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落得个清静,看了会电视后去洗了个澡,直接钻曾怡馨的房间里睡觉去了,最近这几天都有些嗜睡,挨着床不出三分钟便会进入深度睡眠,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真出了问题的原因,总感觉莫明其妙的疲累。
睡到半夜时,感觉有个娇小的身体直往我胸口拱,我迷迷糊糊说了个句雾儿,你别闹,快睡,好累。
说完我瞬间惊醒,睡意全无,昏黄的台灯下,曾怡馨一脸的怒意看着我,我想解释一下,但曾怡馨跳下床就出了房间,接着我就听到隔壁房间关门的声音。
我坐在床上发了半天怔,长叹一口气倒在床上,拉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脑袋,有种想把自己蒙死的冲动…………
第二天我起床时,曾怡馨和花儿有说有笑的在厨房做早餐,见我出房间,曾怡馨端着一锅粥从厨房出来,嗔了句:“你怎么这样?花儿在呢,你快回去把衣服穿上,别穿着一条小四角裤就出来晃,也不怕鸟儿着凉!”
我怔了半晌,这是个什么情况,昨晚我叫错了名字,曾怡馨气呼呼的去花儿房间睡了,按照惯例今天应该接着生气,不搭理我才对,怎么还这么好心情和我开玩笑?
“还愣着做什么?快去穿衣服!”曾怡馨将粥放在客厅的桌子上,推着我进了房间。
“啊,不是,昨晚,你……我……”我结巴的说道。
“什么你啊我啊的,昨晚我和花儿说话太晚了,看你睡了,我就和花儿睡了一晚,怎么了?一晚上没有为妻陪睡,就想我了?”曾怡馨笑道。
“啊?那不是,你昨晚……”我糊涂了,昨晚我迷迷糊糊的叫到雾儿的名字,曾怡馨的愤怒的眼神仿佛就在眼前,可是曾怡馨又说昨晚一直在花儿房间,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做梦了?嗯,一定是做梦了,但这梦也太TMD的真实了,吓得我够呛。
“别啊来啊去的,快,穿衣服。”曾怡馨拍了下发傻的我,拿过我扔在床头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帮我穿上,就像一个母亲给自己的孩子穿衣服一样。
曾怡馨帮我穿好衣服,扯着我转了一圈,道:“我家天寒,老帅了,姐姐亲一口。”
我抱着曾怡馨,笑道:“要不要为夫现在好好爱爱你?”
“要死了,没正经。快去洗濑吃早餐,今天你答应了花儿要带她去看小张的,别误了时间。”曾怡馨推了我一把。
我说,现在还早呢。不由分说的抱着曾怡馨好一阵温存,直把她整得娇1喘连连,连声求饶方才做罢,才整了整衣服去洗濑。
刚吃完早餐,老胜已经在楼下等着了,一行四人招了辆出租车就朝监狱而去,在监狱的控访室里我们见到了小张。
被剃成光头穿着号服的小张我们在法庭上见到他时又瘦了不少,整个人都显得很憔悴,见到我们也没太大的反应,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至于花儿,小张没仔细看,也没认出来。
花儿在见到小张的那一刹那泪如雨滴,脚却像长了根一样钉在了原地,或许小张现在的样子确实让期待了很久的花儿心痛和不敢相信。
曾怡馨拉拉花儿,轻声安慰道:“花儿,过去啊,你不是一直想见你的枫哥吗?”
我也笑着故做开心的对小张道:“小张,你看看那是谁?你没过门的媳妇来了,你发什么傻啊?”
小张有些茫然的抬头顺着我的手指朝花儿看去,有些灰蒙蒙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花儿再也忍不住,扑过来抓着小张的手泣不成声的说道:“枫哥……”
小张显得很激动,伸手想去摸摸花儿的脸,但是他的手举在半空时却突然抽了回来,喃喃的问道:“花儿,你怎么来了?”
花儿哭着重又抓过小张的手,哭道:“花儿想你了,花儿想来看看你。”
“你不该来的。”小张痛苦的摇摇头,道:“我现在这个样子,你还来看我做什么呢?我在春风得意时,舍弃了你,你应该恨我才对,你还看来我做什么呢?!”
“枫哥,我不恨你,花儿要等你出来。出来我们就回家,好好过日子,好吗?”花儿哭道。
“不,你走吧。我们不要再见面了。”小张扭过头去,狠声说道:“我从来不喜欢你,以前是,现在也是一样,你走吧,回张家村找个人嫁了,好好过你的日子!”
花儿怔了怔,含着泪道:“枫哥,你怎么能这么说,你怎么能让我去嫁给别人?!”
