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林尘,居然如此不知分寸!”皇甫远暗暗撇嘴,眼神中带着失望之色,“原本指望你和宁王兄来一次恶斗,我好坐收渔人之利,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快就自取灭亡了!”
他的想法和众大臣一致,林尘此番在劫难逃!
皇甫宁什么身份?新月王朝的太子殿下啊!
羞辱那些朝臣不要紧,圣上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羞辱皇甫宁……那等同于同时不给皇族和龙氏家族脸面!
就算圣上再宽宏大量,再爱惜林尘,此次也必然会好好惩戒一下林尘!
否则的话,只怕皇族中的那位阁老都不会答应!
然而……
令所有人失望的是,皇甫业并没有像他们想象中的那样发起雷霆震怒!
这位本该第一时间出言喝令林尘的新月圣上,脸上居然涌现起了显而易见的为难的情绪,好似在仔细斟酌究竟应该如何处理此事。
他是真的为难了!
他用着埋怨的眼神瞥了一眼那傲然挺立着身姿的林尘,旋即眉头深锁,心中直想:“这个林尘啊,真是胡闹啊!朕的宁儿他都敢冲他这么放肆的说话,这不是让朕为难么!”
换做朝中的其他任何人,即便是杜子腾这样的易衍钦定的神武院继承人,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治罪!
可是……现在这个人是林尘!
他心目中的大雪山圣女婿!
周婷的道侣啊!
只要这身份在,他就没有半点底气去治林尘的罪。
所以,现在他的唯有扶着额角,佯装发怒,实则无奈地说道:“林元帅,你此话当真?你有法子能够证明南疆危局已经解除?”
“自然!”林尘傲立当场,朗声回道,“只不过,大太子殿下一再的污蔑微臣,那微臣就要与他为此事赌上一赌!若他输了,本帅就命人掌他一个耳光,不知道大太子殿下意下如何?”
皇甫业微微叹气,没想到林尘居然是这么的执拗。
“林元帅,此等军国大事不是儿戏,你还是应该三思而言啊!”皇甫业劝道,显然不认为林尘已经扫平了骨音王朝的危机。
皇甫宁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父王会如此极力的维护林尘,到这个时候了居然没有为了皇族的脸面而震怒,反倒劝导起他来了。
这一下,妒忌心作祟的皇甫宁更加恼火了!
他冷冷地回道:“林元帅你由此雅兴,我怎能不与你赌上这一局!只不过若是我赢了,难道我要抽林元帅你一个耳光么?”
“若我输了,我这镇南大元帅之位便交由殿下你处置,如何?”林尘冷漠地回嘴道。
“好!赌就赌!”皇甫宁沉声说道。
听完二人的对话,高坐在龙椅上的皇甫业眉头一挑,心道这个林尘真是太胡闹了,元帅之位不与自己商量,居然说拿出去赌就拿出去赌了!
胆子也忒了些!
完全不似他过往的风格啊!
“为何我总感觉,林尘今次在朝堂上的行为,很像是周婷的风格?”皇甫业眼眸微动,沉下心来细细一想后,只觉得林尘现在好似秉持的是周婷的一贯风格,心中大惊,“莫非跟圣女睡一块,久而久之性情都跟着变了?”
他正猜测着,林尘却已肃容道:“好!大太子殿下你既然当众答应,赌约已成,那本帅现在就要为自己正名了!”
刚说完,他就转身冲着殿外喊道:“周婷,可以进来了!”
第三百二十七章 一份奏章()
高喊这一句的同时,林尘的嘴角不自觉地带起了一抹微笑。
南疆危局已经平定这件事,群臣无一敢信,就连素来对林尘信任有加的皇甫业都不觉得此事千真万确。
然而,林尘是的的确确办到了,也的的确确有那个把握去证明这件事!
那么这就意味着,用不了多时,皇甫宁就要依照赌约被掌掴了!
换做从前,林尘自然大可不必把事情做的这么绝!
可是现在朝堂之上的情况非常的不乐观,留给他们的时间也是少的可怜。
所以,林尘才会在周婷的建议下,在太和殿中就做出先前的那些惊世之举!
“背后有人撑腰的感觉,真是美好啊!”林尘心底一阵得意,却完全没有后顾之忧,“果然如周婷所说,有她做靠山的前提下,圣上永远都只会袒护我,任我行事再过分,只要不行谋逆之事都能安然无恙!”
林尘这时候终于是体会到了有人“罩着”的感觉是多么的舒坦,更体会到了周婷的那句“他是我的道侣”对圣上的影响有多么的巨大!
