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生花’毒气的制作方法之后,为了夺取勇气之冠,想方设法接近先王陛下,你编造天兆教要盗取勇气之冠的谎言,让先王把戒备的重点放在了胜战庆典上,而不是王宫内。”
“你是说,先王在王宫里的时候就已经死了,这怎么可能?要知道王宫里的禁卫军可不是吃素的。”戈麦尔摸了摸胡须,不禁在心里骂了一句,“我真是笨,禁卫军的一部分当时早就加入了我手下的国王军,本来我是准备里应外合推翻宣煌王的统治。”
“胜战庆典原定于早上九点正开始,期间有四十五分钟的时间,减去车队驶出王宫游行用掉的三十分钟,其余的时间留给先王整理仪容。”慕云兮点头表示同意,指着凌汶轩继续道,“他先是设法支开周围的禁卫,拿出混合着‘生花’和‘死花’花瓣的两生花粉末,用在《伽罗百草》上撕下的那页介绍两生花知识的纸张卷成圆筒状包好,接着跃到金轿顶端,打开金銮上的机关引燃两生花花瓣,五分钟过后当先王重回轿内,还误以为是香炉中的气味,谁知顷刻之间暴毙而亡,此时他趁着四周无人,再次来到金轿前,戴好防毒器材,夺取先王头戴的勇气之冠,再用事先准备好的面具套在先王头上。”
听罢,凌汶轩不以为然地大笑:“荒唐!这一切都是你的臆想,照你这么说,毒气充斥着整个金娇,我又是如何保证发现先王尸体的人不会先中毒而死。”
面对凌汶轩的质问,慕云兮直接拿起装着小白鼠尸体的木盒,凑到鼻尖上吸了一口两生花的香气,此疯狂的举动惊得幽娜和兰泠湘连连后退。
“我就想问一下,现在我中毒了吗?你们又中毒了吗?”慕云兮把木盒甩在地上,“真正使先王丧命的原因是金轿内的密闭空间导致大量毒气一时间难以散去,吸入少量混合的两生花香气并不致命,由于那天城里的风比较大,当车队行驶到城中央广场的时候,轿子中的毒气早已挥发殆尽,所以我们闻到的香气不仅限于侍女手中的香炉,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侍卫长打扮的凌汶轩找到了我们,只可惜王宫禁卫队口里并未有他的不在场证明。”
“所以,没有任何证据的你要光凭想象逮捕我了吗?”凌汶轩不动声色地触碰到了腰间的扳机。
“证据我会找到的,因为勇气之冠一定就在你手上。”说罢,慕云兮手中的衍合剑迅速出鞘,一场剑与枪的对决即将展开。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慕云兮挥剑的瞬间,幽娜冲到了凌汶轩身前,他急忙收住剑气以免伤到幽娜,然而凌汶轩却没有收手,只听“嘭”的一声,导灵的子弹击穿了幽娜鬓边的发丝,直接朝着班仁桀飞去。
“凌汶轩,你……”慕云兮吼了一声,很快发现为此感到愤怒的不止他一人,柳玉涵也挥剑冲了上来,但立即被对方的灵力震倒在地。
“你们够了,别再闹了。”一阵呵斥声从慕云兮身后传来,只见班仁桀施咒冻住了飞行中的子弹,使其急速落下,“凌神父,你若真是无罪,就请配合我们的搜查。”
“随便你们,但这个人无权审判我!”凌汶轩瞥了一眼惊魂未定的幽娜,走到薛沐风跟前,“警长先生,想必你已在将军府外安置了大量警力,看来今日我是插翅难逃啊!”
“我只是奉命行事罢了,听说你与三大宗教、四大家族都已结怨,这次只怕是凶多吉少!”
