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再微弱的生命也会为了生存而不断挣扎,蚍蜉撼树,螳臂当车,不是自不量力,是对生命的态度,力所不能及也要迎难而上,这是对生命的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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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山巅夕阳()
每到夕阳落山之时,山巅最高处所看到的景色是整个大荒中最美丽的。
四周云雾缭绕,偶有山峰在云雾飘荡中露出山尖,白茫茫的云海望不到尽头,那几处山峰宛若置身湖水中,湖水荡漾时被淹没,水波过后又露出头来,映衬着紫红的夕阳,带上了艳丽至极的色彩;却又像是一幅画卷,不知绵延几千里。这样的美景是一天之中最美的,却也是最短暂的。
山巅处,有一女子,一身白衣,裙角在微风中轻轻摆动,一头青丝在清风不断拉扯下翩翩起舞,宛若画中走出的仙子,却又同这样的景色融为一体,仿佛本就是在画中,不曾移动过,动的是那山那云。只是,走进这女子细看之下,才发觉,女子在不久之后将为人母,这本该是件幸福的事情,只是女子脸上却有淡淡的愁容,让人很费解。
女子本就是美若天仙,那种清新的气质,看她一眼,内心就会觉得无比安静,她就是一道风景。只是此刻,那淡淡的愁容却是让人无暇顾及四周的美景,只是很心痛到底什么样的事情让这样出尘的女子有忧愁,忍不住为她去分担。可是却又无从着手,只因那女子似乎太安静了,没有开口言语的想法,如雕像般,看着让人心疼。
许久,待夕阳快落尽的时候,女子微微叹了口气,好像在感叹好景易逝,又好似在感叹自己的遭遇给腹中的胎儿带来的灾难。
此时,只见远处一道黑影如蜻蜓点水般轻轻点过那几处山尖,眨眼便到了女子身后五米处,不带一点风声,仿佛他本身就与女子同在此处。
“少夫人,天色不早了,还是早些回去吧,起风了,您有身孕,还是早些回去吧,染了风寒对身子不好。”顿了顿后,老仆说道,眼中满是慈爱,没有半点主仆间的那种生涩感觉,如在凝视自己的女儿一般。
“嗯,回去吧,算算时间,名儿今晚也该生了,哎!”女子微笑道,说完便继续看下远处那夕阳,好像仿佛那夕阳中有自己寻找的答案一般。那老仆听完后心中也是一阵苦涩。
不由想起几个月前的那件事。那女子似有所感,边回头看了一眼,道:“木叔,产婆可找好了?”
“找好了,村里接生的时候都是找她来帮忙的,很有经验。”老仆道。“嗯,如此最好,但愿不要有什么意外才好,我可怜的孩子。”
“您别担心了,少爷不是一般人。”老仆微笑着安慰道。
“对,名儿不是一般人,他是我们夫妇的儿子。”女子轻声说道。“木叔,名儿生下来后,您做他爷爷可好?”
闻言,被称为木叔的人身子一颤,已经想到什么,道:“少夫人真的要去?那地方可是至尊去了也是九死一生啊。少夫人可想好了?”
女子听罢,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意已决,我放心不下我夫君,另外,为了名儿,我不得不离开,只是我可怜的儿,娘亲对不住你。”女子看着自己隆起的肚子,轻声说道,声音中满是心痛。
“走吧,木叔,我累了。”女子说吧便向远处掠去,似乎不想让木叔看见眼中的泪花。
“哎。。。。。。”叹了一口气,木叔身子也模糊了。
入夜,木村没有了一样入夜之后的宁静,取而代之的是各家各户都灯火通明,只是各户人家都不在自家屋子,都聚拢在村长家中。屋子很大,算不上很奢华,但在村中这样的屋舍算是很好的了,有外屋、中屋和里屋。
此时,女子在产婆的陪同下生产,尽管疼痛难忍,但硬是忍者,大概是不想自己的叫声吓着肚中的孩子吧。只是额头上不断流下的汗水掩饰不了女子现在的疼痛,可是嘴角还是挂着微笑,全然忘记了痛楚。
不时还向来来回回的产婆道谢。中屋里坐着村子中的一帮族老,都是一些年事已高且德高望重的一辈。只是他们喜悦的同时脸上也带着担忧。都沉默的坐着,有几个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但见到族长沉默不语后,便又断了念头。
“咳。。。。。。。咳,诸位。”听见这个声音后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望向了中间位置的木老,都在等待着木老说下去。