“不过,这些被我掌嘴的臣子一直都在为虎作伥,我出手教训他们也是为民除害!还有那皇甫宁,身为太子居然还喝天狐皇朝勾结,我定要设法截断他的至尊之路,否则我们整个新月王朝都不得安生!”林尘默默想着,同时定下了一个决心,“倘若将来得以扶保香菲公主继位,我定要谏言,将这些酒囊饭袋一般的朝臣尽数罢免,再将整个龙氏家族连根拔除,以绝后患!”
对于林尘来说,他真正在意的东西不多。
像青青、方雨和老爹,像西陵山、清阳城乃至整个新月王朝的安宁,就是他最在意的一些人和事!
他是断然不会允许有任何东西威胁到这一切!
对于目前朝中最大的隐患——龙氏家族和皇甫宁,他是怀着深深的怒意,恨不得立即就将其铲除,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正因如此,在飞舟上他才会跟梁峰、周婷二人定计,在朝会中要如此这般的让皇甫宁和其一派的官员难堪至极!
这样的做法,一来可以打击龙氏家族,并且让皇甫业深刻地感受到自己对皇甫宁的敌意。
二来,可以大涨己方的声势,从而让香菲公主走上朝堂无人敢有疑义。
…………
……
随着林尘的高呼之声落下,一众大臣以及皇甫业都侧目向殿门外瞧去。
只见一个身着月白锦衣的绝美女子缓缓步入了大殿之中。
她的细腰以云带约束,显出了不盈一握的完美身段。
一双如同深邃幽泉的美目媚意天成,却又凛然生威。
这样的女子,看的许多定力不足的大臣都目瞪口呆,连那见惯了后宫佳丽的皇甫业都一阵激荡……那些个被林尘抽耳光抽的嘴中咯血的大臣此时就任由血渍从嘴角淌出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这绝世美人,仿佛已经忘乎了一切。
“怪不得,怪不得圣女长年都戴着面纱!”皇甫业平复着内心的波澜,镇定了情绪后想着,“这般姿色,倘若时常示于人前,只怕会招来无数的狂蜂浪蝶!”
“咳咳!”皇甫业见许多朝臣都已看得有些陶醉,特意干咳了两声,惊醒了那些人。
同时,他心中直想:“这林尘还真是有能耐啊,连圣女都能征服,看来绝对是情场老手啊!改日找他教我两招,或许我能勾搭一个帝朝的公主也说不准呢!”
随着皇甫业的干咳,那些个看的入迷了的大臣尽皆回过神来,但眼睛却仍然没有从周婷的身上移开。
周婷见怪不怪,对于这样的目光习以为常,丝毫没有动容。
她玉足轻点,很快就来到了林尘身侧,冲着他微微一笑。
“林元帅,你把易院长的女儿叫进来所为何故?莫不是要借易院长的势,来让父王偏袒于你?”皇甫宁冷声说道,认定了林尘是这样的目的。
“叫进来所谓何事,殿下你待会就知!”林尘故意给群臣卖了一个关子,旋即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份奏章,呈交给了掌值太监。
那太监一甩浮尘,郑重接过后,移交到了皇甫业手中。
“圣上,您一定好奇……为何我初到边城却从未入过军营,甚至直接消失了十几日!”林尘高声说道,“这份奏章上,微臣将那十几日的行踪和所为都巨细无遗地写出,圣上您过目后定知微臣一开始所言并不是信口雌黄!”
“哦?”皇甫业好奇地翻开奏章,仔仔细细地阅览起来。
“灵石撼朝计划?”乍一看到这个名字,皇甫业就微微一愕,喃喃地说了一句,却不知有何深意。
皇甫宁和其下首一列的官员此时的心中都透着焦虑,你看看我,我瞅瞅你,一个个都是既紧张又茫然。
因为,林尘表现出的神色太淡定,太从容了。
好似有着绝对的把握可以让圣上信服一般!
虽说平定南疆之危这种事情听起来匪夷所思,几乎没有可信度,可他们现在的心里却仍然在打鼓。
万一……万一真被他证明了怎么办?
难不成大太子真要被他掌掴不成!
“宁太子殿下,你就不担心么?”一个大臣传音道。
“担心什么!”皇甫宁不耐烦地传音斥责了这大臣一句,“我堂堂一个个顶尖的道极境,离着归一境只差了一星半点,他们有那个实力能抽我耳光?有没有脑子啊你!”
这大臣闻言一想,对啊!
别说他们只凭一份奏章根本证明不了,就算证明了又能怎样?
大太子殿下有顶尖的道极境实力,稍稍一点的反震之力都够林尘喝一壶的!
这大臣顿时安心了下来,随后抬眼一瞧皇甫业。
却见此时的皇甫业却好似着了迷一般,仔仔细细地研读着那份奏章。
那种认真又好奇的神态,前所未有!
这样的神色,引得众臣纷纷猜疑:这奏章里边究竟写着什么东西,能够让圣上这般全情投入!
