十来个从外地来的、想在这片被称为〃文艺的沙漠〃的羊城成为艺人的年轻男女,成天忙得很。和他自己自嘲的那样,成天在那个圈子里面混,人都会变得虚伪,成天都在演戏,只有和自己的朋友在一起的时候,才能成为完全的自我。

    〃你们这个朋友圈*有意思的,有文有武、有权有势、从政经商、保险演艺,也是一个不错的组合。〃我在笑着对他们说:〃你们这就是现实版的***!〃

    〃一针见血!〃伍浩昌在拍手叫好:〃不过有你的加盟,我们就变成五虎将了!〃

    喝了些峡州酒、吃了些湖北菜、有了几份酒足饭饱的四个羊城男人拉着我到先烈中路的那家号称中国第一家的台湾人办的钱柜去玩。那家羊城区庄店从ktv转型到partyv包房、餐饮、中西点心、小卖部,音响设备还行,环境还可以,**员的**态度也蛮好的,卫生也还好,自助餐的味道不错,只是和京城的装修相比,稍稍落后了一些。

    区杰良的歌唱的不错,舞也跳得不错,在京城的时候就是钟**、白冰冰和吕燕的最爱,可是没想到那个汤涌更是舞场的冠军,一**舞池就是活力四*,而且很吸引那些红男绿女的眼球;更没有想到那个大胖子张永仁歌唱的棒极了,虽然比不上世界那三大男高音卢恰诺·帕瓦罗蒂、普拉西多·多明戈、何塞·卡雷拉斯,以及中国的那三大男高音魏松、莫华伦、戴玉强,可是一曲《我的太阳》唱下来也是十分令人震撼的。

    那个瘦得像根排骨似的伍浩昌和我一样既不会能歌也不会善舞,一人点一支香烟坐在沙发上闲聊,问起我到羊城第一天的感受的时候,我实话实说就是羊城话给了我一记当头棒喝,叫我有些*头不是脑,那个副处长就笑了起来,就给我讲了一个羊城话的笑话。

    一个叫吴锦广的男人和一个叫黎洁芬的女人到结婚登记处登记结婚,对话全是羊城话。办事员问女方:〃你叫乜嘢名啊?〃(羊城话:你叫什么名字)女方回答:〃我黎洁芬。〃(普通话:〃我来结婚〃的诣音)办事员说:〃我知你嚟结婚,不过衣家系问你叫做乜嘢名。〃(羊城话:我知道你来结婚,不过现在是问你叫什么名字)女方坚持说:〃我系黎洁芬咧!〃(普通话:〃我是来结婚嘛〃的谐音)办事员生气了:〃真系痴线咯,唉!懒得同你唼气。男方呢,你叫做乜嘢名啊?〃(羊城话:真是神经病,唉,懒得和你生气。男方呢,你叫什么名字?〃)男方说:〃我吴锦广啊。〃(普通话:〃我不敢讲〃的诣音)办事员暴跳如雷:〃点解唔敢讲嚄?呢度又冇第二个人,自己个名都唔敢讲,讲啦!你乜嘢名啊?〃(羊城话:干吗不敢讲?这里又没有其他人;,自己的名字都不敢讲吗?讲吧,你叫什么名字?)男方委屈地说:〃我都话吴锦广咯。〃(普通话:〃我都说不敢讲嘛〃的谐音)

    我还是一点没听懂。

    〃这算什么?〃跳舞的汤涌舞场休息的时候对我讲:〃官场上的笑话更多,珠**地区的某个市领导在全国两会新闻发布会上信誓旦旦地表示:我们要坚决地拒绝(自觉)接受人大的监督。所有的记者都听成拒绝,自然就是全场一片哗然。〃

    这很简单,我能听懂,就笑了起来。

    〃其实可怕的不是羊城话,而是那种说得半生不熟的普通话。〃张永仁更会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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