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旁喘着气道。
曾怡馨坐在我身旁,把玩着手上的映山红,幽怨的说道:“这些花是好看,可是不是你送的。你都没送过我花呢。”
我摸了摸曾怡馨的头,笑道:“要花还不容易,等着哥去给你摘。”
我扔下行李,三步两步走到一棵映山红前,选了一朵还未开放的花苞摘了,递给曾怡馨。
“哼,这朵是没开的,我要开了的!”曾怡馨像个小女孩一样嘟着嘴道。
“傻丫头,这种没开的正好。”我笑道:“我老家的山上也很多这种花,小时候我都喜欢摘一些没有开的花苞,用废弃的酒瓶子装满水养起来,看着它们开花,当然要看着它们开花需要等待一些时日,其实它们什么时候开并不重要,等待它们开花的过程才是最美的。”
“哦。”曾怡馨接过我手中的花苞,头靠在我的肩上,轻声道:“也许过程比结果更美吧,可是花苞终有天会开,开了后不久就会凋谢了。”
“傻丫头,你别这么想,其实呢有些美是可以藏在心里记住一辈子的。”我看着远处的青山道:“像我小时候守着那些映山红开花,虽然那些花凋谢了,可是它们开花的过程却依然在我的记忆中,哪怕过了二十年我依然记得。”
“如果有永远不凋谢的花多好。”曾怡馨搂着我的脖子轻声道。
“任何东西都是有始有终的,就看我们的心态如何去对待了。”我轻叹一声。
“可是,我过程也想要,结果也想要,我该怎么办?”曾怡馨轻声道:“瞬间的美,只美了那一小会,带来的却是一辈子忘不掉的痛。天寒,你说那瞬间的美是真的美,还是残忍的美?”
我叹了口气,抱着曾怡馨躺倒在草地上,看着天边的云朵,很久才回了句:“我也不知道,唉。”
曾怡馨将枕在我的胸口,柔声道:“不管是真的美,还是残忍的美,我都不会后悔。”
“怡馨,要是有天我死了,你会哭吗?”我问道。
“不会!”曾怡馨脱口答道。
我一怔,道:“哎,你怎么答这么干脆,真是让人失望啊,至少你也假装说会啊,骗骗我也好啊。”
“就是不会,我又不像你,整天说谎。”曾怡馨认真的说道:“你要知道,如果你死了,我肯定会找别人嫁了,我才不会守着一个死去的人过一辈子呢。到那时候,就会有别的男人睡你的女人,做着你每天晚上做的事。”
“呵呵,是啊,人都是现实的,时间会改变很多东西,一些人一些事会在流逝的时间里就慢慢淡忘了。”我叹了声,笑道。
“你也不想你的女人给别的男人睡是吧,所以啊你要好好活着,这样你的女人就不会跟别的男人走了啊!以后,你要是再敢在我面说一个‘死’字,我马上把你打成猪头!”曾怡馨比刚才还要认真的说道,怕我不信,还扬了扬拳头。
“额……”曾怡馨这几句话说得生猛,偏似知道我最受不了别的男人睡我的女人,偏拿这个来说事。我这个人挺自私,还有一些极端的妄想症,比如我要是想象一下,要是我死了什么的,有别的男人会和我曾经爱过的女人生活一起,做着每天晚上我做的事,我都觉得这种事儿很恐怖。
不管谁说我无耻也好,无聊也罢,反正我就是这么想的。有人说,要祝对方幸福,是啊,谁都希望自己爱的人幸福,即便离开了自己,心里也还是希望她能幸福的,大多数人想的都是这样,我也一样这样想。可是,在你祝她幸福时,你转念一想,你在想她时,她此时说不定正在别的男人怀里撒娇,你心里肯定很不好受吧。希望她幸福是一回事,想到些别的心里不好受又是另一回事,所以,有些事还是不要去想得太细,免得自己难过。
人就是这样一种复杂的动物,对于感情的态度也更复杂,否则怎么会有那些失恋的人,一边祝福着离开自己的爱人幸福,一边醉死在街头这种现象呢?因为什么,因为往往这时都会想一些过往的甜蜜,而后又想,她(他)离开了去找幸福了是对的,但是也同样会想,这时她(他)可能正在对别人说着曾对自己说过的甜言蜜语,做着一些你们曾经做过的亲密事儿,谁心里会好受呢?可偏偏有些事没办改变,于是,只能喝酒麻醉自己了,一醉万事休。
山里天黑得早,我和曾怡馨到张家村时,太阳已经下山了,各家各户也已升起了饮烟,妮子家一个人也没有,院子的大门也没关,山村就是这点好,夜不闭户都没什么问题,不像我在城里,关了门下了楼,走出好远了还在想门关好没有,怕小偷给照顾了。
我和曾怡馨像回自己家一样,自个儿进了院子,果然如我想的那样,堂屋的门也是没有锁的,我们将大包小包的行李扔在角屋的椅子上,曾怡馨说累得要命,跑妮儿房间倒头便躺下了,咱也太把这个当自个家了。
曾怡馨去睡了,我也径直朝小张家走去,小张被叛了三年半这事肯定是要告诉他父母的,晚说还不如早说。