“孩子快出生了。。。。。。少夫人少爷的事情,大家不可对族人说起,特别是孩子们。。。。。。此外,小少爷以后是我的孙子,也是大家的孙子,就当是自己家的那些鼻涕娃一样对待。。。。。。此外,尽可能孩子修行神通之道,这是重中之重,切记。”
想比于中屋的严肃沉闷的气氛,外屋则要活跃很多,都是一帮孩子,有一个族老看管着,生怕这些孩子冲进屋子打扰了生产。
“不知道是孙子还是孙女,要是小子就好了,这样以后可以跟着我掏鸟蛋了。”一个五岁的小娃说道,说完还用衣袖蹭了蹭鼻子。
“瞧你那样,还带人掏鸟蛋?等你不流鼻涕了再说吧,我倒是希望是小孙女,那我以后可以天天替她梳头扎小辫子了,嘿嘿。”
一个长得粉嫩精致的小瓷娃娃愤愤的看着鼻涕娃说到,只是难掩眼中却流露出希冀的光彩。
映衬着屋子内火光,小脸红通通的,甚是可爱。“你们这些娃儿懂什么,生男生女是由你们说了算的?男孩女孩都好,都是咱们木村人,记住,都要当自家人对待,不可欺负孩子,知道了吗?”屋子里面的一个老人说道。
“是,晓得了。”一帮孩子先后回答道,很明显,老人在族中的地位不低,说完后一帮孩子便不说话了,只是偶尔眼中露出狡黠的目光,甚至有几个调皮的孩子冲老头吐了吐舌头,老人回头见后见到这一幕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此时,内屋。
“少夫人,要是疼痛,就喊出来,不然身子受不了。”
产婆不忍便焦急的对女子说道。
“不痛。。。。。。不痛。。。。。。不能让孩子听到,不然孩子该笑话我了。”
“快了快了,用力。。。。。。再用力再用力。。。。。。头出来了。。。。。。再用力。。。。。。出来了出来了。。。。。。夫人出来了,是小少爷。”
说罢便传话给里屋:“生了,是小少爷,小少爷”。
“噢哇。。。。。。噢哇。。。。。。”
伴随着孩子哭声,整个村子都激动起来,似乎就是自己的娃儿生了。
内屋,木老全然没有了先前的严肃表情,难掩激动的神采。
“生了。。。。。。少夫人生了。。。。。。我的孙子出生了。。。。。。。我有孙子了。。。。。。”一旁的几个族老也是颤颤巍巍的,都很激动,都看到了对方眼中情绪。
“哈哈,我就说是小子吧,哈哈哈。。。。。以后要掏鸟蛋了。。。。。。。哈哈。。。。”
鼻涕哇兴奋地叫道,似乎看见了以后有人跟在在他的屁股后面,一脸的崇拜并让他带着掏鸟蛋的样子,笑的嘴巴都合不拢,都不擦鼻涕了。
要是在以往鼻涕娃的这样子定然被那扎羊角辫少女嘲笑,只是此时少女嘟着嘴气鼓鼓的,愤愤的看着鼻涕娃,很不服输的样子。
村子中的几个小娃娃都兴高采烈地拉扯着交谈,似乎都在为以后多了个玩伴儿激动不已。老人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没只是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里屋,女子慈祥的看着床边的孩子。不断亲吻着孩子已经擦拭干净的小手小脚,露出一脸的幸福。
“咱们的孩子出生了,很可爱,像你。你也看见了吧,这是咱们的孩子,你等着,不久之后我就来找你,告诉你孩子长得怎样的可爱,眼睛像我,眉毛像你。孩子的名字就用你取的那个好了,木名。”
说完便继续抚摸着孩子,一脸的慈爱。
木名,出世了。
第二章 短暂的幸福()
翌日,骄阳初升,此时的木村在一缕缕光芒和雾气的笼罩下显得颇为神秘。
少顷,雾气散尽,只余下草叶上的露珠裸露在阳光下,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微弱光芒。
要是在以往,定会有一帮孩子拿着土罐子结伴而来采集露水,用作那早茶水煮药茶,只是,今天木村附近却宁静的很,偶有小鸟在鸣叫,这一切只因木名的到来带走了往日的景观。
木名的到来为村子带来了蓬勃的朝气,如那升起的骄阳。此时,孩子们簇拥在里屋唧唧碴喳的围着木名看个不停。
孩子们是单纯的,哪怕是以后多了一个玩伴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哪怕是扎着小辫子的瓷娃娃也忘记了昨晚的不快,微笑着盯着木名看个不停,偶有狡黠的光芒在双目中闪过,似乎在计算着是不是等木名长大以后给他扎个小辫子。
女子的目光看了一会木名又看下了那帮孩子,又看了看自己的孩子,大眼水洼哇的,说不出的可爱,两只小手动个不停。左看看右看看,偶尔发出欢乐的叫声。好像在想着自己的孩子三四年以后也会是这般可爱吧。只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心疼突然一紧。
“你们也喜欢名儿吗?”女子微笑问道。