说完,薛沐风打了声响指,埋伏在周围的警员就冲入府内,仔细搜查每个房间,不放过任何微小的细节。
第一百六十五章 和平协议()
新君走上御道,来到阔别多年的正殿,环视周围每一处能勾起他幼年记忆的装潢,轻抚大殿中央镀金的王座,深思国家的未来之路。
祖辈、父辈、王兄为了一己私欲,横征暴敛,失尽民心。要不是他的王兄利用勇气之冠打败洛贝仑帝国,百姓们早就造反了,可见王兄的死也是一件好事,至少避免了国家陷入内战。
虽然内忧暂且得以平息,但目前的形势仍不容乐观,也许是王兄生前作恶多端,杀害王兄的嫌疑人竟被视为国家英雄,一千多名天耀教信徒、商旅、普通民众在监狱门前举行游行示威,要求释放凌汶轩神父。
这使得朝中大臣左右为难,既要辅佐新君重振朝纲,又不能无视民意,依照伽罗国的律法,弑君者皆为死罪,但没人敢承担没有证据就处死凌汶轩的后果,薛沐风把整个将军府都搜遍了,还是没发现勇气之冠的踪影。
他只好下令封锁全城,势必一定要找出勇气之冠,经嵌山一役,伽罗国已损失了超过半数的青壮年,根本组建不起足够的援军守卫嵌山地区,如果不甘心失败的帝国军队卷土重来,被占据多年的土地肯定又会得而复失。
现在还不到举行登基大典的时候,不处理好王兄留下的烂摊子,怕是难以服众,“宣烨王”这个称呼还未普及,在众臣和百姓们眼里他是“新君”,而在国外,人们依然把他当作一个篡位的王族,私底下直呼其名“宣文炎”。
就连洛贝仑帝国的使臣都对他不以为然,觐见之时一副大摇大摆地样子,藐视的眼神故意望向别处。
“大胆来使,竟敢对我王如此无礼!”戈麦尔腰间的刀锋已出鞘过半。
“抱歉!我要找的是贵国的宣煌王,尚不知站在王座旁边的这人是谁。”来人侧目斜向新君。
“兄终弟及是我国历任王储继承方式的一种,王兄已遭人毒手,又无子嗣,作为他的王弟,本王无疑是最为合适的人选。”为防止戈麦尔的鲁莽举动,新君赶紧压住了剑柄。
“笑话!你也配为王?先王的遗诏在哪?没有遗诏我国绝不认可你宣文炎是伽罗国的合法继任者。”
“王兄是被人害死的,又何来遗诏一说。”
“既然如此,你若不希望战火重燃,先得答应皇帝陛下的三个条件,我才能和贵国签订和平协议。”使臣手中的旌节往地上一戳,掰开三根手指,“第一、把凌汶轩交予我们洛贝仑帝国来处置,并派人参与三天后在攀狐市鉴罪院的举行的三教庭审。第二、彻查被贵国用于嵌山之战的生化武器来源,未经我国允许,严禁批量生产和向其它国家出售该武器。第三……容我为新君引见一个人。”
随着仪卫一阵响亮的传唤,一位鬓角泛白,项戴释珠的老者缓步走到殿内,他口中默念经文,微微鞠躬,接着取下腰间的佩剑,在官员们的议论声中,双手托起剑身向新君展示。。
乍一看,此剑是一柄极为普通的木剑,实乃长欠有咫,用之削玉如泥,甚至能洞悉人心的天释教镇教之宝——天释剑,十大名剑中位列第八。
所谓凭剑识人,新君立即认出了此人正是天释教三大尊者之一慧光尊者道清。
“吾神慈悲,愿佑贵国万年!”
“慧光尊者大驾于此,有何贵干?”新君紧握王座上的椅背,内心无比纠结,向使臣叹道,“前两个条件本王答应你就是了,快说,第三个条件是什么?”
“听说战神石窟中的我教文物已遭贼人盗走,仅余一小部分得以幸免,请贵国将这些文物归还于我教。”道清收剑入腰,轻拨释珠,代旁边的使臣答道。
“你教之宝既入我国,便是我国的东西,岂有归还之理?”班仁桀从群臣之中脱颖而出,怒目辩驳道,“何况若无那些文物镇压血影谷内的妖兽亡魂,会给我国遭来灾祸。”
“丞相大人,此言差矣!”道清摸了摸下巴上的长须,不紧不慢道:“虽然天释教起源于伽罗国,但是天释教的信徒广泛分布在世界各地。而贵国的天释教却早已消亡,被天耀教取而代之,殊不知就连贵国的国名都与我教存在着莫大的关联,‘伽’和‘迦’在《释经》中都有‘安息’之意,贵国准确的叫法是‘安息国’,另外‘释迦’一词是对我教最高领导者的称呼,既然新君不愿在本国推崇天释教,那就请了断和本教联系。”
“等等……你是要本王更改国号?”新君挠了挠胡渣,顿感幼时经商练就的口才显得毫无用处。
“归还文物和更改国号,你选一个吧!唯独不要选择战争,这样对两国都没好处,只会徒增无谓的仇恨。”使臣把一本中间夹着羽头笔的和平协议递给旁边的侍从,再经由对方的手转交给瘫坐在地上的新君。
使臣没给新君留多少阅读条约的时间,让其立刻签字。
主战派和主和派的大臣们顿时吵了起来,有的人像戈麦尔将军一般,奉劝新君莫要签这种丧权辱国的和议,声称国王军愿与伽罗国共存亡,也有人赞同丞相班仁桀的意见,认为国家百废待兴,需要一个和平的发展环境。
最终,新君选择了后者的同时,决定把战神石窟的文物还给天释教,毕竟与更改国号动摇国之根本相比,损失一点具有历史、艺术价值的文物已经不算什么了。
颤抖的笔迹划过泛黄的纸张,就像他拒绝坐在旁边的王座一样,写的依然是本名,而不是他应得的称呼。
写完之后,他把笔摔到地上,吩咐侍从还给使臣,令戈麦尔将军择日派人前往血影谷,寻找遗落在战神石窟的天释教文物。
旁听的班仁桀心中一喜,回忆起获释的莒氏兄弟告诉他战神石窟的具体位置,待使者和慧光尊者走后,正好可以和戈麦尔将军说明情况。
好在两人逗留的时间不长,在确认过和平协议上的笔迹之后,使臣称赞新君的明智之举,言明对之前失礼的歉意,挥袖与众人辞别。
“你们一定要牢记今天发生的一切,我国绝对是有史以来最为屈辱的战胜国!”新君悲愤的拳头砸在了王座的扶手上,鲜血从指尖上缓缓流下,“伽罗国第二十八代国王宣烨在此立下重誓,本王若不能在有生之年使国家富强、百姓安居,就永不坐上这张王座。”
此等感人肺腑的血誓,引得群臣无不涕下沾襟,除了和戈麦尔低声耳语的班仁桀,他突然想起有件事还得跟道清打听,于是向新君托辞追了出去。。。
所幸道清和使臣没有走远,班仁桀得以顺着直下的台阶从身后叫住了他们。
“尊者大人,请留步!在下想问三教庭审具体指的是哪三教?我国应该派哪些人前往?”