从村子中穿过,没有见到几个村民,想来都出去干农活了还没回来,路上遇上几个老人,见我回来,很热情的打招呼,全然把我当成了这里一员,我知道他们并不是因为我是一个收枣的老板才对我热情,而是因为上次收枣,收了赵大妈那一筐烂冬枣,据花儿和妮子说,从此以后性格有些孤僻的赵大妈逢人就说我是个难得的好人,整天宣扬之下,我的形象高大得不得了。
PS:从明后天起可能会有近十天爆发吧,具体更多少我自己也不清楚,但肯定会比现在的多一些。最近出了些状况,尽量写快一点吧。很久没有拉过票和打赏了,老狼厚着脸皮也拉一下,有的就给些,没有的就算了哈。
第一百四十八节 148
我到小张家时,花儿正提着一个桶猪食去喂猪,想来这些日子花儿一直在照顾着小张的父母,虽未过门去尽着儿媳的责任,这样的女孩在现这样一个浮燥冷漠的社会里恐怕已是不多见了。
花儿见我出现在门口,手里的桶“砰”的一下掉在了地上,溅起和潲水溅了花儿半身,花儿却顾也不顾的身我跑来,激动的问道:“天寒哥,你回来了?见到枫哥没有?他好不好?他的事怎么样了?”
“小张很好,你别担心。”我道:“不过……”
“不过什么?你快说!是不是枫哥要坐很多年牢?”花儿焦急的问道。
这时小张的父亲听到说话声从屋里快步走了出来,见是我来了,拄着拐棍忙向我走来,边走边问:“娃,你回来了?我家枫娃子怎么样了?”
花儿连忙扶住颤魏魏的老头,看着我道:“天寒哥,你快告诉我们吧,不管是一什么样的结果,我们都能接受,不管怎么样,我都能等!”
我叹了口气道:“小张身体很好,法院叛了他三年半。”
“啊……”老张头听我这么一说,身体更颤了,语无伦次的说道:“怎么会叛这么久?怎么会叛这么久……枫娃啊,……这可怎么是好……”
花儿也怔住了,可能她也没有想到小张会坐这么久的牢,怔了半晌也没说话,大颗大颗的眼泪直往下掉。
“大爷,你别激动,”我连忙扶住小张父亲,安慰道:“这已经是轻叛的结果了,说是三年半,但如果小张表现得好,有可能会减刑的,好的话二年这样就出来了。”
“不管是三年还是二年,我会等着枫哥的!”花儿用衣袖抹了把泪水,坚定的说道。
“娃,你……你回来了?”身后一个苍老的声音颤声叫道,我转过身去,小张的母亲正抱着一把柴火站在院门口。
“大妈,是我回来了。”我点头应道。
“快告诉大妈,枫娃子还好不!”小张的母亲扔下手中的柴火向我奔来,伸出满是裂纹的枯手抓住我的手,紧张的问道,眼里充满了期盼,我知道,她是在等我说,小张没事这四个字。可是,这种事情是瞒不住的,即便小张的父亲和花儿加上我一起骗她,也骗不住,我只得告诉她,小张被叛了三年半。
小张的母亲的脸上没有多大的表情,但却突然眼一闭向后倒去,我连忙将她扶住,花儿吓得失声大叫,小张的父亲也哽咽着边喊着“娃他妈,娃他妈”一边用手掐着她的人中,好一阵忙活,总算把小张的母亲给弄醒了。
“做孽啊。”小张的母亲刚醒来一双枯瘦的手拍在自己的大腿上,嚎啕大哭。
“婶子,枫哥只做几年牢,几年很快就过了,你别太伤心了。”其实花儿心里的难受并不比小张的父母少多少,但她却也是坚强的,没有像一般的柔弱女子一样跟着一起哭,反而安慰着小张的母亲。
“娃他娘,别难过了,事情都已经这样了,这是枫娃子命中注定有这一难,三年半而已,我们还等得起。”小张的父亲含着老泪紧紧的抓着小张母亲的手哽咽着安慰道。
好一阵安慰之间,小张的母亲总算止住了哭声,只是原来就已有些浑浊眼睛就昏暗了些,一瞬间功夫似乎又老了几岁。
我看着也是一阵心酸,可怜天下父母心哪,正如俗话说的,儿活100,母常忧99啊,有时太冲动了,伤害的不只是自己,也会伤到那些爱着的人,小张如果看到现在这幅情景,怕是也会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吧。
“叔,婶子,别难过了,不管怎么样,我都是老张家的人,三年不是很久,我们一起等!”花儿抱着两位老人轻声而又坚定的说道。
“嗯,我们等!”小张的父亲用力的点头道,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看着我道:“娃儿,你刚进山吧,走了这么远的路肯定累了,我们光顾着难过了,也没问你累不累。娃,你还没吃饭吧,叔给你做去。”
说着,小张的父亲扶着小张的母亲颤魏魏的站起来,拉着我身堂屋里走,我连忙说道:“别,叔、婶子,我还不饿。”
正说着不饿,可是肚子却不争气的响了几声,还特大声,走了几小时的山路,不饿那就怪了。