第三百二十八章 把脸伸过来()
太和殿,很快就陷入了一片宁静之中。
因为就在刚刚,最先被抽飞的文波因为吐血发出了一连串声音,好似惹得皇甫业极度的不悦……随后带着怒意狠狠瞪了他一眼!
文波见状,连忙把刚想吐出的血往肚子里回吞,整个人都显得凄惨委屈无比。
在经历了被林尘直接一巴掌抽飞,门牙没了,头破血流这一系列的事情后,他本就委屈至极。
现在连吐个血都引起了圣上了嫌弃,让他这脆弱的心灵十分受伤。
他想着,一开始就不该听皇甫宁的吩咐去弹劾林尘!
本来好端端的啥事儿没有,可现在呢……凭白受了一耳光,到最后都没人搭理,还得默默地血给吞回肚子!
这委屈,好难受啊!
…………
……
皇甫业刚翻阅没一会儿就仿佛着了迷,如痴如醉地看完一遍之后,他好似还意犹未尽,又再次从头到尾查阅了一遍。
等到两遍结束,他还闭目沉思了一会儿,似乎是在品味奏章中的内容。
这一切的一切,看到安静下来的朝臣纳闷无比。
“这里边究竟有什么名堂啊,居然能让圣上看的如此陶醉,都手不释卷了!”一直在看好戏的皇甫远眉头一挑,寻思着。
半晌后。
皇甫业缓缓睁开了眼眸,流露了显而易见的狂喜之色。
他连声问道:“林元帅,真的成了?”
“成了!灵石已尽入我手,圣上若想看看,微臣不介意让圣上查验一番!”林尘昂首而立,平静地回道。
“好!好!好!”皇甫业大喜,一连夸了三声好后才说道,“此计甚妙,甚妙!朕心甚慰!”
皇甫业,他虽然称不上一代雄主,但对新月王朝的政务却从未疏怠。
对于近年来,那来自周边王朝、皇朝、道门的威胁,他是每夜都在苦思对策,恨不得御驾亲征去解决难题。
而现在,林尘的一封奏章上将他如何运用“灵石撼朝计划”把骨音王朝北境诸城的城主府尽皆摧毁,又如何将半个骨音王朝的灵石掏空的过程详尽地写出,令得他好似身临其境,亲眼见证了那一幕幕独特的计划。
他也丝毫不怀疑林尘奏章中所记载之过程是否真实,是否有效,因为他自问若是计策在新月王朝中施行,自己也决计察觉不了!
“怪不得林尘当初敢领着百人就去南疆,原来是早有奇谋在心!”皇甫业心中念叨着,同时也大喜过望。
因为他在看完整个计划后十分确定一件事:骨音王朝在经过了林尘这计划的摧残过后,至少十年内是组织不起有效的力量来侵略南疆了!
而林尘现在,恐怕已经成了整个新月王朝最富有的人!
那可是几近半个骨音王朝的灵石啊,全都被他委派下去的那些掌柜们用囤积着的大量星云铁搜刮来了!
他完全能够预料的到,此时那些骨音王朝中花极高的价钱买下星云铁的各大势力,恐怕都还在幻想着各大圣地、帝朝的圣使会回来继续收购星云铁!
这样的美梦,大概半年时间后就会彻底幻灭!
皇甫业已经忍不住想看看那时候骨音王朝究竟是何等的一番景象了。同时,心潮澎湃的他好似激动的都忘记林尘正在和皇甫宁对赌之事。
他想也没想的就朗声说道:“林元帅,你为我朝立下了此不世天功,朕自当重重赏你!”
“啊?”满场文武又一次哗然了,同时露出了惊意。
就因为那一封奏章,圣上莫非就确定了林尘的话属实?
这未免有些儿戏了吧!
难道现在都不需要讲求什么证据了?
那委屈至极的文波颤颤巍巍地说了一句:“圣上,此时是否从长计议一下?林元帅究竟有没有勾结外朝还两说呢,当不可随意认定其有不世天功啊!”
“嗯?”皇甫业重重的一声冷哼,对文波的突然插嘴表现出了极大的不满,“文大人,莫非朕的决意,你还要质疑一番不成?”
“不敢不敢,微臣不敢!”文波被皇甫业那低沉的语气吓的浑身哆嗦,登时就认怂服软,直接跪在地上不停地扣头,“微臣失言,请圣上恕罪!”
就在皇甫业宣布要厚赏林尘的那一刹那,皇甫宁的脸色也跟着大变了。
他惊怒无比,楞是不知道该作何辩驳,带着万般的无奈向着皇甫业疑问道:“父王……难道您愿意相信林元帅,不信儿臣么?”
“宁儿,父王看的透彻,你这次的确是污蔑了林元帅了!”皇甫业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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