“你觉得你配得上我吗?”小张扭过头来,冷笑道:“我就是坐了牢,也是一个大学生,也不是你一个山妹子配得起的,你明白吗!我从来就不喜欢你,你硬赖上我有什么用……”
花儿完全呆住了,好半晌才摇头,呆呆的说道:“枫哥,你…你……说的是真的?我不信,你其实也是喜欢我的!我知道你在外边久了,才会做错事,枫哥,花儿等你,花儿永远都是你的,以后我们回老家好好过日子好不好?好不好?”
“花儿,你还不明白吗?你文化那么少,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你?就算以前喜欢过你,也只不过是想玩玩你,不过幸好,你没被我玩上,不然现在你就惨了。”小张冷笑着指着我和老胜对花儿说道:“知道我为什么会做牢吗?因为别的女人,如果我喜欢你,我会因为别的女人犯傻吗?”
花儿下意识的松开小张的手,向后连退几步,有些发傻的摇着头,可能她也没有想到她一直想要见到的小张会对她说这么无情的话。
“啪!”小张的脸上挨了一巴掌,是我打的,用了很大的力,一个清晰的巴掌印在小张的脸上显现出来,所有人都被我这一巴掌给打蒙了。
“你TMD说的还是人话吗?!”我怒声道:“你知道不知道,花儿在张家村是怎么照顾你爸妈的?你知道不知道花儿可以为了你去死?你知道不知道,花儿像逃犯一样在没有告诉任何人的情况下,一个人跑来深圳找你的?你知道不知道花儿为了你差点和她阿爸断绝父女关系?你知不知道她这样一个从没出过大山的单纯女子,一个人出来会有多大的风险?她千里迢迢的跑来深圳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听你说这些良心被狗吃了的话的?!”
刚还一脸冷漠表情的小张,突然抱着自己的头痛苦的说道:“你说的我都知道,我都知道!可是我现在这样,还配得上她吗?我是一个牢改犯,她跟着我永远都抬不起头,你知道吗?!”
“收起你那些自以为!”我恨声道:“坐了几牢怎么了?你就这样看了贱了自己?你这是为花儿着想吗!”
我一把拉起小张,道:“你给我起来,你好好看着花儿,你摸着良心告诉她,你到底喜欢不喜欢她!”
小张抬起头看着被曾怡馨抱着怀里的花儿,嘴唇微张,想说什么却始终说不出口,花儿从发傻中醒过来,也怔怔的看着小张,眼神中写满了期盼。
“是个爷们,你就大声说出来!”老胜在一旁也火了,大声道。
“喜欢!”小张终于大声喊出了这两个字。
花儿一阵激动,哽咽着叫道:“枫哥……”
“可是,我现在这个样子,我还拿什么去爱?”小张痛苦的说道。
“屁,你要是真爱花儿,就好好爱。不就做几年的牢吗?好好服刑,很快就出来了,你要知道花儿把一生的幸福都压在了你的身上,你这个熊样怎么行!”老胜拍着小张的肩膀道:“我和老寒正在做生意,等你出来了,也不用担心工作生活什么的,入我们一股,我们三还是一起干,不但花儿在等你,我和老寒也等着你!”
小张听得老胜这么一说,眼神中重又有了些许神彩,老胜向我和曾怡馨打了个眼色,对小张道:“张家村的事,你父母的身体好不好,这些花儿才最清楚,你和花儿抓紧时间好好说说话,我们先出去了。”
曾怡馨把花儿向前推了下,道:“花儿,好好和你枫哥说说话,记住啊,不要再哭了。等这小子出来,你再狠狠的哭上几天,让他好好补偿你。”
……………………
“老寒,小张真是福气啊,遇上这么一个好女孩。”老胜叼着一只烟站在监狱外面看着那道高墙说道。
我从老胜的口袋里掏出烟盒给自己点了一支,道:“是啊,小张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有时,一个人他就非得要经历些苦难才会知道,谁会对他不离不弃共患难,谁又是那种只能锦上添花而不能雪中送炭的人。”
“以前我认为,除了我妈,天下就没有好女人了,看来我错得很历害。”老胜笑笑道。
“这话你是不是说得太晚了点,你家洪老虎不就是一典型的好女人?”我笑道。
“靠,我是说很久很久以前,没听我说以前吗?”老胜白了我一眼,道:“不过,现在有颜颜我就知足了,真知足了。”
“那可不一定,你这头狼,保不定哪天又出去打荤了。”我笑道。
“滚,哥真从良了。”老胜认真的说道。
“你们俩谁都别说谁,都一样!”曾怡馨一旁没好气的说道:“嘴里叫着知足算什么,要你们能管得住自己的老二再来说!”
老胜一脸邪笑,对曾怡罄道:“你是说老寒经常管不住老二了?”
“滚,我可没这么说。”曾怡馨挽过我的手道:“我家天寒现在只有我,也只能有我。天寒,你说对不对?”