“我去做饭。”花儿耳尖,听到了我肚子里的动静,擦干眼角的泪水道。
我原本不打算在小张家吃晚饭的,但奈何小张的父母和花儿非要将我留下吃饭,我推辞不过,只好留下了,只是心里一直记挂着在妮子家睡觉的曾怡馨,有些放心不下,但看看天色,想是妮子一家也应该忙活儿回来了,曾怡馨也猛得一塌糊涂,又是在这样一个纯朴的小山村,想来也不会出什么事。
吃饭的时候,我没敢再喝酒,以前无所谓,现在不得不注意。不得不说,对于有些人来说,失去了喝酒的资格,人生也就失去了一项乐趣,所以,为了留下这种乐趣,才会有了曾怡馨她爹那种喝酒喝到胃穿孔还要喝的人。只是我却不能喝了,于我而言,命可比酒贵多了。
小张的父亲劝说了一番后,也不勉强我,自个儿小喝了几杯,花儿和小张的母亲因为小张的事也没多大胃口,草草吃了几口饭便也不吃了,坐在一旁听我和小张的父亲说话。
聊来聊去,大多是关于小张的,我把在法院见到小张的情景描述了好几遍才算罢休。吃过晚饭后,我让花儿把好爹找了来,告诉他我还要收一批枣,让他继续帮忙组织人手价钱照旧,花儿他爹自然满口答应,末了,也问起小张的事,我依然如实回答。花儿他爹这次只是轻叹了口气,看了花儿一眼,花儿却扭过头去避开了他的眼神,花儿他爹便也不多说什么,反而还从一个编织袋里提出两只山鼠给小张的父亲,道:“亲家,枫娃子已经这样了,你和嫂子也没太难过了。这二只山鼠是我今天在后山捉的,补身子最好不过了。”
小张的父亲也不客气,接过山鼠叹了口气道:“唉,只是苦了花儿了。”
“枫娃子和花儿的事我不管了,我也管不住,只要枫娃子出来后能好好对我家花儿就行了。”花儿他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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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小张家出来,己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山里人都睡得早,整个山村都安静了下去,只有送我回妮子家的花儿他爹和我的脚步声寂静的夜里有传出去很远。
“王叔,我记得上次你不同意花儿和小张的事的,这次怎么就叫上亲家了?”我笑着对面打着手电的花儿他爹问道。
花儿他爹叹了口气道:“女儿大了,管也是管不住的,我要是真硬拦着也不是拦不住,但花儿肯定会怨恨我一辈子,我也想开了,只要花儿她自己愿意便由她去吧,你也说了,哪个做父母的不希望自己的儿女过得好呢?也许,花儿觉得嫁给枫娃子就是她想要的幸福吧。”
“呵呵,王叔,你总算是想通了。”我笑道。
“想当年,花儿她娘的娘家也是不同意我们的婚事的。说来不怕你笑话,当年我是连夜到我家那口子家的墙下,从窗户里把她接出来,带着她私奔了,这么多年了,我那口子的爹妈到死也没有原谅过她,她呢,这二十几年也从没回过娘家,不是不想回,是不敢。”
“还有这事?王叔看不出来啊,你当年还挺猛,花儿她娘就这么着给你拐回来了。”我打趣道。
“唉,所以啊,有娘家不能回这种事决不能发生在花儿身上,再怎么样,女儿终归是自己身上的肉,我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说对吧。”花儿他爹道。
我暗道,要是你真讲道理,那天就不用花儿假装以死相逼这份上了,不过我还是对花儿他爹的改变很有好感,至少,他早先的出发点也是希望花儿过得好一些才做出棒打鸳鸯的事来。
“再说了,我还收了枫娃子家的礼金了,收了礼金就不能反悔了。”我正想说王叔是个明事理的人,他却突然给我来这么一句,说来说去,还是因为钱的原因啊,花儿他爹刚在我心里升起一点高度,马上就降了几百米。
“你还真收了小张家三万块的礼金了?”我问道。
“礼金当然得收了,这是规矩,不过没你想的那么多,五百块吧。我是嫁女儿,又不是卖女儿,你当我还真收人家三万啊。”花儿他爹道。
瞬间,本在我心里没有任何形的王汉子,此时他的形象又猛然窜高,看来,花儿他爹也是个实在人。三万块钱的彩礼,小张的父母绝对是拿出来了的,但花儿他爹能硬生生的把一堆伸手可得钞票推回去,只要了五百块像征性的彩,这对于一个一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