“喜欢”。
“很可爱呢”。
“我要他做我弟弟”。
“要是个女孩该多好啊。”
“我觉得他比女孩子还长得好看。”
孩子们突然各自说到,你一言我一语的,都很急切,不过都带着笑意。
“可以让他和我掏鸟蛋吗?放心,我不会让他从树上掉下来的。”鼻涕娃怯生生的问道,生怕被人数落一般。只是众人听后都是神情一震,都看着年轻的女子。
“以后名儿就是你们的小弟弟,你们去哪就带他哪儿,也可以去掏鸟蛋了,只是不要让族长知道了,不然你们屁股该挨揍了。”女子看了看后,微笑着道。
提到族长,孩子们都缩了缩脖子,族长的严厉是出了名的。
孩子们没有少挨村长的揍,不又露出怯色,女子微笑着摇头。
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地,木名在吃过奶后便呼呼大睡了,只是偶尔动动嘴巴,好像在梦中还不忘记吃奶一样。脸颊红彤彤的,加上身体还小的缘故,小头看起来像个苹果一样,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入夜,里屋内灯火忽明忽闪,偶尔发出刺啦刺啦的轻微声响,此时,木老看着怀中的孩儿,脸上满是慈爱。一脸的微笑。
“木叔,孩子以后就交给你了。帮我。。。。。。照顾好他。”女子将孩子放入木老的怀里。
“他就是我的亲孙子,调皮的时候我会收拾他的。”木老缓缓点头,喉咙有些沙哑。
“咯咯,他一定会给你惹事的。”女子轻笑道。
“我来抱抱。”
“嗯。”女子将孩子交给木老后,便从枕边取来一盒子,放于桌上打开后取出一皮卷子交予木老。
“等孩子三岁后劳烦木老交由他,切勿让他修习先修行其他神通,夫君说过,名儿体内的诅咒惟有此诀可化解,但不可先修习其他神通,只是这中间需忍受太多苦难,甚至有生命危险,可苦了我的孩子了。”女子盯着木老道。
“少夫人放心,老朽自当遵命,少爷定会吉人天相,只是。。。。。。。。”木老顿了顿。
“你在担心木族吗?”
“嗯。毕竟小少爷是木族的人,我怕他们会追寻而来。”木老神色肃穆说道。
“木老不必忧虑,木族无情无义,连我孩儿都不放过,我又怎么会让他们找到,若不是我和我夫君二人拼死逃出,说不定我一家三口早已命散黄泉。”说到此处,女子没有了以往的宁静,多了一份不甘和痛恨。
仿佛感受到了女子内心的痛苦一般,小木名竟然突然哭了起来。女子马上从木老手中接过孩子,轻轻摇晃着。
“孩子不哭,名儿不哭,名儿乖。”少顷木名又睡着了。
“木老,十天后,我就离开了。孩子交给你了。我和晴儿说好了,她会给孩子喂奶。”女子轻语道。
“这么快?”木老猛地站起来。
“嗯。夫君现在遭遇了困境,我必须前去,只是此行一去,不知几年,甚至十多年,孩子就拜托你了。”
“少夫人放心,我会将孩子带大。”木老沉声道。
“不早了,木老,您老休息去吧。”
“老奴告退,少夫人早些歇息。”说罢,木老身影一个模糊便消失了。
当夜,木村一片宁静,只有木名的屋子中年轻女子轻轻低语,似乎在嘱咐着孩子什么,又似乎是在诉说着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偶有一串笑声伴随着木名的笑声传出。
屋外,木老看向了远方,却一宿都在原处听着那宁静的黑夜中低语和笑声。似乎触动内心的某种东西,不觉间有笑容洋溢在嘴角,只是黑夜掩盖了这一切。
此后的几天中,女子都抱着小木名来往于木村和山巅之间。木老则在远处看着这一切,只是依旧不变的是那慈爱的面孔。
有时,会见到一个美丽女子抱着一个小娃坐在一丈有余的斑斓彩蝶上,在那云海之上荡漾,宛若一叶扁舟,只是那蝴蝶速度极快,眨眼功夫便飞向了远处,只留下孩子快乐的笑声回荡在云海间。有时也会听见一只大雕振翅呼啸而过,带起一串破风声。有时会见到一只如小山般一样的荒狮由深林间展翅击天。有时还会见到全身燃着火焰的火云雀在云海上划过一条千百里的红线,卷起了白雾。
只是不变的是那些荒兽身上的女子和木名,还有那一串不变的欢快笑声。
转眼间,十天已经过去。
这一天,不再有黄兽卷动云海上,只有小木名偶尔发出串笑声回荡,女子只是微笑着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孩子,不远处,木老静静地望着这一切,只是浑浊的双眼中充满不舍和担忧。
“孩子,娘亲走了,以后要听木老的话。。。。。。要乖知道吗。。。。。。。记住娘亲是从这地方走的。。。。。。以后想妈妈了就来这看看,你父亲和我都会在那边看着你。。。。。。孩子,对不起,妈妈没有照顾好你。。。。。。妈妈会想你的。。。。。。孩子。。。。。。要想父亲