“这还用问?当然指的是世界上的三大宗教了,天耀教圣女、天赐教圣主、天释教释迦都会齐聚攀狐市,目的是通过庭审,逼迫凌汶轩说出七神器的下落。”使臣叹了口气,转头替道清答道,“同时,拥有训世正文的四大家族亦意欲抢夺七神器,据说收集齐了七神器就能揭开训世正文里的灭世谶语之谜,至于你们伽罗国只需向我们提供先王遇害一案的证人,其它的事不用你们瞎操心。”
使臣之言让班仁桀心中一阵狂喜,努力让自己临走时的步伐慢下来,以便于平复心情。
想不到终于让他绚蓝等到了夺取七神器,替教主达成宏愿的最佳时机,三大教派和四大家族一定会为七神器拼得你死我活,到时候他们鹬蚌相争,天兆教便可借此渔翁得利,一举歼灭各派,独霸天下。
至于三教庭审对于凌汶轩的最终判决结果,他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只要他作为天兆教卧底的身份不被揭穿,就能继续当伽罗国的丞相,以先王遇害一案证人的身份出现在攀狐市,再依照教主的指示见机行事。
刚走出王宫的道清和使臣并无读心之能,当然听不到班仁桀的心声,道清身为天释教慧光尊者,更关心教中的事务,对新君刚才的表现也有独到的见解,只是身旁的使臣不太认同他的观点。
“师叔,你觉得我刚才的演技怎么样?”使臣脱下朝服,把旌节丢到一边,戴上释珠,接过道清拋来的天释剑。
原来此人竟是一名天释教弟子,刚才扮作使臣的模样只是为了测试一下新君的品性。
“伽罗国能有此等贤明的君王当政,乃百姓之福,我们该做的都做了,希望宣烨王能兑现他的誓言。”道清淡笑了笑道,“倒是你裴邱!三教庭审关系到我天释教百年基业,你可千万别搞砸了。”
“你就放心好了,皇帝陛下交给我们那么难的任务都达成了,还有什么事是我裴邱办不到的?”
“你说这话时可要当心了,依我看凌汶轩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道清和裴邱闻声望去,只见叼着一根雪茄的薛沐风驾驶着一辆马车来到了王宫前,“我当了十多年的警长,还是第一次遇到解决不了的案子,请你们天释教帮忙实属无奈之举。”
当薛沐风示意两人上车之时,车窗的幕帘被一只素手拉开了,只见幽娜的半张脸露出哀怨的眼神:“警长先生,直到今天我还是不愿相信神父大人是杀害先王的凶手。”
“所以你宁愿相信假象,尽管这看上去很美好?”薛沐风撇头握紧马鞭,“我的两个属下已经和你的朋友先行出发了,等到了攀狐市,你再做决定不迟。”
显然幽娜并未理会薛沐风的建议,更不在意马车上刚来的两位天释教的陌生人,而是眺望远方,直到城门消失在深黄的沙丘上。
神父大人,等我!我一定会想办法证明你的清白。
第一百六十六章 同伴和家人()
刚才薛沐风把自己和下属和睦的关系表现得淋漓尽致,就连说话的方式都跟慕云兮如出一辙,摆明着笃定幽娜会在这个小城里寻回记忆,待马车抵达攀狐市之后,他就和道清、裴邱赶往释云寺商议三教庭审的相关事宜,只留下幽娜一人独自行动。
望着纸上记载的住址,她想起薛沐风交代过的话,皓齿微露。
首先她应当思考的是如何帮助同伴,而不是去见几个素未谋面的家人,薛沐风和慕云兮的行为简直是在强人所难,况且她居然还有家人这件事,听上去就让人感到不可思议,攀狐市和釉岛的直线距离少说也有上千公里,按慕云兮的说法,难道她小时候还漂洋过海来此不成?
迫于冼承想和亲姐见上一面,慕云兮才叫她和兰泠湘分别进城,目的是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