“啊?哦,咳,对……”我干咳了几声,指着前面道:“花儿出来了。”
曾怡馨妖怨的看了我一眼,在我手上狠拧了一把,跑过去拉着边走边回头的花儿的手,问道:“你们聊得还好吧。”
“嗯,枫哥说了,等他出狱就娶我。”花儿的眼睛红红的,但却显得很开心,道:“枫哥还说了,要是我等不了他,也可以不等。怡馨姐姐,你说我怎么可能不等呢?”
“嗯,花儿最重感情了。三年不是很久,一眨眼就过去了。”曾怡馨道。
我和老胜对望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其实我知道老胜和我想的一样,未来太多变数,谁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也许今天说着不变,明天也就变了。
不是我和老胜怀疑花儿对小张的感情,而是因为我和老胜都是曾经受过重伤,且在这座城市漂了很多年,见过的人和事太多太多了,才会有这种带点悲观的想法,但不可否认,这是事实,生活中有多少人能从一而终,坚持守着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坚持着那份曾经最真的坚持呢?
第一百六十二节 162
日子在平淡的忙碌中过着,这二天雾儿很忙,一个怀着孩子的女人在各地跑来跑去,大部分时间是在飞机上过的,和我也只能电话联系,每天都要通话一小时以上,当然,每次给雾儿打电话,我都是趁曾怡馨去上班后才敢打。
老胜说要去张家村收山货,风风火火的来我家把花儿给接走了直奔张家村去了,而晴子短时间内还不可能出院,我每天也都会去看看她,感觉晴子越来越粘人,我也不知道以后我是不是真的能忍得下心离她而去。
这二天,我也开始试着做张家村的旅游策划,虽然我不知道***县的旅游开发已经倒了哪一步,也不知道我做的这个东西会不会有人买,但我还是做了,闲着也是闲着,再加上等检查结果的日子确实不好挨,找点事做也不会想那么多。
我去做检查的事,我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连曾怡馨也没有告诉,但有些事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当我从医院发送检查单的窗口接过那张写着我的名字的单据时,那上面一排的+就像一把把死神一样的镰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拿着检查单的手都是颤抖的。
“情况很不好。”门诊里,一位头发雪白的老医生拿着我的检查单和B超的照片一脸凝重的说道。
我无力的坐在椅子上,苦笑着问道:“那我还能活多久?”
“这个……小伙子,你不要这么悲观,你的还是中晚期,如果积极配合治疗的话,可能会治好的,如果你的经济条件允许的话,可以考虑做肝脏移植。”老医生安慰着说道。
“那么,肝脏移植的费用是多少?成功率又是多少?如果不治疗的话,能活多久?”我木然的问道。
“现在医学技术已经很发达了,肝脏移植的话从几万到几十万不等,这个要看病情,有的甚至要百万之巨,你的情况还只是初步叛断,说那个还早了点,我建议你马上住院先做保守治疗。”医生郑重的说道。
“我就是想知道,如果不治疗,或者治疗失败我能活多久?”我问道。
“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最长不超过二年。”老医生看了我一眼道:“从检查单上来看,你的病情已经很严重了,如果不马上治疗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谢谢医生,我知道了。”我木然的站起身,连桌上的检查单都忘记拿。
老医生连忙拦住我:“小伙子,你这病得赶紧治,不能拖了!”
“医生,我这病会传染吗?”我苦笑了下问道。
医生也叹了口气道:“不是乙肝引起的肝癌,没有传染性。”
“哦,谢谢医生。”我迈着像是灌了铅一样的双腿出了门诊室,老医生却也是很尽责,追出来拉着我,将我的检查单塞在我手里,道:“小伙子,你也别太害怕,加紧治疗会没什么事的,有的患者治疗后还能活上七八年,你还这么年青,相信也是能治好的。我建议你明天让你的家属陪你过来办住院手续……”
我点点头,向医院大门走去,今天是个好天气,春日的阳光格外明媚,可是我看到的却只是一片黑白,从拿到口袋里那些检杳单开始,我的世界便不再有色彩。尽管老医生说可能会治好,但是从医生口中说出来的话中加了可能两个字,那么你也就只能听听了,可能会有一点点希望治好,但更多的可能是治不好。我知道肝脏中晚期代表着什么,那就代表着,秦广王在生死薄上把我的名字勾了一道,只等墨迹干了便来拿人了。
走出医院的那一刻,我突然做出了决定,与其每天躺在床上做化疗受尽罪,最后还是要死,不如就这样死吧,我突然发现,我这一辈子对不起太多的人,有太多的事没去做,我想,现在到了我去做的时候了,二年,够了。
我转身,大步朝医院的住院部走去,晴子在七楼的特护病房,我想也许她住院的这段时间,真的是我最后和她在一起的日子了。
有些苦自己一个人咽就好了,不用拉上关心你的心一起受,所以我把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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